曲游想了想,说:“这是二少爷的主意?”
安元志点点头。
曲游说:“那就听他的吧。”
安元志斜眼瞅曲游。
曲游看着自己的部下们费劲巴拉的撞着贤王府的大门,一边跟安元志说:“二少爷读书多啊,他那脑子,该信的时候,咱们得信啊。”
安元志抹着脸上的雨水,说:“是他妈的得信,这会儿京城又杀成这样,书呆子满意了。”
曲游闭上了嘴,听命行事的人,在大事上带双耳朵就行了。
贤王府的大门不多时后被撞歪了半扇,两个兵卒跑进府里去,把大门的门栓拉开,王府的大门一下子就洞开了。
曲游跟着安元志走进了贤王府,看看王府前院里的大照壁,啧一下嘴,说:“不愧是王府啊。”
安元志被曲游说的,也看了一眼面前的照壁,迈步就往里走。
曲游带着人跟在了安元志的身后,小声道:“一会儿里面的那帮人得带到哪里去?”
“玄武大营里还有多少人?”安元志问道。
曲游说:“就留了五十来个人看家。”
五十来个兵看白承泽的妻儿,应该是够了,不过安元志想了想,还是跟曲游道:“把人押到大理寺,跟韦大人说,现在想找白承泽报仇的人太多,我没办法,借他的天牢用用。”
曲游说:“韦大人会帮这个忙?”
怎么想,韦希圣这会儿也不能再掉头跟着白承泽跑啊,安元志撇嘴一笑,说:“应该会。”
曲游说:“知道了,我去找他。”
贤王府的侍卫们守在杨氏等人所在的堂屋庭院外,王府的大门被撞开的声音他们都听到了,侍卫们心惊胆战,只是这会儿无处可逃,只能明知是死,也要拼命一战了。
“我不是来杀人的,”安元志看看拦在自己面前的侍卫们,说了一句:“让开。”
一只飞箭冲安元志飞了过来。
一个亲兵挥刀将这飞箭拨打到了地上。
“上!”曲游拔刀,招呼了手下一声。
双方就在这个叫芳园的庭院门前,混战在了一起。
安元志也没拔刀,由一队兵卒护卫着,走进了芳园。
大堂屋里的哭声,让安元志不用派人找,就知道白承泽的女人还有儿女们在哪里了。
“姨娘,”白月听着屋外传来的打斗喊杀声,怕到不行,颤声喊自己的娘亲。
杨氏看一眼抱着白林的王氏,和抱着白栋的叶氏,叹气道:“看来我们等不到王爷回来了。”
堂屋顿时尖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安元志的一个亲兵,这时一脚就踹开了反插了门栓的堂屋门。
两个守在门前的侍卫尸体,随着门开,栽倒在堂屋门前的地上。
“啊!——”
看到尸体,不少女子的尖叫声更加歇斯底里了。
杨氏一眼看见站在门前的人是安元志后,心里最后一点的指望都消失了。
白月双手死死抓着杨氏的手臂,虽然是庶出,但身为白承泽如今唯一的女儿,白月在王府里也是百般娇宠着长大的,如今这样的场面,让女孩完全承受不了。
“月儿,”杨氏喊了女儿一声。
生母从来都喊自己一声大小姐的,听见这声月儿后,白月抬头看向了自己的生母。
杨氏看着白月戚戚然一笑,道:“别怕。”
白月自己感觉不出来,她这会儿正在哭。白月就看见杨氏抬了抬手,然后她的嘴里多了一块什么东西,没等她分辨这是什么,嘴巴就被生母捂上了。
“吃下去就好了,”杨氏跟女儿小声道:“一点儿也不会疼的。”
安元志把杨氏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马上就下令道:“把两个小的给我抢过来!”
兵卒们的动作比王氏和叶氏的要快,在王氏和叶氏要学杨氏狠心下手之前,几个兵卒一拥而上,把白林和白栋从两个女人怀里抢了过来。
白林和白栋哭喊挣扎,却没办法挣脱兵卒们的手。
王氏和叶氏要扑过来抢回儿子,被兵卒抬腿一踹,就踹到了地上。
“把他们抱出去,”安元志看了看这两个小孩,确认这是白承泽的两个儿子后,大声下令道。
两个兵卒一人抱着一个贤王府的小王爷,跑出了这间堂屋。
白月的身体在杨氏的怀里剧烈扭动挣扎几下后,口鼻都流出温热的血液,身子一软,在杨氏的怀里不动了。
安元志没理会大声哭喊的女人们,径直走到了杨氏的跟前。
杨氏看见安元志站在了自己的跟前,也没有起身,只是紧紧地抱着白月。
安元志把杨氏捂着白月嘴的手拨开,看见女孩的脸泛着黑紫色,口鼻流出的血呈黑色,可见杨氏给女儿喂下去的药的毒性有多霸道。
杨氏抱着女儿往坐榻里缩了缩。
堂屋里的女人们,这会儿一股脑想往堂屋外跑。人在生死关头,就算被迫心存死志,也还会想着为活着再拼一回的。
“绑了,”安元志冷冷地下令道。
兵卒们开始在堂屋里抓人,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女人们,如何是这帮军汉的对手,片刻的工夫,大半都被反绑了双手。
“五少爷,”有中军官喊了安元志一声。
安元志回头看了看,白承泽的女人中还是有性烈的,好几个女子撞柱,撞墙之后倒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有两个还没有死透,躺在地上大声呻呤。
“杀了吧,”安元志说了一声。
兵卒上前,用刀在两个女子的脖子上砍一刀,将两个女子杀死在地上。
“把人押出去,”安元志跟麾下们道:“手脚都给我老实一些,这都是皇家的女人。”
“是,”兵卒们异口同声地应了安元志一声。
安元志回头又看杨氏,看杨氏手往上抬,安元志伸手就拽住了杨氏半抬的右手,手上一用劲,杨氏吃不住疼,打开了手掌,一块方形的白脂膏状物到了安元志的手上。
杨氏张嘴就要咬舌。
安元志将毒药拿在手里后,顺手就卸了杨氏的下巴,把白月的尸体往外一拽,扔在了地上。
杨氏说不出话来,只喉咙发出了尖叫声。
“给我好好的活着,”安元志看着杨氏道:“我不是来杀人的。”
杨氏瞪着安元志。
“你女儿不用死的,”安元志低头看看白月的尸体,撇嘴一笑,道:“你还真下的去手,对不住了杨氏夫人,暂时不能让你下去陪她,这位小姐得一个人走黄泉路了。”
杨氏从坐榻翻滚到了地上,替白承泽掌管后宅这些年,杨氏还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不堪过。
安元志没让杨氏再抱白月,跟左右道:“把她绑了,带出去。”
两个兵卒同时上前,拿绳子绑杨氏。
杨氏却挣扎着,一头往安元志的怀里撞来。
安元志把身子侧了侧,没让杨氏撞到自己的身上。
一个兵卒抬脚就把杨氏踩在了地上,说:“五少爷,这女人是?”
“贤王府里当家的女人,”安元志后退几步,站下来说道:“你们对她客气点。”
院外这时传来又一阵女子的哭喊声。
“又怎么了?”安元志站在堂屋里大声问外面道。
走廊的一根廊柱下,一个身裹绫罗绸缎的年轻女子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衣襟大开,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外面,白花花的晃着军汉们的眼睛。
☆、1167车到山前必有路
安元志走出堂屋,看了这年轻女子的尸体一眼,又看看四下里的军士们,摇了摇头,说:“这些女人我们不能碰,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是,”军士们都应声道。
安元志又看一眼被反绑了双手的这些女人们,衣衫不整的人不在少数。
曲游这时走到了安元志的跟前,说:“要怎么带她们走?就这么押着走在大街上,不太好吧?”
安元志说:“找几辆车来,把她们拖到大理寺去。”
“那这两个呢?”曲游指指白林和白栋。
两个小王爷被兵卒抱着,白栋还在哭个不停,不过白林已经不哭了,小孩一脸愤怒地瞪着安元志看,恨不得扑过来,把安元志的肉咬一块下来才好。
“跟韦希圣说,”安元志跟曲游道:“这两个小的单独关押,贤王府的大小姐已经被亲娘毒死了,别这两个也跟姐姐一个命。”
曲游双眼往堂屋里瞄。
“别看了,”安元志说:“脸都被毒黑了,就是生前再漂亮,这会儿也看不出来了。”
曲游说:“怎么会被亲娘毒死了呢?”
“还好,”安元志说:“杨氏还没带着她们集体去投井。”
“什么?”不是大户人家出身的曲游不明白安元志的话,出什么事了,就得一家人投井?
一个兵卒这时用拖的,把杨氏拖出了堂屋。
曲游仔细看了看贤王府的当家侧夫人,只可惜杨氏这会儿披散着头发,衣衫沾着灰,还沾着大块的血,看不出一个贵妇人的样子来。曲游打量了杨氏半天,跟安元志小声道:“这就是白承泽最宠的女人?看着一般啊。”
安元志一笑,说:“你把她脸洗干净了再看啊。”
曲游又盯着杨氏看了一眼,说:“算了吧,白承泽的女人,我怕折寿。”
安元志笑出了声来,说:“你还真能想。”
曲游看看被押在走廊里的女人们,跟安元志小声叹道:“这些女人没想过她们会有今天吧?”
安元志说:“我们若是没有了权势,我们的女人也会跟她们一样。”
曲游被安元志说的心神一凛。
“你带她们走吧,”安元志拍一下曲游的肩膀。
曲游从部下们一挥手,道:“带走。”
兵卒们一人拎着一个女人往外走。
“她们要是不老实,就把嘴堵了,”安元志吩咐曲游道:“特别是两个小的,你亲自带着。”
曲游跟安元志应了一声是,往廊外走了。
杨氏被一个兵卒在地上拖着往走廊外走,她是越挣扎,身上的衣服就越不遮体。
“抬着走,”安元志说道:“还真让她光着啊?”
又一个兵卒跑上前,跟拖着杨氏的兵卒,一人头,一人脚的,把杨氏抬了起来。
安元志看着两个兵卒把杨氏抬了出去,扭头又命自己的一个中军官道:“你带着人把这府给我好好搜搜。”
中军官说:“五少爷想搜什么?”
安元志小声道:“好东西都搬走,再看看府里是不是还藏着人。”
中军官领了命,又问安元志道:“那这府里的下人们?”
“那些人没必要留了,”安元志说着话人往走廊外走,跟中军官道:“用心一点,搜出来的东西,一成归你。”
中军官顿时就眉开眼笑了,跟在安元志的身后谢道:“谢五少爷。”
上官睿这时背着手在御书房的高台上,来来回回地踱了一会儿步,然后走进了御书房正殿的废墟里。废墟里这会儿明火和浓烟都已经散尽,尸体也已经被人抬走,在大雨的冲刷下,被火烧成了焦色的房梁屋脊已经现出了些原来的颜色,整个废墟也淹在了积水里。
上官睿在废墟里站了一会儿。
白承意的“棺椁”这时已经被抬去离御书房最近的千秋殿里,大臣们也都被押去了千秋殿,给小皇帝守灵去了。
全福和吉和却被上官睿留在了御书房的高台上,两个太监看上官睿站在正殿的废墟里,这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头顶,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朱校尉,”上官睿这时点手叫过了玄武大营里的一个校尉,用手在御书房正殿的废墟上画了一个圈,道:“你带着人把这地面给我凿开。”
朱校尉看看上官睿指到的地方,说:“二少爷,这些地方都要挖?”这是要挖整个御书房的正殿啊!
上官睿道:“我不放心,总觉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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