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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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自强- 第2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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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过早饭,王有虎便偕许家玉回榆树庄去了。

许陈氏不舍,眼泪汪汪地拖着许家玉的手不肯放,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也不多住几晚?”

童贞娘帮腔:“是啊,自己娘家,还能亏待了不成?”

王有虎便有些踌躇了:“玉儿,要不你再多住几晚?宝庆银楼的那批货催得紧,我得赶紧回去了——过两天我再来接你!”

许陈氏迭声道:“好,好!”

许家玉咬了咬嘴唇,冲着许陈氏笑道:“以后我常常再来就是了,省得让有虎再跑一趟。”

“呦,小妹知道心疼姑爷,怎么不知道心疼老太太?”童贞娘半开玩笑半认真,“娘天天盼着你来,这热乎话还没说上几句,就要走了,啧啧!”

许陈氏本有些不快,听了童贞娘的话后却又要给女儿撑面子:“他两个夫妻和睦,自然是比什么都好!”

王有虎觉得住在连家庄倒是无碍,就是童贞娘的这张嘴也太讨厌了些,便道:“玉儿过了头三个月,也不用尽躺着了。下回好好挑个日子,我陪玉儿在娘这儿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到时候二嫂可别嫌烦!”

童贞娘一愣,笑容便有些勉强了:“我可是求也求不来!”

许陈氏面子也有了,脸上笑容更盛:“路上仔细着点,慢点不要紧,可别颠着了,再仔细都不为过。”

王有虎应了,目光越过人头看着站在后面的庄善若,眼睛里全都是话。

庄善若知道此时不便,只点点头。道:“有虎哥放心回去吧,等过两日我回榆树庄一趟。”

许家玉喜道:“可得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庄善若抿嘴一笑,许家玉过半年都要做娘的人了,竟还这般孩子气。看来是在榆树庄的日子过得舒心,一家子人尽哄着她让着她,将她当孩子了。

“说起来,我这趟都没和大嫂说上几句话呢!”许家玉嗔怪地看了王有虎一眼,“都怪他喝醉了,让他一个人睡又不放心,怕他半夜渴了要水喝,要不然就去后院和大嫂挤一夜去了。”

“那你有什么话先攒着,过两天一并和我说了。”

王有虎嘿嘿笑。

许家玉微微抬起下颌朝院子里看了看,道:“竟也没见着大哥二哥。”

童贞娘一撇嘴:“你大哥算是闹了我一夜。一会喝茶,一会起夜的,天蒙蒙亮才睡过去。我见他睡得香,也就没叫他了。”

许陈氏眉头一皱:“大郎呢?往日这个时候早就起来读书用功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到投到了许家安的厢房门前,只见门窗紧闭。没一丝动静。

童贞娘笑:“娘,大郎辛苦了好几个月,你就让他偷个懒又怎么的?这人又不是铁打的,难得睡个懒觉。再说了,昨儿我见他也多少喝了点酒,怕也和二郎一样还在做梦呢!”

许陈氏脸色稍缓,目光凌厉地往庄善若脸上一逡。

庄善若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也好,让他昏天黑地睡个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了。新的总有希望,就把苦恼、忧伤和不舍抛给旧的吧!

王有虎两口子回榆树庄去了。庄善若生怕等会许家安醒了,两人若是不凑巧碰了面惹出什么事来,也便前后脚出了门。

春光明媚。阳光晒在身上,不是炽热,还是让人懒洋洋的温暖。庄善若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将胸口的混沌之气吐尽,整个人竟然轻盈如蝶。恨不得能乘风而起。

她弯腰从路边撷了一朵嫩黄的小花,放在鼻间嗅了嗅,是似有还无的清香。她心念一动,反手就将这朵小花簪到了自己的发间,仿佛回到了秀才爹还没生病的那一年,她跟在秀才爹的身后蹦蹦跳跳地在芳草地上奔跑,不论跑到多远都不害怕,因为她知道无论她跑到多远,秀才爹的目光就是一根看不见的线,能够随时将她从任何危险的境地中解救回来。

庄善若莞尔一笑,双手下意识地摸摸头上那支镌了石榴花的银簪子,心头久违地涌起了一股甜蜜。这甜蜜就像是一股暖流,从心里淌出来,然后慢慢地传达到了四肢百骸。

庄善若突然有一股冲动,这冲动就像是春天解冻的河水般汹涌而来,不可遏制。

算算,有多少日子没见着伍彪了?

庄善若偏了头,噙了一丝甜蜜的笑,细细地回想着。最末一次见到伍彪还是在五天前,她去地里琢磨着该种些什么,是继续像上年那样种些土豆番薯黄豆呢,还是干脆直接就种麦子得了。

可是没想到,这个田地竟然早就整整齐齐地种满了黄豆苗儿,水也浇足了,绿油油的,充满了生机。

庄善若不用想也知道是伍彪干的。刚一抬眼,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挑着一副水桶摇摇晃晃地朝柳河方向走去。水桶是空的,轻飘飘地在他的身前身后摇晃着,给他憨实的背影增添了几分的潇洒。

庄善若想叫又不敢叫,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伍彪消失在视野里,心里却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让人酸酸的却也甜甜的。

……

庄善若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漫无目的地走路,猛一抬头,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竟然到了伍家的门口。

那熟悉的院墙赫然在目,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将庄善若吸引过去。

庄善若下意识到拢了拢头发,抿了抿嘴唇,又将微微有些发皱了的裙摆抻抻直,这才屈了手指要去扣那院门。

可是手还没碰到门,便凝住了。

庄善若没由来地觉得有一丝的奥热,鼻子尖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子。等会儿见了伍大娘要说什么,若是伍彪在家又该怎么处?

正在踌躇间,突然院门自己“吱呀”一声打开了,庄善若唬了一大跳,赶紧后退了几步。

只见伍大娘低了头刚从里面跨出半只脚,冷不防看到门口的庄善若,顿时又惊又喜:“呦,善若!”

“伍姨!”庄善若真心实意地笑了,本来觉得伍大娘亲切,现在就更觉亲密了。可是这亲密里又带了丝忸怩,倒不似以前那么落落大方。因为一想到伍大娘可能要成为自己的婆婆,庄善若在她面前总觉得有些束手束脚;而且,也还不知道伍大娘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又有些惶恐不安。

“到门口了怎么也不进来?”伍大娘一贯慈爱的笑容,可眉宇间似乎带了一丝忧虑之色。

“刚到,正想敲门来着,没想到伍姨倒是先给我开门了。”

“呦,那真是巧了!”伍大娘将庄善若往院子里迎,又探出头看了看外面。

庄善若会意,道:“伍姨,别看了,黑将军这趟没过来。一大早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说呢,它可机灵着呢,哪有窝在后面不进来的?”伍大娘浮起淡淡的笑意,道,“你怎么不把它带过来,我给它存了好些肉骨头,它保准爱吃!”

“伍姨倒惦记它,我今天本没想着过来。”庄善若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临时起意,想起伍彪,不知不觉地晃到伍家的。

伍家的院子依旧是整洁明亮,廊下挂了几串红辣椒,几串玉米棒子,背阴处用一个竹匾晾了些黑木耳,红红黄黄的,看着就很是喜庆。

伍大娘看到庄善若留意到那些东西,笑道:“我每天闲着也没事干,就晒点辣椒玉米,还有上年你给的半麻袋的红薯,我都给拾掇干净了,搓成番薯丝儿,晾干了,放在粥里倒是香甜有味。你若是喜欢,也抓几把回去——阿彪倒是爱吃得很。”

庄善若听到伍大娘提到伍彪,心中一跳,神情便有些不自然起来。她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抓了把黑木耳,放在手里细细一看,晾得半干不湿的,恐怕还得晾上一阵子。

伍大娘道:“春天还不够暖和,这黑木耳长得慢,倒不像夏末秋初的时候那般肥厚,不过供给县城里也足够了。”

“嗯!”庄善若放下手里的黑木耳,又顺手将竹匾上的翻了翻。

院子里除了阳光的气息,还带了一股涩涩的药味,庄善若心中纳罕,却也不说什么,拍了拍手转过身来。

伍大娘正看着她笑,虽然在笑,可是眉头却皱在那里,似乎有什么心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庄善若定了定心神,问道:“伍大哥在家吗?”

这不问还好,这一问,伍大娘脸上的愁容又深了几分,抿紧了嘴巴,嘴角边露出深深的几道竖纹来。

庄善若心中一跳,莫非出什么事了?赶紧又问道:“伍大哥呢?”

“唉!”伍大娘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这不,在房里歇着呢!”

庄善若松了口气。

冷不防伍大娘接了一句:“在床上躺了三天了还起不来,也不让我去请郎中来看。”

☆、第328章 不好了

庄善若心中一沉:“伍大哥怎么了?”

“唉!”伍大娘脸上满是愁云惨雾,原来勉强堆出来的笑意再也撑不住了,双眉紧锁。

“病了?”

伍大娘摇摇头,道:“阿彪三天前从大青山上下来,这个腿就一瘸一拐的。我问他,也只是说左腿的小腿肚子扭到筋了,歇上两天就好。我也没当回事,这上山打猎的,小伤小痛总是有的,家里也总备了些伤药,轻易也不去看郎中。”

庄善若有些着急,不免忘形:“都三天了,怎么还躺着下不来呢?”

“我也这么说,免不了嘀咕几声。”伍大娘正愁没人可商量,道,“早上好说歹说才撩起裤管给我看他的左腿……”

“怎么样?”庄善若发急,幸亏伍大娘自个儿正担心着,并没觉得庄善若有什么失态的地方。

“能看到啥啊?被阿彪用绷带不知道裹了什么草药包着,问了半日才说不是扭到筋了,而是伤到了,别的不能再多说半句。”伍大娘有些手足无措。

“伤着了?怎么伤的?伤口深不深?”

伍大娘一个劲地摇头:“阿彪不让我看,也不让我去请郎中,只是嘱咐我煎了一帖活血化瘀的草药喝了。”

“哪来的方子?”

“还是阿彪一年前从山上跌下来扭伤了脚踝肿得和馒头大的时候,让善福堂的小刘郎中给开的。”

“这药能自己随便吃吗?”庄善若迟疑着,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妥当。

伍大娘本就觉得不安,被庄善若这么一说,更是慌慌张张地喊道:“阿彪,善若来了!你若是好些了,就起来陪着说说话。”

“伍姨,伍大哥行走不便,还是我进去吧。”庄善若赶紧道。

“好好!阿彪说不准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伍大娘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拉了庄善若的手道。“你也赶紧的给看看,早上喝了那帖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迷迷糊糊地只想睡觉。我熬了稀饭送过去也没胃口吃,只是一味地想睡觉。”

“嗯!”庄善若嘴上应着,脚下却不停,赶紧随了伍大娘前后脚进了伍彪的房间。

“阿彪,阿彪!”伍大娘冲着床头看了看,歉意地回头冲着庄善若笑了笑,道,“善若,你看,阿彪怕是乏了。睡得可沉了,喊都喊不应。”

庄善若往前几步,轻轻地撩开帐子,果然只见伍彪平躺在床上,被子整整齐齐到拉到下巴处。睡得老老实实的。

“竟睡得这样沉?”话虽如此,可庄善若还是压低了声音。

“我们娘俩出去说话,让他睡,阿彪这三两年里也没好好地睡过好觉,趁着养伤的工夫,好好歇上一歇。”伍大娘注视着伍彪满脸的愧疚满脸的柔情,“我们娘俩出去说说话去。都差不多睡了一天了,也该醒了。”

庄善若本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听伍大娘这么说,又觉得有些奇怪,回头细细地看了伍彪两眼。即便是在沉睡中,伍彪那两道浓黑的眉毛依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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