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难了。我能叫你的名字吗?叫你十三爷总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好远,明明有好多的话想要说给你听,可是称呼一出口就不知应该要怎么说才好了。”
胤祥拨开了我额间的碎发,柔声道:“你早该叫我的名字的,以前我一直以为是你不肯叫才没有叫你改,现在你既然愿意叫我的名那是最好不过,你有什么话也不需要顾忌,尽管说与我听,你现在身边没有可靠的人儿照顾着,我总觉有些不放心。要不我以后每天都来看你,若有什么人欺负你为难你了,你便告诉我,害你挨了打我已经很懊恼了,不能再让你受到别的委屈。”
听着他的话我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了,“我挨罚是因为我做错了事,和你没有关系的,你别这么自责了,不然我心里会更不好受的。”
闻言胤祥没有再说话,攥着我的手一直到他身边的小斯来催他回去的时候才不舍的松开了我,胤祥起身站在床边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我看着他,笑了笑。待胤祥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我用着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声音,说:“如果以后我不小心丢了,请你继续向前走不要来找我,也许我运气好,会在下个路口再遇到你,那时我便会完整的只属于你一人,不是兆佳,只是我。”
修养了十来天,没什么人来打扰我,让我真正意义上的静养了许久,只是中午晚上固定的时候会有人来给我送饭菜。一个十五六年纪,身材娇小,长相秀气的女孩子,每次来都只是将饭菜搁到桌上就匆匆的出去了,我曾试着叫了她几次,可她没一次搭理我,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她的耳朵有问题,或者是不能说话,不然为什么她总是不理我?
好不容易等到伤好的差不多了,此时也已入了秋,透过窗户望着外面逐渐枯黄的树叶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酸涩,粗略算算也已有三四个月不曾见过家人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被我连累。还有德妃那边,自从来了辛者库她对我也没有什么为难,只是小桃,她还在永和宫里,不知德妃对她会如何处置。
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不像是给我送饭的姑娘,倒是有点像上了年纪的人,应该是辛者库里管事的麽麽吧。我快速简单的收拾了下房间,开了门作势要出去,果然门一开,人刚好到。
领头的是个四十来岁的麽麽,满脸的不忿,身后跟了两个二十左右的姑娘,虽没什么表情,但是眼中的戾气倒是比麽麽还多些。看样子她们是来者不善啊。
我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行至管事麽麽跟前,福了福身,客气的道:“双宁给麽麽请安,双宁自从来了辛者库就一直忙着养伤,也未能去给麽麽请安,还望麽麽恕罪,今后双宁在辛者库里还望麽麽能多多关照。”说着就连忙再次福身行了一礼。
听我如是说管事麽麽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她上前虚扶了我一把,淡淡的道:“礼就免了吧,既然你到了这辛者库按理是该来见见我的面,不过碍着你是受了伤,便不予计较了。不过现在伤既然好了,那就开始干活吧,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别以为你以前是个千金小姐给你的活就轻松,你若是敢有一刻懈怠,可别怪麽麽不给你面子。”
闻言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辛者库是个吃人的地方,只是没想到,这一来就是这样的严苛,看来我得为以后好好的盘算一下了。
'正文 四二'
晾完了手里的衣服,随手擦了擦额间的汗长叹了口气,这个时间估摸着胤祥也差不多下了朝往辛者库来了吧。胤祥还真是和他说的一样,每天准时的到我这里来报道,问问我有没有被欺负或者缺什么少什么,辛者库的管事麽麽碍于胤祥的面虽说没有给我为难,但背后的闲言碎语总是少不了。
只是我听到的就已经把我说成了会勾搭主子的狐狸精,那些我没听到的还不知道有多难听呢,胤祥每次过来我都会劝他不要来的那么勤,隔三差五的来那么一次就可以了,但他总说是放心不下我,要是不让他每天都看到我,就会觉得我是出了什么事儿,使他总是提心吊胆的无法安心。
其实在我被贬来辛者库没多久的时候四爷和十四都曾来看过我,只是他们两个都是心怀鬼胎。四爷是来探我和胤祥的虚实,然后看看现在的我还有没有那个本事能将胤祥牢牢的栓在我身边;而十四就只是单纯的想来看我的笑话。
十四说,我刚来辛者库没两天瑾云就被调去了乾清宫,听奴才们议论好像是皇上的意思。我不知道十四跟我说这个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瑾云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或许瑾云的目标不是皇上,而是其他人也不一定。
十四还说,德妃娘娘原本是想将小桃也一并随我贬来辛者库的,但幸好十四帮忙说了几句好话德妃才开恩将小桃放出了宫,我阿玛他们也幸亏皇上没有追究才逃过一劫。
其实在听十四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觉得很诧异,按理说他不乘此机会踩我几脚就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他怎么还会好心的告诉我这些?而且就连胤祥都没在我面前提过的事情,十四怎么就那么轻易的告诉了我?虽然我很不情愿却也只能承了他情,作为回报我给他出了个追求瑾云的主意,但是我知道,十四是不会成功的。
整理好洗过的干净衣服交与麽麽,拿了扫把刚出了辛者库就见胤祥正往这边过来。我一路小跑着迎上去,笑道:“你还真是准时,我现在要去扫重华宫那边的甬道,你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就边走边说说话吧。”
胤祥接过我手里的扫把,牵着我往重华宫去。沉默了一会儿,胤祥捏了捏我的手,道:“今天小格格办周岁酒,我想法子带你出宫去看看她吧。你送的小人偶我一直收着没给她,你知道,她还小容易弄坏东西。”
闻言我不禁有些讶异,道:“你不是不太希望我见到小格格吗?今天怎么突然说要带我出宫了?况且只是一个小人偶,又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弄坏了我可以再送她一个,你这个做阿玛的怎么和一个小娃娃吃起醋来了?”
胤祥停了步子,倔强的看着我,道:“不管,只要是你的东西,我都不想让任何人碰,即使是我的孩子也一样,除非……是你给我生的。”末了胤祥低头在我的唇边浅浅的一吻。
虽然和胤祥之间也说了不少的情话,可我始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许是女孩子害羞的天□,总是让我觉得有些不知所措。“胡说,我还没和你成亲呢,这样的话让人听了多难为情,再说……再说你乐意生我还不乐意呢。”说完红着脸背过了身去。
“你不乐意?”胤祥扳过我的身子,用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对上他的目光。胤祥轻轻的吻着我的唇瓣,含糊不清的呢喃:“也对,怀胎十月不能有鱼水之欢,我现在不过只是这样抱着你就已有些忍不住,若是等你成了我的福晋,整日的睡在我身边,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生儿育女?嗯,不生不生。”
我:“……”
他这哪里是调情,明明就是在调、戏我好不好!没个正经总是说些甜言蜜语,也难怪康熙和乾隆会有那么的妃子,他们爱新觉罗家的本性就是这样。我使劲的推开了胤祥,和他保持了点距离埋怨道:“这可还在宫里呢,没个正形,小心被你四哥看见了要挨骂。”
“他现在可没空管我,前段时间新娶了格格,怎么也得温存温存,再说那新娘子貌美如花的,四哥哪里舍得让人家独守空帷。”胤祥贴近了我,强势的牵过我的手继续往重华宫那边去。
胤祥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我更加觉得他们爱新觉罗家的人全是一帮子色鬼,是上辈子没娶着老婆还是怎的?我嘟着嘴,跟在胤祥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虽然很甜,但始终有块地方是空的,说不清道不明只是不安。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步无意识的问道:“瑾云被调去了乾清宫,你会经常见到她吗?”话音一落我不禁一愣,瑾云的事我应该问十四才对,我怎么问胤祥了?
胤祥听到我的问话没有回头,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听到胤祥的回答我心里似乎更加的不安了,担心,但又不想让胤祥多想以为我对他不信任,只好继续道:“之前在永和宫多亏了瑾云照顾,这长时间没见还挺想的,她现在怎么样?可还好?”
胤祥忽然间停下了步子,回头看了我一眼后继续往前走,道:“她有皇阿玛宠着,十四弟护着,怎么会不好呢。”说完我和胤祥双双陷入了沉默。
一时间的沉默让我们陷入了尴尬,胤祥目视着前方,泯着双唇,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他牵着我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我多希望这不过是我多心,可是他想逃避的想法,还有紧张都是骗不了人的,他和瑾云应该是有什么的吧?
不知过了多久,胤祥松开了我,微微的偏过了头没看我,只道:“重华宫就在前面,我不好送你过去就到这吧,晚上我会去找你,乖乖的等我不要乱跑。……关于于瑾云……还是少和她来往的好,你们终归不是一类人,没必要有过多的牵扯。”
语毕,胤祥将扫把还给我,也不等我回话便顺着原路回去了,我目送着他,心似乎有些隐隐的在痛。我抬头望向天空,万里无云,又是一个令人心情舒畅的天气呢。来到重华宫前的甬道,一眼望去空空荡荡,只有落叶不时的会落在甬道里。
我提起扫把一下一下,仔细的扫着,不多时忽然刮起了风,天天渐渐的暗了,抬头望去,竟是已布满了乌云,按理说十月底的天气是不该像夏天一样无法预料的,可是现在不仅风越来越大,居然还打起了闷雷。
我裹紧了衣服想趁着下雨前赶回辛者库,但走了没一会儿便开始稀稀拉拉的丢起了雨点,知道这场雨是躲不过了便不再那么急着往回赶了,行至储秀宫,忽见一身穿藏青色长袍的男子拐进了前面不远的甬道,我见着那人愣了愣,似乎是在哪见过,可具体在哪又大记得了。
扔了扫把,我不自觉的提步向那人追去,拐进甬道里,距离虽然比较远,但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人的背影。我真是越看越觉得熟悉,而且刚刚那一瞥,虽说没看到正脸,可是那温柔的微笑让我想起了那晚畅音阁,肯为紫雨出价两千两的男子。我看着那人的背影,没错,就是他!更让我无法忘记的是,那天我掉进池塘里,他就站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而十四则是叫他八哥。
呵,原来他竟是八阿哥,难怪那天在池塘边见到他的时候会觉得眼熟,能那么慷慨大方的一出手就是两千两的人,还有那发尾的黄色带子,我早该注意到的,可就算我注意到了又怎么样呢?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多认识了一个人罢了。
我停下了追逐的步伐,自嘲的笑了笑,直到八阿哥的身影从雨中不见时我才感到一阵寒冷。雨越下越大,而我也早已湿透,一道雷从天上劈下来,那一声巨响吓的我惊叫了声抱头蹲下。我脸上的湿润也不知道是雨还是眼泪,渐渐的等我听不到雷声的时候才敢慢慢的起身往回走。
多希望胤祥此时能够出现在我身边,为我撑伞,骂我为什么不知道找个地方避雨,为什么又让他担心,可是不管我走了多久,走到了哪儿,始终未曾见到胤祥的身影,可笑的是我竟然好巧不巧的遇到了四爷。
我站在原地,瞧着四爷打着伞走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