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几个皇子的大军在长安城前百里处会合。
和长安城内的隐王几番交战。
各地勤王军络络而来,当然,也有那些心思活络者暗兵不动的。
我们是忠心皇上啊。
可如今皇上都没了,让我们向谁忠心去?
反正你们都是一个老祖宗,窝里翻是吧,那就先打出个结果好了。
除了担心情形,伏秋莲几个也一直在担心伏展强。
齐氏更是担心的偷偷哭。
人前她倒是面带微笑,还时不时的帮着伏秋莲安慰伏老爷,可到了晚上回屋,就偷偷的哭。
她身边的小丫头没办法,只能偷偷的来和伏秋莲禀报。
可伏秋莲能有什么好办法啊。
齐氏是担心自己的男人,她去哪里变一个伏展强去?
再说,她现在身子也是笨的很,整天琐事一大堆,都有些不够用。
听了这些话,只能让小丫头尽量的多劝着些齐氏。
最后,还是有些不放心,把华姐儿叫了过来,叮嘱她好生的陪陪齐氏。
除了伏展强,也只有华姐儿这个亲女儿能安齐氏的心了。
眼看着就要到年关,算算时间,这一年足足乱了大半年。
而看现在这情形,估计开春还得乱下去。
前几天的一场大雪,总算是让几个皇子和隐王的人暂时休兵。
没办法,天不遂人愿,大雪铺天盖地的落下来,把整个世界都妆成了银白,可谓是滴水成冰,这样的情况之下,肯定是不能再继续打仗的。而基于此,隐王的人也算是间接的接手长安城,偶尔有消息传出来,不外乎就是谁拒死不降,大义凛然,以死保节,或是谁直接成为了隐王的新臣等等。
而这个时侯,隐王一脉的嫡长孙,这一代的隐王李泽风宣布登基为帝。
同时,改国号为昌元,视为晶元帝。
立长子李星宇为太子,后宫封妃,追谥已逝几代隐王。
同时,下明诏,安天下。
旨意称,各地官员,守城大将,如若上表称臣,一概重用。
连清沉默了下来。
和衙门里的人一场争执,不果之后。
几年来不曾病过的人却是因风寒来袭,几天不曾痊愈,病倒在了榻上。
伏秋莲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前面争执的内容用脚指头都想的到,不外乎就是向新皇纳表。
长安城破,皇上崩,这在伏秋莲看来,龚明智等人有这个选择也是理所应当。
皇上都没了,你的龙椅都被人给夺了去。
难道我也要给你赔命不成?
可在连清的心里呢,或者他也早有了这种心理准备,明明知道那些人真的到了时侯,肯定会是这种选择,可他心里还是觉得过不去自己这一关!脑海里那些古书上以身殉节的人不时在他眼前转,场景转换,身边这些人的身影如同放电影般一一的浮现,娇妻,爱子,稚女,伏老爷,甚至连刘妈妈等人都在他眼前不断的出现。
身为夫君,父亲,他怎么可以躲避自己的责任?
这样几番纠结下来,得,连清不病才怪!
伏秋莲理解他,倒是有心想劝。可惜,大道理她会说,但连清不懂吗?
而且,连清懂的东西未必就比她知道的少。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要知道他可是打小读着圣贤书长大。
一些根深蒂固的东西就是她也很难改变的。
心疼之下,只能希望自己的关心和呵护,以及几个孩子的温情能让他好些。
连清一病就是半个月。
半月的时间很短,但若是真的做起事情来,又可以做很多的事,特别是这种风云突变,外头的军情一天一个样的情况之下,也幸好是寒冬,双方大军休战,偶尔开火的也就是一些小规模冲突。
战局真正的胶起来。
可局势,却是再次的一触即发,稍有不慎,那就是不可收拾。
不过这些事情已经不是伏秋莲等人能控制的住的。
进入腊月,天越来越冷,滴水成冻,饶是屋子里装了地暖,伏秋莲还是觉得冷。
她又是双身子,不知道是她身子差了还是肚子里的这个怕冷。
反正吧,她觉得自己比往年更怕冷!
连清的病慢慢好了起来,可病是好了,但精神却是焉了下来。
偶尔去一趟衙门,但除非是事关老百姓,否则,他一般不开声,整个衙门里的运作多数都交给了龚明智去打理,便是莫大几个都跟着他闲了下来,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连清不是什么天子,但他这个县令以前用过,信任的手下,龚明智可不敢用!
他怕自己哪天被阴了,到时侯岂不是死的冤?
莫大几个也没什么好说的,连清闲下来,他们也就跟着闲了下来。
忙了这么几年,就当是好好休息就是。
延风最是直接了,转身就回了自己和冬雨的小家,反正衙门里没事嘛,我回家陪老婆孩子去成不?莫大几个看着眼红呀,这兄弟几个可是同时来的连清身侧,亲如手兄,这么几年来朝夕相处,就是亲兄弟都有所不及,他们都一个个还单着呢,你小子却娶了妻,并且有了孩子?
现在找个媳妇成亲生孩子是不可能的,但眼红一下延风,闹腾他一下还是可以滴。
如是,在华安的窜腾下,哗啦一群人都冲到了延风的家里。
想抱着老婆亲热下?
没门。
嗯,你可以抱着孩子去玩,冬雨留下,这丫头煮的饭菜好吃啊。
闹腾了几天,最后延风这老实人也憋不住了。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呐。
一人一脚,一手一个的直接趁着几人喝个半醉时把人给麻利的丢了出去。
然后,大门一插,爱去哪去哪!
外头的地下,华安几个人挺尸干嚎,这哪是兄弟啊。
不不,这是他们的仇人!
华安哼哼着爬起来,“头,延风那小子重色轻友。”说着话哎哟了一声,不由自主的扶了下自己的老腰,疼死他了啊,咬了下牙,这臭小子,还真的下死手啊,刚才那一脚可是刚好踹在他腰上,这小王八蛋!
屋子里,伏秋莲听到这些话之后乐的直不起腰来。
吱着一口白牙,那叫一个开心。
眉眼儿弯弯的笑,看到窗口正在和城姐儿玩的连清,她笑着走过去,捅捅连清的手臂,“相公,那几个臭小子被延风给打出来了呢,哈哈,没想到延风发起威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啊。”而且,是谁说延风老实,心无城府的?
心无城府的人知道把人给灌个半醉,然后再动手?
连清听了这话也笑,抬头看到伏秋莲脸上的幸灾乐祸,他摇摇头,“延风不过是不想动脑子,那是因为有莫大他们几个在,他又不擅言辞,更不会和谁去争什么风头,所以才落了个老实,无心城府,实际上啊,你想想,能被周大人给选上,孤身一人走到现在这地步,没几个心眼他可以吗?”
伏秋莲听着这话就张了张嘴。
感情,这平日里延风那小子在自己跟前是一直装傻的?
不过想想也不是什么装傻,延风他还就是这般性子,不然,你让华安这种跳脱的性子去当闷嘴葫芦,并且一当好几年你去试试,估计用不了几天他就会想发疯的,甚至,说不定会直接就躺在地下撒泼打滚的装傻,想到这么一幕,伏秋莲扑吃就笑了起来。
连清抬头,就看到她笑嫣如花的脸。
双眸灼灼生辉,眉眼弯弯似月芽儿,眼角眉梢透着狡黠和灵动。
连清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词儿——
人比花儿娇!
他垂眸半响,眼底一抹毅然掠过。
下一刻,连清招手把刘妈妈唤过来,又哄了城姐儿和刘妈妈出去,自己转身坐到了伏秋莲的身侧,轻轻握住她的手,眼底温柔似水,这一刻,他的眼底全世界都不复存在,眼里心里,倒映的全是眼前这个和他结发的女子,这个女子陪他同甘共苦,为他生儿育女,为了让他专心公事,以女子柔弱肩头撑起一个家。
连清再也忍不住的,轻轻执了伏秋莲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娘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又说什么傻话呢?”伏秋莲感受着他的怜惜,心头飞快的跳了一下,精致的眉眼挑起来,如泉水洗涤过的眸子飞快的瞥了眼连清,眸光流转间,伏秋莲对着他嫣然一笑,“和你说过多少回了,咱们是夫妻,不准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是我的夫君,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咱们夫妻是一体的,不许对我有歉意。”
“你说,我上辈子何德何能,才能娶到娘子你?”
“是我运气好,遇到,找到了相公。”
伏秋莲温柔浅笑,对着连清调皮的做了个鬼脸。
对面,连清摇摇头,自家娘子总是这么善解人意呢。
他却是不知道,伏秋莲说的可是真正的心里话。
若非是自己幸运,哪里来这多出来的第二世?
前世自己为了孩子那么难,终其一生的心血都没能求来一子半女。
可现在,她死了,又重新活过来。
她在这个世界遇到了连清,然后,身边有了儿女,如今肚子里还有一个。
这岂不是上天对自己的厚爱?
不过想归想,这些话却是不可能对连清说的。
连清可是素来秉持‘子不语,怪力乱弹’,若是让他晓得自己的经历,哪怕是让他知晓一丁半点,他能不能接受还在其次,到时侯会不会直接把自己当成了妖怪来对待?
火烧?油炸?沉塘?
想想都害怕!
倒不是说她怕连清对她动手,她在这个世界经营甚久,别说一个连清,就是再多几个连清,她也能应付的过来!不然,这些年来她努力的赚钱,一家家的分店,一处处的生意是白做的么?
只是觉得如果真心闹到那种地步,徒惹大家都不开心罢了。
撕破脸的事情怎么是好事呢?
再说,她都瞒了这么久了,自己都接受了自己是伏秋莲。
前世的经历她都快要忘个一干二净了。
没必要再惹别的风波。
夫妻两人你谦我让,彼此执手,相视一望,笑意自出。
或者是终于有所决定,或者是被城姐儿几个孩子给打动,也或者,是被伏秋莲的温柔给唤醒他身为夫君的责任,做为一个男人的担当,反正吧,自打这一日起,连清的精神是一日好过一日!
甚至,他自己在心里已经有所决定。
单等着过完这个年后再说罢了。
伏老爷看着倒是开心,不管怎样,自己想通就好。
不过老人嘛,担心是肯定的,他偷偷问自家女儿,“那小子如何打算?”
伏秋莲眨眨眼,回她爹,“不知道。”
伏老爷,“……”这臭丫头,胳膊肘往外拐!
因为战乱,这个年自然是不好过的。
没有了往年的喜庆,别说是连清家,整个文山县,甚至是整个国朝都透着一股压抑气息!
不过伏秋莲还是照样给家里的下人发了双薪,新衣裳,红封。
大年三十晚上,莫大几个也还是照样在伏秋莲这边用的团圆饭。
一切照旧中,唯独多了几许轻愁。
那是一种对战事的忧心,对新年过后,几个皇子和新登基的隐王一脉之间战势的发愁。
有平静,和乐的日子不过。
谁又喜欢打仗呢?
大年初一祭祖,然后到初五,就这么平静的过去。
除了几家关系亲近的,伏秋莲今年是只送礼,人不到。
她有身孕,别人自然是不会怪的。
倒是龚大太太,程三太太几个亲近的,都不约而同的过来给她拜年。
正月十五转眼就到,往年的正月十五是极为热闹的。
今年的元宵灯节虽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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