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妃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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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妃栖情-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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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青执起栖情的手坐到旁边,脸上挂着谦然的笑容:“各位嫂嫂们,有什么话想问不如直接问我好了。”

一群人见项青登场,又七嘴八舌地吵嚷开来,却又被他轻巧的一句话给转移了话题:“镇上新来的那个相士很厉害吗?”

“可不是嘛,不仅会替人相面相命,还会治病呢。”

“是啊是啊,我们村的小李,口吃都好几十年了,吃了那相士的方子立刻就好了,现在说话利落得跟倒豆子似的。”

如此云云,众人全然不知中了项青转移话题的陷阱。

他正要向栖情邀功,却瞥见她侧头全神贯注地静听着,头上别着他送的珍珠珠钗,粉色的流苏垂下来添了几分灵动。

“相…相公。”

栖情差点又要喊成相爷,喜出望外地转过头来,撞见项青的眼神不由得问:“你怎么了?”

项青轻声一笑,唇瓣贴上她的耳廓,暧昧地将唇风吹在她耳上:“我娘子长得很好看。”

栖情的脸立即红到脖子根,碍于人多又说不出什么,项青只好替她找话题:“你刚想说什么?”

“既然这个相士这么灵,我们也去看看。”栖情才想起这茬马上说道,最近总是有意无意亲近她的项青,比以前那个阴狠难猜的项青更让她难以招架。

一说到治病,项青语气都变得不太好:“你说去,那就去。”

栖情低头看着两人相执的手,她明明知道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项青,可她还是怕自己迟早一天抵不住自己的心。

第二天,栖情便和项青起得很早,绕过一座山去了镇上,还没进镇子就听到一众吆喝传出来,各种早点的香味扑面而来。

栖情恍然想起,几年前自己第一次进京城的时候,厚重高大的城门在她眼前开启,似乎那一瞬间就注定了她的人生。

“在想什么?”项青低头看着她,栖情摇摇头,拉着他一路往别人口中相士暂住的客栈走去,客栈外早已排起长长的队伍,比刚刚走过的街口还热闹,人人面带焦虑祈求。

“看来他们都是来治病的。”项青看过一张张腊黄的脸嗤之以鼻,这江湖术士,倒是比大夫还在行。

栖情往前面长长的队伍看去,担心地道:“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

正说着,一名小二打扮的人从前面一溜小跑过来,对着项青点头哈腰地笑:“这位公子,林云相士有请。”

项青和栖情不解地互视一眼,又听到前面传来另一个声音:“各位乡亲对不住了,林云、莫如风两位相士今天闭门谢客。”

几个小二跑出来开始赶人,而他们二人却被一路迎进客栈,到了一处僻静娴雅的客房,小二才恭敬地离去。

栖情细细打量着房内的摆设,忽见画着白莲浮水的屏风后慢慢出现一人,这人年纪约摸二十左右,木簪束发,一身淡雅素袍坐在椅上,气质出众,清秀俊逸的脸上与屏上白莲异常相衬,两个车轱辘一样的木圆替代了椅腿。

而后年轻人的身后又走出来一个长者,深紫长袍显得格外仙风道骨,长者笑盈盈地看着项青:“一别多年,项公子可还安好?”

栖情心中一惊,随即诧异地看向身边的项青,在这里她和项青一直都是隐姓埋名。

项青困惑地注视着他,手扶着额头,用力想了好半天仍是一脸茫然。

“项公子的确中毒不轻。”椅上的年轻人淡笑着说道,一派温文尔雅。

长者又道:“多年前,老夫偶遇项公子,曾为你相命,算出你将来必定显贵非凡,成龙成凤。”

“原来您就是当年那位相士?”栖情惊讶道。

项青少时听信相士之言,独自出去闯了一番天下,出相入仕,成为一朝权倾天下的宰相。

“是,老夫林云,这位是我的师弟莫如风,我向他提过我游走四方时,曾遇见一个五格命理极佳而极险的少年,此等命格万中难挑一,我师弟便一直想认识。”

林云说起这件事颇有些得意洋洋,但见项青一脸沉默又叹息着摇头,看向栖情:“你…是项公子后来娶的童养媳?”

栖情见他误解正要澄清,忽听一直沉默的项青突然开了口,语气极为阴沉戒备:“想必晚辈这次得缘与林老先生重逢并非偶然。”

栖情知道项青大概是想起了一些事,的确他们从峡道那边一路逃到这里,连莫战的官兵都束手无策地撤退,怎么会这么巧撞上故人。

坐于椅上的莫如风笑着开口:“项公子切勿介怀,我与师兄乃世外之人,此次寻你,也只是为一睹奇少年的风采。”

林云推着他走向前,莫如风一手搭在项青的脉上,眉间渐渐凝结起来,转而佩服地看向项青:“项公子果然是隐忍之人,难怪莫战百寻不得,你中毒如此之深竟不及时求医,此中所受煎熬怕是莫如风难以想象。”

“莫如风相士能解这毒?”栖情急忙问道,意外极了。

第1卷 奴 你别后悔

“我师弟颇通医理,得我们师父玄山老人所有的真传,老夫想应该有法子治才是。”林云得意地说道,又询问地看向椅上的莫如风。

莫如风淡笑着点头:“解这毒自是不难,只是…项公子想要什么时候治?”

栖情不解,病不是越拖越不容易治吗?

项青敛下眉:“莫如风相士是指?”

“不知项公子对以前的事记得多少?”莫如风故弄玄虚地问。

栖情替他回答:“时好时坏,有时能记起有时忘得干干净净。”

“那你希望他真真切切地记起以前所有的事吗?”莫如风这话是对栖情说的,项青现在的情况很难自主。

栖情呆住,记起以前所有的事,包括在边塞国军中所受的一切侮辱吗?

项青凝视着栖情,须臾三人听到她坚定的声音:“希望。”

因为那才是真正的项青,况且若记不起以前的事,他会死。

莫如风轻轻挑了一下眉,有些意外地端详栖情,半晌道:“好,希望你不会后悔。”

林云一向视遇见项青为毕生幸事一件,解毒期间更让项青和栖情住进了客栈。

莫如风一手针灸之术出神入化,项青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不会要周而复始地忘记。

项青再次被施过针灸后,栖情上前服侍,项青接过帕子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沉着声音问:“我让你给李统领寄的信有多少日子了?”

“已有十三天。”这里离李统领处虽然有很长的路程,但也应该到了。

坐在一旁休息的莫如风听到这话,便已想到项青要做什么,指尖轻叩着手中的茶杯,笑道:“项公子身体尚未康复,慢慢等也不急。”

“项青多谢如风相士救命,他日并当相报。”项青作辑,一头青丝顺在耳际,幽邃的眼中深不可测。

莫如风的心思远比林云重得许多,也太会看穿别人的心思,这点让他并无好感。

莫如风一直微笑着,将茶杯放到桌上:“我只是一介布衣,项公子命格,的确如我师兄所说极为显贵,如风能一瞻项公子的风采足矣,如风在此先恭祝项公子再历风光,出将入相。”

项青将帕子扔给栖情,正待说话,却发现栖情根本没接住帕子,任由其掉落到地上,脸色变得不好:“心不在焉什么?”

栖情跪了下来,埋着头恭顺地道:“栖情也祝相爷早日重返宰相府,一家团圆。”

项青冷眼瞥了她一眼,不知怎么,听到她嘴里说出这话竟有些不舒服,想训斥两句却说不出来,一旁的莫如风若有所思地看着,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是夜,清凉的月光一路洒进客栈的院落,衬得栖情手中的珍珠发钗特别明亮,粉色的流苏细细地点缀着洁白的珍珠,光泽皎洁得宛如在宰相府清衣轩里的他……

“栖情姑娘还没睡?”莫如风叩着椅上的机关,慢慢转到栖情面前,深夜独自蹲在树下看着发钗的女子看上去有着别样的吸引。

栖情自树下站了起来,像被撞破一般不自觉地将发钗藏到身后:“我准备去睡了。”

莫如风看着栖情转身而走,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笑了笑说道:“你现在知道,我指的后悔是什么了?”

栖情的步子猛地顿住。

“你现在后不后悔,我替项公子解了蛇毒,治了他的忘性?”莫如风转过身上的座椅。

栖情艰难地转过身面对莫如风,然后木然地摇了摇头。

“不后悔吗?项青本性阴沉难测,倘若是之前的他,也许会真得和你隐居山林不问世事。”

莫如风直点重心:“我看得出来,你很是钦慕于他。”

栖情愣了下,然后依然摇头:“我不会后悔,如风相士早些歇息。”

说完又要走,莫如风一句话又制止了她:“不如我替你相上一命如何?”

坊间都道得莫如风一相万金难求,只是她的命还用相吗?

栖情犹豫片刻,还是伸出自己的右掌摊平在他面前,莫如风专注而视,屈指拈算,眼中渐渐露出震惊的神色。

栖情不懂,是不是所有相士都是掐算一番,便知天命断人事,好久她听到他淡淡地说道:“栖情姑娘,你太过执着于自己的执念,并非好事。”

栖情不解地看着他,莫如风只好点破:“你要记住这四个字,所——托——非——人。”

闻言,栖情手蓦地一抖,左手里的发钗落到地上,本就是劣质的珠子所制,沾上尘泥更加灰暗再无光泽。

“多谢如风相士指引。”栖情声音平白地说着,木然地捡起发钗告别莫如风。

莫如风注视着栖情离去,并未再做强留,不远处的客房拐弯处,一袭白衫,也随之消失在夜幕之中。

呆在客栈的日子,除了伺候项青起居饮食,栖情根本无所事事,发呆的时日多了,就会想起在山村中的日子,虽然辛苦却充实,那时的项青还会煞有其事地叫她娘子……

房门忽然被推开,栖情惊愕地看着门口的项青:“相爷怎么起得这么早?”

第1卷 奴 临别时的温柔

项青在莫如风的调理下,气色恢复得极好,人也越来越精神,也变得让人越来越难以看透。

“今天是女娲娘娘的诞辰,你随我去上柱香。”项青面无表情地说道。

见放在桌上的珍珠发钗,语气有些冷:“怎么,嫌钗不好不肯戴?”

“相爷言重了。”

栖情将钗绾进发间,莫名地问:“相爷怎么想起进香了。”

项青率先走出去:“我项青,一生两次皆因相士改命,一次为林云,一次为莫如风,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有注定一说。”

那好像也不应该拜女娲娘娘,栖情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项青,他显得有些不自在:“你不是信女娲娘娘吗?”

栖情忽然想起,在玉路关时自己曾和他一起去过女娲娘娘庙,那时水姬和娆姬还活着,栖情心下一阵温暖:“相爷还记得?”

女娲娘娘庙里人声鼎盛,香火不断,香客落绎不绝地进进出出,栖情上前给庙祝添了一些香火钱,转身就见到项青持香跪于蒲团,青丝落在肩胛,隐绣着淡竹的白袍,在密集的香客里竟显得形单影只,似乎庙中只孑然一人。

栖情看痴了,良久才上前接过他手里的香插好,周围香火的烟气萦绕,使得眼前的女娲娘娘像美丽而严肃,项青站在她身后凝看了一会儿,问道:“有什么地方还想逛的?”

栖情受宠若惊,项青比平常好像多了些什么。

他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怎么,嫌相爷平时待你不好?”

栖情摇摇头,其实项青能康复这么快,她已经很满足了。

莫如风说她所托非人,她从未托过又哪来的非。

“你好像从来都不擦胭脂?”栖情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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