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妃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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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妃栖情-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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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闻言脸红了红,然后跪下去:“民妇参见贤淑夫人。”

孩童睁着酷似刘其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栖情和她身后一群跨着大刀的护卫。

灵儿立刻把孩子的头往地上按:“看什么看,快给宰相夫人磕头。”

那个孩子看起来才2岁多,走路还站不稳,被灵儿这么一按,小小的身体趴倒在地上,小脸磨蹭到地上的沙石立刻嚎吻大哭起来,灵儿不管不顾,却向栖情道起歉来。

栖情恍然,怎么都不能将她和记忆中那个大大咧咧的灵儿拼凑起来。

呆住半晌,灵儿还是埋着头不停道歉。

栖情自顾自的上前抱起那个孩子,也不让灵儿起来,径自走进屋中,灵儿这才抬起来,眼中闪着欣喜的泪光。

栖情,栖情……

还是那么个破性子,想说的时候就说,不想说的时候连敷衍都懒得,做了高高在上的宰相夫人也没什么改变。

栖情在屋中同灵儿闲聊了一段时间,多数是灵儿在说刘其和孩子的是非,而她就静静地听,听到最后灵儿说漏嘴,栖情才知道灵儿是故意在试探她。

“怎么说你都是宰相夫人了,今非昔比,万一你盛气凌人,而我还顾念着同为奴才时的那一点交情,被你呼呵一句,该多丢人呐。”灵儿给孩子丢了一个方方的糕点,眉飞色舞地同栖情说起来,哪还见半点刚刚屈膝卑贱的模样。

知道灵儿只是在试探自己,栖情轻松了很多。

第2卷 妃 我想他

我想他

“刘其不常回来吗?”难道刘其不会说她的事吗?

“那王八蛋,十天里要能在家里停上半个时辰,我就得烧高香酬谢观音菩萨了。”

灵儿还是一样口没遮拦:“不过你刚回京那会儿我听他说了,我还想着去宰相府看你,但被这个小兔崽子缠得,实在脱不开身。”

“这是个女儿吗?”小孩子满屋乱跑,糕点屑粘了一脸。

灵儿满脸都是笑意地把糕点推向栖情面前:“可不是嘛,皮得跟个猴子一样,亏你还看得出是个女儿。”

“真好。”

栖情是由衷得羡慕刘其和灵儿,从始至终不曾改变过的一双人,纯粹得一如初衷,不曾改变……

“好个屁,我带这个小祖宗累都累死我了,我要是男人该多好,把家里丢得一干二净去侍候相爷,让那王八蛋蹲窝里生孩子去。”

灵儿继续口没遮拦地唠唠叨叨,忽然看着屋外严阵以待的护卫问道:“我是早上才知道相爷安排你在这我住上一段时间,听说相爷被皇上扣押了,现在怎么样?没套到点什么消息吗?”

栖情好不容易多出来的笑容又褪了下去,摇了摇头无奈地道:“我不知道,公子…就是莫如风相士,他说相爷会没事。”

灵儿查觉自己问错了话,连忙推一把她:“你别愁了,相爷也不是随随便便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相爷没那么容易被拉下。”

灵儿还不知道项青准备起兵造反的事,刘其不告诉她定是怕她忧心,看着灵儿无忧无虑,一心只为孩子的样子,真得很美好。

栖情静静凝视着她,然后低下了头,将手中的糕点艰难地咽了下去。

民间皇帝病入膏肓的流言才刚刚散去,又有人四处为项青建碑立亭,扬扬洒洒写着项青的传记,称其为民做过多少事,是位千古难一遇的仁官。

莫如风每日都会派人送来信函,告知她项青的近况。

早饭时,一封信函送了过来,里面写着项青已被人劫救出天牢,他此次身陷囫囵,是故意激怒皇帝抓他,好让他有趁机反帝的借口,现在出了天牢就要开始谋划逼宫大计,暂时不宜与她相见。

看完信,栖情悬着的心没能放下来,没有其它的感觉,只是放不下来……

灵儿从外端着早饭走了进来,打趣她:“又是相爷给你写得信呀,信中是不是情意绵绵?”

灵儿猜不出是谁会给栖情这么频繁地来信件,只能猜是项青。

栖情沉默地将信纸折了又折,折到只剩下一小块,灵儿还是取笑她。

栖情道:“刘其常和你情意绵绵?”

“怎么可能,那王八蛋每次难得回家就想着那档子事,还谈什么情意绵绵。”灵儿一提刘其,就呸个不停。

栖情窘迫得看着她,灵儿意识到自己又口无遮拦,忙打自己的嘴:“哎,我这张嘴就是管不住,什么词儿都往外冒,不过栖情你也是嫁了人的人了,说这些,没事没事。”

灵儿安慰着自己,这时孩子大大咧咧的跨着门槛进来嚷道:“娘,说什么没事没事?”

灵儿直抽自己的嘴。

栖情禁不住笑起来,笑得肚子疼,扶着桌子大笑,灵儿也跟着乐起来。

孩子走到栖情面前,踮起脚脏兮兮的小手擦她的脸,稚嫩的声音天真地问道:“夫人,您怎么哭了?”

灵儿这才正眼打量着栖情,见她笑到眼泪都淌了一脸,哭得无声,却笑得大声,一点都不像她。

灵儿走过去抱住她,手安抚地拍着她的背:“栖情,怎么了?”

栖情收起了笑,扶着头从灵儿怀里蹲下来,在地上缩成一团,娇弱单薄得令人不忍去看,泪水在眼眶中噙了好久又掉下来。

好久,灵儿听到她沉声道:“我想相爷,灵儿姐,我想他。”

灵儿忽然鼻子酸了下,尖牙利嘴的声音比栖情还哽咽:“成了成了,男人不都这样,在外面奔波起来哪还顾得上家里人,况且相爷是被捕入狱,又不是不肯回来见你。”

说穿了他就是不来见她,她到现在才知道项青是故意被扣押,他有自己的大业,他有自己的计量,他说过他不会抛下她,这已是对她最大的承诺了,不是吗?

栖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心了……

栖情和灵儿一个哭得无声,一个哭得大声,身旁的小孩子只能呆呆地看看她们,又看看桌上的饭菜,肚子饿很久了,但好像现在不能喊着要吃饭……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栖情每天起得越来越晚,然后听着灵儿的叨叨咕咕过完一天。

当刘宅里响起厮杀声时,栖情还睡在床上,竟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她知道相爷和公子预见的事一定会发生,帝党一派的人会来挟私报复,项青逃出天牢,谢盈的所在地隐密至极,剩下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灵儿踢开门冲了进来,一脸惊慌:“你怎么还睡在床上,赶紧走,相爷在我们家地下挖过一条通道,可以暂避一难。”

灵儿一边说,一边将她的被子卷了卷了丢在一旁:“我想,这就是相爷为什么要让你住在我们家的原因了。”

栖情被灵儿强拉着跑出房,院中的暗卫和黑衣人已经厮杀成一片,刀光剑影中血肉横飞,灵儿吓得面无血色,强忍着呕吐感,踩过一个暗卫的尸体,拉着栖情往后院走去,忽然有个稚嫩的哭喊声传来:“娘…娘…”

栖情同灵儿回过头,只见小孩子蜷缩成一团坐在井边,身旁绕着几个人在打斗,黑衣人砍飞一个暗卫的手臂,正好落到他们面前,血溅一身,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娘…娘…”

第2卷 妃 惊人的毅力

惊人的毅力

灵儿眼眶立刻湿了,栖情正要同她一起回去救孩子时,灵儿却突然攥紧她往后院跑:“我先送你走!”

“可孩子会没命的!”栖情对灵儿的做法简直震惊,一旦那个暗卫倒下,黑衣人烦孩童哭闹,难保不会一并杀掉。

栖情执意要往回走,灵儿手指扣得她死紧:“栖情你别折腾我了,你是宰相夫人,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我和刘其怎么向相爷交待。”

栖情没想到灵儿现在居然计较的是这个,急得推开她:“你不救我救!”

灵儿被推倒在地哭嚎起来:“栖情,你到底懂不懂,暗卫都死一半了,都是为你死的,这么多人的命如果换不回你的,那他们到底为什么而死,我求你快走,栖情,我求你走…”

“灵儿姐,我是个必死的人,死对我来说只是迟早的事。”

栖情一边留下话,一边在刀剑中向井边跑,孩子一脸惊恐地望向她,小手向她招着:“夫人,夫人…”

随即一个暗卫的身体在她面前倒下,满院的血在大片大片地流着,鲜红得骇人。

栖情的步子刹时软了下来,孩子突然大叫起来,栖情的眼瞠大,眼见黑衣人的大刀朝孩子挥去,栖情想都没想扑了过去。

世界忽然安静了。

静极了,静到栖情只能听到刀剑划破衣裳,直入肉骨的声音……

见她被困,立刻有暗卫拼死护上来同黑衣人厮打。

大颗的汗从栖情脸上滑落,栖情扶着孩子矮小的身体站起来,伸手牵着她,从尸横满地的院中走着,朝瘫软在那儿的灵儿一步步走去。

“娘…娘…”

似是有了栖情的保护,孩子飞快的奔跑过去,灵儿猛然惊醒,一把推开孩子,朝栖情奔过去扶住她:“栖情!”

“我们一起走。”栖情挣开灵儿的扶持,抱着吓坏的孩子往后院的方向走,她不是不要灵儿扶,她怕灵儿一扶她,她就撑不住了,再也撑不住了。

黑衣人们见状,立刻闪着刀光冲向栖情,暗卫们飞快地追上去拼命缠住,没有更多的言语,只是以命缠住……

灵儿拉着孩子,连忙跟上栖情的步伐,孩子指了指栖情的后背,惊吓地扯着灵儿的手:“娘,你看夫人的背…”

灵儿差点吓晕过去,栖情背上的衣裳被割出一道长长的大口子,鲜血染透了整个背,灵儿感觉自己的气息都在发抖。

栖情…她刚才,究竟是怎么再站起来的……

好不容易走到地下通道中,栖情一脚踩空了台阶,顿时眼前一黑,整个人滚了下去,灵儿吹起火折子看到的时候,她的血已染满了所有的石阶,昏倒在最下面,而孩子却被她紧紧护在怀中,大声大声地哭……

“娘…”孩子懵懂未知的看着她上前把栖情背上肩,喃喃自语:“栖情,哪怕你就剩一口气,也给我挺着,你要是死了我们娘俩立刻去陪你。”

然后,三个人静悄悄地在狭窄的通道中走着,通道似是长得让人看不到尽头……

栖情没想到自己还有醒过来的一天,看着屋顶上的横梁,床上的雕纹陌生极了,一个儒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总算醒了?”

第2卷 妃 也想自私一回

也想自私一回

栖情一扭头,背上的疼剧烈地扩散到全身,疼得脸上直冒汗,莫如风俊逸的脸映入视线中,栖情知道他们顺利逃出来了,也知道自己为什么生生挨上一刀都死不掉了……

“为什么不和我说?”莫如风凝重地看着她,绞干净巾帕,替她一点点拭去汗。

“公子…”栖情虚弱地开口。

“对了,灵儿她们母女呢?”

“她们在外边,都很好,特别是那个孩子。”

莫如风有些不忍去看她苍白的脸色,抵在巾帕上的指尖微微颤粟:“你知不知道你有身孕了,若不是时日尚短,这一刀下去早保不住了。”

栖情瞠大了眼,干裂的唇张翕着:“我…我有孩子了?时日尚短…那…那可以拿掉吗?”

莫如风错愕地看她,愣了半晌才恍过神来:“你别意气用事,你连人家的孩子都可以舍命相救,对你好不容易能有的孩子,就这么不珍惜吗?”

“公子,你看出来了是吗?”莫如风的反应让栖情了然。

栖情凄然:“我在山上治失聪的时候,玄山老人也说过,我这个病是遗传之症,无解。”

“你只是症状相似而已,而且以前我替你把过那么多次脉,都是好好的。”莫如风撇过脸去。

“你是什么时候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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