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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他也不打算攀二皇子这条线,谢静嫣之前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那简直就是下贱之人才会做的事情,不说出来好似不能解他隐忍的恨意一般。
“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你平日里不教她如何做一个温良恭谦的大家闺秀,倒是教会了她做一些媚惑下作的手段,学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此刻,谢安邦将一切的错全往苏氏的身上扣。
当然,谢安邦能这样想,也有着他自己的身同感受,苏氏当年对他的尽展妩媚功略,他何尝不曾痴迷过。
“老爷,您怎么能这样说妾身跟妾身的女儿呢?”苏氏再也忍受不住,禁不住的反问起来。
谢安邦瞥了一眼在地上有些臃肿的身体,眼神里透出一丝嫌弃厌恶的神情来。
“她的嫁妆你自己去给她想办法,出了这等子事情,我没有休了你这个贱人就算不错了。”谢安邦冷声地丢下话来,“这么多年,你应该也存了些私已,你能补多少给你那女儿就补多少,我这里的银子,你一两都别想动。”
说完这些话,谢安邦甩了一下衣袖,毫无留恋的离开。
人若是绝情,真是连一条小道都不会给你走。
两人当年的“情深意切”,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利益的瓦解,仅存的一点点温情都消失殆尽。
如今苏氏受的屈辱,比起王月儿的死,怕是更抓心挠肺。
“谢安邦……”苏氏咬着牙,嘴里品尝着血腥的味道,“你待我们母女至此,你以为你就会有好的报应吗?”
诅咒……再多,谢安邦都听不到,现在的他,对着苏氏这颗毫无作用又毫无美色可言的棋子,除了讨厌再也生不出别的感情来。
天色亮了,又暗了下去。
在京城的另一桩院子里,有位丫环走进了她家小姐的屋子里……
逆转而向
“小姐,您让奴婢查的东西都已经查好了。”那丫环毕恭毕敬的站在自家主子面前,难得的是一身大户人家里的丫环装扮让她不够出色的姿容里却多了几分大家闺秀的稳重。
那主子听着丫环转述事情的经过,一边淡淡的抬起头来,露出那出色的姿容,端庄而秀美,只不过在听着转述的一些经过时,便其中的一些细节所惹怒,脸上难免出现一丝不满的怒容。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本小姐这么抬举她都没有用!”那声音冰冷而淡漠。
丫环静静的处在一旁,听着接下来主人的发话。
“那老婆子三年前就该受苦了,现在又多养了她三年,该是还与谢家的时候,这一次,若是苏氏还没把握住,本小姐就先灭了她!”她美丽的容颜里多了几分不易察阅的杀气。
当她抬眼微笑时,时而风情妩媚,时而端庄大方……
“是,奴婢明白,马上就去将这事情办妥。”得了令的丫环很快便退了出去,脚步轻而快速,一看便知是有些内家功夫的人。
那被唤作小姐的女子对着身边的另一丫环道:“素心,摆琴!”
这样花开满枝园的季节,便是这家小姐最爱在院中抚琴的季节。
很快,院子里响起了如流水般声音的琴音,再用不了多久,便有蝴蝶朝着她的方向聚拢,那幅画面就如同她在京城女院选美赛时那惊鸿的一瞥,放眼整个京城,能用琴声召唤得动蝴蝶的人唯有薛佳凝一人。
无数的公侯才子都为她而倾慕,只可惜,她甚少在公众场合里弹琴,那吸引蝴蝶的一首曲子更成了京城里的名曲,忠靖侯府的门槛差点被踏破,最后,薛佳妮在太后的保媒之下,被指配嫁与她的表兄六皇子为正妃,她的婚期比起谢静娅的婚期晚了两个月有余。
谢府内,在苏氏被谢安邦训打的第三日,就传遍了整个谢府。
苏氏因着脸上有伤,整整两日借着身体抱恙没有出门。
出了走水一事之后,谢静嫣整个人差点崩溃掉,她把自己唯一的希望寄托于在父亲的身上,谁知道谢安邦不仅一两银子的嫁妆都不愿意出,反倒将苏氏打了一顿……
出嫁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谢静怡那边满面春风,而她这边简直就是比那乌云还要阴暗。
“娘,我们要怎么办?”谢静嫣现在也只能指望着苏氏在这关键的时候顶得上。
苏氏的脸并没有完全消下去,嘴角的淤青还残存着。
一切本是按着计划好好的执行着,却不曾想连老天都不帮她们。
“谢静娅那个小贱人,她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怎么就会偷龙转凤的呢。”谢静嫣气得急切,“娘,这笔帐我们还是得找谢静五妹妹算才是,我们的嫁妆是因为她的算计才没了的,无论如何,都得从她的嘴里挖出来。”
苏氏也想啊,可是她们要怎么去挖?
“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去从那个小贱人手里去抢?”苏氏的脸色很是难看,自从谢静娅回归后,她就没过一天的太平日子。
谢静嫣心里怒火冲天,“本来她死了,当初她的嫁妆是给了我的,可是她偏偏活着回来了,嫁妆得还给她也就罢了,偏偏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嫁妆害得我的嫁妆被烧,这笔帐不找她应该找谁。”
苏氏只是冷笑了一声,“是啊,这笔帐这样算,不找她找谁啊。”
“可你父亲查到了这件事情是我们所为,他现在一心站在那小贱人身边,并且放出了狠话不会再给你一两银子的嫁妆,他又怎么可能为了你去开罪那小贱人呢。”
“难道我们就应该把这哑巴亏给吃了不成?”谢静娅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这个事实的。
苏氏虽然被谢安邦伤透了心,但是该置办的东西她命着下面的婆子去置办了,能买着现成的东西自是要买现成的,买不着便只能作罢了……
“娘拿出了六千两私房银子给你置办,凡能给你办齐的就给办齐,时间上不允许的也没有办法了。”嫁妆抬出来,便知道那些个东西怕是临时置办的,“娘也知道你心里头不好受,娘本有些体已,可是在给你置办嫁妆的时候花出不少的银子,现在也就能拿出这么多了。”
苏氏手上的现银也不多,还得预备着日后留些给谢睿然娶亲。花在女儿身上的银子早就超过了儿子,却没想到女儿一两银子的好处都没落着。
本是六万两银子的嫁妆变成了六千两……整整十倍的缩水,谢静嫣痛得连眼泪都哭不出来了。
“娘,我真的受不了……受不了……为什么谢静娅她不去死,为什么她不去死啊……”谢静嫣干嚎着,一遍一遍的置问着,“五妹妹那小贱人一定躲在屋子里笑话我,还有七妹妹,整个谢府的丫环婆子……”
放得更远一些,等出嫁之时,她的嫁妆一现身,整个京城都会议论起来。谢府三小姐命格不好,在成亲之前,老天爷都看她不顺眼,来了一场天灾,独独烧了她的嫁妆,这流言一出,谢静嫣的坏名声一辈子都别想翻身。
苏氏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胀的头,还不及开口,心腹王嬷嬷便站在门口通报有事相说。
苏氏便让谢静嫣住了嘴,唤了王嬷嬷进来。
“什么事,这么着急?”这会子,再急的事情都没有谢静嫣嫁妆的事急。
王嬷嬷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递到苏氏的手上,轻道:“这是外面门婆子让人销进来的东西,说是太太看了便会明白。”
苏氏刚一接到这信,发现信封上有一个独特的记号,心里冒出一丝喜来。
如若她没有记错,这个给她送信的主人曾是透露过好几次消息给她,每次都是谢静娅的致命点,大南海商行那么机密的事情,就是出自这个独特记号的信封上,难道……
想到这些,苏氏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信来阅读。
上面只简短的一句话,且还是一个地名:绸布庄11号院。
秦嬷嬷现身
绸布庄11号院的老板娘是一位风姿绰约的中年妇人,肤色偏白,一对桃花眼生得格外的风流。
苏氏命着王嬷嬷带着另一心腹丫环亲自去绸布庄11号院探查情况,苏氏本想着自己要去,可是递信之人说这件事情苏氏亲自去了反倒会引人侧目,反倒会坏了大事。
在屋子里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等来王嬷嬷和身边的丫环。
“王嬷嬷,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见着二人回来得如此快,苏氏焦虑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站在一旁的丫环不待王嬷嬷说话,便自顾的说着,“大太太,我是奉了我家主子的命,将这人带到了你的身边。”
“青杏?你……你的声音怎么变了?”苏氏大惊失色。
被唤作青杏的丫环只淡淡地看了两眼苏氏,道:“我不是你的丫环青杏,只不过是为了怕引人生疑,所以扮了青杏的样子。”
苏氏脑子转了几下,也算是明白了过来。
“你家主子这是玩的一出调虎离山计?”
“谈不上吧,我家主子只不过不放心,怕你出门会被盯着,因此,才想出这一招。”那丫环继续说道:“人,我已经给你带过来了,这一次你若是还成不了,那……”
接下去的话,她不说,苏氏也应该明白。
让苏氏不解的是,到底这主子是谁?
“这位姑娘,我能否问一下,我们家五小姐与着你家主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仇?”
那姑娘眼神突然闪过一片凌利,如一把冷箭刺入苏氏的眼里。
苏氏立马明白自己多嘴了,便打趣的笑了起来,“这位姑娘,你看我这嘴……我明白的,反正大家利益是一致的,我定会好好的利用好这个机会,绝不让你家主子为难便是。”
“大太太能这样想,便是好的!”说着,那人便道:“天色也不早了,想来大老爷也下朝了,我还得赶回去复命!”
“明白,我命人带您出去。”苏氏自是说的暗道。
看起来,一切进展的很是顺利。
那婆子的易容已经去掉了,露出的是一张苏氏再熟悉不过的脸。
“秦嬷嬷!”苏氏惊讶不已,心里在跳动着。
秦嬷嬷自从被打发去了西北的庄子后,日子过得虽然还算顺畅,衣食无忧,但比起谢府的生活还是差了大半截。
她走之前,苏氏还只是个妾,她回来时,苏氏已经成了谢府的大太太,这中间的变化,快得让她过眼不及。
“太太,老奴给您请安了!”秦嬷嬷行了一大礼。
苏氏看着秦嬷嬷越发苍老的脸,心里也知这些年怕是过得不怎么好。
“这些年,嬷嬷过得可还好?”不管怎样,老主仆一场,怎么也得寒暄两句。
“托太太您的福,老奴这把骨头还康健着。”秦嬷嬷自是不敢抱怨什么的。
当初事发,秦嬷嬷被谢静娅打发去了西北庄子,苏氏自是管不到谢静娅院子里的人,自是由着她发配,当初也是给了些盘缠,因着知画在她手中拿捏着,她自是一个字都不敢露,可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
“知画那丫头也是个福气的,当年三小姐去京城女院求学时,她还跟着一块去那里学了些日子,也算是有些小手艺的。”苏氏便将话题转到了知画的身上。
秦嬷嬷连连道谢,“老奴省得,一辈子都感恩于太太您的提拔。”
“既然感恩,那有些事情,您不觉得需要向我解释一番吗?”苏氏的声音有些冷淡起来。
“这……”秦嬷嬷有些站立不安,额前的冷汗开始往外冒,有些吱唔道:“太太,您……您想老奴解释什么便直说吧。老奴这些年脑子不太灵光,有时候做事反应迟钝起来。”
这话,秦嬷嬷倒是说的实在话,三年前,她突然被人绑了起来,然后一藏便是三年多的时间,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