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墨玉不怕查,怕的是夫人扛不住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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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看笑话不怕台子高
斗破后宫,废后凶猛;081:看笑话不怕台子高
081:看笑话不怕台子高
墨玉还在纠结,就听到有小丫头隔着窗子说道:“两位姐姐,夫人要起了。舒悫鹉琻”
含玉跟墨玉不敢耽搁,立刻就起身去了正房伺候。
进了门,墨玉更是不敢四处乱看,打开帘子进了内室,就看到夫人已经自己批了外衣下了床,床帐还落着,大爷的鞋子还在脚踏上搁着。很显然大爷昨晚上是在正房睡下的,而且此时还没有起身。
容凉不唤人伺候,丫头们也不敢去掀帐子,屋子里一众伺候的丫头都放轻了脚步,就连呼吸都压低了。
冰清抬脚去了外面的梢间洗漱,含玉等人忙跟着出去了,这才松了口气。
洗漱过后,冰清坐在铜镜前,含玉给她梳妆,墨玉就在一旁收拾散落的小物件。冰清看着她就随口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让你们不用着急吗?”
墨玉浑身一僵,忙挤出一个笑容,说道:“留在庄子上也没什么正经事,心里挂念着夫人,所以我们早早的就上路了。”
冰清笑了笑,“又不三岁孩子,倒是值得你这么急三火四的赶回来。你也不用当值了,先去歇一歇,后半晌再来当值就是了。”
坐马车真不是一件好活计,马车跑得慢了还好说,这要是跑得快了,坐车的人真是受罪了。她的马车铺着厚厚的锦褥皮毛,就这样还会觉得不舒服。丫头们坐的都是最简陋的马车,这一路颠簸的肯定累坏了。
“让主子挂念了,其实都习惯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主子体恤是奴才的颜面,可也没有当奴才的真的偷懒去的。夫人可别撵奴婢回去,奴婢真的不辛苦。”墨玉哪敢走开,心里还存着事呢,总得找个恰当的时机才能说。再者说了大爷就在内室躺着呢,她就是胆子再大,这个时候也不敢说这个的。
冰清闻言知道墨玉当差都是最谨慎的,也就没有强迫,就说道:“你要是觉得累了就下去休息,一会儿我要去正院跟太夫人请安,你就别跟着去了,让含玉跟我走一遭。等到中午的家宴腻在陪着去也使得。”
这就是冰清的体恤,墨玉虽然着急可也不敢说别的,只得应了下来。可是背着冰清的时候却跟含玉打了眼色,含玉自然是明白的,心里却想墨玉运气不大好,往日大爷比夫人起的要早,这个时辰一定是在打拳,偏生今儿个没起,墨玉就是想说也不敢说了。
她对着墨玉点点头,让她安心,她都晓得。墨玉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心里总有些不安。脑海里想起庄子上那女子,身段袅袅婷婷,走起路来如春风拂柳,那叫一个妖娆妩媚,这春日的阳光都失了几分颜色。
这样水做成的一个尤物,大爷真的没动心?又想起回来的路上,大爷阻止夫人去庄子上,难道说是不希望夫人跟那女子见面,是怕夫人知道这事儿,还是想要金屋藏娇?
这样的女子一看就是专门调教出来专门伺候男人的,这样的货色顶多进了门就是一个贱妾。可是贱妾也是妾,夫人知道了只怕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墨玉不知道大爷是个什么打算,把人放到庄子上究竟是个什么打算?
越想心里越不安,墨玉这一路回来都在想这件事情,但是到现在也没想出个一二三四来,反而让自己越发的稳不住了。关键还是那女子太勾人了,要是换做寻常的女子就是有几分姿色,她还真不放在心上。
冰清没有注意到墨玉的异样,梳了一个弯月髻,她正把南珠鬓钗簪在发间,正对着镜子打量。含玉捧着一件樱桃红遍地织锦团花纹的长袖褙子走了过来,对着冰清问道:“夫人,您看这一件怎么样?”
冰清转过头看了一眼,樱桃红……这颜色稍微鲜嫩了一点,若是以前冰清肯定会换一件的。不过现在也只是笑了一笑,“就它吧。”
含玉就变得欢快起来,笑着说道:“春天正是百花盛开的时候,正是要这种明亮的颜色才能压得住。”
墨玉听着这话心里不由的一顿,总觉得含玉这话似乎在说什么,也许是因为自己心里有事情的缘故。轻叹一口气,只有等着合适的机会才能跟夫人说了。
冰清透过铜镜看着含玉说道:“穿衣打扮不拘什么,只要自己喜欢就好。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春天是要穿的鲜亮些才好。”
“都说百花争春,夫人走在百花丛中,衣衫颜色若是太素了,反而被花夺了风采倒是不好了。”
两人一说一笑,寝室里的容凉听着嘴角微勾,不由得轻笑出声。
容凉这么一出声,含玉跟墨玉立刻就静了下来,帮着冰清收拾妥当就去外间屋子里候着了。
冰清瞧着连个丫头的举动心里直笑,容凉如今越发的有威严了,下头的丫头婆子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的。
“你在笑什么?”冰清微微提高声音隔着帘子问道,便问便站起身来径自走到桌边倒了杯茶。
“其实夫人不管穿什么在为夫眼睛里都是最美的,不用去与花争春。”容凉掀起帘子走了出来,瞧着立在桌边的冰清眉眼弯弯。
冰清被他说得脸色一红,不由的转过头去,“油嘴滑舌!”
容凉也不生气,去净房梳洗。冰清就让人把早饭摆在花厅。两人用完早饭,容凉如今可不是闲散人了,直接去了六部处理公务,冰清则去给容夫人请安。
一路行来,含玉就在冰清身后把自己探知到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冰清早就听容凉说过分家的事情,此时听着二夫人借口身子不好不肯分家,心里倒是有些惊讶。
没想到二夫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管怎么说,这样一来不要说冰清,就是容夫人只怕对二夫人的观感也不太好了。
其实分家既然已经定了下来,二夫人要是聪明人痛痛快快地答应了,难道分家的时候还能亏待了二房?说不定觉得有亏欠,还会多分些家私也未必。但是二夫人这样一闹,难免就会让人心里不舒服,只怕早些年积累下的情分早晚也有磨光的时候。
果然,冰清到了正院没看到二夫人,倒是三夫人、四夫人跟五夫人都在。
几下里见了面,冰清先给容夫人见礼,又跟几个妯娌互相见过礼这才坐了下来,大家笑着说话。
“正说着你呢,人就到了,可见人不经念叨。”容夫人笑道,“身子可还好?一顿吃多少饭,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一切都好,有劳母亲惦念着。”冰清笑着一一回了话,容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屋子里气氛融洽,好像二夫人没到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你们这次出去,也是辛苦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好好的在家休息。那些烦人的事情都不用去理会,正正经经的养好身子,生个康康健健的孩子才是要紧的。”
冰清听着容夫人这话夹着些说不清楚的伤感,就想容凉的身子不太好,所以容夫人也担心她生不出康健的孩子?
不管是不是这样的想法,都让冰清有些不舒服,但是也知道容夫人是一片好心,只得把心头的不悦压了下去,笑着说道:“有韩太医在,每半月扶一次脉,母亲放心就是。”
容夫人就笑了笑,看着冰清的眼神很是柔和,拍着她的手说道:“我这里没什么事情,你怀着身子就不用天天来请安,保重好自己是正经的,尽孝不在这一刻。”
“多谢母亲体谅,只是儿媳月份还小,哪能就这样坏了规矩,等到月份大的时候,儿媳便是不想也怕是不能常常过来了。知道母亲体恤我们做小辈的,可是越是这样,我们做小辈的越不能没了规矩,不然被人看了去,还真以为咱们这样的人家是那轻狂的。”冰清没有应下来,以前的时候容凉身子不好,她可以三五天请一回安,可是现在容凉虽然还不如正常人健壮,但是至少是能做事了,自己要是在跟以前一样,只怕没几日自己的名声就出去了。
更何况,冰清也着实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显怀,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真不是为人媳妇该做的事情。于规矩一事上,冰清是不会被人捉住把柄的,不孝父母可是大罪。
听着这话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四夫人忽然开口说道:“大嫂素来是重规矩的,这才是阖家的福气。一辈辈的传承,小辈总是跟着长辈学,要不有句俗话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大嫂给我们这些懒散的带了好头,以后咱们容家定会繁荣昌盛,百世流传,这才是天大的福气呢。”
冰清心里微微惊讶,没想到四夫人还有这样的好口舌,以前还真不知道。看来自己离开的这段日子一定有事情发生,不然四夫人从不主动说话的人,这个时候这样捧着自己肯定有她的用意的,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为了什么,不过人家既然跟你示好,冰清也不是眼皮高心性傲的人,自然就接了下来。
“四弟妹这话可真是高抬我了,我不过也是跟着长辈学的。以后天长日久的,咱们要跟着母亲学习的地方多着呢。”冰清笑米米的说道,话里就把容夫人捧了起来。
容夫人看着自己的这几个儿媳妇,没有一个是傻得,个个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就像是舞台上的戏子,把一切都给排演好了一样。
其实越是这样,有的时候反而会觉得越累,看得太通透了,就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若是本属于自己而又得不到的时候,这个家自然就不会安宁了。
容夫人说了一会子话,就让她们散了,晚上一起去吃团圆饭。
冰清出了正院的门,笑着跟几位妯娌道别,三夫人神色淡淡的,转身欲走。就在这个时候,四夫人笑着说道:“大嫂刚刚回来,我们也不好扰了你休息,等哪天大嫂有空的时候,咱们给大嫂接风洗尘。”
说着接风洗尘的话,却又说过几天,冰清心里就知道四夫人这是有事儿,于是笑着说道:“多谢四弟妹体谅,过几日我设宴请你们到东苑来热闹热闹。”
四夫人面上的笑容更欢愉了,“听说大嫂那里有上好的六安茶,我可是有口福了。”
冰清笑米米的说道:“原来四弟妹喜欢六安茶,回头我让含玉给你送去些就是,也不是多金贵的东西,恰好我有茶园种这些这才得了便利。”
说说笑笑的众人分了手,三夫人冷眼看了四夫人五夫人一眼,昂首先走了。
五夫人看着三夫人的背影,神色微冷,唇抿成一线,侧头看着四夫人说道:“这家才过多久,又要变天了。”
四夫人跟五夫人在前面走着,丫头婆子远远地跟着,即便是穿着华衣轻裳,可也遮掩不住神色凝重。
“早晚都要变得,只是没想到到头来最后风光的却是大房,当初谁又想得到会有今日。”四夫人神色间还真有些讥讽的味道,远远的看着三夫人的背影,“以前最风光的永远是二房三房,如今真是令人解气,她们也有今日。”
“慎言,被人听了去又是麻烦。”五夫人吓得脸都白了,她们出身是不低,可是放在容家也不算什么。尤其是还是庶子媳妇,这辈子已经是没有打风光的时候,只是被二房三房欺负这么多年,瞧着她们如今尴尬的处境,倒也觉得出了口气。
风水轮流转,可没有谁永远站在上风头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