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恋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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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恋爱中-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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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恋爱中
  作者:拓拔月亮

  第一章

  提着行李,搭上列车,高茵茵回到乡下的家。
  在台北的美丽新乐园社区,她一天混过一天,没写稿、没赚钱,人已经很懒了,连个恋爱都没得谈……
  虽然许多读者,还是很支持她写的武侠小说风格,但编辑不断提醒她——茵茵,不要忘了,你写的是言情小说,你小说中的爱情在哪里,我看不到!呜……别说编辑看不到,连她自己也没看到
  小说中没有爱情,现实之中……唉,一样也没有!
  垂丧着头,她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为什么她一直没有恋爱可谈?岑思说她很可爱、萝桦也说她愈来愈有女人味,可是,老邱的那把爱情箭,为什么一直射不到她身上?难道老邱已经有老花眼,一直瞄不准?
  刚才在火车上坐在她旁边那个男人,自称是中研院院士,以为她没工作,说要帮她找工作——她以为是来搭讪的,不过他说了,他老婆会来接他,还问她有没有人来接她……
  呜……问到了她的痛处!
  如果有人接她,她哪用得着自己搭火车回来?
  连叹了三声,没恋爱谈她认了,至少,她还可以回家尽一番孝道。
  她没和爸妈说要回来,不知道他们看到她回来,会不会很惊喜?
  化叹声为笑容,有个家还是很不错的!
  叭——叭叭——
  一阵喇叭声从身后传来,她回头一看,一辆黑色的幸福房车SAVRIN,缓缓的开来。
  闪过身,小说作家的浪漫幻想开始在脑内作祟
  车内一定有着一对恩爱的夫妻,和一对乖巧懂事的小儿女——配上那句广告词:“爸爸,我们一直忘了带东西,只是想多一点时间和你在一起。”
  幸福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站在路边,茵茵特地等着看那一车的幸福家庭,或许他们一家子的幸福情景,可以激发她写作的灵感。
  她静静的站着,那辆幸福房车,突然停到她身边。
  车窗缓缓地降下,一股异味飘了出来……她没有看到幸福的女主人,倒是看到一个很帅、很帅的幸福男主人,帅到让她傻愣愣地盯着他看。
  “小姐,去哪儿?要我载你一程吗?”很帅、很帅的幸福男主人出声道。
  在口水即将溢出嘴角之际,茵茵陡地回神。“呵,我……”
  一阵喽喽的猪叫声,让茵茵窘得捂住了嘴。方圆百里之内,只有他和她,她没见他发出那种声音,不是他,难不成是……
  不会吧!难道那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一张小脸倏地羞窘的涨红。就算他真的帅到不行,自己也不用发出猪叫声吧?
  “小姐,如果你不想上车,那我要走了喔!”
  “我……”
  茵茵涨红着脸,上前一步想和他再说说话,车后座的“乘客”突然探出头来——
  “啊——”
  一只黑毛猪,把她吓得花容失色,她退得远远地,不敢再靠近。
  那个很帅、很帅的幸福男主人,咧了个大笑容。“我走了,再见!”
  站在路旁,茵茵张口结舌的看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黑色幸福房车——果然是很幸福的一家人,不,是一家猪!
  连猪都那么幸幅,那她高茵茵的幸福在哪里?!
  认命地拉起行李,她不是那只幸福的猪,她没车可坐,只能用走路的。
  如果现在让她许愿,她一定会强烈的希望,自己下辈子是一只猪,一只可以坐上那辆幸福房车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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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茵茵想,自己大概是疯了,为了省几十元的车资,她从火车站走了将近两个钟头的路,才回到她住的村子。
  为了赶快回到家,她选择抄小路——
  走得两腿发酸之际,她踏在路旁,稍作休息。她记得这一条小路两旁的土地,都是她那个小学同学永金匮她家的土地。
  想到永金匮的大哥永司命,她就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那家伙以前可说是全校最调皮的,而且,他翻她裙子的次数,不下一千次!
  想到那个永司命,她不由自主又发抖着。还是别待太久,免得又遇到那个调皮的捣蛋鬼!
  正当她起身准备迈向回家之路时,一阵气势磅礴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听起来像是一大群阿兵哥在雄壮、威武的慢跑着。
  顿住离去的脚步,她想着,说不定她的命中情人,就在其中!
  捂着小鹿乱撞的胸口,她害羞的垂着头,低头浅浅笑着。
  等到那气势磅礴的声音愈来愈近时,她愈听愈觉得不对劲。
  一股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叫声——
  好像是她在一个钟头之前,闻过的味道和听过的声音。
  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起,小小的脸蛋隐隐抽搐着,她缓缓地回过头去看,身后的情景是不是如她所预料的那般。
  一转身,那一大群看上去几乎有几千只的猪,正在“雄壮、威武”的慢跑着!
  茵茵登时看傻了眼。她的命中情人……怎么变成一大群猪了?!
  “小姐,快走开——闪边一点。”在猪群前带领的一位中年男人,大声吆喝着:“啊你怎么会走这一条路?快闪,猪要来了!”
  “喔、喔。”
  茵茵抓着行李,慌慌张张的,走没两步,后头那一大群的猪已经追上来,几只猪哥见到美色,纷纷上前想搭讪。
  “啊——不要过来——”茵茵尖叫着。
  尽管带猪的中年人一再喝止,但看到美女,猪哥本性一发作,好几头猪全向茵茵展开追求攻势。
  “啊——救命啊!”茵茵被追着她跑的猪给吓哭了。
  她是很想谈恋爱没错,但她可不想和猪谈恋爱呀!
  围攻她的猪愈来愈多,她一个没注意,脚跟急急往后退,一个踩空动作,整个人连手中提的行李,一起摔进了路旁的大水沟里……
  扑通一声,她浑身沾满了烂泥巴。
  “啊,小姐,天寿喔,啊你那A掉下去了?这些猪……”
  中年男子抖动着肥胖的身体,奋力的跳着,朝猪群后面那一辆车猛挥动着手。
  “……快,快拉我上去啦!”茵茵站在臭水沟里,哭丧着一张脸。
  “啊你等一下啦,我叫老板过来,这些猪很怕老 板的。”
  中年男子的话才说完,一辆极为眼熟的黑色房车,就停在路边。
  茵茵可以确定眼前的这辆黑色房车,就是她一个钟头前看到的那辆车,因为那只黑毛猪的那颗猪头,正探出天窗,观赏车外的情景。
  在这乡下地方,应该没有第二个疯子,会用房车来载猪的吧!
  果然,那个帅到不行的人下车了,几个指挥动作,几千只猪极有秩序地,乖乖跟着中年男子走了。
  “小姐,很面熟喔!”
  帅到不行的男人撇唇一笑,旋即蹲在臭水沟旁,伸手要拉她上来。
  前一个钟头,她觉得他帅到不行;后一个钟头,她觉得他脸上的笑容,贱到不行。
  原本她打算不追究的,但他脸上那抹讥讽的笑,让她决定要他赔偿她一百万,以慰藉她被他的猪追到精神耗弱、又摔到臭水里的倒霉事。
  一站定后,她马上气呼呼地开口说道:“赔我一百万。”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一百万?没问题!”他的大拇指朝后方指着,“那一只黑毛猪就送给你了。”
  “谁要你的猪呀!”她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污泥。
  “你可别太小看它!它现在的身价,可不止一百万,它还得过很多奖的。”
  “谁管一只猪得不得奖!”全身臭死了,茵茵抹掉一坨,狠狠的把烂污泥甩到他身上。 。
  男子轻轻松松的闪个身,躲过她甩来的那一坨。
  “我先送你回去,上车吧。”他看她一身污泥,忍不住又笑。
  茵茵倒是愣住了。她一身又脏又臭,他还要让她上车?
  不过,想了想,连猪都可以坐了,她才不会因为一身脏,而不好意思坐他的车;再说,她会弄成这模样,还不是拜他家的猪所赐!
  坐上了车,后头那只黑毛猪看到她,又想欺近骚扰她……不会吧,她都臭成一坨屎样了,怎么对猪还有吸引力?要是把猪换成人,她不知道早己谈了几千回恋爱了!
  他对猪喝了一声,那黑毛猪就乖乖地坐在它的专属位子上,不敢再对她轻举妄动。
  他果然对猪很有一套办法!
  车子缓缓地向前移动着,他问:“你是住在这村子里的?还是隔壁的村子?”
  “前面右转。”她别过脸,不想和一头猪说话。
  “你真的……很臭耶!”他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还敢笑……都是你家的猪害我摔到臭水沟里的!”
  他居然还敢笑那么大声!真是把她给惹火了!
  “你最好小心一点!”她恨得痒痒地道: “等一下,就会有人哭笑不得了!”
  哼,等到了她家,她爸一定会赏他一顿扁担大餐的!
  “小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家怎么走,不会要我一直往前开吧?再过去,可是坟墓了。” .
  “左转,直走,到底。”浑身臭得连她自己都想吐了。
  “左转,直走,到底……”他重复她的话。“那是高家……你不会是高茵茵吧?”
  茵茵狐疑的看他一眼,这一细看,觉得他那张脸、那个眼神,挺眼熟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高茵茵?”她捏着鼻子,不让自己被臭得晕过去。“哼,那你应该也知道我爸是谁了吧?”
  “知道,高叔的坏脾气,我可是从小就领教过的。”他贼贼的一笑。 “说真的,我也挺怀念你家那支扁担的。”
  听他这么一说,她沾着污泥的两道柳眉紧蹙起,两眼瞪大的瞅着他。
  他从小就领教过她爸的扁担功?那他肯定是她的小学同学。
  他是……许恩赐、张均堡、钟德来、魏金川、陈启基、王华雄、林明正、雷木兴……她的一票小学男同学中,没有一个人的名字,能和他那张俊脸搭配得一的。
  可是,他真的很面熟耶!
  “你叫什么名字?”她没好气的问。懒得猜了,让他自己说,才不会伤害她的脑细胞。
  男子眯起黑眸,笑道:“我是戌生日的。”
  两眼翻白,狠狠瞪着他。“我是问你的名字,不 是问你什么时候生的!谁管你是什么时候生的!还戌日咧……”
  戌日?!
  等等,她想起她的小学同学永金匮曾说过,她爸为孩子取名,皆以出生当日的值日神为名,金匮昱甲辰日生的,就以辰日的值日神金匮为名。那戌日的值日神是……
  她不知道戌日的值日神,但是,她可以确定,身边的人绝不是金匮的二哥永玉堂,因为永玉堂绝不会开车。
  茵茵缓缓地转动僵住的脖子,嘴角发抖的看着他。“你……你该不会是……”
  “永司命。”他朝她挑眉一笑。
  “救命啊,我要下车!”

  第二章

  第二天一早醒来,茵茵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昨天回来时,她原本以为她爸会再度使出扁担功,对付永司命的,但情形却和她想的完全相反,
  她爸非但没有怪永司命,还和他有说有笑,反而是怪她回来不先说一声,也不搭车,才会没事掉进臭水沟中——
  昨天她可是用力的洗了三遍,才把那一身臭味给洗掉的!
  说也奇怪,她爸的硬脾气没变呀,怎么会独独对永司命那么客气?
  她还记得小时候,那个死家伙每次拿竹竿偷掀她的裙子,回家她一哭诉,她爸就会拿着一根扁担,气冲冲地跑到永家去理论;要不就是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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