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不可取信。
在这儿,北越国,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过是妄想。
……
翌日,本滚出王府的憬烨又出现在她面前,她视为默然不理。
“灵儿,本少主昨日是不想害你受罚……”
“……”无人回应。
“灵儿,本少主给你认错,下次再不会置你不理!”
“……”仍无人回应。
“灵儿,原谅本少主吧!”
“……”
憬烨就差没给眼前女子跪下了,这小幺,真是爱憎分明,一个字:倔!
“要如何才宽恕?”憬烨闷哼,一脸苦愁之状。
她撅嘴,止下手中的活儿,看着昨日不顾她落荒而逃的憬烨,恼道:
“磕三个响头!”
憬烨撇嘴,头一仰歪,“趾高气扬”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岂可对女子低身下跪!”
听听,此话说得多傲骨!她冷瞪一眼憬烨,怎就不见少主昨儿个在那人面前这般有骨气?!
“懒得理你,走开!”
推开挡道的人欲走,却是步走一二而止,回首坦言:
“憬烨,我总觉你几番有意陷我于……于危险之中。”
对她而言,萧越宸便是那大发的危险,而憬烨,每次都让她跳入火坑。
“灵儿,你怎会有如此可怕之想!本少主可是一心为你!”憬烨满脸无辜,语间不经意露出戏弄之意。
她柳眉紧皱,打量着“无辜”的憬烨。而那人,却借机上前拽过她的手,笑语:
“本少主今日便带灵儿长长见识!”
“去哪儿长见识?”
“青楼!”
……
潇湘暮雨,春色满楼。
青楼,她第一次来。才步入时,前堂一片艳丽,满是热闹的氛围。
台上,是歌伶的抚琴晚唱,舞娘的风姿百态。红缎绸,袅袅飘在半空,让人心中荡漾。
楼上楼下,都是各色女子挥着手上的丝巾招惹男子,那股胭脂水粉之味,她忍不住捂嘴轻咳。
“憬公子又来了!绣娘,还不快好生招待!”
身着大红纱衣,拂着青色羽扇的姨娘对着憬烨一脸谄媚之笑,却是对男子身后跟着的小女子有些疑惑。这女子,也是来逛青楼的?
厢房里来了位紫衣佳人衣裳半褪至肩,露出细腻的肌肤。那右肩上还画了妩媚至极的纹案,发髻上一片钗簪,有些让人眼花缭乱。
“憬公子有段日子不曾来看绣娘了!”
女子娇娥的身躯倒入憬烨怀中,那身子软的让她认为没有骨。看来,憬烨是这青楼的常客,当真是风流成性。
她就如此呆若木然地看着男女间的调戏,憬烨将怀中女子从额间吻落到玉。肩之上。侧头,得意之样看向她。
“灵儿,好生学着,以后定有必用!”
定有必用……对谁用?
憬烨在绣娘耳侧轻唸几句,绣娘妩媚而笑,扭着腰肢小步走到她跟前,艳丽的眼睛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道。
“这位姑娘虽有貌美之颜,但若想勾住男子的心,不光只靠脸。”
何为勾住男子的心?!她厌恶这绣娘身上的味儿,也讨厌她说话娇吟的语气。这些青楼女子,还不比萧越宸的暖床丫鬟。看这绣娘,是听了憬烨的吩咐要教她那些勾。搭男子的招儿吧。
“憬烨,我不需要。”
她才不会去如此作践自己,有些恼了,想着离开这地方。
“灵儿,莫气。”憬烨一手拽过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将她一个旋转按在怀中。
“……你!”她是真怒了,狠瞪着眼前不以为然的憬烨。
“既已来了,何不喝一杯花酒?”说着,憬烨愈发过分地将酒杯凑到她嘴边。
“憬烨,你再如此,我便断了与你的君子之交。”
她的话,不过是在告知憬烨此时之举不是君子,亦小人,而风流也。
“灵儿,本少主从不是君子。”说着,不顾她的阻挠,硬是将那小杯酒给她灌下。酒才下口,一阵闷热堵在喉间,火辣辣的,与之第一次喝的还要烈。
“咳咳!……”她捂嘴轻咳,小眉紧蹙,若是可以,她真想抽憬烨一耳光。
然,伴随着门被遽然踹开的声音,她只觉身子一轻,似被人从憬烨膝上强行夺过,依靠在怀中。
她睁眼,眼前的男子眸色阴鹫,眼角眉梢,皆是阴沉与愤怒。
“萧越宸……”她不会喝酒,上次的初试就已让她迷乱;而这次,是目光迷离,分不清她所看到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谁准你带她来这种地方?”
一声暴唳之音在她耳边徘徊,双眸已轻轻拂上,偎在那宽暖的肩上。
……
绣娘想起方才那幕就心惊胆颤,闯进来的俊美男子带走了那位姑娘,那凌狠的目光,似要将憬烨吞噬。
而憬烨,以无事之态正在绣娘眼前饮酒下腹。可嘴角,若有若无泛起抹苦笑。
萧越宸,你爱上她了……这么多年,终于能有一个人,能让你这般在乎。若是如此,你不敢承认的,由我帮你。
陌灵,我嫉妒你。你没有我爱他,却拥有了他的爱。
陌灵,我倾羡你。你如花之颜,足与他相配;你女子之身,足让世人认同。
而从此以后,他憬烨要护的,不再只有他萧越宸,还有一个叫陌灵的女子。爱他所爱,方为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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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街,灯火阑珊。
“唔……萧越宸。”出了青楼,他不知她是醒来了,还是……彻底醉了。在他怀里不断乱动,使他不得已放下她。
街上,剩几小贩正收物归家。
“你要带我去何处?……我的家乡不在北边!”
她胡乱指着不同的远方,小嘴呢喃:
“在那个方向!不……是那方……还是那方?”
他将她眼中的迷乱憧憬尽收眼底,忍不住上前挽过她的细腰,
“灵儿,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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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她醉了,她真是不知那般低柔的话是他萧越宸说的。
她垂下首,手指不经意间被皓齿咬住,眼神迷茫,似在思虑何事。月光之下,灯火之处,是她从未有过的娇态与青涩。
正待此时,一老夫扛着未卖完的糖葫芦归家,她眼前一亮,就欣喜地指着那红红的物什子。
“糖葫芦!你去给我买!”
他皱眉,脸色沉了几分,
“夜深了,吃了会受凉……”
“你去买!”她眉蹙的比他还深。
………………
拿着糖葫芦,她果然静了下来,红着小脸,酸甜的味道入口,又添了一丝凉,可仍觉全身热腾。
他便如此牵着她的小手,静静走过人已稀少的大街,几次他侧头看她,她都乖巧如猫地舔着小唇,嘴角沾了糖丝,让他忍不住想一吻芳泽。
她就这样被他带回王府,下人们皆不敢多言,只是瞧她的目光中,多了些猜忌。才入苑子,他便将她抵在墙落,吻了她。
他的薄唇覆在她凉透的唇上,细细辗转。而那霸道的舌,狂妄的闯入她的唇间,舌尖轻挑,与她的舌交。缠在一起。
他激烈的吻着她,缠。绵,炙热中带着疯狂将焚烧一切,如同狂野的暴风雨,舌在唇齿之间缠绵摩挲,疯狂的啃咬,似乎想要将她拆吃入腹,她朦胧如雾的黑瞳,升腾起一丝不解的迷惑。
直到他的吻将她的呼吸都要抽走,她才反应自己。睁大湿漉漉的眸子,看着覆在她身上的男子身躯。
“清醒了?”他的唇离开她的,却是头抵着她的额,鼻尖相触,低哑问道。
“你……”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是在萧王府?可……自己不是在青楼么?
“陌灵,本王要的,只有你。”
她不解他为何来此一言,却是那人松开她,侧身,一株梦昙俨然出现在她眼前。
之后的岁月里,她忆起那夜,是她十五年来最美的一晚。
夜阑,梦昙,倾城。
仅一日,他亲自去了璃若国,在寒雪之下找到这小株梦昙。
“……”她看着他,不可置信,眸中已是点点泪光。
“只要我想,这梦昙花就将在这里,北越国永远绽放!”
他的话,扣动着她的心弦,是欣然,也是感动。
她莞尔一笑,不再有犹豫,不再有忌讳,转身抱紧那给予她此刻温暖怀抱,那温暖瞬间包裹住她,她眷恋这份爱,是他萧越宸给的。
萧越宸,我败给你了。曾几想逃,却终是逃不过,逃不脱。
“灵儿,此生,留在我身边。”
此生,拥有你的一生一世。
她轻颌首,泪落间,醉红颜。
………………
那一夜,他执她之手,倚于梦昙花树下,将命人为她打制的梦昙坠子替她戴上,他说,这是及笄之礼。
她的心像是漂浮在云朵里,美妙的不可思议。原来,一直有那么一个人,在等她及笄之日,将永恒给她。
他告诉了她,关于他的所有。他的母妃,他的过往,他的大业之向。
这一刻,世间仿佛只剩下他和她,坦然相待,相濡以沫。
她抱紧他,用最美最温婉的声音告诉他——无论命运如何沧变,她亦陪他走至尽头。
此去经年,啼笑姻缘。
抚转袖,萧轻吟,为君醉谱浮生曲,此去闻曲如闻君。
青丝断,三千发。洗剑踏今朝,愿执子之手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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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番外一结束,前两天考试没更,明天开始卷二的第一章。
接着卷一,故事从四年后开始。
☆、第九十九章:她得他四年年盛宠
花落自会又花开,花开自有落花来。一朝风雨满秋池,醒也迟,梦也迟。
烟雨三月,重楼瑟瑟。
四年,不过是白驹过隙,无人会感叹它的苒苒而逝,沧桑化落。
北越国在四年光景中,在年轻的皇临政下,收复南疆,北塞之地,为之大国。碧落,乌孙,沙月,璃若四小国每年皆送朝贡至北越,奉为上国。
今时,四国以和亲之谊与北越之交。而当这四位公主入境北越,便从万家百姓口中听之:北越的王后,自王登基以来得王四年盛宠轹。
她本先帝辅臣柳相之女,柳相之变除她外皆被放逐南疆,她是王的结发之妻,曾为王挡下利剑流逝腹中孩儿,换得王的一统北越。
王为后在整个皇宫种下满色桃花,每每去朝庙之拜都会相伴。虽后宫佳丽三千,却不过是浮华过眼,王最宠爱的是帝后——柳如雪。
…………………豉…
“娘娘,那四国公主明日便要入宫了。”
锦鸾殿,女子置身于镜前,身后是为她妆颜的大婢子。姝环将凤冠为女子戴上,四年如归。
镜中女子乌黑如丝的长发挽起,衬出脖子处白腻的肌肤愈发如同雪砌似的,莹莹生光。只是细一看,便可见这莹莹之中有着点点的红,是昨夜皇帝留下宠爱的痕迹。
柳如雪难免脸颊泛红,忆昨夜承欢,娇态之妍。姝环看了,嘴角扬笑,即便明日后宫再将添妃,皇上心心念宠的,只有皇后娘娘。
“娘娘,那娇妃遣人来报,说是身子不适,不能为娘娘请安。”
姝环说着,嘴唇一撇,有些不满。
娇妃,除皇后之外,皇帝的宠妃。姝环自知,那娇妃便是一狐妖媚子,举止投足间都妖娆得过于常人。皇帝心属帝后,却也深深迷恋娇妃的身子,夜留娇念殿的次数比锦鸾殿多。除此之外,还有众多妃嫔时而有宠幸。
“环儿。”
姝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