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列为第二呢?”
英无双被他说得脸上又是一红,说道:“大哥心中,自然把葛大哥列为第一了,因为你是咱们三入中大哥,我只是小弟罢了。”
楚玉祥笑道:“我们既是兄弟,只有年龄有大小之分,还分什么第一第二呢?”
“说得好。”葛真吾举杯道:“楚二弟。这是你说的,咱们一盟在地,三人一心,不分彼此,这话你可要记得,来,这一杯,三弟也非喝不可。”
英无双只得和两人一起干了。
菜陆续上来,葛真吾和楚玉祥又连干了几杯,大家都有了几分酒意,才会帐下楼。
楚玉祥眼看葛大哥喝得连脚步都已见踉跄就扶着他的手臂而行。
葛真吾一手握住了楚玉祥的手,说道:“二弟,你不用扶我,我又没醉。”
口中说着没醉,一个人几乎倾跌下去。
楚玉祥暗暗好笑,你明明喝醉了,还说没醉,但这话并没说出口来,只觉葛大哥把自己的手握得紧紧的,他是没练过武的读书相公,一双手温暖如玉,简直像是姑娘家的纤纤玉手。
回到后进,楚玉祥扶着葛真吾送入房中,让他在床上坐下,说道:“葛大哥,小弟替你把靴脱去了,你睡一会吧。”
葛真吾突然静目笑道:“二弟。愚兄……还没醉到倾头就睡的程度,这样坐一会就好,你……也坐下,我们明天就要分手了,你多坐一会,陪我聊聊。”
店伙看到三位公于爷回来了,而且还喝醉了酒,结巴着沏了一壶浓茶送来,陪笑道:“三位公子爷请用茶,喝口浓茶,可以醒酒。”
英无双倒了一盅茶,送到葛真吾面前,说道:“葛大哥,你先喝口茶。”
葛真吾朝她含笑道:“谢谢你,三弟……”
楚玉祥和英无双陪他坐了一会,就起身辞出,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早晨,楚玉祥醒来天色已经大亮,打开房门,店伙送来洗脸水,陪着笑道:“二位公子,大公子天没亮就走了。”
楚玉祥听得一怔,说道:“大哥已经走了,他走得这么早?”店伙道:“是大公子吩咐小的不许惊动二位公子的,连店帐都已付了。”
说话之时,英无双也走了进来,说道:“葛大哥已经走了吗?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我想我们还要送他一程呢?”
店伙退去,又给英无双送来了洗脸水,两人盥洗完毕,吃过早点,就离开客店,两骑并辔出城。
英无双回头嫣然一笑道:“大哥,现在我们又是两个人了,前几天,我总觉得大哥被葛大哥分去了很多。”
楚玉祥笑道:“你这真是孩子话,我怎么会被葛大哥分去呢?”
“我说的是真话咯!”
英无双认真的道:“葛大哥和你有说有笑的,我就插不上嘴来。”
楚玉祥笑道:“葛大哥是好人,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便风流,葛大哥真是一位风流名士!”
英无双道:“只可惜他不会武功,不然,倒是大哥的一个好帮手。”
楚玉祥含笑道:“有你这个好帮手,已经够了。”
英无双心里一甜,回眸低低的道:“是真的?”
楚玉祥道:“自然是真的了。”
英无双忽然发现自己两人走的这条路,好像是昨天的来路,举手掠掠秀发,问道:“大哥,昨天我们就是从这条路来的?”
楚玉祥道:“不错,前天是胡漆,我们要去太湖,要到雪堰才有到太湖去的船。”
不多一会,就赶到雪堰,这是临湖的一个小镇甸,只有一条铺着石板的小街。
这时才不过辰已之交,小街上忽然来了两匹骏马,马上又是两个玉树临风的俊美少年,而且腰间又悬着长剑,自然极为引人注意。
楚玉祥在一家杂货铺门口下马,朝站在门口的老者拱拱手道:“请问老丈一声,在下兄弟要去马迹山,不知在那里下船?”
那老者朝两人打量了一眼,才道:“二位公子从前没有去过太湖?”
楚玉祥道:“是的,在下兄弟还是第一次来。”
老者道:“这就是了,二位公子从这里去,街尾有一家茶馆,二位公子的牲口,可以交给茶馆小厮看管,二位只要坐下来喝茶,胡管事就会来问二位要去那里,找什么人,他自会给二位公子安排的。”
楚玉祥心中暗道:还有这么麻烦,一面拱拱手道:“多谢指点。”
老者道:“不用客气。”
两人跨上马背,循着石板路缓缓驰去,街尾临湖果然有一爿茶馆,也没有招牌,只有相当宽敞,里面放着十几张板桌、板凳,也有不少人坐在那里喝茶,有几张桌上,还有人在下着棋。在这里静静的品茗,看太湖的湖光山色,倒是很好的地方。
两人下了马,果然有一名小厮替两人牵过马匹。
楚玉祥走在前面,找了临湖的一张桌子,两人坐下之后,一名伙计就沏了一壶茶送上。
喝茶的人只看了两人一眼,也没多瞧,这些人到这里来喝茶,当然都懂得江湖规矩,不关自己的事,不会多看。
英无双取过茶壶,给大哥斟了一盅茶,然后也给自己斟了一盅,浅浅喝了一口,说道:“大哥,这茶叶不错。”
楚玉祥笑道:“这是洞庭山的茶叶,出名的……”
他话未说完,就见一个穿着蓝布长衫的汉子,迎着走来,朝两人抱抱拳,含笑道:“二位公子难得光临,在下敝姓胡,是这里的管事,不知二位公子有什么要在下效劳之处吗?”
楚玉祥连忙站起,抱拳道:“原来是胡管事,在下兄弟,正想请胡管事帮忙。”
“不敢。”胡管事道:“二位公子请坐。”
他在两人横头移开板凳,坐了下来,说道:“二位公子有何见教,只管请说。”
楚玉祥道:“在下楚玉祥,他是我义弟东方英,是找丁盛丁大哥来的,不知胡管事可否给在下兄弟找一条船?”
胡管事哦了一声,连忙拱羊道:“原来是楚公子、东方公子,在下失敬,总堂主本来是在马迹山,担任水上总巡,自从担任了总堂主职务,就到西山总堂去了,二位公子既是总堂主的朋友,在下立时派船送二位上西山去好了。”
楚玉祥拱手道:“如此多谢胡管事了。”
胡管事连说“不敢”,站起身道:“二位公子请稍待,在下这就去叫人准备。”说完,匆匆走了。
英无双悄声问道:“大哥,这位丁大哥是总堂主,总堂主是做什么的呢?”
她从未在江湖行走过,是以什么都觉得新奇。
楚玉祥道:“我也不大清楚,一般江湖上组织,有内三堂、外三堂,他是总堂主,自然还要高一级了。”
英无双道:“丁大哥本领也很大了?”
楚玉祥道:“应该很大,他有个外号叫做过江龙。”
英无双眨着眼睛说道:“大哥,你的外号叫什么呢?”
楚玉祥笑道:“我初出江湖,那有什么外号?”
英无双道:“你为什么不取一个呢?”
楚玉祥道:“名号是人家给你取的,那有自己取的道理?”正说之间,胡管事已经匆匆走来,抱着拳道:“二位公子,船已经准备好了,二位是不是就要下船?”
楚玉祥拱手道:“真是麻烦胡管事了,在下兄弟这就下船好了。”
“这是应该的。”
楚玉祥摸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
胡管事忙道:“二位公子是自己人,这个万万不敢收。”
楚玉祥心知这片茶馆准是太湖帮开的,这就含笑道:“这小意思,算是在下兄弟给伙计的好了。”
胡管事还是再三不敢收,最后要伙计谢二位公子的赏,才领着两人走出茶馆,走至一处埠头,果见一艘帆船,已停在岸旁。
胡管事陪同两人走入中舱,敢情这艘船是专为迎接宾客之用,舱中有一张圆桌,两把椅几,舱中板壁,地板,都漆得极为光亮,两边还有窗户,可以例览湖中景色。
一名身穿青布衣裳的少女端着两盏香茗,和一个果盘,一起送上,放到小圆桌上,说道:“二位公子请用茶。”
胡管事吩咐道:“茶花,快去见过楚公子、东方公子。”
青衣少女朝两入福道:“小婢茶花。叩见楚公干、东方公子。”
胡管事一面朝两人道:“她是派在这条船上,伺候贵宾的,二位公子需要什么?请只管吩咐她就是了。”
楚玉祥道:“胡管事太客气了。”
胡管事连连拱手道:“二位公子莅临太湖,这是应该的。
在下招待不周,务请二位多多包函,现在就要开船了,在下就恕不远送。”
楚玉祥连忙拱手道:“多谢胡管事,你请便吧!”
胡管事连连拱手,才行退出。
青衣少女茶花躬躬身道:“小蝉就在后舱,二位公子有什么吩咐,只要叫小婢一声就好。”
说着,也退了出去,随手掩上了舱门。
英无双道:“大哥,这艘船真好,我还是第一次坐船呢!”楚玉祥道:“你坐下来,他们就要开船了。”
英无双依言坐下。这时水手们已经撤去跳板,船缓缓的驶离埠头,朝湖中驶去,船身起了一阵轻轻晃动,但坐在舱中,依然很是平稳,等船到了江心,只听一阵辘辘之声,水手们已经挂起了风帆。
两人坐在舱中,可以远眺无涯无际三万六千顷的太湖,眼前白茫茫一片,天水相连,只有湖上点点风帆,和翱翔在天空的沙鸟,出没烟波之间,太湖三十六峰,近的还可以看得到,远的却隐隐约约笼罩着一层轻云。
英无双心情好像特别开朗。看着窗外景色,幽幽的道:“太湖有这么美,我真想住到这些山上去。”
楚玉祥笑道:“你初出江湖,就有归隐之心了?”
英无双道:“难道你不想到这样美的湖山中来?”
楚玉祥笑道:“想是想,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英无双轻啊一声道:“对了,大哥还要去开镖局,替义父母报仇,但等这些事情都完成了,就可以往到这里来了。”
楚王祥点着头道:“但愿有这一天。”
英无双霎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说道:“一定会有的。”
楚玉祥缓缓拉起她玉手,说道:“我只要报了义父母的血仇,我们就到这里来,再也不出去了。”
英无双粉脸红红的,低下头道:“只要和大哥在一起,我也……也不出去了……”也羞涩的缓缓朝大哥的怀里偎去。
楚玉祥只觉这位妹子柔顺得像依人小鸟一般,一手拢住她娇躯,一手轻轻抚着如云秀发,柔声道:“那时我们永远不分开了。”
英无双忽然双肩耸动,好像哭了!
楚玉祥心头一急。一手把她埋在胸窝的蜂首抬了起来,问道,“无双,你哭了?”
英无双娇面红馥馥的,还挂着两行晶莹泪珠,羞急的道:“人家……太高兴了!”
楚玉祥看她一副娇憨模样,宛如梨花带雨,心头又怜又爱,忍不住缓缓低下头去,四目相注。两片炽势的嘴唇,落在她瓠犀微露,兰息轻喘的樱唇之上。
英无双吃了一惊,口中唔了一声;但立时被他嘴唇封住,这一刹那,她身上好像通过一道电流,起了一阵又惊又喜的颤抖。
她感到他双手搂得越来越紧,使她快要窒息,也把她带进了奇妙美好的幻想,她一双玉臂也很自然的环抱住他。
过了很长一会工夫,楚玉祥才松开了双臂,英无双胀红了脸,一颗头躲在他怀里,再也不敢抬起来。
楚玉祥任由她偎在怀里,又过了一会,耳中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朝后舱走来,忙道:“无双,有人来了。”
英无双赶紧回到椅上坐下。假装望着窗外景色。
舱门推启,茶花手中提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