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着她的眼睛真挚地说:“我保证永远我不会再伤害你,不会再骗你,我会爱你,放在心里爱你,这是连我自己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贝嘉内心挣扎,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贺一寒像以前那样冷漠狠心,也许不会这样,可是贺一寒却好像再一次燃起了她已经被吃掉了的爱情,燃起了她寻找温暖的希望,可是于墨那边又……
房门被猛地推开,于墨气冲冲地进来,“放开他!”
于墨冲过来拉开他们两个,像看着仇人一般瞅着贝嘉,“你这贱女人还要不要脸,说了不要靠近我儿子……”
“妈!”贺一寒吼道:“你没看到是我抱着她?”
于墨像天塌下来一样,边拍大腿边叫喊,“哎呀,儿子啊,你这是吃了什么*药啊,为什么偏偏迷上了这个狐狸精,会害死你的呀!”
贝嘉呆在原地,像个木头人一般被人骂。
“咳咳……”贺一寒气得又咳嗽起来,还是贺正邦给他递上一杯水。
正好钱小江带着医生拿着一堆纸质文件进来了,他们个个神色严峻,很是严肃。贺正邦见状感觉到不妥,立刻问,“医生,怎么了?”
医生皱着眉半天没说话,钱小江在一旁哭丧着脸,贝嘉看了,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检查报告出来了,结果……”
于墨紧张问,“结果怎么样?”
贺一寒边喝水止咳边好奇地竖起耳朵听。
“结果很不理想……”医生清了清喉咙,奶不自然地瞄了一眼钱小江,继续说道:“检查发现贺先生的造血干细胞增殖失控,分化障碍,凋亡受阻……并人侵润其他组织和器官,而正常造血受抵制……”
众人刷的一下惨白了脸。“什么意思?到底什么病?”
医生低着脑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意思就是……很不幸贺先生换了血癌,也就是白血病,如果不尽快找到合适的骨髓,可能最长……不过三个月,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啊?!”众人齐呼。
“卟——”,连贺一寒自己也吓一跳,嘴里的水像开了花洒似地喷出来,差点没把他给呛死。血癌?不过三个月?他惊诧地看了钱小江一眼,这家伙瞪着眼珠子朝他拼命点头暗说“这就是按你吩咐做的”。
果然于墨第一时间昏倒过去,父亲和邱婷扶着她,医生把她送到了另一间病房,再看贝嘉,她待在原地,双眼一下就盈满了泪水,正惊慌地看着自己。
这玩得太大了!他狠瞪了一眼钱小江。
“我我……去看看伯母怎么样了。”钱小江赶紧溜。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了,贝嘉忍不住伤心哭泣,“怎么会这样!”
以前那个感性的贝嘉回来了!他暗自窃喜,拉着她安慰着她,将计就计继续装可怜说道:“昨天还好好的……突然间我的人生只剩三个月……太惨了,我还这么年轻,还有很多事没做。”
贝嘉泪水哗哗更加止不住。“一寒……”
贺一寒整个心都纠起来了,“喔宝贝儿,没事的,如果三个月内找到合适的骨髓,我就有救了嘛。”
她伤心欲绝地点了点头,只能这么希望了。
“万一找不到也没关系,咱们先结婚,三个月内你怀上我们的孩子,然后平平安安生下来……”
“孩子?”她突然一个机灵。
“对呀,孩子!”
“孩子 !”她又笑起来,像个疯子一样搂着贺一寒又哭又笑,“孩子!贺一寒,你有救了,有救了!”
他目瞪口呆,“我血癌啊!你也有办法?”
“我有办法!”她“蹭”的一下站起来,兴奋又严肃地说:“你等我!我去找救你的办法。”
贺一寒心惊弹跳地拉着她,“你要去哪里?”
“一寒,千万别灰心,我一定回来救你。”她边说边往门外跑。
“喂!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回来,很快!你一定等我啊!”
他扶着墙追上去,急问,“很快是多快啊?下午三点钟行不行?再晚民政局下班了,贝嘉!”
她头也不回地跑了,门都没关。
贺一寒郁闷。
钱小江紧张地跑回病房,小声急道:“老板,我这么辛苦劝服医生跟我们演这场戏,你怎么又让嘉嘉跑了呀?”
贺一寒也一头雾水,“她说她去找救我的办法。”
“救你的办法?”钱小江惶恐,“果然不愧是我姐,血癌也有办法!”
“对了,我妈怎么样了?”
“她受刺激过度血压升高,现在已经清醒了,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可是醒来又在怨。”钱小江郁闷,“老板,我说你这命也够苦的,跟嘉嘉分分合合了几年,酸甜苦辣咸喜怒哀乐愁什么都试过了,好不容易两情相悦,你说伯母来凑什么热闹啊。俗话说家婆见儿媳妇就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难道说是真的?”
他只有叹气。
钱小江摸了摸下巴,“那为什么我妈跟嘉嘉这么好聊呢?像亲母女一样。”
贺一寒狠狠拍了他脑袋一掌,“你妈的干女儿跟我妈的儿媳妇,这关系能一样吗!你给我回公司把我的电脑拿过来,公司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
“那这里你自己解决吧。”
☆、第212章 为爱疯狂
没想贝嘉一走走了三天!
三天后众人的骨髓检查报告出来了;竟然没一个合适的。医生当场宣布这个消息时;贺一寒父母几乎都绝望了。唯独钱小江暗自在一边儿心疼他被白白抽去的那点骨髓;抽骨髓很痛的说!
贺一寒看着父母瞬间老了许多,感觉自己这样做实在太不孝了,可是他也没办法;现实逼他这样做,等贝嘉签字结婚,等她肚子里有货的时候再解释吧,到时候米已成炊,谁也没得好说的。
钱小江则在病床边上跟贺一寒窃窃私语,“老板;这谎可怎么圆啊?你看你爸妈都快不行了;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啊,快支持不住了。”
“谁让你玩这么大!”贺一寒眼睛盯着电脑不离开,他现在只能借工作来逃避了。“贝嘉还没回来,你必须坚持。”
这时候医生在门口叫唤钱小江,叫他出去。
“他要干嘛?”
钱小江叹了口气,“谁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了,这医生老神神叨叨的,我更担心他露馅,我出去给他做做思想工作。”
“快去!”
医生紧张兮兮地把钱小江拉到转角,“钱秘书长,我真不行了,贺总他爸老缠着我,要我想办法救他儿子,我说在找到骨髓前只有化疗可以延长性命,他就叫我马上开始化疗,一个好好的人化什么疗啊!要不化肯定露馅了啊。”
钱小江“啧”了一声,“好端端你说化疗干什么!像平时开点维生素打点葡萄糖当治疗不就完了嘛。”
医生瞪圆了眼,“他爸是大学教授,有这么好蒙嘛?我开个头人家就知道结尾了。刚才我只说还要再做几项检查才行,他爸就发脾气了,说我故意延误治疗害死人。”
“我不管,这可是关系到我老板的终生大事,你不行也得行!人家可是DG集团主席,你知道DG集团么?在国内那是只手遮天,我老板就是国家首富!我告诉你万一你害我老板娶不到老婆,你别想混了!”
在这医生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哭丧道:“钱秘书长,你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呀,你说很容易就解决的呀。”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哪知道我老板的女朋友会跑得这么快!”钱小江歪了歪嘴。
医生急道:“那现在可怎么办啊?如果我拖延时间不开展治疗,老家伙一状告到院长那儿,我一样没法混啊!”
钱小江拍拍他的肩,给他打包票,“这你别担心,有事有我老板给你担着。你按计划行事,只要他们一登记,你再说个误诊,那就没你的事了,我们保证没人会追究。”
医生抓了抓脑袋,“你说你老板堂堂一集团主席,要什么女人没有,干嘛偏偏要这个,我看也不咋地嘛。”
唉!难得有情郎啊!”钱小江边叹气边摇头,“总之无论发生什么事,你给我顶住了!”
“啊!”医生突然张口结舌,眼睛盯着前方。
钱小江皱眉看着他,“啊什么啊,没听见啊?”
医生无奈地抬起手指指着钱小江的后背,胆战地说:“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了,你这样子……看见鬼啊!”
“是她……听见了。”
钱小江毫无防备地回过头,只见贝嘉整个人“梦幻般地”出现在眼前,左肩上挂着一条厚实的布带,布带下方连着一个结实的银白色铝合金正方体箱子。
她浑身一阵凛冽的杀气,眼角射出来的眼线像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嘉嘉?!”钱小江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 “你你你……”
这时候看到她比看到鬼还可怕,她没听到吧?可是看她那怨恨的眼神和表情,百分之两百是听到了。这可怎么办?事情穿帮,老板会撕了他的呀!
钱小江连忙上前陪笑,“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贝嘉回过脸,没有答话,带着冰冷的气息朝贺一寒的病床直走过去。
“姐……嘉嘉!你听我说……”钱小江追上去。
医生见情况不对,调头就走,“你自己搞定。”
“你哪去!跟我去解释!”钱小江又把他抓回来, “嘉嘉,等等我!别激动啊!”
“我解释个毛啊!关我屁事……”医生苦不堪言。
“砰”的一声房门被粗爆地推开,脆弱的房门整个弹了弹,把房里的人吓了一大跳。
贺一寒抬头看见她,本能地下床冲过去迎接她,突然想起自己是带病之身很虚弱,赶紧把电脑扔一边同时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博同情。“贝嘉,你回来了。”
贝嘉暗藏着怒气,缓步走进来。
钱小江和医生赶到,急急忙忙给贺一寒打手势。
于墨从沙发上跳起来,红着眼睛瞪着贝嘉冲过去,“你这个害人精还敢来……”
钱小江连忙拦住她,“伯母伯母,您就别添乱了行不?这事儿得他们俩自个解决。”
“你放开我!我非把这不要脸的赶出去不可!”
“妈!”贺一寒喝住她。
贝嘉没再受她的影响,更不像三天前那样痛苦得泪流满面,而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病床上的贺一寒,貌似平静地走上前,冷冷唤道:“医生。”
钱小江又跑过去把医生推向前,医生硬着头皮,“是是,您有什么吩咐?”
贺一寒的眼睛一直在她身上没离开过,刚才看钱小江的表情,他多少猜到一点,只是不知道贝嘉这是在干什么?
贝嘉把肩上挂着的铝合金箱子甩在病床尾的移动餐桌上, 发出“砰”的声响,餐桌被砸得上下弹动,刹时吸引了所有人疑惑的目光。
她冷漠而平静地看着医生,说的话更是让人瞠目结舌,“箱子里装的是贺一寒亲生女儿的脐带血。”
“啊?”众人齐呼。
连贺一寒自己也惊诧忘记了呼吸,所有人以询问的眼光看向医生要答案的时候,他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贝嘉,可是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冰冷的声音再次打破众人的瞠目结舌,“我听说这可以用来治疗血癌,是不是?”
“呃……是……医学上说亲生子女的脐带血中带有最强效的造血干细胞,比任何的骨髓移植都有效百倍。”
病房里安静得几乎听得见各人不平静的心跳声,没有人知道此刻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是发呆发傻地看着那个救命的箱子和救命大恩人贝嘉。
贝嘉低下头,左手轻拍箱子。在她心中这是她女儿的唯一最珍贵的遗物,可是今天也不重要了。她自嘲说:“保存了整整十年……希望还有效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