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绯闻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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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绯闻妻- 第1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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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凤鸣吓得脚下一软,忙跑过去拉住裴先业,哀劝道,“先业,你别这样,跟爸爸认个错,这事情咱们不管了,不管了。”
  裴先业猛的推开汪凤鸣,“滚!”
  汪凤鸣被推搡在地,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眼里泛红,“先业……”
  季容自然也不想裴先河被卷进去,可是她还没有走近,向来温和的丈夫亦是暴吼她一声,“滚!”17857282
  裴立转身缓步踱到石桌边,坐下来,他眼睛看过去,看到自己的女儿站在三个哥哥身后,一脸平静,而自己的三个儿子都是义愤填膺的怨毒的看着他,个个都觉得他是一个刽子手!
  兀自一笑,如刀的眸光一偏,偏向申璇。
  申璇还抱着雪球,这时候一个哆嗦,手一抖,雪球落在地上,她刚要弯身去接,裴立淡淡道,“阿生,把这个擅闯禁地的狗剥皮吊死!”
  申璇心神均被猛烈一击,再次“扑通”一声跪下,眼神簌簌的落下来,上次被杖的时候,若不是哥哥打了一个电话,她都不会哭,可是那狗不是人,它并不知道这是禁区,她跪在地上,哀求道,“爷爷!别杀雪球,求您了,它也不懂的,爷爷,求您了!”
  “申璇!”裴立平日里都是阿璇阿璇的喊她,今日这一声申璇,生疏而冷硬,“看到我到老年来父子绝裂,你是什么感觉?”
  申璇心知自己闯了大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揭掉了裴立几十年辛苦守着的秘辛。
  父子绝裂?!!!
  一个可以亲手杖死自己亲生女儿的人,面对破禁的孙媳妇,会给个什么下场?她是躲不过的,“爷爷,您罚我吧,放过雪球,好吗?”
  歆瑶拨开三个哥哥,步履轻盈缓慢的走到申璇边上,低头看看她,再轻轻一笑,看着裴立,笑意浅浅,明明温声说话,却好象包含着另外一层意思,“爸,您真是自私,连给锦程挑选的太太都挑得如此自私。”
  裴立的手搭在石桌边沿上,紧紧捏住,指甲盖,片片发白……

  ☆、180:你知不知错

  申璇仰面看这位从未谋面的姑姑,对方跟裴立说完话后,又低头凝着她,那眼神淡淡如烟,却又似乎在传达一种什么思想给她,她看不透。
  若她没有听错,这位姑姑对自己的父亲讲话,并没有用敬语。
  这在裴家是不太可能的事。
  裴歆瑶唇角淡淡一勾,明明是浅浅醉人的笑意,眼里的烟雾却氤氲成水气,化成两滴晶莹,沾在她的脸庞上,叹息的声音软软的呼出来,“若不是你,我都以为这辈子见不着自己的亲人了……”
  申璇一怔,心里同情裴歆瑶,可她又万分害怕,若不是她?
  她擅闯禁地让裴歆瑶见了亲人,可是她自己却换来一场灾难,同情总归扛不过害怕,毕竟她对裴歆瑶不那么熟,甚至她觉得自己跟雪球的感情更深一些。
  “……”想叫一声姑姑,却又不敢。
  裴歆瑶目光转开看向裴立,脸上的泪珠还未干涸,声音里透着一丝绝望,“爸,我的孩子,你找到了,是不是?”
  这一句话问出来,园子里每个人的目光里都是震惊,惊得怔在原处,连呼吸都凝固了。
  裴立隐忍得手上力道愈来愈重,手下石桌的硬度硌得他骨头都要裂掉了。
  老人的声音如同他的眸色一般,怒不可遏,“阿生!马上把她关起来!”
  生叔走到裴歆瑶身边,微一鞠躬,“四小姐,请吧。”
  裴锦瑶置之不理,素衣如灰,灰得没有生气,清尘脱俗的脸已经皱出了痛苦的线条,“爸,你把他怎样了?”
  生叔在裴锦瑶问完这一句的时候,马上动了手,虽然看起来也是五十来岁的老人了,但身手却又快又稳,一把捉住了裴锦瑶的手腕,口中一句“四小姐,得罪了。”刚一说完,裴歆瑶已经被他扛上了肩膀。
  肩膀上像什么也没有扛一样,大步往里院走去。
  “爸!!你让我见见他啊,他二十一岁了吧?爸!”裴歆瑶的哭喊声有一种魔力,像被施过诅咒一样,那声音每个一转音都带着这种诅咒,像刀子一样割着人的血管,听得人心惊肉痛,每一个音节字符都是压抑数年的痛苦和绝望。
  连申璇这个从未见过裴歆瑶的人,都被这哭喊声给磨怔得快要落泪了。
  那三个哥哥,此时跟疯了一样去抢生叔肩膀上的人。
  生叔是裴家的下人,从十三岁跟着裴立开始就从未离开过,一直到后来做裴家的管家。
  虽然是个下人,但因为这个下人是裴立的亲信,又从年轻就跟着裴立一路打杀过来,裴立都待他如亲人,更何况裴家的子孙。
  没人把生叔当过下人,反而带着一种尊敬。
  可这时候,裴歆瑶的三个哥哥完全不顾生叔的地位,拳脚都并用了。
  裴立坐在原处,阖上双目一仰头,声色无情道,“擅闯禁园,家法处置,不听忠告非要滞留禁园的,家法处置!”
  所有的争吵在这一刻,静谧!
  汪凤鸣和季容闻之神色一变,惶恐的赶紧把跟着进来的子女都往外赶,生怕这些孩子全都要受家法。
  二人赶走了孩子又跑去拉住自己的丈夫,季容苦苦哀求,“先文,走吧!求你了,家法二十板下来,没人吃得消的,走吧!”
  汪凤鸣也是拉着裴先业就差下跪了,拖拽着他,“先业,什么事先出去再说啊,走啊!你不为我着想,你想想锦瑞,想想锦优,锦瑞这都25岁了还没结婚,锦优也还小啊!先业!”璇方璇用己。
  裴先业推开汪凤鸣,心里亦是害怕,可是却死死拉住生叔,看着裴立,“爸,歆瑶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啊,她吃的是什么?您看看她穿的,这么个灰棉的褂子,爸!人心都是肉长的啊!您让她跟我们出去吧。”
  裴立吐了口气,“阿生,叫跟着你的那些老人过来,把祖祠的凳子和板子都拿过来,把禁园封起来,今天谁也别想出去!”
  季容和汪凤鸣“扑通”两声,齐齐跪到裴立跟前,“爸,您原谅他们吧。”
  阿生拿出手机拨了电话出去,交待了裴立的安排,然后抬步就要往内院走去,才走一步,又被三兄弟团团围住。
  裴歆瑶道,“让我见我儿子一面,好不好?”她说这句话的对象,自然是裴立。
  裴立像没听到裴歆瑶的话一般,冷声道,“阿生,不用客气,这几个逆子你可以动手打,他们受不住,那是他们没出息!”
  申璇第一次看到一个多年如一日对家里大小主子都恭顺谦和的管家动起拳脚来潇洒自如,肩上还扛着一个成年女人,抬腿一踢,准准踢上裴先文的小腹,对方痛呼一声退后数步。
  踢出去的脚收回时只在地砖上轻踮一下又弯腰朝后一踢,身后的裴先河猝不及防的捂住胸口,那脚力极重,才一倒地,嘴角便是腥红从嘴角溢出来。
  裴先河刚想先发治人给生叔一拳,生叔已经大掌一开,稳稳接住来拳,包住后,反手一拧,裴先河冷汗直冒的往地上缩去!
  生叔又补了裴先河一脚,让其倒地不起后,大方的扛着裴歆瑶往内院走去。
  裴歆瑶终于疯了一般的大叫,“爸!我要见我儿子,我要见我儿子!你把他还给我!”
  裴先业不死心一般还要爬起来去追,裴立站起来,几步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干脆今天打死你好了!怎么样?”
  汪凤鸣听到裴立这样一句狠辣绝决的话,也失去了理智,看到申璇就冲过去揪住她的大衣,挥起手来就是一巴掌,“申璇!你这个害人精!若不是你擅闯禁园,我们怎么会来!都是你!都是你!”
  申璇因为内疚没有还手,汪凤鸣见这样的申璇,更是又抓又打,申璇又被打了几下才推开她。
  裴立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儿子满眼怨恨,心口抽痛得无比厉害,他抚了抚,然后强行摁住!
  阿生重新出来,内院里还能听到裴歆瑶的哭喊声。
  裴先文被季容死死拉住,季容跪在地上,“先文,求你了,别再惹爸爸不高兴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几个孤儿寡母的该怎么办啊?”
  本来所有的小辈都被两个太太赶了出去,这时候又跑进来一个人,是三房的太太蒋琳。
  蒋琳看到自己的丈夫躺在地上,握着手腕起不来。
  她进来的时候很急,可以看到裴先河的时候,长舒一口气,然后慢慢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来,揉着他被生叔拧脱臼的手,语气淡淡道,“先河,跟了你二十多年了,你要是不待见我们母子,为什么不早点说?耽误我二十几年的大好年华。如果你觉得跟我和锦宣生活在一起,真的那么痛苦的话,我带着他去死好了,不会让你看着难受。”
  “蒋琳!”裴先河惊诧的看着自己的太太,“你说什么!什么叫你带着锦宣去死?”
  裴先业闻之亦是大惊!
  蒋琳讽刺一笑,“你都这样了,还要管我们死活吗?”
  “我哪有不管?”
  蒋琳缓缓站起来,又转身给裴立跪下,磕了个头,“爸,请您原谅我鲁莽闯进来,我可不可以带先河走?”
  “嗯。”裴立淡淡的应了一声。
  蒋琳又是一拜,“谢谢爸爸。”
  站起来后,转身过去弯腰向裴先河伸了手,“我数一二三,你不向我伸手,我就走,如果你可以侥幸活着,就拿着你丧偶丧子的户口本再娶个老婆,生儿子,你还年轻,二十岁的女人,也娶得到。”
  “一”
  “二”
  裴先河颤颤的伸出没有受伤的手……
  蒋琳咬着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下落下来,拉起自己的丈夫,搀扶着往禁园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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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立已经老了,他不再像年轻的时候一样挥刀洒血,手起刀落,他被亲情牵绊,害怕失去,才会在蒋琳进来拉走裴先河的时候,没有原则的同意。
  可是裴先文和裴先业的固执让他痛心!理智濒临崩溃!
  申璇至始至终没有为自己辩解过,汪凤鸣和季容跪在裴立跟前,哭诉着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申璇。
  申璇跪在地上静静的听着,时间太久,跪得麻木,这次和上次接受家法的心态全然不同,上次是心不甘情不愿。
  就算这次被陷害,但明知是禁园就不该进来,不该抱着侥幸的心态,一定是爷爷有不愿意揭露的事态被她揭了出来。
  公婆,二叔二妈的命今天都握在她的手上,多四个人,自己的结果都是一样。
  “爷爷,都是我一个人的错,罚我一个人就好了,雪球就放了吧,锦程送我的礼物,我真想好好保留着。”申璇鼻子一抽,眼泪滚下来,“爸妈,二叔二妈您就让他们都走吧。”
  如果能保住雪球,也是好的。
  那是丈夫的礼物,千里迢迢从海城给她带过来的。
  裴立松了脚,看了一眼地上的儿子,转过身去,眼里水光被他迅速敛去。
  裴立让阿生叫过来的老人都是跟了他几十年的,强行把裴先文和裴先业拖出了禁园!
  锦悦才得到消息,要往禁园里冲,却被生叔叫来的人全部拦在外面,不准靠近。
  锦悦拿出平时哭闹吵叫的本事,也无济于事。
  裴歆瑶的哭喊声在丁字路口再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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