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报复,是无视,是冷眼旁观。
她终于深刻的感受到了他的报复,深刻的……
他的大男子主义已经不屑用于她的身上,以前她是他的妻子,她跟韩启阳在一起,就算无关情爱,他也依旧干预,如今呢?
他无视她,不管她落入任何人的怀抱,他都选择无视和漠视!
他们各自和不同的异性住在对面的房间,结果又如何?她还是体会到了被他报复的滋味,恨不得立即转身扑进韩启阳的怀里,不要命的哭泣着告诉他,“启阳,我嫁给你,我嫁给你!”
她想喊得大声些,让这个无视她的男人听到,她要嫁人了!
可是身后的人是韩启阳,她不能那么做,不能!
“嗯,再见。”她想,回应淡漠的唯一方式,便是画一个等号,或者小于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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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凯和江钊在凌晨一点才到了申璇所在的酒店,经过简单的打招呼和寒暄交流后,江钊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住在楼下的豪华套房,申璇没有退掉总统套房,申凯便住在韩启阳的夫人房里。
上一次申家矿难,申凯便开始层层嫁接关系,一直都在蛰伏,如今同江钊一起上北京,是去看望身体抱恙的权政人士,顺便帮申璇落实牌照的进度。
申凯的根基不如江钊的根基稳,这是家族原因。
江家有雄厚的军政力量,商财的资本亦是雄厚。
而申家以矿业起家,财富积累很快,并且在短时间内在众多豪门中占了地位,但是政界力量薄弱,所以当初即便是申老爷子看着申凯头脑最活,也忍痛没有让他经商,而是把他推到政界去混,这些年,为了申凯的仕途,申家可谓是花尽了心思和金钱。
申凯也是争气,虽然曾经有很多江湖习气,但入了仕途,便很钻,三十三岁就做了市长,这在没有政治背景的家族中,很少有。
虽然申家的根基不如江家,但是申凯很懂人脉之间的贯通,江钊同他有交情,但是这个名利场,交情深到为知已抛头颅洒热血的很少,多的是丢卒保车,所以利益贯通才能让交情恒久下去。
这次上京,虽然只是看望高官,但也是棋局一着,所以申凯和江钊都很谨慎。
申璇没跟申凯说和裴锦程之间的事,也不让Amy多嘴,并不想任何人来操心她的私事,而且这段私事已经结束,何必再提。
而就在这一夜,裴锦瑞也从G城出发,悄悄抵达北京,查到申璇的住处后,联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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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全都变成了裴锦程
裴锦瑞也在申璇所住的酒店订了房间,因为申裴两家不再往来的约定,裴锦瑞希望申璇别把他把北京的事告诉申凯,他在北京是因为有个品牌在谈收购,如果大家有空可以一起吃个饭,没空就算了。
申璇心想也是,申裴两家不再往来,和裴家的人最好不要见面,裴锦瑞的话很客套,并非要求一定要见面不可,只是说若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人家也很忙。
申璇应了下来,并没有当作一回事。
翌日醒来后,申凯便和江钊离开了酒店,而申璇便和Amy重新再次审查文件,并了解了竞争对手,又修改了部分议案。
整理好后,她和Amy分开行动,Amy的强项是交际,申璇的强项是下决策和夺标,起先并没有想到过突然间增大阻力。
一块信息行业的牌照,没想到会弄得这么大的阵势,有人抢是自然,但是突然之间,这个事情居然被信息部冷了下来。不接见任何人!
申璇知道出了大问题。
所以,在北京的时间不得不因此延长。她心想申凯来了,不用保镖了,便把总统套房退掉,重新订了普通套房,反正就是个睡觉的地方,不再需要浪费那个钱了。
牌照的事情出了问题。
申凯也知道,江钊更清楚。
申凯和江钊比申璇更冷静,在江钊的房间里,那个内敛深沉的男子给自己泡茶,“小璇,我觉得这块牌照,你干脆放一放,现在不单是你们启达见不到信息部的人,其他企业也见不到。”
“有没有理由?”申璇看着江钊,在裴家几年就是因为怕在政治圈吃亏,所以一直不敢入那个圈子,她怕被占便宜,如今想来,自己懂的太过匮乏。
江钊看一眼申凯,申凯坐在梳妆桌上,“一块牌照,成了北京几个权贵斗法了,我看这事情,我们启达先停下来。”
申璇问,“这么严重?”
“嗯。”江钊点头,淬墨的深瞳里,幽邃而平静,道,“你想要,你会走关系,别人想要,也会走关系,弄到最后,顶上的关系,谁都走不动,你能明白这个意思吗?”
申璇“嗯”了一声,她明白了,就是她这根线的关系,和别人走上去的关系,发生了冲突!
申凯看着江钊,“这个事情,如果明朗化了,会好很多,启达若是没有办法竞争,退出也心甘情愿,但我相信小五有这个实力。”说完,申凯深深凝了一眼申璇。
江钊想了想,“明朗化有风险,谁来担这个风险?”
申凯沉吟之时,摸着鼻子,似乎心里早已打好了腹稿,“有家上海的企业也想拿这块牌照,我查过,他们实力不强,将他们推出去做催化剂。到时候出了事,上头的人自然找那家企业的麻烦。”
申璇听得一阵心惊,这哪是闲聊?这简直是一场不见血的屠杀,手心里已经冒了汗,为了事情的明朗化,可以做到公开透明,他们居然在合谋将另外一个实力不强的企业推向悬崖!
裴家爷爷早就说过,商场是个屠宰场,到了关键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合作共存的不过是利益共同体!
她凛了凛气,方觉自己依旧有妇人之仁,若心不强硬,以后必然会拖申家后腿,曾经在裴家,有裴家雄厚的财力支撑,有裴家在南方的威望支撑,她还可以有东西保护自己,如今,若不强硬,如何保住申家?
推就推吧,那么多企业来竞争,只有一个企业可以拿到牌照,若竞争明朗化,申家输了也心服口服!
。。。
李沁儿趴在书桌上写着字,A4大的信笺上,一长串的阿拉伯数字,认真的写着,裴锦程坐在桌沿上,手里拿着一大把凭条。
另一只手,修长的指节间夹起一张凭条,他口气淡淡,慢悠悠的念着,“3月2号,19000,146000,32000,27000,108000。”
换了一张凭条,继续念道,“3月3号,79000,192000,8400。”突然裴锦程“噗哧”一笑,“哟,沁儿,你哪根神经搭错线了,居然买了个8400元的东西,拿来给我看看。”
李沁儿抬头瞪了一眼裴锦程,哼了一声,“才不给你看,我买来送我男神的,我怕送他太贵的东西,吓着他。”
裴锦程笑了笑,又指了指李沁儿写字的纸,催喝道,“快记!8400!”
“凶死了!”李沁儿埋头继续记帐,A4纸上端中央赫赫写着“欠条”!一整张纸,已经密密麻麻的写满了。
裴锦程又开始念,李沁儿又开始写,腕上的手表在慢慢的走着,纸的笔尖在沙沙的画着。
“64763219元!”裴锦程大呼一口气,眸有讶色,故作惊慌道,“沁儿,你这是想逼死你老子吗?六千多万,我去要债的话,他会跳楼的……”
李沁儿在总金额的左下角借款人后写上“李沁儿”的名字,然后把借条递给裴锦程,“放心吧,他舍不得跳楼,那个比我还小一岁的小妈,软乎着呢,温柔乡多舒服!”
裴锦程拿着借款单过目,伸手在纸面上弹了一下,“你到底有没有信用?我要是问你父亲要不到钱怎么办?”
“你就把我拿去卖了,我还不值六千四百万吗?”
裴锦程把欠条收好,装进自己的公事包里,“行行行,我得做两手准备,万一你那个爹不肯还钱,我还真的想个办法把你卖掉,还得想想,怎么卖才能卖够六千四百万!”
李沁儿甜甜一笑,“可以等我的男神赚钱了,把我卖给他,他是继优股!”
裴锦程站起身来,看着李沁儿悠悠笑道,“逼死你老子,我也得把钱要回来,鬼知道你男神哪年才能赚钱。”
。。。
申凯和江钊被政要留下吃晚饭,并且邀请他们就在家里住下,明天还做了安排,这样优厚的待遇,无论是江钊还是申凯都不可能会拒绝。
夜里的北京城,总是充斥着复杂的味道,文化的复杂,人性的复杂,连酒吧周围有一种拼了命的想要中西结合的复杂。总想追寻一种浓浓的文化韵味,又想寻求新时代的奔放热情。
申璇应酬着一拨人,明明个个都想狮子大开口,偏偏一口一个仁意,其实哪里玩弄权术的人都一样,虚伪!
一块牌照弄得像打仗一样,而且是真的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打仗。申璇和Amy必须见缝插针的应酬。
申璇的酒喝得有些多,同北京这边的人应酬,她酒量再好,也有些把持不住,全都一杯杯的酒,走了红的来白的,走来白的来黄的,人家眼都不带眨一下,她真的很怕自己喝到极限,闹得难看!
她得到外面的卫生间去,把酒抠出来,不然真的太难受,胃里一共四五种酒,感觉跟烧了起来一样。
没有想到会在出去包间后碰到裴锦瑞,眼睛都有些恍惚,直到裴锦瑞急急过来扶住她的手腕,同她打招呼,她才认出来,“阿璇,你怎么也在这里?”
“啊?”申璇还没有醉到底,她还能崩住最后一根神经,笑了笑,“应酬,过来谈点事,你呢?”
“我也是,不是和你说过吗?谈一个收购的事,今天晚上弄好,明天早上就走。”裴锦瑞笑了笑,“本来说请你吃顿饭,你看,都没有时间了。”
也不知为何,裴锦瑞这样说的时候,申璇心里竟是忽然的一松,至今记得裴锦程的警告,为妻还是为敌?
纵使不再是夫妻,也没必要为敌,是不是?
“下次还有机会的,我去一趟卫生间,有些不舒服。”
“是不是喝多了?”
“嗯,有点,得去抠出来,吐掉。”
裴锦瑞眉头微微一皱,“喝点温水暖一下胃,不然吐起来容易伤到喉咙。”方一说完,那边正好走过一个侍应生,托盘里装着果盘,果汁还有开水,冰水。他立时将其叫了过来,将开水里冲入冰水,变温了递给申璇,“喝了吧,胃暖一点再去吐,别伤着胃。”
顺其自然而已,申璇的确是胃里太过难受,端着杯子便喝了下去。
当申璇从卫生间里出来,再次回到包间,再喝了几杯酒后,全身开始发热,越来越难受,她甚至感觉了脖子上有人在轻轻的吻她。
那吻像极了裴锦程,盅一样的舐咬着她。
喉咙开始发干,一杯白水喝下去已经没有作用了。
忽而觉得包间里所有的男人看她的眼神都暧昧了起来,她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强撑着站起来,告诉Amy,自己必须先走。
Amy看着申璇脸色不对,忙先把她支开离去,又转身回到包间。
申璇跌跌撞撞的跑出夜总会,寒风吹在脸上,皮肉里还是烫得火辣,她扯了扯领子,让冰凉的带着雪气的风吹进领口,还是热,还是热!
扶着墙,忍着身上那股子热浪一bobo袭来,想走到车租车停靠处打车回酒店,手却被人猛然拽住一拖,“申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