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桑清,并不知道,有一日她会大发善心,再救未来一命。
当然,那是后话。
次日自清晨开始,月府便一片热闹的景象。
所有人脸上的神情都有些怪异,因为月府的主人月疏桐突然说要纳现任夫人的妹妹为妾,而且冷清一年时间的四美苑再度闹腾,可以重见尊颜。
说实话,这本不关他们的事。
可怎么想,还是觉着男人的感情,来得难,去得更快。
是什么人说过,桑芷是月疏桐的最爱?
因为桑芷,月疏桐放着王爷不做,而来到这个偏僻的小镇生活;因为桑芷,月疏桐对其他佳人的投怀送抱视若无睹。
可月疏桐与桑芷成亲至今,月疏桐从未与桑芷圆房。
虽没有与其他美人发生苟且之事,今日却以这种激烈的方式令新任月府女主人黯然神伤,一如此刻。
即便桑芷盛妆打扮,却依然看得出她容颜憔悴。
本是一个绝世佳人,此刻看起来,却如被人丢弃的娃娃,令人生心怜悯。
“夫人确定要去成亲现场么?”雪儿不确定地问道。
她对桑芷没有喜恶,只不过是她服侍在桑芷的身边而已。
月疏桐能用的人不少,但她和霜儿,还有婵娟二姝却深得月疏桐的重用,是以会将她调派在桑芷身边侍候。
原来只听闻桑芷是月疏桐最爱的女人,可她服侍在桑芷身边这么长时间,始终无法生出好感。刚开始,她确实能感觉到月疏桐对桑芷溢于言表的爱意。
不知从哪日开始,月疏桐开始冷落桑芷,好像是,自月疏桐与桑芷成亲那日开始,一切都变了。
桑芷的各种面目她见过不少,于是她找到月疏桐对桑芷为何爱意不在的原因。
因为桑芷,不善良。她在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
只要细心一点,便能瞧出端倪。
正如此刻,她便看到桑芷眸中一闪而过的狠戾之色。她更看到,桑芷的粉拳紧握,似要找人拼命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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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芷看向雪儿,只见她低着头,恭敬地侍立于一旁。
这个丫鬟,倒也识趣。
“本夫人做事,何时轮到你一个丫鬟说三道四?速速准备,在疏桐与清儿成亲之前,本夫人要到场主持大局!”桑芷慢条丝理地道。
将最后一支凤钗轻插于如云秀发,桑芷这才自梳妆台前站起来,摇曳生姿地走出月苑大门。
现在的她,依然是月府的女主人。
她就不信,斗不过桑清那个女人。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月疏桐为何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不单只要娶桑清这个小妾,还让四美苑的那四个美人重见天日,这令她想不通。
那四个碍眼的女人她早想把她们赶出月府,但是她才清醒不久,月疏桐又忙着要与她拜堂成亲,便将那事给耽搁。
只知道四美在疏王府出事时,便不离不弃。
是以月疏桐才给她们选择的机会,是离开月府,还是留在荒废的四美苑。
其实月疏桐此举,无非是逼四美自行离开月府。
偏生四美对月疏桐情根深重,没一个愿意离开,宁愿在四美苑老死。
不想她们当日的执着却也没错,到今日她们终守得云开。
当务之急,是要将那五个女人的气焰压下去。
她还有一件事要做,那便是将月疏桐变化如此大的原因找出来!
待去到正厅,那里热闹非常。
想当日,她亦是在这里与月疏桐拜堂成亲。
当日宾客如云,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一生归属。
那日她如何能预知,那份美好如此短暂。
今日在同一个地方,她爱的男人同时纳五妾进门。
五妾之首,正是她的死对头,其貌不扬的桑清。
这之于她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她来得太迟,所有人将正厅围得水泄不通。
没有人发现她来到,更没有人给她让路。就这样站在人群之外,她听到里面传来的各种道贺及回礼声。
这个时辰,应该还没有拜堂才是。
桑芷冷下容颜,沉声道:“让开!!”
她的声音,被众人的声浪湮没,没人给她让道。
气极之下,桑芷大声吼道:“你们都给本夫人让道!!!”桑芷贯注了内力,她的声音源绵不绝地传进众人的耳中。
喧哗声渐渐平息,众人看向声音的出处。
那个美艳动人、雍容华贵的倾城美人,不正是月疏桐的正室桑芷么?
盛气凌人的脸庞,美眸妖艳如火,有些人看一眼,再不敢放肆,便低头不敢再看。
很识趣,众人让出一条小路,任由桑芷从这其中走过。
桑芷骄傲地微抬螓首,她一袭富贵花簇锦服,衬得她美若春桃,人比花娇。
加上她倨傲的神情,高傲的姿态,仿若女王出巡一般,令众人不敢直视。
身着红色喜袍的月疏桐高高在上地俯视着缓缓行将前来的桑芷,凤眸微瞅,薄唇掀出讥诮的弧度。
那个桑芷再现,却没一点惊喜,枉费他一回纳五个妾,实在是难为他。
对于桑芷这个女人,他恨到骨子里。
现在的他,就是要将他的痛苦,如数加诸在桑芷的身上,他们一起进入地狱。
“疏桐,你不是说要爱我一生一世么?言犹在耳,你的誓言,为何这么快成空?”桑芷走到月疏桐跟前站定,冷笑着问道。
她故意漠视月疏桐唇角那抹讥笑带给她的痛楚。
突然她想通一个道理,月疏桐之所以对她的态度转变那么大,是因为他看穿她不是另一个桑芷。
除却这个原因,她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既如此,她无需再扮演另一个女人。
她就是桑芷,这个世界,只有一个桑芷。
她能爱月疏桐,那是月疏桐的福气。
毕竟她的绝色容颜,天下无双。更何况,当年的月疏桐,可是对她痴迷得紧。
“男人的誓言你也信,证明你这个女人蠢得可以!”月疏桐冷言反讽道。
他完全可以让这个女人滚出月府,只不过,她若走了,他无聊的日子,他承受的煎熬,无法发泄。
是以,他要留这个女人在府中,好好玩玩。
“疏桐,莫跟她一般见识!你没有即刻把她赶出月府,那是因为你有容人之量,更因为你在意和她这一点夫妻情分。时辰差不多了,咱们拜堂成亲吧!”凤冠霞帔的桑清走至月疏桐旁边,轻挽他的胳膊,娇声笑道。
月疏桐揽紧桑清的纤腰,宠溺地在她颊畔轻印一吻,这才往主持婚事者而去。
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令桑清握紧粉拳,但她依然保持着灿烂的笑容,仿若没事人一般,往正席而去。
“来人,将桑芷拖下去!”月疏桐一声沉喝,对他的属下道。
“月疏桐,你是不是疯了?果真要娶桑清这个狡诈的女人为妻?!!”桑芷的修养显然还差一些,在月府的奴才要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大声咆哮。
桑芷泼辣的模样,令所有人面面相觑。
难道这就是桑芷的真面目?难道月疏桐会在短时间另娶他人,原因在这里?
刚吼完,桑芷便发觉不对劲。
只见所有人惊疑不定地看着她,而月疏桐和桑清并肩而立,以讥诮的眼神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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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人例外,那人是云天涯。
他自人群中一跃而出,手中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婴,自桑芷的身旁站定,他沉声道:“疏桐,你别太过分!若你对芷儿的爱意不在,若月府真容不下,我把她带走……”
云天涯的话未说完,桑芷便大力将他的手甩开,吼道:“云天涯,你是不是嫌看我的笑话不够才来添乱?!!”
“当,当然不是……”
看着这样的桑芷,她脸上的狰狞之色令云天涯感到陌生。
为什么现在的桑芷再也无法令他产生怜惜之心?
他会站出来,是因为道义,更因为,她是桑芷。
这一瞬,他以为跟前声色俱厉的桑芷,只是一个陌生女子。
“成亲仪式可以开始。什么人自什么地方滚来,再滚回去。现在的我,很忙,没空招呼你们!!”
月疏桐对于云天涯和桑芷的纠缠无动于衷,径自给那些人示意,让他们把桑芷带下去。
“疏桐,不可以,你不可以跟清儿成亲……”
桑芷见无法制止月疏桐,欲靠近月疏桐,教训他身旁的桑清。
那些收到月疏桐命令的月府弟子见状,挡在了桑芷的前头,欲拉着她下去。
云天涯见状,想帮桑芷一把。
桑芷在第一时间往那些月府弟子攻去,她瞅中一个男人手中的剑,大力一掌拍向那人。
那人虎口一震,剑已脱落,被桑芷握在手中。
“天涯,帮我,今日这场婚事不能成!!”桑芷挥剑刺向众人,一边对云天涯说道。
云天涯立刻挥掌袭向那些人。
他的右手抱着孩子,左手的掌风密不透风地扫向目标,便有人倒地不起。
他无意间看向桑芷的方向,只见她的剑法气势如虹,迅如疾电,正是玉剑山庄的玉女剑法。桑芷掌握了玉女剑法的精髓,每一剑,只要慢一步,便能取对方的性命。
那些速度不够快的月府弟子,确实也已死在桑芷的手中。被她刺中心脏的弟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被桑芷杀之。
云天涯缓下手中的招式,怔忡地看着桑芷狠戾的神情,还有她那套熟练的玉女剑法。
他记得,从未见过桑芷使出这套剑法。
若今日桑芷不使玉女剑法,他几乎不记得,桑芷是玉剑山庄的大小姐。
而桑清,是玉剑山庄的二小姐。
桑清,清儿,她作戏的手段,还是如此之高。明知他站在人群中,桑清还是和月疏桐有说有笑。
他甚至怀疑,桑清是不是爱着他的那个女人。
她怎能在说爱他的同时,却嫁给另一个女人为妻?
如今再看到她与其他男人要拜堂的情形,他的感觉,很复杂。
他曾经想要娶桑清为妻,在来不及的时候,桑清诈死。
可最后,他还是娶到了桑清,虽然她化身为双儿。
结果,他把双儿休弃,才有人告诉他,双儿其实就是桑清。
世事,总是这般荒诞可笑。
他爱过桑氏姐妹,并有幸娶到了她们两个。
可最后,他将桑氏姐妹都休弃。
这之后,月疏桐与桑氏姐妹再结下不解之缘。
月疏桐有幸娶到桑芷,到如今,他却又要娶桑清为妻。
女人的战争,在这对桑氏姐妹身上上演。
他和月疏桐,是不是永远都是宿敌?
他发现,对于桑清,最多的永远都只是迷惑而已。那些对于桑清的爱,随着时间的逝去,已经湮灭。
对于桑芷,他的爱,似也已消失无踪,只剩下责任。
经历了桑氏姐妹,这世间的情爱对于他来说,不过都是可笑的笑话。
现在的他,看到桑清另嫁,冷眼旁观。
看到桑芷被月疏桐休弃,也只是义务和道义上想要帮她,再无心痛之感。
为什么对桑芷那么深浓的爱,到如今会泛不起一丝涟漪,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同时是不是也说明,他终于能从这对姐妹的魔障中走出?
云天涯收回掌势。
他发现,他可以继续住在月府之中。因为他现在唯一的目标,便是朝着复仇的方向而去,再也无需犹豫。
他在和月醉秋比耐心。
云天涯可以在月府住个一年半载,可是月醉秋不可以,因为月醉秋是皇帝,这就是他与月醉秋最大的不同。
云天涯打着如意算盘,走出了人群。
当他无意间瞥见被月醉秋抱着的小小身子时,他忍不住往月醉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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