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今天犯规的人,全给我站到院子里去!” 游牧歌冷冷的命令道。“看来你们是不把我这个新主子放在眼里!如果不罚你们,日后你们恐怕更要张狂了。” 游牧歌一边拿着个红木棍子在手上敲着,一边在院子踱着方步。犯错的宫女们站在一起瑟瑟发抖,若不是怕再犯规,院子里恐怕早就跪了一大片了。
“你们仔细听清楚了,下面我说什么,都要照着去做,若有有人胆敢违抗,我就告诉皇上,说我用不起,请他发落!” 游牧歌得意洋洋的宣布。众人都胆战心惊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又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听好了!每个人要对着我大喊十声:游牧歌!要用尽所有力气, 不喊完不许停!其他人帮他们每个人数着,少喊一声都不行。” 游牧歌飞快的说完, 满意地看着众人难以置信的表情。直呼主子的名讳对他们来说恐怕是极端大逆不道的吧?非要让他们克服这个心理障碍不可,当她第一次举办小提琴独奏音乐会的时候,只有15岁, 紧张的连琴弓都抓不住, 是妈妈把她领到后台没有人的地方,让她大声喊:我不怕! 第一次的成功让她从容地走到今天,虽然不能把这里变成一个众生平等的世界,但至少可以在她自己的小天地里享受一下自由的乐趣。
“准备好了?开始!” 游牧歌搬了个凳子坐在院子中央,好整以暇的等着。半晌,一个蚊子哼般的声音响起“ 游……牧……是碧罗这个丫头,看来是个可塑之材,有人带头了就好办了。果然,院子里零零落落的喊声响起来。“没吃饭啊?大点声!”要乘胜追击,游牧歌暗自窃喜。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我,终于鼓足了勇气,用了吃奶的力气大声喊:游牧歌!游牧歌!游牧歌……!
树上的鸟儿都被惊得飞开去,平常都很安静的宫殿象终于苏醒了一样,一下充满了生气。“看来,整个皇宫从今日起,再无宁日了!” 一身明黄龙袍的中山隆负着手缓缓的走进来,金色的冲天冠让他一改俊雅的书生样,威仪天下的贵气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来。满院子的人除了游牧歌齐刷刷的跪下来“恭迎皇上!” 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中山隆身后一帮子太监,侍卫神色各异,有的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有人是满脸困惑,这个新主子搞什么鬼,院子里大吵大闹的, 一个领头的太监尖声喝斥道:“大胆,见了皇上为何不拜?” 游牧歌不以为然的笑了,:我记得某人答应过我免了规矩的,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中山隆脸色一沉,走到游牧歌身边,低声道:君无戏言!他盯着游牧歌的眼睛,不急不缓的开口:“看来你是太闲了, 从明天起,跟朕到上书房议事!” 此话一出,众人都大惊失色,几百年来,大政皇朝从无一个女子步入上书房,皇上为何作出此等有悖祖训的事?这个女子到底是何人,让皇上如此另眼相看,宫里真的要出大事了。
“对不起,我喜欢睡懒觉,不爱早起,而且,我对政治没兴趣!”游牧歌不假思索的答道,“没关系,朕可以命人抬你过去,特准你睡着回话。” 中山隆突然低下头来对着游牧歌耳语道。他呼出的热气吹的游牧歌脸上一阵臊热,她赶忙跳开去。“君子不强人所难, 和一个对国家大事一无所知的人谈政事,不是鸡同鸭讲?” 游牧歌据理力争。
“鸡同鸭讲?”“哈哈……! 中山隆忍俊不禁, 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比喻虽然粗了些,倒是有理,朕每天召见大臣的时候,很多时候就是此等状况, 你真是深知朕心啊!看来上书房你是非去不可了!” 说完,中山隆转身大笑着走出去了。
游牧歌有点愣神,什么跟什么呀,看来他是铆足了劲要整我了,好吧,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想我一个21世界纵横天下的精英虽然发明不了蒸汽机,也一定要把这里搞个天翻地覆,游牧歌一阵狂笑,众人都傻了,看她的表情,不会是连皇上都要修理吧?
破阵子
皇帝要提拔一位大臣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般情况下无外乎科举,推荐,捐官或任命,主动要官做还能被皇上欣然应允的恐怕是闻所未闻,更何况是一个权倾朝野的高位,再加上坐上高位的还是个女人,大政皇朝隆基五年最轰动的消息非此莫属。
游牧歌从来就不是一个厚脸皮的人,但是如果被动挨打,倒不如主动出击。自从天天早上被残酷剥夺睡觉的权利,她就恨不得上书房早点塌掉,当然得她不在的时候。不是说后宫不参政?她好象不算是后宫一员。女人没地位?好象有几次她躺着,皇帝坐着, 都是在叫不醒的情况下被硬抬去的。忍了几天,游牧歌受够了,那些大臣轻蔑的眼光,自己不明不白的身份实在令人郁闷。想要大闹天宫,也得师出有名。所以这天早上议事完毕之后,游牧歌和中山隆推心置腹的谈了一次话。谈话的结果不久就昭示天下:我朝新添一位重要大臣,国务卿游牧歌。没人知道国务卿是什么,听起来和大理寺卿有点象,重要性恐怕不比宰相差。
从此每天早朝,通往勤政殿的汉白玉大道上就多了一位身穿一品官服大摇大摆的女人。虽然游牧歌不清楚中山隆让她听政的目的,但是他如此纵容她必有缘由,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只好放下身段配合他作戏了。
中山隆第一次觉得上朝是件这么有意思的事,看着一身官服的游牧歌百无聊赖的站在群臣中东张西望滑稽的很。青春靓丽的容颜在一班须发苍苍的老脸里面更是格格不入。如果她知道自己的使命一定不会如此自在悠闲了吧?无论成败,他们的命运从此就要息息相连了。中山隆嘴角上扬,奇特的相遇,奇妙的感觉,这个女人真的是上苍的礼物。
游牧歌心里极度不爽,这些老家伙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男女平等对他们来说恐怕是个大笑话,看来一定要好好给他们上一课了。她眼睛一转,举步上前跪下,虽然她是免跪的,但是在大臣们面前好歹要给中山隆一点面子,毕竟他现在是米板班主。
游牧歌捉狭的神情没有逃过中山隆的眼睛,这个女人又要作怪了,不知哪位爱卿要倒霉了,他不动声色,淡淡开口“爱卿有何事启奏啊?”
“启禀皇上,臣以为这早朝制度有必要进行改革。”游牧歌恭敬的答道。
“哦,我朝几百年来沿用这个制度,未见有何不妥啊?”中山隆不急不慢的问道。
“皇上,据我多日来的观察,每日五更上朝,众人都非完全清醒,有些人甚至昏昏欲睡,试问不清醒的头脑怎能决断国家大事呢?臣身为国务卿不仅要管理国事,更要督促人事,见此情形,深表忧虑。”
中山隆做了个手势,阻止了几个急欲辩解的大臣,“爱卿有何良策?” 游牧歌扫视了一下四周,哎哟,真是怕怕,眼光真的可以杀人呢!心里暗自冷笑,
“臣以为,锦衣玉食致四体不勤而致精神萎靡,所以有必要在早朝前组织所有大臣进行半个时辰的早锻炼,就是一种活动四肢的方法,可以很快让人精神振奋,臣愿意以身作则,自请为教练官。”游牧歌慢条斯理的说完又行了一个礼, “皇上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参加哦!”众人哗然,这个女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敢提如此大不敬的要求。
中山隆突然朗声笑起来,“朕对这个早锻炼倒是好奇的很,明晨五更众卿家就在殿前列队进行吧!朕定会观看,游大人不可教朕失望啊!”
早锻炼
“左三圈, 右三圈, 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我们来做运动……” 游牧歌得意洋洋的站在号令台上; 一边哼歌; 一边做着准备活动。 大臣们三三两两,还没到齐。她兴奋的三更天就睡不着了; 一想到等会儿要有好戏看了; 手上的关节捏的啪啪响; 现在谁看到她; 都象个准备打人的黑社会。 本来很想让他们跟着范晓宣扭扭屁股的,游牧歌心还是不够狠,怕一帮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受不了去寻死,最后还是决定教他们一套简易的广播体操。
到了的大臣们都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议论游牧歌有伤风化。 不知者不罪,谁又知道游牧歌身上的桔红和白色相间的紧身衣是正宗的耐克运动服呢?袖口和裤腿都是七分的,露了点皮肤就大惊小怪,这一大早没有太阳,加州买的防晒油用不上了,雪白的慢跑鞋正合适。游牧歌很庆幸自己是旅行回来,行李箱装备齐全,东西少而精,样样都派的上用场。她看看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全穿的上朝的官服,闷笑得差点受内伤,今天让你们生不如死,哈哈。
”皇上驾到!” 全场立刻肃静下来,一把明黄的九龙伞缓缓移近。中山隆身着龙袍,神色莫名的在观礼台上站定,这个女人太不知收敛,在众人面前穿成这样,他心里有点恼恨,太纵容她了。游牧歌神采飞扬的冲他灿然一笑, 挥挥手,中山隆一怔,忍不住的笑意溢出嘴角,清晨的一道阳光,我的子民,我的天下,还有……我,从此都会被她照亮吧?他也向游牧歌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请大人们分成三排,前后对齐站好!” 游牧歌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厚纸糊的圆筒对着嘴喊话。这是碧罗连夜帮她赶好的,要好好保护嗓子呢。
“现在看我做几个动作,然后我会喊口号,你们就跟着做!” 游牧歌举胳膊,弯腰,直立,踢腿,动作一气呵成。大臣们碍于皇上在场,不敢不做,但是宽袍大袖,跌跌撞撞,乱成一团,游牧歌拼命忍住笑,捂着肚子,喊着口号: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中山隆也忍俊不禁; 后面的太监; 侍卫们也偷偷的笑作一团; 平常这些一本正经的大人们今天被这个小女子整死了。皇上也是童心大发, 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可怜这些老家伙们提着腰带象提呼拉圈,两手一举官帽要掉, 伸腿一踢靴子乱飞,有的人伸手打在别人脸上,有的人方向搞错互相对踢,一世英名,一个早上毁于一旦。
游牧歌忍住笑,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训斥道,“今天就是要让你们体会一下,凡事都要用心去做才能成功,你们穿成这样怎么能锻炼呢?可见你们平常不活动身体,一点常识都没有。为了方便你们参加早朝,我会在偏殿设置了一个更衣间,为你们准备好锻炼穿的衣服,锻炼之前换上,完了之后再换回官服即可。”她心里想着跆拳道的练功服挺合适的,过两天就给他们统一服装。众大臣面面相觑, 心里骂得得要死,嘴上还得唯唯诺诺:“谢游大人体恤。”游牧歌潇洒的一挥手,“不必客气,你们还是谢谢皇上英明吧!”
正在侧着头笑的中山隆闻声一愣,死丫头敢拿我当箭靶,他咳了一声“游爱卿一片忠心,爱护同僚,朕心甚慰。”游牧歌嘻嘻一笑上前行礼“谢皇上夸奖,定当鞠躬尽瘁。”中山隆不动声色,手上使劲扶起游牧歌,轻轻在她耳边说“你还有别的花样吗?朕今晚闲得很,来给朕解解闷吧!”
夜迷茫
到目前为止,游牧歌不知道中山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国之君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还百般纵容,却无所求,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实践得来的真理。游牧歌也不太想家,从小就离家求学,巡回演出,生离死别都淡漠的很。她曾经听过一句话:死别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