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好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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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好爱一个人-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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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天使,如果你能看得到我,那么你可不可以,从云端伸出一只手拉我一把?我是真的,迷失方向了。     
  为你打开   
  为你打开(1)   
  许是淋了雨的缘故,我微微地发了烧,于是推开所有的事情,一心一意地窝在房间里睡觉。昨天的雨一直缠绵到今天也没个完,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烦! 
  有时候我会非常地惧怕下雨,因为那个我甩也甩不掉的梦,那场我无法躲避的雨,在生命的旅途中,随时侵袭。 
  事实上我睡得并不好,因为我总是被一些梦吵醒,梦里有各种各样的喧噪的声音,每个人都大声叫:“许念久你逃不掉的!” 
  为什么大家都不放过我? 
  直到小开打来电话,我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说:“梅朵姐醉了酒,情绪很坏。” 
  哦,上帝! 
  挂了电话,我胡乱地吞下几片退烧药就赶了过去。 
  一个很吵的酒吧,叫“SQ”。酒吧的入口是一条长长的隧道,我在焦急中走了好久才看到他们。梅朵姐大口地喝着酒,小开跟她抢杯子。见到我,梅朵姐随意地指了指面前的一个空位置说:“坐。” 
  “你不能再喝了!”我按住她的手,小开顺势抢过杯子。 
  “我还能怎么样呢?我只是想醉,醉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了。”梅朵姐悲伤地说。 
  我抱住她,口气软了下来:“起码要为孩子想想啊,要知道,你现在担负着两个人的生命。” 
  “什么?梅朵姐有了孩子?!”小开大吃一惊,“那为什么还要喝酒?鹏哥呢?” 
  “他不要这个家了。”梅朵姐说。 
  “怎么会?他不是这种人。” 
  “那他是哪种人?”梅朵姐冷笑一下,手又伸向酒瓶,我快她一步把酒瓶打到地上。 
  “阿久,你不要逼我,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样?”她捂住脸。 
  “我去给鹏哥打电话。”小开说着,拿起手机向外跑去。 
  我扶着梅朵姐在一个沙发上坐下来,安慰她说:“梅朵姐,这不是你,你不是这样消极的人,天塌下来你都会撑着的,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梅朵啊。” 
  “可是直到他向我坦白一切我才懂得什么叫做绝望,彻头彻尾的绝望。”她眼里有了泪水,指着胸口,“从这里,一直凉到脚底。” 
  我看着她,几乎是下定一切决心说:“我放弃,沈以年,我的爱。” 
  “不!”她握住我的手,“这不关你们的事,即使没有苏雅芬,也会有别的女人,根本是他心不稳。” 
  我咬着嘴唇,微弱地哭泣。 
  梅朵姐抱住我,拉住正在经过的一个服务员说:“再拿一瓶啤酒过来。”一只手拦住她:“梅朵,别再喝了。” 
  是鹏哥。 
  “你来干什么?”梅朵姐冷冷地问。 
  “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改过。”鹏哥恳求道。 
  梅朵姐看着他,一直看着,眼泪滑过脸颊,一滴一滴,令人心酸。 
  “锦鹏,你记着,这个唯一的一次机会。”她说。 
  鹏哥点头,然后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出去。 
  我看着他们,心仍是隐隐作痛。小开问:“你没有事吧?” 
  “还好。”我低下头。 
  “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小开叹了口气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小开,你要理解我。” 
  “可是阿久,我觉得你不快乐。” 
  我不置可否,却有眼泪滴下来。 
  “让你快乐,给你幸福,一直都是我的一个心愿。所以我放你走,让你去追求你想要的幸福。如果我知道是这样的话,我不会放弃你的。”他说。 
  我不说话。 
  手机响了起来,一接通,沈珂雯便大叫:“姐姐,你说话不算数,为什么不来我家?!” 
  “我马上去。”我这才想起来前天答应沈珂雯去看房子的事情。 
  “你要是不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她说。 
  “我一定去。”我说,挂断电话。小开问:“有事吗?” 
  “嗯,要去沈以年家一趟。”我站了起来。 
  “要不要我送你?”他问。 
  “不用了。” 
  “哦。” 
  走了几步,我又转过头,看着小开,由衷地说:“小开,谢谢你。” 
  他笑:“快去吧。” 
  沈以年果真说到做到,推开公事筹备婚礼。 
  梅朵姐说:“这样不是很好嘛!” 
  我说:“怕!” 
  她笑:“我结婚前也怕,怕结婚其实是告别单身的一个形式,怕婚姻并不如想象中美好。可是真的结婚以后,你会发现,两个人有名有分地在一起,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她说着,又开始抚摩肚子。这是她现在的一个习惯,自从怀孕以后,她动不动就把手放在肚子上,好像那里面的生命能感觉到她的爱一般。   
  为你打开(2)   
  我摇头。其实我怕的不是这个,我怕的是苏雅芬,虽然沈以年已经警告过她,但我并不觉得她会轻易放过我,相反,后面的会更加波涛汹涌。 
  各大报纸都刊登了沈以年告别单身的消息,他们称许念久是一位温柔贤惠的姑娘,也有人说,许念久是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幸运儿。我看着那些字,笑了起来,不管他们怎么说,我都当祝福收下。有时,一个人可以快乐到不分褒贬,比如我现在。 
  还有沈以年的姐姐寄来的礼物,是一件曳地长裙,淡淡的粉色,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简单,干净。在贺词上,她写:“虽未见过本人,但我猜,只有配得上这条裙子的女人,才真正适合我家以年。” 
  短短几个字,将她对他的偏爱、了解说透。 
  我把裙子换上,沈珂雯在一旁夸张地大叫:“天啊姐姐,你多像一个仙女!” 
  乔姨敲她脑袋:“还叫姐姐,应该叫妈妈了。” 
  “对,妈妈!”沈珂雯从沙发上跳到我面前,得意地说,“瞧,我有一个仙女妈妈!” 
  我笑着看沈以年,问他:“还合适吗?” 
  “简直就是为你而做的!”他环住我,在耳边轻轻地说,“姐姐一定在梦里见过你。” 
  我知道,这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赞美,美貌聪慧,却最终都输于“合适”二字。 
  所以苏雅芬,才会败到没有一点本事的许念久手里。 
  而我也真的准备好,去做一个令人舒畅快意的妻子。 
  一个星期忙忙碌碌地很快过去,那一天,天很冷,可是满屋子堆砌的花簇很春天。新换的家具令人眼花缭乱,被宴请的人们欢声笑语,服务员穿梭其中,很热闹。 
  化妆间里,我和沈珂雯一人一个座位,见形象设计师给我打眼影,她大叫:“我也要我也要!” 
  我们穿着一模一样粉色缀着小熊的纱裙,这是沈珂雯亲手设计的。那天,她对设计师指挥来指挥去:“婚纱底下一定要有小花,鞋子要灰姑娘穿的那种水晶鞋。”又童言无忌地问,“我爸爸妈妈可不可以戴着皇冠结婚?” 
  呵呵,一群人被她逗笑,问她:“那你呢?” 
  她一本正经:“我当然是公主啦!不,我要做格格,穿底下带跟的那种木头!叫什么花盆来着?” 
  转眼,这些几乎都成了现实。 
  刚走出化妆间,碰到梅朵姐,她目光盈盈地看着我,道:“阿久,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新娘。” 
  我低头微笑。 
  沈珂雯记仇地说:“你不是说她不会嫁给我爸爸吗?哼!这就叫……”她一时找不到词语形容,卡在那里。我和梅朵姐一起笑了起来,小家伙聪明地给自己找台阶下,岔开话题:“你看我跟妈妈像不像TWINS?” 
  梅朵姐笑得更大声,顺着她说:“哪是像,根本就是了!” 
  沈珂雯这才骄傲地抬起下巴。 
  我才比她大十二岁,她却叫我妈妈,真不知道算不算过分。 
  眼尖的我看到苏雅芬,确切地说,不眼尖我也可以看得到她,她穿着镶满钻石的玫瑰色晚礼服,这让本来就美丽的她更加光彩照人,每到一处,惊艳的目光便是一片。 
  我自知无法跟她比,找了个空一个人跑到阳台。 
  沈氏花园里停满了高级轿车,已经掉光了叶子的树枝上,挂满了彩色的气球,一不小心就会有一个飞上天。好听的音乐响彻整个街道,路过的行人都驻足观望,被好像节日的氛围吸引住眼球。 
  这真是我见过的最动人的冬天。 
  正在发呆,沈以年从后面环住我,在耳边低语般地问:“这是个你喜欢的世界吗?”我转身抱住他,轻轻地说:“其实,我想要的只是一个拥抱而已。”     
  不是冬天在作怪   
  不是冬天在作怪(1)   
  窗外下雪了,我躺在床上,看细细的雪花被风吹得东摇西摆。 
  身后,一野轻轻地呼吸。我感觉到他担心的目光。两天以来,他一直这样一动不动地守着我。有时候我睡着了,有时候我是醒来了,可是我始终不说话,不吃不喝,不哭不笑。 
  那让我心碎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一个女孩冲到话筒前说:“这个女人,她其实是个孤儿!”沈以年问:“那又怎样?”女孩说:“只有骗子才会用孤儿的身份来伪装自己真实的过去!” 
  沈珂雯扑到苏雅芬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大叫:“是你!是你对不对?!你这个疯女人,你究竟想怎么样?!”她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 
  苏雅芬哭着跑了出去,沈以年要追出去,一野挡在他面前说:“沈以年,你他妈的要是个男人就应该知道什么叫做责任!” 
  沈以年转过头,看着我,终于说:“对不起。” 
  世界如此安静,每个人都是黑白模糊的面孔,无声地惊讶哗然,只有沈以年的那句“对不起”是末日的爆炸声。 
  第三天,加媚终于忍不住冲进房间问:“她究竟是你什么人?!你每天都这样地守着她!” 
  “她是我妹妹,我唯一的亲人。”一野平静地回答。 
  加媚退了出去。 
  一野走过来,替我盖好被子,我抓住他的手,睁开眼睛。 
  “醒了?”他微笑着问,惊喜的表情藏不住疲倦。 
  我轻轻点头。 
  “饿不饿?”他温柔地问。 
  “饿了。” 
  他开心地笑着,像个孩子一样冲楼下喊:“送一些食物上来,要热的!”然后转过身看着我说,“你睡了整整三天,可以跟睡美人比了。” 
  我努力对他笑。 
  “没事了哦,就当是一场梦。”他抱住我,轻拍我的背。 
  食物送了上来,一野扶着我坐起来,一口一口地喂我喝粥。他从来没有这样温柔过。我看着他英俊的脸,想起我们的童年,想起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么多日子,又想起沈以年。曾经我以为,我会有美好的新开始,我甚至准备了一辈子来爱它。可是到最后,陪在我身边的却还是一野。他是离开过我,抛弃过我,可是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他给了我厚实的拥抱,触手可及。他说:我们是亲人,混乱的世界里唯一相靠的两个人。这是宿命,注定了的。 
  门铃响了起来,保姆进来说:“是一位叫做周垠开的先生要找许小姐。” 
  一野问:“是你那位朋友吗?” 
  我点点头。他问我:“要不要见他?” 
  我想了一下,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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