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移不开眼。
对……他喜欢打破她的伪装!
“无耻、混蛋!”擦干唇辨,袁锦心愤怒的咬牙怒骂,脑海中却只想出这么几句不入流的词语。
却是惹得容治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看过她伶牙俐齿、口舌如簧、颠倒黑白的本事,却未见过她词穷语结之时。
“这是谢礼,即然要答谢,自然要付出代价,袁小姐不会这般小气吧!”
容治笑着转身,大步迈进夜色之中。
袁锦心气得直跺脚,正想破口大骂,姑***便宜是这么好占的么?后头却传来如喜的呼唤:“三小姐……”
她急切拢了拢发丝,一脸镇定的转过身。
“你上哪去了,怎么现在才过来?”
如喜一脸无辜:“小姐,您刚才不是让奴才回院子里去取些补品的么?”
袁锦心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那个容治真是可恶,居然能乱了她的道行,也罢,此时去看望袁竣廷才是正事。
幽静的小径上,灯火通明,穿过小花园,前头便能见到大夫人的永安院了,如今袁竣廷就在那里养着伤。
主仆二人走得极轻,一路上也是言语不多。
却不想,在穿过小花园时,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叫声,而后在那黑暗之处似乎什么东西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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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森的……太后最怕闹鬼了!
嘻嘻,猜猜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030 那个男人是谁?
“小姐,前面好像有东西在动!”如喜扯了扯袁锦心的袖子,害怕的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密密麻麻的花草树木那边,果真像如喜说的那般,不停的发出悉悉索索的细微声音,而且似乎还隐隐听到人的喘气声。
那声音在诡密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的阴森,让人连背脊骨都凉了起来。
如喜是个未经事的丫头,自然不懂那里头搞些什么名堂。
而袁锦心却是经历了二世的人,一听那声音,便知有人在借着这夜的风波作怪了。
这条小径,平日里幽静偏僻,显少有人经过,但是今天,她要去看五少爷,又不想与袁锦绣她们同路,便挑了这条无人路过的小径。
“嘘……你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乱走,要是有人过来,你便躲起来,别让人发现你!”袁锦心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扯着如喜踮起脚尖躲到了一处阴暗处。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这般大胆,居然能背着袁丞相做出这般天理不容的事。
自然,她也不是好心,只不过是一时好奇,或许以后还能捏住人的小辫子。
拖起裙摆,她绕着另一条小径慢慢的向那片有动静的地方接近,越是接近,那声音便听得更加清晰,残喘连连,压抑却又畅快,低沉的男声中参杂着似痛苦似愉悦的女声。
是欢愉之乐无疑。
上一世,她也曾辗转在慕容迁的身下,小心翼翼的取悦他的欲望,换来他偶尔的怜惜,可到头来,居然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想到这里,袁锦心紧紧的捏起了拳头。
“你真的能帮我?”一阵急促的喘息过后,树丛里总算回归了安静,却传来女子细若蚊虫般的轻言。
居然是二小姐袁锦兰……
袁锦心的眉头蹙了起来,静静的侧耳倾听,那男人到底是谁?
却在此时,自己脚下一重,一根枯声应声断裂,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草丛那边立即抖动了一下。
而后便传来穿衣的细微声响,没过多久,袁锦兰从那丛林中走了出来,她左顾右盼,微乱的发丝在夜晚的微风中轻轻扬起,一张花俏的小脸满是慌乱。
“是谁在那里?”她高声问道,那声音却在夜空中带起一串又一串的回音。
没过多久,一只调皮的小猫猛的从树上窜了下来,发出一连串‘喵喵’的声音,那对红宝石般的眸子,在这茫茫的黑夜之中显得格外的狰狞可怖。
袁锦兰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地上将那只猫抱起,托在怀中,一转身,便快步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没有人,是我的猫等得不耐烦了……”柔媚的声音渐行渐远,隐隐听到一名男子轻言巧笑。
袁锦心等了好一会,确定此地已无他人,这才从隐藏的地方走了出来,她望着袁锦兰走远的方向,失望的吐了一口气。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袁锦兰还未出阁,为何要这般不爱惜自己!
她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如喜亦从暗处走了出来,左右查看,道:“小姐,我们还是快走吧,不然让人发现了可脱不了干系!”
没错,那二人指不定还会去而复返,她若不快些离开,撞破别人的密秘只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永安院里,早已聚集了不少人,其中以大夫人哭得最为伤心。
她坐在袁竣廷的床头,一只手掩嘴轻泣,一只手疼惜的握住了袁竣廷的小手,叹声连边。
“下午还好端端的,这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都是母亲不好,身边留了这么一个祸害,真是心疼死母亲了……”
她一边哭,一边细声的自言自语,仿佛心疼得不得了的样子。
一旁的郭妈妈顺着她的背脊,贴心安慰道:“大夫人,您别太伤心了,大夫不是说了吗?小少爷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是余毒未清,一时还醒不过来而已,您早些歇着,千万别把自己的身子骨也拖垮了,要不谁来照顾小少爷呢?”
大夫人听了,又是一声叹气,却是执意不肯离开。
这孩子可是她亲手带大的,她要让众人看看,要让袁丞相看看,她到底有多疼惜这个孩子。
下毒的事与她决无关系,她宁愿自己病倒,也要守在这孩子的身边。
单单这一份慈母之情,便是难能可贵了。
袁锦心在门口便看到了这让人动容的一慕,她在心中勾起一丝冷笑,真这么心疼,她为何不把那毒往自己身上抹?
这么想着,四小姐袁锦夕却是第一个看到了她的到来,她尖声尖气的叫了起来:“你来做什么?你把五弟害成这样,还有脸面来看他?你到底要不要脸?”
她这一叫,把屋子里的人都叫转了过来,众人纷纷看着袁锦心,这里头的人,除了大夫人一行人,还有老夫人和袁丞相的帖身仆妇。
大家都等着看她的笑话,看她如何面对这赤祼祼的斥责。
都说流言可畏,只要大家的心里都这般认为,那么,袁丞相和老夫人自然会受到一丝影响。
大夫人的嘴边露出了隐不可见的阴笑,她挑眉冲袁锦夕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袁锦心失笑,这妹妹,心思不深,脑子不灵,说话却冲得很。
上一世,她嫁给了四皇子慕容寒做了侧妃,倒也全如人意,只不过,后来不知为何,四皇子却将她打入冷宫,幽禁了起来,不久后便离开了人世,死的时候不过二十一、二的年纪。
“四妹这话说的真是蹊跷,连老夫人都认定是李妈妈在害五弟,难道你要遣责老夫人老眼昏花不成?当时父亲也在场的,你这般说,不会是连父亲的话也要遣责吧?”
她轻笑,一张脸蛋有如春桃缓缓绽放,并不是一霎那的风华,却是慢慢的,慢慢的让人看出味道,一点一点的渗进人的心灵。
越发的移不开眼,越发的让人心神不宁!
就是这样的袁锦心,让一直咬牙切齿的袁锦绣更加的气愤,之前,她从来没有发现,袁锦心居然生得这般美丽,而且还伶牙俐齿,短短一句话,就将话锋一转,全部推到了袁锦夕的身上,让她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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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卡卡……有人要倒霉鸟!有人要出狠招鸟!
猜猜那男人是谁?嘻嘻嘻!
031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袁锦夕毕竟年幼,被人反咬一口,立即急得面红耳赤,出口争辨,却又挑不出对方的刺来。
袁锦心说的句句真恳,也确实让人无从争辨。
袁锦绣眸风一转,上前一步笑道:“看三妹说的,四妹不过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就这么得理不饶人了!”
还是大姐好,一回一转,又让袁锦心做了回欺负妹妹的恶人。
袁锦夕鼓着腮子冲袁锦心做了个鬼脸,脸上立即得意了起来,她懂的虽然不多,但是却悟出了,今儿个三妹是得罪了大夫人了。
以后总有她的好果子吃。
袁锦心微微一笑,却也懒得与她争这嘴皮子上的功夫。
里屋的帘子再一次被人挑起,这一回,进来的却是迟迟未露面的二小姐袁锦兰,只见她面色微红,衣物和发丝已经整理妥当,谁又曾想到,不久之前,她居然与不明男子在小花园中幽会,而且做出了苟且之事。
袁锦心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昨日,自己还是同情于她的,出面为她开脱,也并不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此时想来,却又觉得有几分好笑。
想必袁锦兰自己并不十分介意昨夜那事。
“二姐,你怎么才来?”袁锦夕鼓着腮帮子将她拉到大夫人的跟前。
“是啊,路上摔了一跌,衣服脏了,回院子里去换了身衣裳!”
袁锦兰淡淡的解释道,理由却也是十分的充分,众人这才注意到,她身上这身衣裳已经换过了,比之前那身衣裳更为繁复,杂乱的花纹让人眼花缭乱。
这种场合穿这种服装似乎不太合适,大夫人的眉心拧了起来,不悦的低声斥道:“锦兰,你真是不知深浅,你五弟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穿得如此花枝招展!”
这话也没错,袁锦兰此时一身盛装,像是要去赴宴一般,花俏的衣饰,浓艳的脸妆,妩媚中又带着一股子魅入骨髓的风情,男人见了还不得瞪直了双眼?
大夫人一向不喜其他小姐装扮得比大小姐更加华贵。
而二小姐却又偏偏生了一张桃花脸,姿色虽然不及袁锦绣,但那种媚惑男人的风情却是与生俱来的。
庶女便是庶女,怎么上得了台面,一看便是个下贱货,大夫人在心中冷哼,眼角却又犹带了几丝埋怨。
“大夫人,小少爷的汤药熬好了,您看是不是先喂他喝了?”老夫人身旁的谢妈妈接过丫头手中的药碗,递到大夫人的面前。
病床上的袁竣廷双目紧闭,往日里红扑扑的小脸此时是青白色的,红唇微微发紫,一看便是中毒的迹象。
袁锦兰似乎此时才发觉袁竣廷伤得如此之重,大惊小怪般的“啊……”的一声尖叫,而后又情急不忍般的挽起袁锦心的手臂将她推到了床前,自己则是躲在她的身后掩着双眼偷瞧了一眼,便退开了。
她这一推,力道倒也不重,只是好巧不巧的碰到了谢妈妈刚刚递到大夫人手中的药碗,一般浓郁的药汁应声而撒,将床上的被子撒湿了一大片。
从众人的角度看,却是看不到袁锦兰推袁锦心的这一下子,只是以为袁锦心欲上前接那药碗,而失足踉跄了一下。
大夫人的脸立即黑了起来,她急忙去查看,只见袁竣廷伸在被子外头的手上也溅了几滴漆黑的汁药,她一眼瞧见袁锦心挂在腰间的手帕子,便抽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替袁竣廷擦拭,而后沉声斥责道:“真是笨手笨脚的,你五弟本就病着,这要是让他再受了凉去,谁担当得起啊?”
袁锦心也没料到袁锦兰会推她一把,一看到那被子上的斑斑药迹,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并不讨厌袁竣廷,相反,对他还带着几分好感。
自打上一回三姨娘落水事件之后,这小祖宗似乎没有那么讨厌了。
她回头瞪了袁锦兰一眼,只见对方一直捂着心口,满脸不忍的模样。
袁锦心思量着,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