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多事!” 伸手指向慕容晴,“我答应了这位尊贵的王妃,每隔一段时间让她见一次儿子,你却将那孩子一起带出了宣远王府,害得这位王妃每日里和我寻死腻活的,你知道我费大多大的气力将她安稳住,你说她若是这么白白的死了还有什么意思!” 红豆眉头一蹙,“你将小石头带到这里!那他怎会不知道!”
谢羽裳不屑摇头,“他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中了‘红粉佳人’的孩子,会知道什么!” 眼睛斜着慕容晴,冷笑又道:“那孩子始终都看他不顺眼,虽然不能让他死掉,但小手段还是要使的,老二的玉如意是我让人弄断的,就是想打他几板子,那日即使你不赶到听雨轩,即使十二王爷和皇上不在场,我也不会让老二将他打死的,那样还有什么乐趣!”
红豆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人!” 眸光一转,“若非皇上和十二王爷当日在,我和小石头就必定会受一顿痛打。”谢羽裳点头道:“是啊,那天你们的运气真是不错。” 红豆又问:“那时候你就知道君公子就是皇上对不对!”谢羽裳的脸上忽现莫名的忧伤,凄楚说道:“你知道我侍奉在王爷身边有多久!怎会不识得皇上!当年九王爷大婚,新皇不过登基一载,喜烛堂前,新人如玉,我也是第一次见识了皇家的尊荣富贵,那时,皇上就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红豆有些不明白,“你是云南王的人,难道那时你已经成为四夫人!” 谢羽裳苦笑了一声,“傻丫头,怎么会!那时,我只不过是九王爷身边的一名婢女,只不过是一枚被人精心设计的棋子,如果当年的棋子只知道完成自己的使命,而不知其它,那样就好了,我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痛苦。”红豆挑眉反问,“四夫人竟然说自己痛苦!那么被你剜眼惨死的三夫人、被你割舌的二夫人,被你关在这里、生不如死的九王妃该是怎样的痛苦!”
谢羽裳一怔,随即尖锐喊道:“这几个贱人怎可和我比,我说的是心上的煎熬,痴心一个人,天天面对他,却得不到,你知道有多痛苦!她们谁是真心对待他的!这个九王妃自不用我多说,谁都知道她是一个没有妇德淫荡女人,那几个哪一个不是贪慕荣华富贵的,只有我一个才是真心对他好!” 红豆一时无语,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别人都不是真心,只有你这个被云南王安排过来的棋子才是真心!”
听出红豆话语中的嘲讽,谢羽裳嘶声喊道:“不错,只有我才是真心!主上对我有救命抚育之恩,我不能叛之,可对他,亦不能见他有一丝一毫的伤害与不快,夹在他们中间,你知道我有多难!当年,虽然慕容晴落在我的手中,对主上我是一直隐瞒,我只对他说,慕容晴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我怕他会因为这个贱女人而受到威胁伤害,所以我才建了这么一个地方,既不让主上知晓,也不让他知晓。”
红豆摇头笑了一声,“你说怕他受到威胁伤害,你说云南王不知道慕容晴的事情,那么你们在金川岭上做了什么!难道不是你和云南王一同设计,由你假冒慕容晴来加害于他,那时十几门红衣火炮对这他,你竟然还说是真心待他!”谢羽裳双目圆睁,厉声喊道:“那天虽是我的计策,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主上并没有和我提及火炮的事情,我并不知道——那天高台之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
红豆摇头道:“担心!在担心的同时有没有其他!有没有因为得不到他的心而生怨恨!那日,你和我说要看他新欢旧爱如何取舍,你是要陷他于两难,你要看的不是他如何取,你要看的是他如何去舍——应该说你是了解他的,因为你知道这一舍,他会多难受!说什么怕他受威胁,如果这样的话,你那日又怎会以慕容晴的样貌出现在高台之上,又怎会向云南王献出那样的计策!其实那是假话,当年你瞒着云南王将慕容晴藏在这里,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自己,因为你太过嫉恨,你想的是如何报复如何解恨,你恨玄凤当年心里眼里只有她,而看不见你!”
一番话听得谢于裳愣了良久,忽然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就是嫉恨又怎样!我就是要折磨她,不但要折磨她,还要折磨她的儿子,我要他们生不如死!”慕容晴一直都是静静的没有声息,这时却突地开口,但却不是对谢羽裳,而是对着红豆,“这位姑娘,我的儿子——他现在是不是很安全!” 红豆一愣,“他一直和右翼演习武艺,二人形影不离,我……”
谢羽裳冷笑插言,“他若是安全怎样!事到如今,他不在我手里,可你们两个在我手里,” 眼睛睨着慕容晴,“想寻死么,到现在已经是最后的时候,我也不会再留着你。” 话音刚落,慕容晴已经冲了过来,谢羽裳一掌击在她的胸口。这若是在往日,慕容晴一定会被她击倒,可是那日,她纵下山崖,撞到石壁之上,身体五脏受损,这一掌的威力照往日差了很多,而且她一点防备也没有,距离又是那么近,慕容晴又是如疯狂拼命一般,所以她竟被慕容晴死死地抱住,而且还被慕容晴一口咬在脸颊上。等到红豆、谢铁、和那两名青衣人围过来的时候,慕容晴猛然放开手,恨恨地将口中的一团血肉吐了出来。
谢铁挥刀向慕容晴砍去,红豆大惊,想也未想冲了过去,护住慕容晴。谢铁脸上一寒,一掌击在红豆的肩头。红豆重重地撞在石壁上,又跌落在地上。慕容晴一反常态,不知躲闪,含着淋漓快意的笑,看着谢羽裳,“临死之前,能够咬去你一口烂肉,也算是解了我这几年的心头之恨,好痛快!”谢羽裳极爱自己的容貌,捂着脸,眼中燃起了疯狂,“真是好笑,当年娴静如花的九王妃如今已经成了疯狗!” 红豆见谢铁向慕容晴走过去,挣扎着要站起身,却一个摇晃又跌倒在地。
慕容晴笑道:“在这个地方待上十年,成了疯狗那还是好的。” 说着一头向谢铁撞去。谢羽裳制止住要下杀头的谢铁,一把抓住慕容晴的头发,“想死!没那么简单,你既然是个淫荡之人,我要你受奸淫而死,我要你至死都不干净!” 对着身边的青衣人说道:“你来!”那青衣人自然明白谢羽裳的用意,舌头打结道:“一刀杀了她算了,她还——大着肚子。”谢羽裳眼睛一翻,恶声道:“你敢违背我的命令!” 那人道:“不是我违背,只是这样,实在……”后面的话全部堵在喉,没有机会说出口,因为谢羽裳一把短刀捅在他的心口。
谢羽裳看向另一个青衣男子,脸上满是狰狞,“你来!”那男子目中露出惊惧之色,和谢羽裳对视了一会,掉头就跑。谢铁一惊,想去追,却被谢羽裳紧紧地拉住手臂,他挣了一下,没有挣开,皱眉高声道:“不能让他出去,你难道不知那将是什么后果!” 谢羽裳却听而不闻,癫狂笑着,“他不来,你来!” 谢铁身子一震,脸上的表情完全僵住,立时吼道:“你疯了!别人也就罢了,竟然和我说这样的话,你当我是什么人!” 谢羽裳仰头狂笑,“你是什么人!难道叫了几年的兄长,你真的以为自己是我的兄长!” 红豆惊异地看着他二人,难道他们并不是亲兄妹!
谢铁望着谢羽裳,“这么些年,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人!” 谢羽裳疯颠笑着,“你说你是我什么人!你只是我身边一条狗!” 脸上现出凶狠之色,“你去不去!” 谢铁只是怒视着她,没有任何的举动。谢羽裳咒骂一声,手中的短刃向他刺去。谢铁一惊,忙躲。谢羽裳却再次跟上。谢铁大怒,一掌掴在她的脸上,“你醒一醒!”谢羽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从身上甩下两个物件,她却浑然不觉。
红豆见“碧水痕”和那铁门钥匙同时落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紧张地屏住呼吸。谢羽裳眼睛血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你敢打我!” 挥着短刃向前冲去。谢铁不想还手,只好甩开慕容晴向后退,这一退,竟退出铁门外。谢羽裳也跟了出去。红豆知道机不可失,强忍着肩头上的剧痛,一咬牙挺身站起,拾起那钥匙,用她自己都认为不可思议的速度,将铁门从里面反锁起来,然后一下子坐在地上。
谢羽裳听到动静连忙往回奔,但为时已晚,气得她一拳砸在铁门上。红豆听见她砸门的声音,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果她还有第二把钥匙在身边,就不会是这样的举动了。谢羽裳恶声向谢铁喊道:“都是因为你!”谢铁望着她,恳求说道:“那小子已经跑了出去,也许玄凤很快就会被引来,我们也从密道内出去。这里已经是这样的情形,如果没有人发现她们,她们就是死路一条,你就此放手吧。”
谢羽裳好似失去身上所有的力气,顺着铁门滑坐在地上,脸上毫无表情,半晌后,无力开口,“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那样对你,你别怪我。”谢铁心一软,“我不怪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 谢羽裳眸中现了泪花,轻柔说道:“无论怎样,你都不会离开我,都会和我在一起是不是!” 谢铁激动得连连点头。谢羽裳伸出一只手,“我没有力气了,你过来扶我起来。”谢铁身形一动,来到她身边,用力地抱住她。谢羽裳也反手拥住,低声道:“我就知道你是对我最好的,我当然知道她们是活不成的,可是我想亲眼看她们死。”谢铁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她话里的含意,只觉得胸口剧痛,一把短刀穿胸而过。他一脸悲愤地向后跌去。
谢羽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小子出不去,密道的机关已经让我封死,他现在没有返回来,那么就一定死在我下的埋伏里。我答应你,不让你离开我,永远都和我在一起,死也会和我在一起。”
良久,谢铁道:“一直以来,我有件事情不明白,你能不能告诉我!” 谢羽裳温柔说道:“你尽管问,我什么都会告诉你。” 谢铁缓缓说道:“九王爷正当壮年,却不好女色,所以几位夫人都盘算着旁门左道,第一个是三夫人,第二个是二夫人,第三个就是你。那天晚上他还是没有去紫竹苑,我却暗中吩咐玉娇将那东西放入在你的膳食中——黑暗里,你一晚呼唤地都是他的名字,你说玄凤,我说我是,可是在你身上的人却是我,我只是不明白,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还是处子!” 听了谢铁的话,谢羽裳越来越青,最后好似变成一个厉鬼,连声尖叫,“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这不是真的!”
谢铁看起来很伤心,“自那日,我一直留意,九王爷始终都没有进过你的房,巧的是——你竟然有了身孕,我知道那一定是我的,也知道九王爷一定知道不是他的。我还不能告诉你事情的真相,所以我就兄长的身份回禀,你被一个侍卫迷奸而却不知情,你以为是和他……那个侍卫让我一怒之下处死。我乞求他开恩,不要告诉你,害你伤心,我头上都磕出了血。后来,他的决定你是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是,那是我们的孩子。如果自那以后,他还是没有碰过你,我就是你唯一的男人。”谢羽裳狠狠地瞪着他,全身不停地颤抖,举起刀用力地插下去,再插下去,直到谢铁成了马蜂窝。
铁门内,慕容晴放声大笑起来。谢羽裳恨声道:“你笑什么!” 慕容晴笑得愈加厉害,“因为好笑,我才笑。” 谢羽裳扑到铁门前,“为什么!难道当初你离开他是因为……是不是!” 慕容晴笑得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