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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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遮天-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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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叙连目光都吝啬给予,视线看向自己身边的皇后,这才缓了表情。

皇后杨淑儿今日一袭端丽的大红宫装,这般喜庆的颜色并未因为她的年纪也显得轻佻,而因形制和裙衫装饰,多了几分雍容华贵之感。乌发堆砌如云,几支金钗,便足以诠释这发髻的曼妙。一张鹅蛋脸儿,小巧的菱唇,含水的眸子,果真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虽已经过了花信之期,但许是老天眷顾,竟让她的容颜没有多少变化。言叙满意的收回目光,又将视线看向了舞台上的歌舞。

说起舞台,也不过是在地面上架设了一处一尺多高的台子,铺上腥红的地毯,周围有围栏鲜花罢了。

场中舞蹈的女子手持飘带,身段妖娆多姿,尤其是那柳腰纤细,总能做出各种不可思议的柔软动作来。

此等女子,若是于床榻之上,必有一番风姿。

天子之心蠢蠢欲动,让言叙不由偷偷问向身边的总管太监:“豆粒儿,这是哪个宫里的?”

总管太监实则名为窦六,只是天子以为这豆粒更有趣些,从此便称呼他为豆粒儿。窦六睨了一眼场中的女子,悄声对言叙答道:“陛下,这位是衣常在。进宫后,便被安排在德元殿寿喜轩,故而陛下不曾见过。”

“原来如此。”言叙摸了摸嘴角,对寇六吩咐道:“今个儿让敬事房无需安排了,将这衣常在送来便是。”

寇六喏了一声,寻思着一会儿便同身边的小太监嘱托一声。

杨淑儿睇了言叙一眼,而后便拿竹签子叉了一片水梨,好似并未听到二人言语一般。

第二十二章 夜宴谈姻缘

难得仲秋节有一个这样晴朗的天空。无风,亦没有雨水临幸。

圆圆的皎白月亮挂在当空,仿佛都看看到月上的亭台楼阁和舞蹈的仙女一般了。

楚南晴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手指捏着一块酥皮月饼,小口的吃着。这宫中的吃食甚是讲究,尤其是这仲秋节日供人食用的月饼。

酥皮月饼馅料馨香,皮薄儿酥脆,难免就在嘴角沾了些碎屑。她本人却毫无察觉,一边吃着,一面目不转睛盯着台上。

纤长的手指捻着帕子伸向她的嘴角,替她轻轻擦掉了那一块碎屑。“我本以为楚老板是不会露出这般模样的。难道说今日厨子们不曾尽力,将楚老板饿着了不成?”

看到帕子上沾到的碎屑,楚南晴耳根微红,辩解说:“这月饼本就如此。”言下之意,非她吃相不佳。

顾念自是没有在这话题上深究,只笑说:“原来楚老板如此喜欢糕点。”忆起在雁荡山上,她也极为喜欢芜娘所制糕点,便悄悄记在心里。

“南晴素来觉得,这糕点配着茶是极好的。若是现下在翠鸾宫中,真要让人烹一壶龙井,准备一屉蟹黄汤包了。”

顾念一笑,道:“会有机会的。”他故意拖延时间,便是为同她多相处一些时日。只是这女子委实愚笨,竟全然看不透他的心意,真让人焦躁的很呐!“不知楚老板可想过姻缘之事?”

楚南晴倒没有被这话题惊到,镇定自若将手中的月饼送入口中,抿了口茶,从袖中取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才轻柔笑道:“不曾。难道说……是顾大夫春心萌动了?”

这女子!顾念险些因她这句话给骇掉下巴,哪里有女儿家说话这般直接的。况且,这番话以她说来,未免有些不恰当吧?他不由睨向她手中杯盏,见是茶盏无疑,里面盛着的也是琥珀色茶汤,不由纳闷。明明不曾饮酒,竟说出这等醉言。

楚南晴素来以男子自居倒也习惯了,酒桌之上畅谈一些红粉佳人,也不乏常事。

但顾念不同,他眼中看到的只有一名娇弱女子罢了。

“思及顾大夫的年纪,怕也不小了,就没有想过娶一名贤惠妻子,生几个小萝卜头?”楚南晴一晒,一想顾念带孩子的模样,便觉有趣。

顾念仔仔细细看了她神情,见她眼中并无羞赧也无期待,不觉叹息。这女子果真不同,自己百般示好她不曾发觉也就罢了。如今竟大刺刺问出这等羞人之事,还好似友人关切一般。

心念一转,他便笑问说:“我记得,似乎是先问的楚老板?只是楚老板回答简练,让人好生失望呢!”

此间只有二人坐的相近,哑姑为婢女,自然不能同主子坐在一起。楚南晴看到她正坐在一丛花树下,不惹眼的很,便放下心来。回眸,又将视线定在顾念身上,笑言:“难道顾大夫还想让南晴娶一方妻子回来不成?”

不娶妻,自然是要嫁人的!顾念险些将这句话倾吐,但念及楚南晴的身份,便强压下来。他虽不大明晰,却也知她必有难处。若是他此刻问出,岂不是掀了她的疮疤,惹她不快。

“胡闹。”佯装怒色,顾念轻声道:“你若当真娶了妻子,才要让人瞠目结舌呢!不过是念及仲秋,想到形单影只,若有所感罢了。”

倒真是如此。楚南晴长叹一声,幽幽道:“形单影只?只愿自己在意之人,过得安好便已满足了,南晴一向不敢奢求。”为了望北的康健,她从不出现在他面前,一别五年,不知他可安好?姐弟二人偶有书信,但也只有寥寥数语。当年之事,果真让望北记恨于她了。

如此想来,过节的心情便颓然许多,黑眸顿时黯淡,看的顾念好生心疼。

“楚老板不会饮酒?”他刻意转换话题,并取了一只银杯斟酒液。“仲秋节当饮桂花酒。”

楚南晴勉强一笑,接过他手中酒盏轻抿了一口,不觉惊讶:“这桂花酒……”

“如何?”顾念弯起嘴角,笑意满满道:“这桂花酒可是我自己酿造,得来不易呢!”

莫非你出来行医,还背着桂花酒不成?楚南晴并没有将自己的问出,只是笑言:“不想顾大夫医术高超,这酿酒的手艺也是不凡呢!”

银杯之中酒液金黄,轻轻一嗅,便有桂花香气,芳香无比。

这桂花酒可非凡品,乃是顾念在去年刻意酿造。当时只是实验药酒,不想竟造出如此琼浆。因这桂花酒同一般酒液不同,添加了一些药材,具有暖身功效。他下山前,本是要赠与她品尝便背在药箱之中,一直无缘送出,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被赞叹的满心得意,但顾念面上可不显山露水,而是笑道:“既然喜欢,那便多饮一些。这桂花酒不会醉人,对女子尤为滋润。”

楚南晴微微一怔,言之:“不愧为顾大夫,连桂花酒也当成药酒。”说罢,又饮一口,果然甘美。入口并无辛辣艰涩之感,反而绵柔顺畅,于喉咙出带来些些桂花甘甜,当真味美。

“不想今年的仲秋竟是在皇宫之中。”顾念惆怅叹道。他本以为,仲秋节哪怕不在雁荡山,也能在百花楼。但若她在身旁,便是荒滩戈壁也甘之如饴啊!

“往年这时,百花楼也是尤为热闹的。”楚南晴想到远在宫外的莫乾等人,也是一叹,又抿了一口酒液。“待言晴雪解毒后,你我便能离去,总算是离开这等是非之地了。”便是在内院,也能听闻这宫中往事。日日争宠的戏码,听的果然让人厌烦。这皇宫虽好,她却不喜欢。守着一名男人有何趣味,哪里有外界广阔天际有趣的多。

“是非?的确是是非。”便是这几日,他已经‘不小心’捡到了十几块香帕,七八枚荷包,以及厚厚的一沓情诗了。宫中寂寞,宫女们无从宣泄,顾念的出现便犹如黑夜中的明灯,惹眼的很呐!

第二十三章 惊闻阴毒计

仲秋节过,秋日的味道便愈发的浓厚了。

并未因为节后让宫中显出几分寂静之感,反而是愈发的热闹了起来。秋日之后便是寒冬,若要在严寒冬日演绎一番丰姿绰约,可不是简单之事。

这宫中嫔妃卯足劲气一般,只为能求得皇帝怜惜,若是一举怀上龙嗣,便可在寒冬中养胎了。因而,这后宫中近来可是热闹的很。

楚南晴日日听着宫女们谈论,哪位嫔妃被皇帝宠幸一事,当真是厌烦无比。便同人寻了一些书籍,连花园里都很少过去了。

顾念在花园中遇不到佳人,也不好日日上门,这脾气愈发的不好了。

言无心倒是无所事事,每日待在房间中,几乎很少出门。自从得知了柳依依的死讯后,他的生命就被去了一大半,留下的仿佛只是一具躯壳,即便偶尔会欢笑,眼底也尽是落寞。便像此时,即便是看着书卷,但思绪早已经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无心。”顾念轻唤了一声,捧着漆盘坐下,给两人看了热茶。“你可记得此次前往京城,除却为楚南晴一事,可还有其他事由?”

言无心微怔,半晌才想起。“你是说艳娘?”

顾念轻应:“我至今也想不大明了,是何人同你有仇怨,并晓得你同柳小姐之间情意,才设计了这样一桩陷害。在宫中,我托了京城旧日病患去寻当日之事缘由,不想竟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他说罢,小心的才怀中取出一封拆开的信笺。“你看后,可莫要动怒。你心绪不平,于身体损耗极大,切莫先行垮掉。”

顾念是大夫,他所说自然是为了自己好,言无心感激之余,对于手中信笺书写之事,便愈发的好奇了。他拆开信笺,粗略看过,胸腔起伏,俨然是气愤异常。“他们,他们竟敢……”

“柳小姐的婚事我思来想去后,总觉蹊跷的很。便是婚事着急,何以不过月余时间,便要将人嫁过去。甚至连喜服都准备不迭,而是请了绣娘们绣制。”女子成婚,喜服都需自己绣制,只是柳依依的喜服却是买来,多少让人讶异。但一念时间不等人,便也释然。只不过顾念心思细腻,稍稍想来,就感觉这桩婚姻多有疑点。“以柳家这样大的家族,即便因为柳家老爷和夫人横遭意外,竟让人还未下葬,便匆忙将女儿出嫁?”

言无心紧捏手中信笺,那上面分明写明柳依依是缘何要被下嫁赵家。那赵家公子在外面是个好的,可是内里却是个无耻。他纵情男女,尤其对于男色极为喜爱,近年来更是不屑于女子。娶依依过门,不过是为了颜面,也好为他诞下子嗣罢了。

竟将依依嫁给这样的人!言无心无法忍受,他更加无法原谅自己,都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让爱人失望,才被迫应下这样的亲事。

“这些事,都是依依的叔父所为。你看,这件事可同艳娘有关联?”太巧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巧了!他前脚才让依依失望,后脚就跑出来一个什么赵公子!言无心无法相信这其中没有他人算计,没有阴谋。

“我也以为如此。赵家同柳家并无生意往来,柳小姐的叔父又是如何得知这赵公子的!怕是这背后有人早就设计好了,为的便是让你痛苦。我想,可能柳小姐自裁轿中也有蹊跷。你且听我慢慢道来,莫要动气。”

言无心深吸一口气,看着顾念担忧的神情,微微一笑,说:“你放心,我会好好顾惜自己的身子。我怎么可以轻易的死去,本以为此生要背负罪孽孤独到老,不想老天竟给我一个机会,找出那些让依依痛苦之人!”

“阿嚏!”哑姑正在缝制手中衣物,蓦地一个响亮的喷嚏,让她险些被绣花针扎了手指。

楚南晴抬眸一看,忧心道:“可是夜里着了凉?”入秋后,这天气便不如以往暖和了,若是受了寒可不好了。“我去请顾念来,让他给你瞧瞧。”

“别!”哑姑对于这个名字并不熟悉,是偶尔看到他的买内容,才晓得是认识的。虽交道不多,也晓得他是言无心挚友。“我无碍的。只是适才有绒毛入了鼻子,这才打了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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