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
第八章
“我——我说!你放开我!”她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般惊跳起来,双手使劲地推拒着他。他竟拿这种事来威胁她?!
她更不敢相信的是,她竟接受这样的威胁,而且……噢,天!她绝不会承认,有那么一刻,她甚至希望他真的吻她!
老天!爱上一个人,真会让人变得愚蠢、胆小、而且盲目?!
他松开她。“说!”
该死!她宁可说真话也不愿他吻她?!他眯起眼,隐藏起自己的不悦。
“这很重要吗?”她环起双臂,小心翼翼地躲开他的碰触,生怕同样的情形再次出现。
他的眉陡地一扬,唇角旋即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不重要,但是——我想知道。怎么,问个问题,还必须要我给你一个理由吗?”
这不是她第一次躲开他的碰触了!而这回,他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毫无预警地,他伸手攫住了她的纤腰,将她圈进自己怀里。
“你——”她扭动挣扎着,无法忽略他的铁臂在她身上所带来的灼热感及影响。但她却极力镇定下来,不愿他知道她内心真正的想法。“我答应的理由很简单,就一个‘利’字。”她被他那眼神逼的无法不开口。“是你自己说你可以提供我所需的一切。既然现在除了这间宅邸外,我已经一无所有,那么,你的提议自是我眼前最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她心跳如擂鼓——为着他的碰触,和生怕被戳穿的谎言。他,察觉了吗?这样的担心更加速了她几乎无法再承受更多的脉动。
“你说谎。”他不信她真是为了这个理由。她的心跳声大得连他都可以听见,而事实上,也包含了他自己的心跳。
听见这样的理由,一股莫名的愤怒自他心中升起。而怀中的温软娇躯,却在在夺去他的心魂与仅存的自制力。这样交缠的情绪令他极端焦躁。
她同意成为他的女人,这表示,现在她是他的女人了。纵有千百个疑问,他却忍不住此时想要她的冲动。
男欢女爱、各取所需,不就是他一直奉行不悖的吗?但为何,当她如他所愿地成为他所想要的女人时,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和失落。
“我为什么要说谎?”她反驳。但却对他可以如此肯定地说出她在说谎而感到心惊。他,该不会是看出了什么?不,她不能泄漏内心真正的想法。“根本是你自己不希望听到真话。唐威,你期待听见什么?听见事实的真相是因为我爱上了你?还是因为折服于你的男性魅力,所以心甘情愿、不计名分地与你双宿双飞?”她的手抵住他的胸膛,推拒着他。然而他坚实胸肌上所传来的热度,却让她如遭雷极般惊得缩回了手。她抬眼,眼底写满惊愕。他感受到了吗?刚才那似在他两人之间窜过的电流?还是,是她自己昏头了?
他一怔,不悦的情绪明显地写在他脸上。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躲避他。生平头一次,他弄不清一个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她若真如她所表现的那样嫌恶他,甚至不想碰触他,那么她又怎可能同意成为他的女人?他不信金钱的魅力足以胜过他。“难道你不是吗?”他反击。“我倒以为,事实正是我所说的那样。只不过,你的骄傲不允许你承认这样的事实,所以编出一个天大的谎言,欺骗我,也欺骗你自己。”
这样的推论,合理而具体,也让他觉得好多了。
她被他这样的话语震慑住了。她不可能承认爱他,死都不可能。“唐二公子……”她微一敛眉,收摄纷乱的心神。“怕是自大而傲慢的你,无法接受我没有爱上你的事实吧。”她刻意反唇相稽。“没有真心的你,自然无权要求、更不可能得到别人的真心。这点,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她垂下眼睫。
不看他,是怕他识破了她的真情。让这样的男人看透她的心,那将会是极致命的一击。她不愿自己走人那样的境地。
是谁说爱让人坚强?她倒深深觉得,爱会让人怯懦。
“帮夫秘笈”开宗名义,要有识得好男人的眼光。但它却没告诉她,当她识得什么叫好男人,却又爱上一个坏男人时该怎么办?没有人比她更知道该怎么办,但她却作出了最愚蠢的决定。
“齐小小!”她的话激怒了他。“难道你就有真心了吗?看来在你眼底,除了你幻想出来的完美丈夫之外,没有一个男人能构得上你的标准!那么告诉我,你的完美丈夫现在在哪里?”他反击回去。“他又为什么不来搭救你?”他无法忍受她对他的一再鄙视和侮辱。
而他,又为什么要对这样的女人提出那该死的要求!
“住口!”她一惊,不明白他怎么猜得出她未曾告诉过任何人的秘密?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心中那完美丈夫的故事?“你——根本就是信口胡诌。”纵然清楚那只是一个梦,但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地戳破她的梦想。
“面对现实吧,齐小小。天底下没有完美的女人,也没有完美的男人。”他的一只大手,轻抚上她的颊。“与其抱着那些无稽的梦入眠,倒不如两个身躯紧密地拥抱来得真实。”他的话,充满挑逗。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她正在他的怀里,他真实地感觉到她诱人的身躯和自己汹涌而起的欲望,他感到更甚于以往酌满足。但不知为何,他的内心却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空虚感……
这一切,该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他的话,令她脸红,却也让她觉得生气。男人所关心的永远只有两件事,她告诉过香兰……也在他身上得到证实。
难道他对她,就只有欲念吗?这令她感到一丝恶心。她别过脸,不想看他。
“想逃?”他一伸手勾住她的后腰,迫使她面对自己。“齐小小,别忘了你自己答应过的事。现在,你是我的女人。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身为我的女人,该做些什么?”全是她无端的话扰乱了他的心绪。
二十六年来,他从未怀疑过自己所相信的一切。如今更不可能因为她而有任何改变。他要让她知道,成为她的女人,就该照着他的规矩!
“你——你想做什么?”她心惊。
该不会,他现在就想……天!她是决定要享受这短暂的一切,但她却还没准备好要再次……面对这一切!她的双颊烧红。不能说她对这全然没有期待,但……这么快?“你不觉得……这……太快了点吗?”这话,她是用尽了所有勇气才说出口的。
“快?”他挑眉,以极低沉的嗓音附在她耳畔道。“你以为,我还能忍多久?”他捉紧她,让她知道他根本早巳为她失去了自制。
“啊!”感受到他身下传来的悸动,她惊呼出声。刹那间,她感到自己自耳根红至脚趾,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灼热、全然的男性气息直扑向她,勾起她那一次的……回忆。她的心跳急促、呼吸剧烈。
“天!小小,你怎么可以如此纯真,却又同时如此的……诱人?”不待她回答,他以一双铁臂拥紧她,再一次的,吻上了她。
老天爷!小小不由自主地合上了眼,享受他所带给她的惊人的一切。
他的双臂,紧紧地环住她的腰身,紧得像是怕她消失般,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啊——”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无力制止他所做的一切。他仿佛在她身上放了一把火,一股浓郁的情潮自小腹漫至四肢百骸。
他沙嗄的低吼不断传进她耳中,她几乎要以为,她对他竟有如此惊人的影响力。
是的,她宁愿这么以为。宁愿相信他是爱着她、为她痴狂的。唐威,她不该爱上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她伸手,攀住了他的颈项。
“小小——天——”他几近呻吟。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的主动,这令他受宠若惊,更刺激了他所有的感官。他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永远不放开她!
他轻啄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他要说——与其抱着那些无稽的梦入眠,倒不如两个身躯紧密地拥抱来得真实。
透过他的拥抱,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对她的爱怜和……真心……真心?!她可以确定是她的感觉错了。但,如果真实的拥抱也可以让像他们这样的两个人,产生爱与被爱的幻觉的话,那么,她同意他所说的一切。
“小小……”他再也无法等待,一个弯身将她拦腰抱起。“小小?”他唤,像是在征询她的同意。
“大哥!我告诉你一件天大的事,我今天——”就在紧要关头,突然一阵声响伴随着齐家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唐逸扬的人影出现在大厅之上……
“老天!”唐逸扬瞪大了眼。他震惊的程度,从他那把不离身的折扇都掉在地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简直就是——虽然他眼前的两个人身上的衣裳都好好地穿在身上,然而从他们暧昧的姿势、衣服上凌乱不堪的绉褶,以及烧红的脸孔和急促的呼吸看来,没有人会误会刚才曾经发生……或即将要发生的事……
二哥和“齐家书苑”的齐小小?他着实被吓住了。他们……他还以为,二哥一大早出客栈,为的就是要来找她算帐,可怎么会……算到床上去了引不!他们俩根本连房里都没踏进去,这可是在大厅之上啊!
而齐小小,她不是痛恨二哥,甚至两人还几乎在“天香楼”演出一场全武行吗?那现在这情景又是怎么回事?
“你该死的到这儿来做什么?”唐威咆哮。
“二哥,我……你跟她……”一时间,他无法决定先说哪一个。
噢——小小埋进唐威的肩窝,几乎想闷死自己算了。她与他——竟被唐逸扬给撞见……天!她还要不要见人?
老天,他们唐家的男人进别人家里,难道从不敲门的吗?唐威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出去!”唐威咬牙,紧紧护住怀中的娇躯。
“可是我……我有很重要的事——”
“该死的!”唐威暴吼。“无论有什么重要的事,我都不想听!你给我滚出去!”这家伙,就只会坏他的好事!
“好吧。”唐逸扬无趣地摸了摸鼻子,拾起地上的折扇欲往回走。“我这就出去,可二哥,到时你可别怪我没及时把大哥和三哥的行踪告诉你啊!”他刻意轻描淡写地道。
该死!一听这话,唐威眯起了眼。“你给我站住!”
一声大吼,让背对着他们的唐逸扬,停下了脚步。
“放我下来……”埋在他的肩窝里,小小闷声道。
这下,她也不可能躲在这里直到唐逸扬离开了。虽然她的确很想当自己不存在,或是干脆隐形算了。
但被撞见了,她总不能不面对现实。
他让她缓缓落地,极尽温柔。“抱歉。”他代他该死的小弟向她道歉,也为这突然中断的欢愉而抱歉。
她一怔。
这是他第二次向她道歉了!而她甚至不明白他有什么需要向她道歉的。但,他对她的温柔与重视,却令她觉得备受钟爱。
就算这一切都是假象,她也乐于相信。
“二……哥……”唐逸扬险些说不出话来。向来高傲的二哥竟会向一个女人道歉?!而这女人,还是不久前被他视为仇敌的女人!
天!难不成这“齐家书苑”的齐小小果真有什么通天的本领?她教出的门生收服了大哥和三哥,而现在,最不可能为女人着迷的二哥,该不会也成为她的“战利品”了吧?
“有话快说,说完就趁早给我滚!”唐威毫不客气地道。
唐逸扬耸了耸肩,望着被二哥圈在怀里,连跟他说话都不肯放手的女人,实在觉得太过尴尬和……不可思议。
“我要说的是,今早我派至广州的人传来报告,说是在沿海一带看见大哥和三哥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