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臂拄在浴桶边上,托腮念道,“两个时辰啊,每天都要泡这么久,难怪你的身体武功都这么好。”
他点头说:“除非出身在外条件上不便泡药浴,这个习惯,二十几年未曾间断过。”
默默对他一笑,转念一想,我对风无影又生出许多钦佩,我记得有个伟人说过,如果有一个人能坚持做一件有益的事情十年如一日,这个人就非常了不起,这个人一定很有毅力很上进很强大。说得一点都没错,风无影确实不容小觑,我从来不敢小看他这个类型的人,他很温润,但他很有气场,他很善意,但他很有城府,这样的人不单和煦,其实很有爆发力。
见我不避讳地趴在木桶边上香肩敞裸地对着他打量,风无影侧过头垂着眼睫不看我,虽说刚才经历了与我的“亲密接触”,但他还是有点不自然,然后起身谦谦君子地自觉绕到小屏风后陪我。
时间真的很晚了,我劝道:“无影兄,你去休息吧,我泡好了,一会儿自己收拾收拾就走了。”
“我陪你。”他在屏风后轻声说。
“不用陪,呵呵。”不过,这浴室确实很空,在这万籁俱寂静谧的夜里,说话还有回声的。
“你放心,我不会像方才那样。”他以为我是因为刚才的擦枪走火而有戒心,诚恳地安抚我。
“嗯,我相信你。”我笑兮兮地答应,嘿嘿地傻笑,惭愧!刚才人家无影绅士只是动情君子地传达爱意温柔地轻吻我而已,还是在我没拒绝没反抗没反感的状态下试探着吻的,接下来的走火明明是我母老虎似的硬扑而上的啊……结果人家还跟我道歉,忽然之间使我自我感到龌龊无耻了……
但是风无影还是坚持说,“我知道女孩子都是怕寂寞的,我陪你。”
这话一出口,我有十秒钟是沉默的。因为这句话不是在说我知道女孩子是怕寂寞的,而是正再说我知道你是寂寞的。
一个不是男友不是老公的大男人坚持要陪伴女孩子泡澡沐浴,这状况本来应该是挺奇怪的,可是这个时刻,被风无影陪着的这刻,我却没有丝毫感觉大跌风景。“寂寞”两个字,是一个敏感的词,再加上一个怕字,是一种人性隐匿的情绪,对我而言竟是这么有触动力。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我就忍不住感性了。我收回凝望风无影的视线放在水里,指尖好像踌躇满志似地在水面上撩来撩去,轻轻一笑,发嗲玩味道:“还好,不寂寞啦,每天都忙着找人消磨时间啊,聊天打牌找事做,玩玩这个玩玩那个的,不会寂寞啦!”
说不清为什么,有些时候就是不想承认自己寂寞,也许是自己总觉得寂寞在某种程度上是柔弱的代名词,也许是自己在心灵深处抵触这个两个字,也许是自己总还是想尽量有个坚强的形象,所以轻易不肯把最软的一面拿出来给人看,也许,是害羞的因子在作祟,总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如果一个人看透了你的寂寞,他就已经看都了你的脆弱。
如果一个人很诚恳地点破你的寂寞,他就在对你说,他懂你的脆弱。
而一个人看得懂你,一定有个大前提,那就是,他的的确确有在注意你。
风无影在注意我,注意得还很认真,不禁令我顿生知己之感。风无影,风无影,春风送暖一样的男人,然而风过虽然无影,但浪过岂能无波?我承认我心头的一块肉被你触动了,你在我心里也不再是单纯的天王偶像级友人,已经更进一步,从今开始,我会更认真地把你当做朋友。
呃,我邪恶地砸吧砸吧嘴角,色迷迷的念头又萌生了,不如偷偷列入美男备选行列好了,万一将来羽天绝那货不要我,司空流云那货跟我走不到一块儿,你还要我的话,我回头儿找你,我有预感,能做风无影的女人一定很幸福。
过了一会儿,风无影有些飘忽不定的声音又对我说:“既然你自己也很想去三王府,就去吧。记得随时保持联系,若遇到困难就告诉我。”
“嗯。”我卖力地点头。
于是,五日后王府的人如约来接我,我载着满怀的雀跃跳上马车,跟风无影风无霜笑咪咪地挥了挥手前往三王府——景阳王府,从风月山庄到京城景阳王府的路程正好是两日一夜,我YY了一路即将在王府吃香喝辣嗨皮欢乐的逍遥生活,哈哈哈哈,high哉!爽哉!从此有了最了不得的三王爷罩着,岂不是海阔凭我跳,天高任我飞了!
到了景阳王府,跃下大马车,面对气势恢弘的王府我心潮澎湃,闪烁着星星眼啧啧赞叹这王府果然非一般气派!大门外是四名英挺健壮的守门侍卫左右分立,我们下了车,守卫让我们稍等,然后去里面通报,不一会一个四五十岁的挺有派头的中年男人走出来,仔细瞧了瞧我,“这位就是乔姑娘吧?”
“对,我是。”我答应。
“王爷公务在身进宫去了,我是王府的大总管林友祥,姑娘请随我来。”
这一入了王府之内,里面的景观更令我暗暗中赞不绝口。林总管说:“想必姑娘旅途劳累了,我这就带你去休息,王爷已经特地为你安置了雅房,景瑶阁,就在前面。”我跟随林总管走了长长的一条路,绕过王府前的殿宇亭台,来到王府后院,途中经过多处房院分别都是范景字,什么景春斋,景兰斋,景月斋,景湘斋,等等,每个斋又都有自己不同的格调风味,直到路的尽头看到最里面的那处最特别美观的楼阁,判若还珠格格里面乾隆皇帝为香妃建造的那座宝月楼,让人眼前放亮,竟然就是给我住的景瑶阁!嘿,司空流云你还挺够意思,给了我一套最别致的住处。
但不料想的是,刚迈进景瑶阁我就被下马威和围观了!
他奶奶个熊啊,我光惦记着来了王府会怎么high皮了,怎么忘了风流好色的大王爷的窝里必定少不了一群乱七八糟的女人呢!
进了门槛,我勒个去,满大厅的女人啊!正厅里面四周椅子上坐着十多个风格迥异的美人,每个美人旁边又站着两三个丫鬟小美人,三个美人正襟威坐于前方正位,其他美人分别坐于两侧,我和林总管踏进门栏的时候被这阵势吃惊得同时一愣,林友祥赶忙行了个礼道:“呦,各位王妃和主子怎么都在这儿?……奴才见过兰妃,月妃,湘妃,见过各位主子。”
这阵势我仔细一观察,瞬间大概就懂了,前方正中央最有架子的美丽女人,是兰妃,应该就是正王妃,她左右的两个一个是月妃一个是湘妃,是两个侧妃,其他的都是司空流云享用的小妾。说白了就是三个大老婆,一堆小老婆。果然,林总管立刻给我一一介绍了他们的身份,和我猜想的完全一样!尼玛,司空流云你奶奶的就是个种马啊!亏我还惦记着勾引勾引曾经的小初恋,照这架势我得排队排到多远去,真他娘的让我幻灭啊!
先看那正妃兰妃,肌肤赛雪,眉清目傲,长相相当正点,一袭华丽高贵的金黄色锦袍裹着那丰满有致的身段,看起来很有气势。左面的月妃样貌秀美端庄,一身粉色夹袄衬托得她清新而有朝气,右面的湘妃是娇俏型美女,看起来年纪不大,估摸着也就十六七岁。其他女人都要看着三个大主子的脸色,我暂且忽略不计了。
“额……民女乔双双见过三位王妃,见过各位主子!”我友善地对这群看起来相当不好惹且对我个个充满敌意的女人欠身行礼打招呼,那一双双犀利的视线对我群起而攻之,一顿狠狠地打量,令我汗毛不禁陡立,忽地发现,貌似来王府混是个极其错误的选择……
兰妃高贵优雅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了,一开口就是轻蔑:“果真是个丑到家的丑女。”
月妃则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瞪着我一口火药味的说:“哼!你就是王爷在风月山庄亲了的那个丑女?王爷向来不喜欢样貌难看的女人,说,你是给王爷施了什么妖法了?”
湘妃那小姑娘则问得更直接:“丑女,你到王府来究竟是什么企图?”
我眉头不禁皱了又皱,他奶奶的,本姑娘有名有姓被这群狐狸精一口一个丑女的叫着怎么听着这么闹听呢!你们可以嫉妒我丑,但没必要口口声声的叫出来吧?“……各位主子想必误会了,我和王爷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只是朋友?只是朋友王爷怎么会亲你,还把你接到王府来!”
怎么地,一个个气势汹汹地对我三堂会审啊?我无语道:“当然只是普通朋友,难道以我这丑陋的德行,王爷还能看上我不成?”
磅!兰妃一拍桌子,茶杯茶壶和桌面发出叮当的碰撞声,尤为刺耳,她反感道:“长得丑,不知天高地厚的架子倒不小,跟主子讲话的语气还挺冲,看样子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给我掌嘴,教教她规矩!”说着就命令丫鬟奔我而来,要扇我嘴巴!
什么?上来就要揍我!我靠,我既没做小三也不是你家奴才,凭啥你说打就打?我一愣,如遭棒击!大脑飞速旋转,忽地想到了很严肃的问题,司空流云和这些老婆关系如何?有多相爱?压迫感和威胁感不禁升起,深深地明白古代玩宫斗宅斗的女人不好惹,瞧这情况这些女人们肯定是要欺负我了,我若是跟她们大打出手,司空流云是会向着自己老婆还是向着我?原来我是个外人啊!
林友祥见几位王妃有意整我,急忙劝道:“各位王妃息怒,乔姑娘初到府上,对这里并不熟悉,规矩也不大懂,而且,乔姑娘是王爷亲自邀请的客人,还请王妃见谅。”
“教训一个丑女而已,身为王妃,这点权利还没有么!”我面前的月妃可一点都不含糊,不待我反应伸手就亲自甩了我两巴掌,脆声脆响,打得我脸偏过去,顿时火辣辣得像被火烤了一样!
妈的,这些贱人纯属找茬!老娘不发威,你们当我是好欺负的软柿子!我不乐意了!回手就啪啪啪啪加倍回敬了她四个耳刮子!打得她惊愕不已,顿时满脸红凛子,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
“好大的胆子,你竟敢打我!”
我脑袋一歪,气冲冲地一瞪眼,气势上去了!“我为什么不敢呐!你们算老几啊?我告诉你们别狗眼看人低,想打我的先去问候问候司空流云同不同意!”
奶奶的司空流云,我管你和你老婆们关系怎么样,你要是不向着我只偏向这些个小肚鸡肠、没品没道德、恶心巴拉的狐狸精姑奶奶我就大言不惭该出手时就出手地地灭了你!
————————————————————————2012年1月16日19时5分18秒
(话说,一会儿司空流云回来偏向的一方当然是……对吧!)
☆、勇猛
我这一吆喝蛮有威慑力,大家一时呆怔无语,丫鬟赶忙上来扶起月妃,月妃满怀愤怒,可也被我吓住了。过了几十秒兰妃才错愕地说道:“了不得了,小小民女竟然直呼王爷的名讳,真是好大的胆子!还敢对王妃动手,威吓王妃,本妃非置了你不可!你们都杵着干什么,给我抓住她绑了!”
正妃一发话丫鬟们一哄而上,死命地抓我,我自然不甘束手就擒,谁上来我就一顿连推带踹连抓带挠,怒了:“怎么着,刚见了面就想打架,我奉陪!”头是你们挑的,我还正好压抑了这么多个月没处发泄憋闷的情绪呢,打架就打架,不让我痛快你们也别想好了,打死一个少一个!一干小丫鬟贴近我的几乎个个都被我的“鹰爪功”挂了彩,斗殴的来势如此迅猛,我索性拎起身边触手可得的家伙(椅子)照着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