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嘟着嘴关上门:阿瑟出去会女朋友了,说是让我看着小淫,不要让他饿死就行。
佐佐木笑:十八,要是知道你在这儿,我就不来了,我怕小淫没有饭吃,所以才买了东西过来……
我不等佐佐木说完,就抢着拿过袋子,拿出袋子里面的饭盒,是鱼香肉丝炒饭,我把炒饭放在小淫对面:哎,你不准吃了,要吃也可以,只能分你一半,你已经吃了不少了。
佐佐木诧异的看着我:十八,你,小淫,你俩谁没有吃饭?
我哼了一声:当然是我没有吃饭了,就剩一袋泡面了,还不得紧着他,饿死了我可没有办法赔偿。
小淫看着佐佐木笑,没有说话。
我把饭盒里面的炒饭分出一半,准备给小淫,小淫笑着摇摇头:十八,你吃吧,两个鸡蛋,一袋泡面,我已经饱了。
我立马把分出去的炒饭到回来:哎,是你自己说不吃的,别说我不给你。
佐佐木也看着小淫笑:哎,你好像吃泡面吃的挺高兴的,要知道我就不来了。
小淫哼了一声:能不高兴么?两个鸡蛋啊,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吃完饭,佐佐用商量的口气对我说:哎,十八,要不今晚你别走了,反正你也要写信封是不是?小麦也不回来,你睡小麦的房间,小淫这边儿,要是想喝水或者拿什么东西的话,你帮帮忙下个星期就没有什么事儿了,其实小淫主要是疼在膝盖上。
其实,我真的没有想晚上回不回宿舍这个问题,或许我潜意识中压根儿就不想走也未尝不可,或许我真的是借着抄写信封的借口赖着不走?我尴尬的看着佐佐木:这样,好像不好吧?
佐佐木奇怪的看着我:不好?你俩寒假不是也这么呆过么?现在小淫手脚也不方便,你怕什么?就是你揍他,他也没有办法还手来着。
我挠挠头:不是那个意思,是,是我怕我们宿舍的人找我……
佐佐木恍然大悟:不是啊,那打个电话就好了啊?十八,不是故意留你在这儿,主要是你刚好也要赶着抄写信封这个活儿不是吗,也就是顺便一下……
小淫嗤笑:老佐,算了,十八最近实在不正常,可能是看着我看的腻味了呗,你回去吧,我没有什么事儿,不是好好的么?
小淫脸上露出一副我很不仗义很不讲义气的样子,我被刺激的有点儿受不了,赌气说:哎,你什么意思,不就是照顾你一下么?有什么难得,佐佐木,你回去吧,反正明天上去前两节我也没有课,我留在这儿好了,真是的,怪言怪语的,象什么话,我有那么唧唧歪歪的么?
佐佐木朝我伸出大拇指:我就知道十八仗义来着,小淫,你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十八别生气了,那你留下,我回去了,其实我也约了女朋友的。
佐佐木朝小淫摆摆手,但是我怎么看,都觉得佐佐木笑的很奸诈,我实在无法想象一向老实忠厚的佐佐木能笑的那么奸诈,我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佐佐木走后,我有点儿后悔,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边吃着炒饭竟然想到孤男寡女同在一室这句话,这都什么啊?寒假时候住了那么久也没有想这些污七八糟的东西啊?我抬头看见小淫双手放在桌子上,看着我笑。
我心虚的看着小淫:哎,你笑什么?
小淫摇摇头,笑:十八,我怎么,怎么觉得你最近真是怪的很,好像老是会偷偷摸摸想事情似的,你想谁了,那么入神?
我咽下炒饭:哪有,最近写信封写的有点儿入魔而已,你看看,我的手腕还有手都会不断的抖着,好像神经有问题了……
小淫开始嗤笑:十八,你什么时候学会岔话了?阿瑟有一点说对了,你啊,只要一想什么事儿就会表露无疑,你是不是想元风了?他开始实习了,只有周末才有时间,就算有时间也是陪着楠楠,你啊,白扯。
小淫说完话,伸手指敲了我一下脑壳,我愣愣的看着小淫:是啊,我也好几天没有看见元风了,宣传部还有些事儿找他呢?
小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我:十八,元风说给你留了呼机号码,你可以呼他啊?
我叹了口气:元风是给我留过呼机号码,可是,我老是觉得我没有什么理由呼人家。
小淫从口袋里面掏出烟,有点儿沉思的看着我:十八,也没有什么啊?你是为公事儿找他,有什么可介意呢?
我叼着筷子:元风,真是太完美了,不吸烟不喝酒,没有不良嗜好,还专情,穿的裤子总是裤线笔直,干干净净,就是笑起来都那么可望不可及,真是十全十美,就像小意。
小淫吐了口烟:十八,你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那个小意了,你敢保证小意还是之前你看见过的样子么或者性情么?说不定也会变的,哎把小镜子给我拿来。
我转身,把沙发旁边的小镜子拿过来:应该不会变,都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我喜欢的人,不会错的,我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你要小镜子干什么?
小淫看了我一眼:我额头上的创可贴该换了。
我站起来:算了,我好人做到底吧,你自己怎么换?我帮你换吧,创可贴在那儿?
小淫指了指他房间:在小柜子上。
我拿了小柜子上的一个塑料袋,看见里面有创可贴,小淫打开塑料袋:十八,一会儿把这个药贴撕开,然后用创可贴固定住就好了。
我靠近小淫,小淫抬着头,我伸手把小淫额头上的创可贴慢慢撕开,看见里面的伤口,还不小,我先是撕开药贴,准备放到伤口上:哎,小淫,这个地方要是将来落下伤疤的话,你就象上官婉儿那样,找个什么花黄之类的东西贴上去,你本来就长得帅,贴个花黄什么的说不定更加迷人也说不准,那样咱们学校的女生说不定看见你都会发狂。
小淫的眼神盯着我,用很小的声音说:十八,全学校的女生都会发狂么?
我慌乱的避开小淫的眼神:会,当然会了,你别乱动。
小淫接着说:十八,我没有动啊,是你自己在晃,全学校的女生是不是也包括你?
我把手里的创可贴匆忙的贴在药贴上,然后很匆忙的贴到小淫的伤口上:当然不包括我,我基本跟男生一样……
我转身的时候,小淫拽了我一下:可是,十八,我觉得你,你毕竟还是女生啊?你始终会有你自己喜欢的人是不是?
我有点儿尴尬,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小淫的眼神始终在盯着我,我故作镇静的看了小淫一眼:那个,阿瑟晚上是不是要回来?
小淫轻轻笑了一下:十八,你真的没有感觉你自己有变化么?你就没有觉得你自己有点儿变得很怪么?我们这么说话,跟阿瑟回来或者不回来有关系吗?
我争辩:我哪有?我只是随口问问,学校开学了,我是怕有人晚上查宿舍。
小淫摇头,笑:是么?学校从来不查宿舍,即使查宿舍也不会管什么,谁在北京还没有什么朋友亲戚的?≮我们备用网址:≯
我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哎,你怎么知道学校不查宿舍?
小淫不假思索的看着我说:因为之前我就经常不回宿舍,没有人管……
我哼了一声:那是当然,我都忘了你会经常带女生来这儿过夜,你当然很清楚这个事情了,我怎么会清楚呢?我当然不清楚,我又没有那么做?
小淫愣了一下:十八,你怎么又……
我扔了手里的筷子,鱼香肉丝炒饭的味道有点儿无能为力,我吃不下了,幸好吃的不多,不然我觉得自己真的又会吐,因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让我突然之间变得很难过也很难受,我哼了一下没有说话,把餐桌上的东西往厨房收拾,也不想看小淫的表情。
我拿走小淫面前的小锅时候,小淫拽着我的胳膊,瞪着我:十八,你又怎么了?你怎么每次都这样,我有做错什么么?
我有点儿淡漠的看着小淫:你哪有做错什么?我也没有什么,松开手,一会儿我还要写信封,晚上喝水啊还有别的什么事儿,但不包括上卫生间,可以叫我……
小淫皱着眉头:十八,我不是说这个意思,我是想知道,为什么你每次一说到我过去的事情,怎么你的反映跟生病了一样,你怎么了?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已经吐过两次了,单单是巧合那么简单么?如果第一次因为喝酒了,还能勉强说的过去,可是第二次呢?
小淫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开始烦躁,我也皱着眉头:哎,你有完没有完了?不要耽误我做正事儿,放手。
我甩开小淫的手,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到厨房,靠着厨房的墙站了一会儿勉强镇定着自己,然后来到客厅,小淫没有动,叼着烟,还是坐在餐桌旁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避开小淫的眼神,把晚上要写的信封放到电脑桌子上,我有点儿后悔,觉得自己实在不该答应佐佐木,我觉得我和小淫之间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具体是什么,我有些想不清楚,也不敢去想清楚,更怕想清楚了。
我一直没有回头看小淫,只是靠着电脑桌子写着信封,尽管感觉自己的心乱乱的,但还是强迫自己想着写信封的事儿。
大概写到一百五十张的时候,我之所以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通讯录上每个名字前面都有序列号。小淫拽了我旁边的椅子,慢慢坐在我身边,侧着脸看着我:十八,我帮你吧,反正我也睡不着。
我哦了一声,抬头看着小淫一眼,小淫的眼神在看着我,我慌乱的拿出一堆信封:不,不用,我自己来好了,你歇着吧。
我把刚才拿出来的信封放在手腕下面垫着,刚才写的有些累,手腕和手掌之间的地方磨的都有些红了,所以在活动腕关节的时候,那个地方有些酸疼,小淫叹了口气,伸手拽过我自己揉的腕关节,我挣了挣,没有挣脱开。
小淫的大拇指按住我腕关节的地方,不停的活动着,我觉得有些疼,小淫看着我:十八,你干吗这么好强,七千多个信封,远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你看看你的手腕的关节处,过几天都快要磨成茧子了,你就缺少那么几百块钱?别写了,我给你,借你也行。
我苦笑:你说的容易,是,我也很想不写,我不知道累么?我也很想什么也不用干,很想象我们宿舍许小坏那样,每天骄傲的仰着脖儿出去然后再骄傲的仰着脖儿回来,翻着美丽的白眼儿,用那种亮闪闪的不锈钢的勺子,你也说过,每个人都是一条命,谁的命和别人的命都根本是不相干,自己的命凭什么要让别人来怜悯或者同情。
小淫有点儿发呆的看着我:十八,你,我是觉得这样可能会很累。
小淫低下头接着说:这个周末晚上,元风会过来打牌,你也过来吧,元风要是毕业了,你以后也没有什么机会见到他了。
我没有说话,小淫的手一直帮着我揉着我疼痛的手腕关节处,我不想说话,我怕我说话了,可能会打断小淫揉的动作,这个时候,我终于在自己心里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我知道自己开始依赖身边这个男生了,不管什么事儿,我会第一个想起他,这是我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幸好,幸好,他不知道,那么以后我还是学会慢慢的远离这种依赖吧,至少在这种依赖没有演变成别的什么之前,让自己脱离这个依赖,因为这个依赖并不属于我。
小淫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我说元风的事儿,你听见没有?
我点点头:知道了。
我看着小淫,小淫的脸部轮廓如此的清晰的展现在我的眼前,这样帅气的男生是我在生命始终都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