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蓄所员工的工资是与吸储额挂钩的,每个月只发保底工资,剩下的工资就看吸储任务完成情况了。
韩萍看见姜枫露出的苦笑,能体会出他的难处,连她们这些本地人想完成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吸储任务都踉踉跄跄的,更何况他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呢。不过这种事她也爱莫能助,自身的吸储任务都感觉压力很大,哪还有能力去帮助别人。
接近中午的时候,顾客量增加了许多,所有窗口都站满了人,韩萍坐在姜枫的身边指点他如何具体办理存取。
高峰期终于过去,叶蓓蓓、沈岚和裴妍妍将暂停营业的牌放在窗口处,收拾了一下,起身回家吃饭去了。
司韶和温茹坐在办公桌前继续办理业务,韩萍站起身来,看着姜枫笑道:“咱们所三个人一组中午轮流值班,你刚来,这个星期就不用值班了。”
姜枫开朗地一笑,没动地方,说道:“今天中午我先在这适应一下。”
韩萍赞许地看了姜枫一眼,站起身来,笑道:“也好,那我给你捎一盒盒饭。”轻快地走了出去,苗条而丰腴的身材,走起路来充满迷人的风姿。
窗口外没有顾客了,坐在姜枫对面的司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冲着姜枫甜甜一笑,道:“你还挺自觉的哦,大帅哥。”小丫头不但人长得甜,嘴也挺甜的,声音清脆悦耳。
姜枫开朗地一笑,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洒脱地一拱手,对司韶说道:“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小美女。”
两人的油腔滑调,让文静的温茹忍俊不住“扑哧”笑出声,连忙用小手掩住红润小嘴,笑吟吟地柔声道:“大帅哥配小美女,正好是绝配啊!”
司韶眨了一下美丽的大眼睛,毫不在意地笑道:“大帅哥还是配你这位大美女比较稳妥。”
姜枫站起身来,冲两位美女滑稽地打躬作揖,告饶道:“小弟脸皮薄,怎堪两位美女大姐开涮,还请放小弟一马。”
姜枫的滑稽动作直逗得司韶、温茹咯咯直笑,花枝乱颤。
笑声很快消除了彼此间的陌生感,三人畅快地交流起来,姜枫很会调节气氛,语言幽默,口才绝佳,逗得二女笑声不断,而且他谈话极富技巧,充分调动起两位美女谈话的热情,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对所里六位美女的情况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储蓄所虽小,而六位美女的来头却都不小,家庭背景都很有来头,比如眼前这位甜甜的女孩,今年只有18岁,却已经在所里工作两年了,父亲是财政局局长,母亲在民政局工作,根基非常深厚,而那位文静的美女也不简单,父亲是政府办公室主任,而其他四位美女也都大有来头,或父母或亲属都是各局头头脑脑的。
六位美女中只有韩萍和沈岚已经结婚,其他四女都是云英待嫁。岁数最大的是韩萍26岁,最小的是司韶和叶蓓蓓,她俩同岁,温茹20岁,裴妍妍和沈岚同为23岁,姜枫正好排在中间,他今年22岁。
三人谈兴正浓,看见韩萍拎着四盒盒饭走进前厅,温茹打开门迎了出去,接过盒饭,给姜枫、司韶一人一份,留下自己的,然后将最后一盒递给了随后进来的韩萍。
姜枫起身,殷勤地给每位美女倒上一杯水,三位美女同时露出开心的笑容,对这位高大帅气的男孩更添好感。
韩萍边吃饭,边体贴地说道:“小姜,下午你若有事就去处理,可以明天正式开始上班。”
一句话触动了姜枫的心事,他苦笑道:“咱们所的吸储任务高的可怕,我恐怕很难完成。若每个月只开保底工资,现在的住房可租不起了,下午我去看看能不能租个便宜点的房子。”
司韶不忿地娇声道:“可不是嘛,行里就会欺负我们,也没见过别的所有定得像我们这么高吸储额的。”说着,白了韩萍一眼,讥讽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我们这些做小兵的也只能受这窝囊气了。”
韩萍瞥了司韶一眼,对姜枫苦笑道:“行里将我们这些通过关系进来的人都集中在这个所,就是为了高额吸储,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只是难为你了。”
姜枫顿时恍然,难怪这个所里全是些有家庭背景的人,行里将自己扔到这里,摆明了是要自己好看,想明白了这层,心里越发郁闷。
见姜枫闷头吃饭的样子,三位美女一时默然,良久,温茹文静地望着姜枫,柔声道:“便宜点的房恐怕一时很难租到,嗯,政府有个集体宿舍不收费的,如果你愿意去,我可以帮你问一下?”
司韶没等姜枫回话,马上大表赞成,“温姐这个主意不错,政府住宿的人不多,集体宿舍基本都空着,如果能去成,还是搬那里住好。”
姜枫露出惊喜的神色,诚恳地望着温茹,道:“如果能去,那当然好了,这事就麻烦你了。”
温茹文静一笑,说道:“说什么麻烦,我这就给你问问。”说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事情非常顺利,她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姜枫的情况,她父亲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韩萍很是善解人意地说道:“温茹,下午你去陪姜枫办理住宿的事吧,不用来上班了。”
姜枫、温茹抓紧时间吃完饭,匆匆离开。
中午街上的人不多,温茹伴在姜峰的身边文静地走着,偶有路过的行人,目光都不禁被这对帅男靓女所吸引,男孩挺拔帅气、飘逸洒脱,女孩青春靓丽、灵秀嫣然,同样高挑的身材,一显阳刚,一显柔美,非常养眼般配。
伴在高大男孩的身边,温茹有种安全、温馨的感觉,她很是享受这种感受,冰清玉洁的小脸上透着愉悦。
姜枫可没有那份心情去体味美女相伴的感受,突然的工作调整,一下搅乱了他正常的生活秩序,面临的很多问题让他不得不费神考虑,一时间思绪万千。
温茹瞅了一眼心不在焉的男孩,柔声道:“你不用担心宿舍的事,我爸既然答应了,肯定没问题。”
姜枫呆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啊?啊!这事还真得谢谢你,若没有你帮忙,说不定过两天我还真没地方住了呢。”
温茹眨了一下秀美的眼睛,美丽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歪头问道:“那你准备怎么谢我啊?”
姜枫爽朗笑道:“嗯,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
温茹微微一笑,转过脸去,看着前方,淡淡地说道:“吃饭就不用了,我看好你的发展前途,发达的时候别忘记拉我一把就行了。”
姜枫闻言好奇地扭头望向文静的女孩,看她的神情不像玩笑,忙认真地说道:“若真有那一天,我肯定会第一个想到你的。”心中则暗暗称奇,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心劲的女孩还真是不多见。
温茹沉静如常,轻描淡写地瞥了姜枫一眼,淡淡笑道:“我相信你。你看,我们快到了。”
一栋四层大楼占了整个一条幽静的街道,两人拐进小街,朝大楼走去。
温茹轻车熟路地领着姜枫进了政府大楼,来到二楼,碰见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温茹上前招呼道:“小王秘书,我爸在办公室吗?”
小王秘书扶了一下眼镜,讨好地笑道:“温主任陪县长出去了,宿舍的事他交待过我了,我估摸着你也该来了,所以一直在这等你呢。”说着,还没忘记冲姜枫点点头。
温茹世故地笑道:“小王秘书,辛苦你了,我会跟我爸说的。嗯,宿舍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就过去?”
小王秘书一指后院,说道:“宿舍在后院,我现在就领你们过去。”说罢,快行一步,在前领路,温茹伴在姜枫的身边跟着下了楼。
政府的后院是个大四合院,广场足有百十米见方,对面也是一栋四层的大楼,看规模跟政府大楼差不多,两侧则各是一溜平房。
温茹善解人意地当起了导游,“对面那栋楼是县委、人大、政协大楼,右面这趟房全是车库,左侧这趟房应该就是政府宿舍了。大院有三个门,一个是进出车的大门,在那看见了吗?再就是政府和县委大楼各有一个门,你平时走政府这个门就是了。”
姜枫自然明白温茹让自己走政府这个门的意思,她的周到细腻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宿舍里是一趟长长的走廊,有门直通政府大楼,小王秘书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在中间的一个房间停下,打开门锁,让到一边,对温茹笑道:“你们进去看看,这个房间可还满意?不满意我再给调。”
姜枫、温茹走了进去,里面是个单间,采光非常好,屋里放着两个木床、一个桌子,一把椅子。
温茹扫了一眼,秀眉微蹙,不满地对小王秘书嘟囔道:“不是有套间的嘛,怎么给安排了个单间?我爸也真是的,这么点事都办不明白。”
小王秘书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尴尬地扶了一下眼镜,结巴道:“是还有一个套间的,只是…只是…,嗯,好吧,我这就领你们过去。”
姜枫看小王秘书为难的样子,张嘴正准备说这间就可以啦,胳膊一疼,他急忙闭嘴不言,不用回头也知道肯定是温茹掐的。
三人顺着走廊继续向里走去,快走到头,小王秘书在一个门前停下,打开门锁,领着走了进去。
里面与前面的单间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华丽地砖铺地,外间分成了两部分,完全是客厅和厨房的格局,客厅里有电视、沙发,厨房里更是一应俱全,里间非常宽敞、明亮,席梦思床、衣柜、精致书桌、转椅、沙发、窗帘,居家需要的都有,而且还有一部电话,姜枫只看得眼花缭乱,心中迟疑,是否该住这个套间,太奢华了!
温茹不等姜枫推辞,马上对小王秘书笑道:“就这间吧,谢谢你小王秘书,回头我会跟我爸解释的。”
小王秘书闻言明显地松了口气,急忙从钥匙串上解下一把钥匙,递给姜枫,“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吱声,我能帮着解决的一定尽力解决,门卫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尽管往里面搬东西就是。你们忙,我回去上班了。”
温茹抢着说道:“也好,你先回去吧。”神色不咸不淡的。
等小王秘书走后,姜枫扫视了一眼四周,为难地说道:“温茹,这样好吗?我看小王秘书挺为难的,其实我有个地方住就挺满意的啦。”他是担心给温茹的父亲造成麻烦。
温茹看了姜枫一眼,悠然道:“看不出你也有胆怯的时候。这有什么,这里的豪华间原本是给外来的副县级以上领导准备的,可是那些外来的领导又有哪个肯住在这里?所以都便宜关系户了,任其便宜别人,倒不如便宜我们自己,客气什么,住就是。至于小王,他有什么为难的?不过是想让我领他个人情而已。”
姜枫闻言放了心,没了顾忌,不由四处看看,然后对温茹笑道:“今晚无论如何我都得请你吃顿饭,否则住在这里心里怎么能安生得了呢。”
这次温茹没有立刻回绝,文静地笑道:“请客的事晚上再说,还是抓紧时间搬过来,你说呢?”
姜枫自然没意见,说道:“也好,我的东西不多,雇个板爷一趟就过来了。”
搬东西,姜枫没让温茹跟去,这种笨重的事,让女孩跟去帮忙,他觉得太不体贴人了。
温茹也没有强求,她留在屋里,把里外屋都清理了一遍。
等姜枫再次回到屋里,不禁眼前一亮,窗明几净,一片清新,望着拿着块抹布的文静女孩,心中暗赞,好一位勤快伶俐的女孩。
姜枫的东西确实不多,一套被褥,一个皮箱,两个纸壳箱子,全部家产一次到齐,打发走了板爷,两人开始安排这些物品。
温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