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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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 第1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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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来时,正巧看见一女子跨出门槛,原来竟是乌姬。

只见她满面春光的样子,我猜想巫朗哈穆一定是答应她了。

虽然不知道乌姬是怎样看中巫朗哈穆的,但是没想到乌姬也情窦初开有了心上人了呢。

想到这儿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了进去,巫朗哈穆可能没有想到我会在今天到他这儿,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惊喜。

我笑着说:“王子好艳福,连帝姬都上你这儿走动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

我睨着他说:“王子明天可别忘了打只大狐狸来获取美人的欢心。”

他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苦笑着回道:“你以为以我的身分是想拒绝谁便能拒绝的吗?”

我语塞,但是也没有在此事上多做纠缠。

我打开食盒,说:“中原过年都是要吃饺子的,无论爱吃不爱吃,今天一定要尝几个,明年才会有好运气。”

对,运气,他最需要的东西,他需要运气让他返回自己的国家。

他问:“这可是你亲手包的?”

我笑他的幼稚,说:“怎么可能。”

他的兴致有些减弱,夹起一个胡乱吃在嘴里便不再动第二个。

我催促着他,“你多吃几个呀。”

他皱着眉头说:“味道怪怪的,吃不习惯。闻着就不舒服。”

说完他起身要倒掉。

我阻止了他,叫来几个守在门外的侍卫,居高临下地对他们说:“王子心好,惦念着你们在此尽忠职守,保卫他的安全,所以这些饺子连自己都舍不得吃几个就赏给你们了。”

那些侍卫何曾吃过御食,便是见也没见过的,现在听说要把这些年饺赏赐给他们莫不有受宠若惊的神色,连忙感激涕零地叩拜谢恩。

我叫他们领着下去自己分了,待他们走后巫朗哈穆开始神色复杂地盯着我。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岔开话题,“你们那儿是怎么过年的呢?”

提起他们的风俗,他才来了许多兴致回答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晚上男女老少都会围在篝火旁载歌载舞……真是热闹。”

我听到他绘声绘色的描述,心生一些憧憬,饶有兴趣地问:“你们那男女可以在一起跳舞吗?在我们这儿可不行,会被认为男女淫亵,遭到世人的谴责。”

第22章:第一次杀人

他不屑地一哼,“你们这儿文绉绉的,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好不容易过年了还要酝酿情绪冒一肚子酸水。”

我听了一笑,知道巫朗哈穆是极讨厌诗词的。

他说那些文人迂腐至极,祸国殃民。可是我却不这样认为。

他们的穷酸,他们的迂腐,他们口口声声说着的仁义忠诚,正是朝廷需要的。朝廷不希望百姓们过多的谈论政事,那么就让那些吟月赞花的诗来麻痹他们的思想填充他们的生活吧。朝廷需要聪明人,但却不需要太多的聪明人。否则若是人人都变得聪明了,帝王又该如何统治自己的天下?

我说:“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男子跳舞,把你们那儿的舞蹈跳给我看看好么?”

他听了也不推托,很爽快地答应了。

他叫必勒格拿来一只马头琴,必勒格盘腿而坐,就弹奏起来。

巫朗哈穆随之而舞蹈,嘴里还唱着歌词:

金杯银杯斟满酒。

双手举过头。

炒米奶茶手扒肉,

今天喝个够。

朋友朋友请你尝尝,

这酒醇正,这酒绵厚。

让我们心心相印,友情长久,

在这富饶的草原上共度春秋。

他跳起舞来幅度很大,但却并不难看,给人一种粗犷豪放的欢快感觉。

我看着巫朗哈穆热情洋溢的脸,心中竟有些佩服他了。即便是身处这样尴尬无助的境地,他也依然能够如此乐观坚强。

我在一旁随着他的节奏拍掌应和着,慢慢地自己也会随唱两句了。我唱着那首欢快的歌谣,多天以来的压抑心情才慢慢地变得开朗起来。

挽霞怀胎十月终于要生产了。

我下午被浣清宫的宫娥叫了过去,说她家主子要生了。

我急冲冲地赶过去,恬美人正披头散发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额上沁出了点滴汗水润湿了上面的发丝。

那宫娥来到恬美人床头禀告说:“主子,奴兮小姐来了。”

挽霞听了这话才微微睁开眼睛看向我,我急忙走到她床前。

她费力地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湿腻而又冰凉。

“奴兮,我好害怕……会不会就这样死了……”

我看她痛苦而无助的样子,才想到她也不过比我大了三岁就要承受这生育之苦,心中便有些同情和哀怜她。

我做出坚定的表情,说:“不会的。只是你第一次生产会痛苦些,挺过去就好了。”

其实我并不太懂生产,所以这些话也只是种鼓励罢了,但挽霞似乎很相信我,听了我这话露出安心的表情。

可能又有阵痛袭来,她痛苦地大叫了一声。

接生婆慌忙走了过去,掰开了她的腿,我知道她是要生了,这场景不是我一个未婚女子应当看的,所以正想出去回避,却听见挽霞柔弱的声音:“奴兮,求你,别走……”

我转过头很为难地看着她,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无理,她解释说:“我真的害怕……只要有你在我就有了主心骨,要不哪怕在隔壁的房间里等着,我的心也能安稳许多……”她说这话时已经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最后勉为其难地同意了。我来到隔壁的房间坐等,只听见挽霞一浪高于一浪的痛苦呻吟和接生婆反复说“加把劲儿”的话。

后来听见接生婆欣喜的声音“头已经出来了”然后就忽然听到了婴孩清脆的啼哭声。

我站起身冲了进去,发现一名宫娥正将一个用红布包着的瘦猴般的小婴儿抱在怀中。

挽霞也不顾生产后耗尽的大量气力,只是急急切切地问:“是帝姬还是皇子?”

那宫娥将婴孩抱在怀中哄着,笑咪咪地回答说:“恭喜美人,是个小皇子呢。”

挽霞听了这话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脸上也露出欣慰的表情。

这时接生婆怪叫道:“呦!这还有一个!”

说着她又用力一拖,又拽出了一名嗷嗷大哭的婴儿。

又是一名男孩,更怪异的是这两名婴儿长相是一模一样的。

在场的人莫不变了脸色,挽霞也一时愣愣地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原本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是变得苍白。

龙凤胎被认为是吉祥富贵的象征;而双子,则被认为是鬼怪的化身。

人们为这种完全一样的事物而感到恐惧,据说哪家生产了罪恶的双子就将有噩运缠身。

挽霞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厉声喊道:“快把孩子给我!”

在场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个孩子。

恬美人见众人愣着不动,索性自己拖起身子,随手抓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孩子,把他压在床上,伸出双手狠狠地扣住了他的脖子。

那孩子脸色由红变青再变紫,小手小腿微弱地挣扎,到后来就慢慢地变成一动也不动了。

挽霞松开了自己的手,慌忙随便拿了件衣服将那已经窒息而死的婴孩裹住,将尸体暂时扔在床底深处。待做好这些后,她眼神犀利地向众人扫过,声音冷冰冰的说:“去禀告皇上,说恬美人刚刚诞下皇子。”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就忙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各自忙了起来。

挽霞望向我,我肯定般地向她点了点头。

虽然感慨,但是我依然不能不说这是挽霞难得做的极理智的事情。

皇上过来了,看着新生的皇子有些喜欢,当场给他起名叫“颛明”,并将挽霞晋封为“安婕妤”。

当挽霞带着欢喜领旨谢恩时,当众妃嫔都拿羡慕她的眼神看向她时,谁又能知道她刚刚生了一个儿子,却又死了一个儿子,并且还出自于她自己之手呢。

我问挽霞:“那些人你都怎么处理的?”

挽霞回答说:“我都警告她们说把紧口风,还赏了点银子就把她们打发得远远的了。”

我想,终究是个不够手段的人呀。虽有些小聪明,可是到关键时候却不够心狠手辣,终难成大事。

我品了一口茶,淡淡地说:“是活人总要说话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罢。”

她神色一动,知道我所说话的意思: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杀的人还舍不得几个奴才的命么?

她略有心虚地回答:“我是想怎么也要为刚出生的明儿积些福气……”

我冷笑,说:“怎么婕妤信这个?颛明的福气是与生俱来的,有了同胞兄弟血的祭奠,婕妤还怕他日后命不硬?再说,若是这事被捅了出去,可不只是你和你的孩子活不成,就是你的家族也会因为这种邪恶被满门抄斩……你是欺君犯上!”

她听了我的话止不住颤抖起来,发白的嘴唇逸出了这句话:“我会做的……”

我微微点头,顺便提醒说:“不要做的太明显。最好是下点药让她们生病,不会有医生为她们医治,就自然身亡了……谁也不会追查到你身上来。”

安婕妤“哎”了一声,然后抬头问我:“奴兮你是第一次杀人吗?”

我古怪地看她,然后闷闷地回答说:“我没杀过人,从没。”

她追问说:“那你为什么这么镇定?你就不怕她们死后的冤魂来找你吗?”

我一愣,继而严厉地说:“人是你杀的,不是我。安婕妤若是心软,大可不必听我的。我是能自保的,只是婕妤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尝吧。”

她急了,可怜巴巴着说:“我没说不……呀。”

我听了这话笑了,冲她真诚的笑了。

她看得有些愣,揣测不出我的态度竟可以变化得如此之快。

这时奶娘抱着颛明进来了,安婕妤看见自己的孩子脸上表情马上舒展开来,温柔地向奶娘说:“快给我抱抱。”

我看安婕妤抱着颛明那充满幸福和暖意的表情,不由得一愣。也许这便是母亲吧。

但是当我眼睛移向那刚出生没几天的小孩子时,眉头不由得一皱。

好丑,又瘦又小,身上干巴巴的,还有青紫色的胎记……刚出生的小孩子怎么这么难看呀?安婕妤看见我在看她的孩子,以为我感兴趣,有些自豪地问:“奴兮你想抱抱他吗?”

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顺势把他塞到我的怀中。

我有些心惊,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点害怕。

安婕妤笑着指导我说:“你看你胳膊弯得那么僵硬,小孩子会不舒服的,应该像这样抱他……”说着还比划给我看。

我不自然地换着姿势,孩子身上的奶腥味让我闻着有点不舒服。

正巧这时柳婕妤上门来看安婕妤,人未到而笑声先传了进来:“哎呦,快让我看看小皇子。”

然后我看见柳婕妤精心打扮,一身光亮的走进来,进屋三人互相应了一声。

我看着柳婕妤盯着我怀中的小皇子看,问:“柳婕妤也来抱抱孩子?”

我心中却想若是小皇子一会儿不幸出了意外,柳婕妤你可有大麻烦了。

可没想到柳婕妤终究聪明谨慎,她下意识地背过手去,不动声色笑着说:“敢情不巧,我昨日在路上看见了一只死猫,沾了晦气……可不敢玷污了尊贵的小皇子……”

我听了也就将计就计地说:“那可真是不走运,婕妤碰到这等事可能将近一个月都不能侍寝了吧?”

柳婕妤没想到自己随口编的理由竟被我抓到了把柄,有种哑巴吃黄连的苦楚,只得说:“正是,我正打算把这事儿报给敬事房呢……”

安婕妤接话说:“那姐姐以后走路可要小心点了,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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