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际遇真是太离奇了。”
那个随从皱着眉,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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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从回来之后,将泰妮儿的话全部禀报给LILY,LILY紧紧皱着眉,凝重的说:“殿下的过去是机密,那个叫泰伊的女孩知道得太多了,万一不小心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怎么办?”随从下意识的问,“我们要不要解决她?”
“放肆,没有殿下的命令,你敢擅作主张?”LILY瞪了他一眼,他立即低着头,不敢再多言,这些问题,不是他应该过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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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粟宁辗转难眠,帝修罗体贴的安抚她,直到凌晨时分才把她哄得睡着,而他自己却睡不着了,LILY给他发了条短信,将泰妮儿问随从的话全部告诉了他……
帝修罗的心情有些沉重,其实当年知道他和粟宁身份的人已经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而泰西也出车祸变成了残废,这些事,多少跟皇族有关,虽然这是皇族政界惯用的手段,但因为这些都是小时候帮助过他的人,现在因为他而变成这个样子,他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世,帝修罗连在黛妮儿的坟墓都挖了,现在,知道他身世秘密的人只剩下泰西父女,泰西已经是个残废的酒鬼,相当于半个废人,除了喝酒,什么话也不多话,所以他并不危险,但泰妮儿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没有什么心眼,万一不小心泄露什么秘密,会给他造成很严重的后患。
如果换了别人,帝修罗会用一种斩草除根的方式直接处理,但泰西过去曾那样照顾过他,对粟宁又有恩情,他怎么也不忍心伤害他们父女,现在,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将泰妮儿留在身边,收为已用,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就不会乱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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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粟宁已经熟睡之后,帝修罗于凌晨四点多,连夜让LILY和唐箫将泰西父女带到书房见他。
“殿下,他们来了。”唐箫恭敬的禀报。
泰妮儿已经知道帝修罗的真实身份,所以帝修罗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一次,他直接以王储的身份见他们。
泰西诚惶诚恐,不敢正面看帝修罗,手都有些发抖。
泰妮儿则是十分欣喜,激动的说:“修罗哥哥,没想到你真的是王储,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泰伊。”泰西打断泰妮儿的话,严厉的喝斥,“你怎么能跟王储殿下这么说话?这是大不敬。”
泰妮儿嘟着嘴,怯怯的看了帝修罗一眼,低着头,轻声嘀咕道:“不要再叫我泰伊了,我现在叫泰妮儿,那个名字难听死了。”
“闭嘴。”泰西惶恐不安的看了帝修罗一眼,又马上低下头,战战兢兢的说:“殿下,当年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你处处刁难,多有得罪,你要怪就怪我吧,别怪泰伊,她什么也不懂……”
“你不用害怕。我现在回来找你们,并不是想追究什么。”帝修罗淡淡的说,“当年,fair的父母出了事,是你为他们办理后事,并且一直打理他们的坟墓,这件事,我和fair都很感激你。”
“fair?”泰西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惊愕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说,“你是说,fair还没死?”
“是的,她没有死。”帝修罗点头,“当年她只是心脏病复发,被人救了,因为一些原因,她没有露面,但她知道是你替她父母办理的后事,并好心打理她父母的坟墓……”
“fair没死,她真的没死……”泰西仍然沉浸在这个问题上,感到十分震惊,神色也很复杂。
“怎么?知道她没死,你好像并不开心?”帝修罗深深的盯着他。
“不是,不是……”泰西连连摇头,慌乱的解释,“我只是感到很震惊,很震惊,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现在突然知道她还活着,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爹地,你现在真是喝酒喝多了,有些神经兮兮的。”泰妮儿不悦的指责,“修罗哥哥说fair没死就是没死,你还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干什么?我可是亲眼看到fair姐姐的,她现在活得好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泰西点点头,又叹息,眼眸低垂着,仿佛心里有很多感叹。
泰西变成残废之后一直都是自暴自弃,再加上昨晚喝了太多酒,现在勉强恢复清醒,精神还是有些恍惚不定,所以帝修罗也没有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帝修罗直截了当的说,“泰西,我问你,fair父母的骨灰到底在不在?”
“唉……”泰西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伤感的说,“没有了,那场大火太凶猛了,将一切都烧成灰烬,后来消防队来灭火,也没办法留下骨灰,其实我给她父母立的墓碑是空的,只是想弥补一些……”
“爹地。”泰妮儿打断泰西的话,深深的盯着他,眼中有着尖锐的警示,但语气却是十分真诚,“以前fair姐姐的爹地妈咪是我的老师,对我很好,你想借此弥补他们当年的恩情是对的,但是现在fair姐姐如果知道她爹地妈咪的骨灰没有了,一定会很伤心的,你当时怎么也不小心点,去废墟里找找,也许能找到一些物件呢,给她留个念想。”
泰妮儿背对着帝修罗,所以,帝修罗并没有看清她的表情和眼神,只是听到她这么说,感觉她是一个很重感情的女孩,事隔七年,对儿时的好友还是这么重情重义。
“唉……”泰西又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眉头紧紧皱起来,凝结成了一团麻。
帝修罗看了看时间,快天亮了,粟宁今早一定会很早醒来,赶来探望泰西,追问她父母骨灰的事,于是,他抓紧时间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多说了,我连夜找你们来,是有二件事要跟你们说,现在,你们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好的,修罗哥哥,你说吧,我们听着!”泰妮儿回头微笑的看着帝修罗,乖巧的点头。
“以后不准再这么叫我。”帝修罗皱起眉,冷冷的命令,“无论人前人后,你都要叫我殿下。”
泰妮儿愣了一下,失落的垂下眼眸,轻轻的应了一声:“是。”
“第一件事。”帝修罗看着泰西,“等下fair追问你,关于她父母骨灰的事,你不能说她父母没有骨灰,你告诉她,她父母的骨灰被人收藏起来,因为你害怕被人损害,所以就葬在你家院子里那棵桂花树下,明白吗?”
说这话的同时,已经有随从赶去泰西家里去安排这件事,帝修罗想要撒一个谎,必然会做到天衣无缝。
“可是……”
“不要可是。”帝修罗打断泰西的话,严肃的说,“其它的事情我会安排,你们只需要严格执行。”
“是,明白了。”泰妮儿乖巧的点头,还推了推泰西的肩膀,泰西连忙应道,“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的。”
“第二件事。”帝修罗绕过书桌,走到他们面前,郑重其事的警告,“关于我以前在多瑙城的一切事情,绝对不可以向任何人泄露分毫,若有差错,我会……杀了你们!”
泰妮儿打了个寒颤,惊愕的看着帝修罗,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泰西倒是十分平静,仿佛这件事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在他知道帝修罗是王储的那一刻开始,就料到了这一刻,而且他已经是个临时都会死去的人,并没有什么好值得害怕的,他显得很淡然,轻轻点头:“殿下,您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就算我自己活不了多久,也不想泰伊出事。”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帝修罗满意的点头,转眸,阴沉的盯着泰妮儿,“你呢?”
“我,我,我也不会乱说话的。”泰妮儿急切的保证,“虽然我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我也知道事情的轻重,我知道这件事有关于你的声誉,说出去会对你的身份造成影响,我绝对不会对别人说的,打死我也不会说。”
“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帝修罗突然阴冷的笑了。
“啊……”泰妮儿惊恐的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帝修罗,吓得声音都发抖了,“修罗哥哥,你要杀我们?”
“不要。”泰西…立即推着轮椅拦在泰妮儿面前,惊慌的说,“殿下,你要杀就杀我吧,泰伊什么也不懂,她只是个孩子……”
“放心,我不会杀你们。”帝修罗撇了撇嘴,淡淡的看了泰西一眼,“因为你对fair一家有恩,我相信,你也不会乱说话。不过……”他指着泰妮儿,“你就难说了。”
虽然他从心底深处并不想这么冷酷的对待曾经帮过他的人,但他必须拿出威严,才能让泰西和泰妮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我不会的,我真的不会的……”泰妮儿吓得脸色发白。
“为了保证你不会泄露天机,只有二个方法。”帝修罗摇晃着手指头,“第一个,就是杀了你,不过这个我不会做,我不想让fair恨我,另外一个,你跟我回皇宫,以后留在我身边当女侍,在我的眼皮底下,你就不会乱说话了。”
泰妮儿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跟,跟你回皇宫……”
她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她盼了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第一步。
“怎么?不满意?”帝修罗挑眉冷笑,“我身边的女侍,月收入比你在酒吧驻唱一年多几倍,如果你做得好,还有很多升职空间,你看看LILY,她现在的官职早已胜过一个城主,还有丰厚的资产,再过二年合同期满就能恢复自由。即便她离开皇宫,无论走到哪里也会受人景仰,而且她因为职责原因,认识了很多非富则贵的年轻男人,以后也许还能找个好男人嫁了。而你,介于你跟fair关系友好,我不会让你做一些下人的事情,我会让LILY给你安排一些文职的工作,等一年半载之后转成女官,你也能像她一样,事业爱情两丰收,比你在这个乡下小城驻唱要好几百倍……”
“嗯嗯,我愿意,我愿意。”泰妮儿激动的点头,“其实修罗哥哥您不说这些条件我也愿意,只要能够跟在你……和fair姐姐身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不用让我做文职了,就让我侍候你和fair姐姐吧,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具体的职位到时候让LILY安排吧。”帝修罗淡漠的说,“你准备好证件,明天跟我们一起回皇宫。”
“好好,我马上就去准备。”泰妮儿的心情十分兴奋。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你们可以退下了。”帝修罗背对着他们坐到皮椅上。
“是。”
……
随从推着泰西离开,泰妮儿也跟着走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不忘了回头讨好的对LILY说:“LILY姐姐,以后就要拜托您多多关照了哦,我一定会用心做事的。”
“好。”LILY淡淡一笑。
“我先走了,回头见。”泰妮儿笑米米的挥挥头,快步离开。
LILY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隐隐的担忧,她将那件事禀报给帝修罗,以为帝修罗会用以前的手段解决这些问题,万万没有想到,帝修罗因为顾念粟宁的情面,竟然让泰妮儿跟随入宫。
虽然目前为止,这个泰妮儿并没有做出什么坏事,但帝修罗始终觉得她是一颗毒瘤,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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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微亮,粟宁就醒了,看着枕边的帝修罗睡得正熟,她没有吵醒他,轻手轻脚的起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了套衣服就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帝修罗就睁开了眼睛,他从书房回来之后就悄然睡在粟宁身边,不让她发现任何异样,为了不让她受刺激,伤心难过,他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希望她将来不要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