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时不时地学起他的那句“我投降”。
于是,高层会议的投票机制又一次发挥了作用,几个小兄弟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得出了一个绝佳的解决问题的策略:擒贼擒王!
第207章 龙怪来袭
行动的真正目标单独锁定在方子默和余下的那几个克瑞登身上。由于源平镇四周铁幕合围,惟一的出入口只在镇子的正南面,想要不为人知地潜行进去,几乎是毫无可能。没有了伊格鲁的内应,想要重新杀回里面去,可成了个大难题。
但在这世界上不存在不透风的墙,就算这座堡垒像个铁桶一样坚固,对于在里面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季猛来说,它的漏洞还是异常明显的。在镇子的东西两侧,各有一个巨大钢铁管道通向外围,估计应为古人用以向镇外排放污水,但现在已经废弃。镇民们当初选择此处落脚后,特意寻来一些山石将其堵塞,但随着日久,有相当一部分巨石已经出现了些许松动,只要付出一定的耐心,还是很有机会在那里摸进镇子里。
经过了周密的策划后,行动的步骤终于安排了下来。由于这是一个隐秘的任务,参与人数贵精而不贵多,齐朗最终只带上了奥乌与季猛一同前往镇子西侧,吉拉和古尔夫则需带着大队人马,故意在镇口露上一面,做出佯攻的姿态,吸引敌人。
在临行时,齐朗对吉拉反复嘱托,要求他们千万不可发生冲突,只需做足了戏份就好。当然,由于吉拉机智过人,这个任务对他而言本身称不上太大的难度。在他的安排下,部队的主力基本潜藏在了附近的林子里,只带上了古尔夫、兰巴、库托等十来名腿脚极快且不通中土语的战士前去引敌。他这样安排也是通盘考虑的结果,由于撤退是第一要务,腿脚快才能顺利脱身;在另一方面,双方必定会发生言语上的沟通,一旦骂起架来,士兵们听不懂对方的污言秽语,才有可能压住火气,从而避免发生正面的冲突。
齐朗与奥乌跟着季猛一路绕到镇子的西侧,在那里果然见到了那个所谓的排水管道。如果马库斯王子见到它一定会感到异常亲切,因为那像是个大得出惊的青虫被人断成了两截,只不过中间看不到绿色的令人恶心的体液,而是中空的。镇民们对于这个远古奇迹的猜想不算靠谱,因为管道的出口处并没有任何水锈,烧焦的痕迹到是有一些,但如果说那曾经是喷火用的,那该是个多么巨大的火源呢?
到了这里,奥乌那身赛过十头牛的蛮力终于派上了用场。他把吉拉为他准备的撬棍扔到了一边,单凭那粗胳膊就搬出了十多块重量超过半吨的巨石,没用一个小时,原本严严实实的巨石堆就被清理出来一个狭小的通道。季猛看着奥乌震惊了好半天,瞧他那眼神,一定是误把这位冈瓦纳子孙和东方传说中的力神搞混了。
在那钢铁管道中绕行了两个多小时,齐朗在那里看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钢铁装置,但他实在没有时间对远古的文明大加赞叹,因为出口已经到了。透过那玻璃罩子,可以看出,街市中正处于一团混乱当中。许多手执棍棒刀枪的尊圣教徒正气极坏掉地向南面的镇口飞奔,估计吉拉他们的诱敌策略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而这正为齐朗这里的行动提供了便利。
看到季猛的表情有些急切,像是想要现身出手大声呼喝的样子,齐朗连忙凑到身边,把他劝阻了下来:“季大哥,现在那方子默究竟控制了多少人手还不得而知,我建议我们还是按照计划行事,先擒下方子默才是正理。相信吉拉一定不会和他们发生冲突,你的兄弟们不会出现任何损失。”
季猛点了点头。他现在对齐朗这一伙人的看法已经有了一定的转变,开始相信这并非是一支逃兵部队,而是一支拥有极强战斗能力的希望之旅,正如齐朗自己介绍的那样,他们远离战场,一定是肩负着极为重要的任务。
“那恶人的住处就在前面街角,季某猜想,他此刻正与那几个蛮鬼子聚在一起谋划着那阴险的诡计。”季猛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那是阿汪为他提供的临时武器,希望军团的军务供给虽然丰富,可像鬼头刀那样的怀异家伙却是个稀罕物,就算阿察和阿汪兄弟俩联手劳作,在短期内也没办法满足季猛的需求,只能暂时先提供一件微缩的仿制品将就着用了。
齐朗虽然知道季猛的战斗能力不俗,但望着那把玩具似的匕首,心里还是没有太大的把握,于是他还是嘱咐了两句:“季大哥,如果遇到反抗,奥乌和我应该可以应付,你重伤初愈,只需在一旁替我们照应着一些就可以了……”
这样的要求显然是季猛无法接受的,但他刚要出言表示反对,却看到齐朗指了指挂在他胸前的那块令牌,只得郁闷地嗯了一声,但却咬牙切齿地强调了一句:“方子默那恶贼请务必留给季某对付,我非得把他骨头拆了不可!”
拜方子默所赐,季猛在那几天挨了不下上万鞭子,虽说这勇猛的汉子在战斗中遭受断指之痛时,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但同被兄弟出卖比起来,那样的痛楚根本不值一提。他需要讨还个公道,或者拆掉方子默的骨头才能解去他的心头之恨,或者像奥乌最喜欢的那样,把他的鼻子打扁,不管他选择怎样的处置,齐朗都不觉得那是个过分的要求,只希望他手脚能利落一些,毕竟这是个迅雷一击般的行动,不要拖泥带水才行。
转眼间,三人已经潜行到了那铁皮房屋的窗下,里面的争论声传了出来,那是以蛮鬼语正在进行的争论,声音不算很响,但克瑞登那标志性的吵哑声齐朗却听得一清二楚——这事说来也怪,克瑞登不是将灵魂交给了魔鬼先生吗,为什么他们异常反应总是出现在嗓子那里?
方子默的蛮鬼语还算流利,但齐朗很怀疑他现在还有些词不达意,因为他听起来像是在为季猛求情:“我认为季猛的事就到这里了,不管他是死是活,我保证他对你们的计划构不成任何不良影响……”
“我们死了四个人,方先生。”对面的那个声音好像不大满意的样子,“那在你看来或许不算什么,却是我们所不能接受的。与我们克瑞登为敌,就是与圣战事业为敌,就是与复仇之神为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方先生?那意味着他必须流干血液才能洗去他的罪恶!”
方子默那边陷入了沉默,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做出最终的决定。这让齐朗更觉得有些奇怪了——难道他的灵魂还装在自己的脑子里,还可以像正常人类一样进行思考,还会为曾经的同胞心生怜悯?
季猛已经准备开始行动了,他现在只等着齐朗的一个眼色,就将破门而入,把手中那锋利的匕首插入方子默的心脏。当然,那只是因为他对蛮鬼语一个字也听不懂,根本不知道方子默正在为他进行着最后的争取。
齐朗向他摆了摆手,同时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对方正在谈及一件极为重要的机密。季猛服从了命令,但他手中的匕首仍然握得牢牢的。
“别再犹豫了,方先生。”那边的那位克瑞登有些不耐烦了,“与圣战的最终胜利相比,你们那所谓的友谊都是一文不值的。不要忘记你对复仇之神的承诺,他可以赐与你复仇的力量,也一样可以抹去你的所有成就。伟大的事业总是需要流血和牺牲,当我们终于创造了那个光辉的世界时,你会发现,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方子默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但他好像并没有完全放弃希望:“但我们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我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话,上天的神明一定不会宽恕我的……”
“神明?!”对面那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如果真有什么神明……”然而他的话才说【】了一半,正门那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砸门声。
“子默法士,出大事了,蛮鬼子入侵,就要到镇口了!”那是中土语的叫喊声,应该是镇口的哨兵跑来送信。他嚷得气喘吁吁的,估计事态相当紧急,齐朗甚至有些怀疑吉拉那里到底出现了意外,和尊圣教徒发生了正面的冲突。但当他从墙角向镇南望过去时,却发现事态绝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镇口火光冲天,喊杀声一阵一阵地传了过来。
那不是吉拉那十几号人能造出来的声势,就算一百多人加到一起,也没办法发出那样震耳欲聋的吵嚷声。除此之外,透过镇子上方那零碎的玻璃幕罩,隐约可以看到几个巨大的黑影在空中呼啸着掠过。
是龙怪,奥托帝国的空中霸王!
他们竟然恰好在这个时刻发起了进攻!
一定是虎骑军杀了过来,他们在那平原上刚刚尝到了一场惨败,数百人马被杀了个干净,此刻却将所有的仇恨算到了源平镇的抵抗组织头上,这一次大举来袭,肯定带上了血洗城镇的打算!
第208章 击杀龙怪
方子默从铁屋子里迈了出来。他表情凝重,双眼中闪动着仇恨的目光。他或许卑鄙地摆了自己的兄弟一道,但对于奥托帝国的入侵者,他怀有同样的刻骨仇恨。他在这时又重新变成了一位打算抵死抗击外敌的英雄。
“敲响警钟,全镇集结!”他向着那哨兵沉稳地下达了命令,“是时候和那些恶徒决一生死了!”
而就在这时,季猛走了出去,笔直地走到了方子默面前。他的眼神好像在喷火,但他却压抑住了自己的愤怒之情。
“我的刀呢?”他向方子默淡淡问了一句。
为防止那两位克瑞登趁乱暴然出手,齐朗和奥乌也站到了季猛的身边,警惕地观望着方子默的回应。看得出来,他有些惊讶,对季猛的出现始料不及,同时他的眼神中好像还藏有一丝歉意。不知道为什么,齐朗开始认定他也是个可怜的人,甚至觉得有必要把他和那两个克瑞登交涉的话语传到季猛的耳朵里。
但齐朗不必那样做,因为从季猛现在的反应来看,他把要拆掉方子默骨头的誓言暂时放到了一边。他向方子默索要武器,用意也十分明显——他要投入战斗,和奥托帝国的入侵者们进行战斗。
在方子默的身后,两个白种人正眯着眼睛,充满敌意地望了过来。他们一定还记得自己的三四个同伴就是死在了那位壮汉的手上,因此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奥乌,看那架势很想要立刻抽出腰间的长剑,冲上前来拼个你死我活。
不过方子默却毫不客气地制止了他们俩:“我想提醒两位,敌人就在镇外,其它事情均该暂时放到一边。”他转身走回了屋内,拎出了那把闪亮的鬼头大刀,倒转刀柄递到了季猛面前。
“你的伤没问题吧?”他不动声色地回问了一句。
季猛接刀在手,惨然地指了指自己的心窝:“身上没有,但这里有。此间事了后,我想你会给我一个解释的,我的兄弟!”
方子默黯然地点了点头,顺手从门边操起了一支长矛,头也不回地对那两个克瑞登说一句:“两位请自便,就像到了家里一样。”紧接着迈开了大步,飞快地冲向了镇口。
季猛和他并肩跑在了一起。那大概是他们在过去的十几年中已经习惯了的战斗队形,看上去异常和谐,就好像他们仍然和睦如初,仍然是这镇子最为可靠的两位守护神。齐朗和奥乌也跟了上去,在此同时,他们还发现那两个魔鬼的信徒也抽出了长剑,但他们的目标应该是镇口那些正在发动残暴进攻的真正魔鬼——正如方子默所讲的那样,他们还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园。
这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