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向葵音,你要背叛我?
无数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从秦邵野口中喊出了,绝望而悲怆。
她感觉头脑嗡嗡响,痛得快要爆炸了。
她想要解释,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秦邵野冷笑,他的眼神像在凌迟着她,血红冷厉。
“绍野……”
他听不到,转身。
是向雅雀。
她看着秦邵野走向了向雅雀,他们的无名指上,都戴着一枚精致的鸽子蛋大小的戒指。
越行越远,他们笑着,往前方奔去。
四年后。顾家别庄。
“对不起,对不起……绍野!”
【不好意思哈,迟到的男一来了。】
念儿,好玩吗?
她猛地睁开眼睛,汗水夹着泪水,将柔软的枕头浸湿。
顾念惶恐地瞪着大眼,映入眼帘的,却是顾谦彧如同恶魔撒旦般的俊脸。
四年了,陪伴在身边的,一直都是这个把自己当奴隶的男人。
改了她的名字,在外以顾家之女、顾谦彧之妹的名见人。
可是,在这房子里,当他高兴时,她是他的情。妇。
不高兴时,她连女佣都不如。
“兄弟?可我明明就看到你和他……”
“我和他干什么?”秦邵野哂笑,如鹰般冷厉的眼神泛出阴鸷的光芒。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沁人心脾,却也可以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顾谦彧看着她的目光依旧平静如水,声线总是带着一抹蛊惑力。
“又做梦了?真是悲哀,睡在我怀中的女人,脑海里想的却是其他男人。”
他舔了舔顾念的下巴,随即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顾念知道他生气了,骨寒毛竖,掀开被子主动贴了上去。
从顾谦彧的身后,紧紧抱着他,脸贴在他温暖的后背,呜咽道:“对不起,我不该乱想着其他人的……”
“不要生气,不要走……顾大哥……”
他的气息都是冰冷的,倨傲的下巴向上微微一扬,眼神凌厉。
对着来者身躯的投怀送抱,无动于衷。
顾谦彧想要扒开她的手,顾念却抱得更紧了。
惹到顾谦彧,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顾大哥,不要生气好不好……”顾念赤。裸在空气中,起了鸡皮疙瘩。
“大哥!”
见他始终不肯说一句话,她急了,两只手开始不安分地紧了紧。
顾谦彧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身体逐渐升温。
顾念闭着眼睛,眼泪顿时潸然了。
咬牙,她不再顾虑怎么保持矜持,嘴唇吻了吻他的肩膀。
“念儿,不要胡闹。”
他粗嘎着声音,伸手逮住了她乱动的小手。
顾念强颜欢笑,手轻轻地揉捏他的肩胛,力道很小。
顾谦彧冷笑,覆上了那只手。
“好玩吗?念儿?”他咬着她的耳垂,听不出心情是好是坏。
他不生气就好,顾念心里觉得悲凉,什么时候起,自己变得这么卑微?
看着他的脸色过日子,每日都要胆战心惊的,这样过了四年,她都开始嫌弃自己了。
过了十九年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哪里能适应这般苦日子?
秦邵野,她好想他啊……
顾谦彧,浑身上下无不充斥着诱。惑人的气息,精壮的身材不胖不瘦,十分完美,再配上他绝世的倾国俊颜,想不沦陷于他都很难办到。
而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却偏偏赖上了她这样一个渺小到堪比海洋中的一滴水的平凡女人。
“顾大哥,我……”顾念怕他,在他无限柔情中,她依然害怕,“我真的已经很久没有想过他了,真的……”
“你怕什么?就算你想他,也见不到他,不是吗?”
顾谦彧满不在意地抚摸着她的发丝,唇瓣如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的眼睛、脸颊、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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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唯一的男人
一语,刺痛了她。
她苦笑道:“是啊,顾大哥……是念儿,唯一的,男人……”
顾谦彧注意到她语气的不对劲,不置可否,阴沉沉地笑了声。
顾念笑起来,脸上好像绽起了一朵荷花,清纯妖娆,出淤泥而不染,美得恰到好处。
他见过她真正笑过,仅有两次。
一次,是在秦邵野手机桌面上,穿着校服的甜美女孩笑靥如花,头发绾成一个小辫子,厚厚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却掩饰不住那像半枝莲一般天真而文静的微笑。
她歪着脑袋,乖乖巧巧的,还幼稚地摆了个“V”字型的手势。
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中小学妹。
另外一次,是他们的初遇。
她挡着他的路,他邀她上车,她一脸纯真无害地笑说:“走人行道更快。”
在他的印象中,念儿最爱穿的就是白色裙子,走起路来,裙摆会随着风拂动。
像极了仙女下凡。
然而,她再也没对他真正笑过了。
她变成了顾念后,只会强颜欢笑,苦笑,干笑。
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你再说一遍。”顾谦彧捏着她的下巴,扬扬眉。
顾念以为又惹到他了,脖子缩了缩,不敢开口。
“念儿,说,我就不为难你。”
他啄了啄她的嘴唇,额头低者她的额头,说话时,淡淡的烟草味喷在她脸上。
顾念抿抿唇,为了讨他欢心,故意将手环住他的腰,让他挨自己更近一些。
自己很讨厌这样,可顾谦彧却是喜欢她的主动。
他温热的体温,贴着自己,将温暖全传递给了她,同时,也将冰冷注入她的心窝。
“你,是我唯一的男人……”顾念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说。
顾谦彧脸色好了许多,赞许地揉揉她的脸蛋。
“一直记着这句话,不要再肖想其他男人。”
不要肖想其他男人。
不要再肖想秦邵野了。
四年来,顾谦彧一直都在强调着这句话,逼迫她忘掉秦邵野。
这辈子,她都逃不掉了。
她也不知道,到底招惹到这个男人哪里了。她不敢问,他也不说。
顾念点点头,顾谦彧从她身上下来,拉了拉被子,将两个人包裹在其中。
他身上有着在秦邵野身上找不到的成熟迷人的男人味,给人以安全感。
“妈咪,爹地,开门啦。”
门外传来宝宝奶声奶气的喊声,还能听见他习惯性用手扒门缝的微弱的声音。
“安安,爸爸妈妈在休息,你别打扰他们啦。”
高妈无奈地劝说着小祖宗,在这房子里,不是顾谦彧最大,比顾谦彧更大牌的还是这小家伙。
大半夜的,突然兴起想要和妈咪一起睡觉,闹得几个女佣鸡飞狗跳的。
顾念忙起身穿好衣服,等两人都衣衫整洁时,顾谦彧才不急不缓地去开了门。
安安小小的身体扑了进来,抱着他的腿撒娇。
顾谦彧抬头对高妈道:“安安今晚就和我们一起睡吧。”
等高妈走后,他抱着安安爬上…床。
有了安安的插入,顾念放松了许多,满眼尽是对安安的疼爱和宠溺。
宝宝跳到他们中间,欢欢喜喜地蹦来蹦去。
“妈咪天天只和爹地睡,都不找安安!”
你妈咪要抱着我睡觉
顾念愣了愣,看了眼男人,他只是揉了揉安安的脑袋,说:“爹地妈咪有正经事要干,你一小娃娃掺和进来干什么?”
顾念脸红了一圈,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真不怕把宝宝带坏了!
安安一头雾水地抓抓头发:“什么正经事啊?安安只看到你们在睡觉!”
“睡觉就是正经事。”顾念忙回答他,就生怕顾谦彧说些“伤风败俗”的话来。
顾谦彧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那我也要和你们干正经事儿!”安安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笑得更开心了,小屁屁蹭在顾谦彧身上,还一脸享受的模样。
顾念暗想,我倒是希望你天天能来打搅我们干“正经事”呢。
不过,一切听顾老大作主。
顾谦彧抱起安安,淡淡道:“安安,爹地妈咪晚上有说不完的小秘密,你在这我们就说不了了。”
“而且,你妈咪要抱着我睡觉才睡得安稳,万一把你挤了怎么办?”
安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脑袋瓜也转不了太多,于是失落地扁扁嘴。
顾念撅着嘴瞪他,满脸的无辜和委屈,又有几分不甘。
他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活的说成死的,还能把一切责任都推卸到她身上。
“妈咪好依赖爹爹啊!”
安安略带责怪地踹了她一脚,顾谦彧呛了一口,笑了出声。
顾念的脸色更难看了,指着顾谦彧,反驳道:“你爹爹没有妈咪,就会失眠啊!”
她说完话,才发现自己说的话“大逆不道”,口不择言,果然,言多必失啊!
她胆战心惊地瞟了眼顾谦彧,他的眼神冷得让她仿若身处冰天雪地,寒意肃杀。
顾念想拍自己嘴,顾谦彧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自己的闲话,打自己的玩笑。
更何况,她这样一个卑微低贱的人物。
“对……”
她刚想说对不起,顾谦彧就竖起食指,让她噤声。
顾念心里憋屈,闷闷地说了句:“安安,妈咪去给你倒杯牛奶。”
她经过客厅,看见客厅里还有个小女佣在加班打扫卫生。
顾念到厨房,慢悠悠地倒了三杯牛奶,自己先喝了一杯。
在厨房里逗留了估计有七八分钟了,她才念念不舍地端着两杯牛奶离开厨房。
客厅里的小女佣见顾念待在厨房里不出来,自己也坐在沙发上偷懒。
顾念一向不管佣人的事,连瞧都没瞧一眼,径直端着牛奶走了过去。
途径女佣时,突然有一只脚伸出来,绊倒了她。
顾念一惊,身子一倾,差点就要摔倒了。
幸好自己稳性还不错,只是牛奶全洒了一地。
耀眼的灯光下,牛奶铺在地上,像抹了一层白霜,白得耀眼。
她不解地看着小女佣,很是疑惑为什么要绊她。
可是这女佣却好似比她还要无辜一样,放声大哭起来。
小女佣好像要故意吸引楼上人的注意力,用力地大哭,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顾念慌了起来,在这个房子里,谁都不是她好惹的主,就连一个女佣都比她高贵。
这女佣分明是故意为难她吧?
他就是想折磨她!
“你哭什么呀,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糟蹋你的劳动成果的……”
顾念心里已经在咒骂了,同时也在祈祷,不要把顾谦彧招来就行了。
小女佣不理她,哭得更高亢了。
不把顾谦彧招来是不成的了,他已经站在二楼栏杆上,居高临下看着她们。
顾念心里打颤,委屈地冲他摆摆手:“我不是故意的,顾大哥……”
他歪着头,挑着眉打量着她。
这样冰冷的对视五分钟后,顾念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顾谦彧把寝室门锁好,走下楼去。他每走一步,小女佣就哭得更大声,顾念的心就揪得更紧。
他冷冷地瞅了小女佣一眼,问:“你哭什么?”
“顾小姐她……故意把牛奶都洒了出来,把地板全弄湿了……”恶人先告状,就是这样子,小女佣指着她,泪眼汪汪地说。
顾念慌了神,说话都没了底气:“是你先绊我的啊,你不要蛮不讲理!”
谁不知道惹到顾谦彧就是死罪,她这不是把她推入火坑吗?
“我问你了吗?”
顾谦彧一记阴鸷的眼神投了过来,她只好将话全咽下去。
他问小女佣:“今晚是你加班?”
小女佣点头。
“有没有弄伤你?”
小女佣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看顾念,指着脚踝处红肿的地方,说道:“这里,被牛奶烫到了……”
顾念急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那哪里是被烫伤的?
分明就是她自己脚拐到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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