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的,你管不着!”毓婷阴冷一笑,就要踏出房间。
“等等!”暮莲寒濯蓦然抬眸喊住她。
毓婷一怔,回身,望见男子那冰冷的褐色眼眸,心中不禁胆怯的一颤。
“毓婷,你听着,以前是我对不起寒狄,我承认,但是现在,我却希望他过的比任何人要好,所以,你最好不要被我抓住把柄,如果我查到事情的真相……”男人阴冷一笑,拳头砰的一声击在了毓婷身旁的门板上,顿时,上好的红木门板被砸出一个大洞。
心头一颤,毓婷抬眸望着面前阴狠霸气的男人,唇角嗡动,却再也说不出任何言语。
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照片中的每一张脸,男人的神情说不出的落寞与幽怨。修长的身影被精美的台灯搭在白色的墙上,以一种乖戾的姿势僵持着,有些形单影只的伤悲感。
西鸾走进书房,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她眨眨眼睛,突然感觉到尘世间的俗事竟然比她开枪杀人要复杂的多。
做一个黑暗组织的人,心中只有命令,而做一个尘世中人,却有家庭、责任、对错与喜好!
仿佛她的世界一下子复杂起来,她却甘之如饴喜欢这种复杂,这样,才是人生吧!
暮莲寒濯抬眸,注意到女人的存在,起身,上前,像一个孩子一般,将脑袋埋在了女子的颈间,贪婪的吸吮着她身上的香甜。
“鸾,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寒狄我没有照顾我,毓婷又这个样子,我……”他低低的开口,话语之中竟然有种挫败感。
“我不觉得!”西鸾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你在小时候就亲眼目睹了父亲的淫乱,母亲的无助,自然会将恨发泄在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小孩子身上,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听取了自己的心而已,况且寒狄出事又不关你事,你不必自责!”
暮莲寒濯一顿,仿佛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抬起美丽瞳眸看她:“可是毓婷……我到底要怎么跟寒狄说毓婷的事情啊!?”
“其实你什么都不用说,寒狄这些年虽然昏迷在床,可是他潜意识里却能听到一切,毓婷所做的一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盲目的爱让他不能觉悟而已!寒濯,你根本就不用自责,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寒狄自己选择的,所以,我们只能顺从事情的发展!”。
暮莲寒濯怔怔的望着西鸾,迟疑了一下,缓缓的点点头。
※
入夜,任恒的房间里闯进了一个黑影。黑影径直向着衣柜而去,在衣柜中,翻检过任恒所有衣服的口袋之后,一团纸条映入黑影的眼帘。
借住手机的蓝光,只是草草的扫了开头两个大字之后,黑影就肯定的合上纸条,揣在了口袋中,然后偷偷摸摸的出了房间。
远在意大利的东方庄园,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喂?”东方庄园的总管裘伊起身接起了电话,“你再说一遍!”他低低的开口,当对方在复述一遍之后,裘伊的神情竟然说不出的怪异,最后他若有所思的扣上电话,走到窗前,一直站到天亮。
东方绝的房间阳台上,老人的精神仿佛越来越差劲了,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眯着眼睛看东方日出。
房门被敲响,裘伊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手上端着一碗炸酱面。
“老爷,该用早餐了!”裘伊低低的开口,端着托盘上前。
老人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痴迷的望着越升越高的太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老爷,该用早餐了!”裘伊耐心的再次强调了一遍。
老人这次回眸,望见托盘里的炸酱面,神情一片向往,“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鸾的炸酱面与慕荷的最像,别人怎么做都不像!”
裘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知道老人又在怀念过去了,于是将托盘放在了桌上。
“老爷,如果西鸾小姐真的是您的女儿,您还是坚持要将东方家族传给她吗?”裘伊在老人的身边站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老人眸光一闪,激动的回眸道:“是不是那边有什么消息?检验结果出来了吗?”
裘伊一顿,点头算是默认。
老人的神情更是激动:“裘伊,快,快告诉我结果,她是不是……”
裘伊低低的开口道:“老爷您还是回答我的问题吧,如果她是……”
老人顿顿,仿佛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抬眸:“不会了,因为她不会接受,她的身上有一点非常像她的母亲,她是一个喜欢平凡的人,也许这一生,最希望的就是组建家庭,过平平淡淡的生活,黑暗组织并不适合她!”
裘伊仿佛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伏在老人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几个字,老人的身子突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是?”
裘伊郑重的点点头。
老人的眸光一片浑浊,最后落下两滴老泪。
“而且据说西鸾小姐要结婚了,下个月初八!”裘伊低声道。
老人的神情更是激动,“我的女儿要结婚了?这这这……裘伊,我们应该给她准备一份贺礼啊!”
“我知道,老爷您就放心吧,我会去将这件事情办妥!”
“不,这件事情我亲自去办,亲自去办!”老人说着,竟然从轮椅上站起来,精神仿佛好了许多。
“是!老爷,只是有件事情……”裘伊低声道,神情有些为难。
“你说!”
“二少爷还在中国呢,他对西鸾小姐……”
老人突地陷入了沉默。
正文 100 懦夫?
东方集团在中国的发展出乎东方玊的预料,一连串的公益事业下来,为刚刚起步的东方集团增加了许多正面影响,生意也坐起来得心应手。
东方集团办公室内,面容微有憔悴的男子怔怔的望着这个月的营业报表,面上毫无表情,本来打算报喜的经理们,在目睹总裁那高深莫测的神情之后,由自信也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大家相互望了望,最后求救似的望着任恒,在整个集团中,任恒是最有权利与总裁直接对话的人。
“总裁,是有什么问题吗?”任恒低低的开口,男子的身子却一动不动,并不回应。
任恒的面上闪过一抹心疼,挥挥手,让经理们先出去,一个人静静守候在办公室中,抬眸望见男子银白的发丝,竟然心中有些不忍。
老天对少爷真的很残酷!
良久良久之后,男人才站起身子来,怔怔的望着窗外,冰蓝的眸光中闪过一抹无奈。
“任恒……”终于缓缓的,男人开口说话了。
“是,少爷!”任恒赶紧应道。
“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懦夫?”
任恒一怔。
“我还是一个白痴,一个傻蛋!”男人的话语越来越锋利。
任恒面上的痛苦也越来越深。
“曾经这儿有着我太多的美好,这儿是慕荷的故乡,是鸾的故乡,但是现在对我来说,只有孤独与深深的寂寞!我要离开这儿了!”他突然淡淡的开口道。
任恒的神情猛地紧张起来。离开?回意大利吗?
“对,离开这儿!”如果前一句是喃喃自语的话,那么后一句就是下定决心,男人猛地转过脸来,面上的线条尖利起来。
“可是少爷,这儿有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企业,我们……”公司的一切只是刚刚走上轨道而已,有大把的生意去做,更大的利益可图,如果就这样轻易的放弃好像……
可是这些话语,男人却并没有听进去,只是望着桌上的电脑怔怔的发呆。
今天是九月二十八,离那个十月初八正好十天的时间!
※
格调阴暗的咖啡厅中,颓废低迷的音乐像一把小爪子一样刺激着人的神经。这是一家生意异常冷清的咖啡馆,就差悬挂歇业倒闭四个大字了!但是却是谈论私密之事的好去处,贵在人少眼生!
毓婷在阴暗的包间中还带着墨镜,直到尚玉林鬼鬼祟祟的到了,才将墨镜放在桌上,从包中取了一叠照片放在尚玉林的面前:“这是证据,告诉你那个亲戚,一定要保密,对于我,只能你一个人知道,绝对不能泄露一点关于我个人的资料,事成之后,也不用他感激我,我只是想要西鸾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已!”
尚玉林不动声色的逐张观察着照片,当望见照片上那一挺罕见的重挺机枪之时,面色竟然有些不自然起来。“你确定那些人便是传说中的青龙会三大巨头吗?”
毓婷一见他神色,心中就明白了几分,“怎么?怕了?”
尚玉林尴尬的笑笑:“青龙会,谁会不怕?”
“我不怕!”毓婷猛然冷笑起来,“不要忘记,你如今有家不能回,有钱不能赚,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医院也被毁于一旦,这些都是青龙会造成的,难道你不应该从他们的身上拿回一点损失吗?”
尚玉林沉默,他辛苦建立的一切毁于一旦,罪魁祸首应该是毓婷才对!但是眼前的诱惑还是让他有些心动,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也许只有靠这些,从能从头开始!
“到底怎么样?”毓婷有些沉不住气了,生怕尚玉林会反悔。
“好,我答应帮你,只是……”他阴险一笑,伸出手臂,猥亵的摸了女子的下颌,“我要一部分钱,你也知道现在我在四处躲藏,没有一个栖身之所,所以我要一些钱,一百万!”
毓婷面色一变,恨声道:“你在狮子大开口?这些资料我是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你只是做个中间人而已,你……”
“那就随便吧,反正我也不想得罪青龙会!”尚玉林起身,作势要走。
“等等……我会先给你五十万,打入你的账户,事成之后再给你另外一半,尚玉林,你记住,这次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否则……”女人的眸光突地阴狠起来,尚玉林冷笑一声,再次捏了女人的脸额浪声笑道:“小宝贝,你就放心吧,为了我的一百万我也会小心行事的!”说完,他起身,从桌上取过照片,仿佛西服口袋中,再将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起身出去了。
缓缓的闭上眼睛,再张开,阴狠顿失,笑容满面,毓婷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优雅从容的从包间里走出来。
结婚,她要看到婚事变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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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华烨上前,将抱枕温柔的放在女人的身下,让她舒服一些。
华晚晴揉揉眉角,习惯的皱皱眉头,昨晚发生了什么,她竟然毫无印象了,只是清早醒来见到华烨在自己的房间有些惊讶。
“晚晴,你还是去法国吧!”华烨低低的开口。
华晚晴抚着额头还没有反应过来。
“妈咪在法国,她很想你,而且你不是喜欢时装么,正好你可以去进修一下!”华烨笑的不动声色。
华晚晴不语,只是揉着眉角,渐渐的,昨晚喝醉酒的一切逐渐的回忆了起来。
“哥,你让我走,是因为担心我?你放心啦,其实昨晚我主要是陪那个东方玊而已!”她大大咧咧的摆摆手,准备下床,但是头就像要炸开一样,令她轻轻的哎呀了一声。
“担心是一个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妈咪真的想你了,希望你去法国陪她!而且你心情不好,也可以去法国散散心!”华烨起身扶起她,低声相劝。
华晚晴不语,推开华烨进了浴室,很快,里面传来清脆的水声。
华烨独坐在床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房门悄悄的被推开,华恭担忧的探出半个脑袋,“怎么样?”
“爹地,你不用担心,我会劝她离开的!”华烨上前,轻声道。
华恭点点头,沉默着离开了!
第二日,万分不情愿的华晚晴被华烨与华恭两个人押着坐上了飞往法国巴黎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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