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亦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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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云亦轻-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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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陈君予玩得滴溜溜转?

谁说学了MBA就能打理好感情?

周五,临近中午时,陈君忆在区里开完会回行。刚坐下,Ketty敲门进来:“陈总,小陈总说您的电话打不通,让我帮忙留口信,约您和娉婷晚上看电影。”

那小子会好心请他俩看电影?陈君忆嗤之以鼻,多半是冲着娉婷的那位好姊妹去的。不过,和娉婷,看电影。嗯,倒是个不错的建议。

“这期的放贷名单,请您签字。”Ketty有条不紊地将需要他完成的工作进行。

陈君忆接过表,大致过一遍,表上的名字都是审贷会上通过了的,签字不过是完成项流程而已。

呃!他睁大眼,再仔细一看,抬头问Ketty:“誉都公司在里面?”

表是Ketty逐个审核过的,她不用看心里都有数,点点头:“资产四折,期限半年,用途专限接盘。上期审贷会同意的。”

“方鹏飞也同意?”陈君忆有些不敢相信。他心里有数,这条件虽然没有哪家银行愿做,但也谈不上厚道,若非万不得已,方鹏飞应该不会接受。更何况,上次他明明听方母说有人愿为誉都做连带担保,当然,条件是方鹏飞。

“应该是吧。您瞧,附件里所列质押书、公证什么的,一套手续他们全盖章了。”

陈君忆翻了翻,脸色不愉:“先放这,你去忙吧。”

听到房门扣响,他抓起电话:“娉婷”。刚唤出一声,听见那头人声嘈杂,于是,联想象朵喇叭花,嘟嘟唱开。“你不在行里?上班时间到处乱跑,搞什么名堂?说吧,和谁,在哪里?”

娉婷在电话里叹气:“陈总,拜托!翻脸时还是留意一下速度,别真弄得比翻书还快。您老看看表,十二点一刻,午间休息时间,还需要向您汇报吗?”

不用照镜子,陈君忆单凭脸上的烫度便猜到得颜色。幸好,没人看到。大窘之余,想起君予的“厚黑语”:虽然你的表白既愚笨又不浪漫,还有点惊世骇俗,但胜在真的真的是有够直白。追李娉婷这样的女子,最直接最坦诚的方法,就是最有效的方法。

“需要,”他鼓起勇气,“你不需要向‘陈总’汇报,但是,需要向‘陈君忆’汇报。说吧,在哪里?我还没吃午饭,要不,我过来拉了你一起吃。”

那头静默了几秒,估计,女孩已经目烁刀光了。陈君忆握电话的手在汗水的濡湿下慢慢往下滑。

终于,她轻笑一声:“我怎么觉得跟你在一起就老是脱不开一个‘吃’字儿?徐达交了份百货连锁商场的贷款申请给我做,咱们行隔壁不就有一家分店吗,我在这吃牛肉粉,顺便看看他家的客流量。”

她不气反笑;

她说的是:和“你”在一起;

她解释给他听;

她谁也没约,不过就是在吃碗牛肉粉。

陈君忆只觉胸腔里的喜悦象支破开云天的箭,端端正正地命中心脏,引出一声狼啸:“噢!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娉婷向自己解释:因为他是总舵主,因为她需要这份工作,因为他帮助过她,所以……嗯,就这样吧,这里没法庭,自己也不是罪犯,不用辩白的,嚎?

招来服务员:“加一大碗牛肉粉,少辣少盐多点香菜。”

待及陈君忆到时,牛肉粉、一杯温度适中的奶茶,齐齐备好。女孩在初夏的柔光里,啜茶相候。

“君予说晚上请我们去看电影。”吃完,陈君忆掏出自己的手帕正要擦嘴。

娉婷止住他,递上张纸帕:“用这个。”

“为什么?”他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听话地接了过去。

娉婷差一点就冲口而出:“怎么一样?手帕得人洗,你用着倒是显酷,将来指不定就该我洗。要交往,先把这坏习惯改过来!”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咬舌,面赫。

好在陈君忆的心思在她看不看电影上,没继续追问下去。“咱们去吧?”

“他会那么好心请我们看电影,得罪萱兰了吧?其实,那两人的水平,旗鼓相当,根本就用不着咱们当和事佬的,不过,既然小陈总盛意拳拳,那就却之不恭啦。跟他说我们要看VIP厅。”

陈君忆很少参加诸如看电影类的极度情调节目,不清楚所谓VIP厅与普通厅的区别。不过,听到娉婷接二连三的“我们”、“咱们”,心头泛喜。某些担心,也在屡次教训中得以总结,很乖巧地隐藏了起来。

陈君予果然是开罪了萱兰。下午神色异样地晃到娉婷的办公室,低言软语地央着她揉和。娉婷也是忙,不耐他纠缠,只好答应下了班和陈君忆去帮他接萱兰,然后,四人在电影院碰。

“你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娉婷忍不住好奇。

“介个……介个……”陈君予很难得尴尬得如此认真,“你,你还是问她吧。她爱说说,不说你也别追了,以后再告诉你。”

那模样引得李娉婷八卦病严重发作。故而,虽然电话里萱兰斯斯艾艾颇有些犹豫去不去,但她超水平地发扬出说客的本领,最终,成功接到萱兰。两女孩猫在陈君忆的车后排座里蛐蛐儿般语聊,跟了,娉婷大惊失色地叫起来:“什么,只为看见他牵着女孩子的手逛街?萱大美人,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真爱上他了!天啦,难道我这个现成的例子还不够鲜活吗,那种极品家世极品男会和你来真的?你也敢和他较真?”

汽车突然一抽,熄火。陈君忆自后视镜里投过来愤怒的一瞥,娉婷无视:“早知道是这么回事,打死我都不会赞成你去。算了吧,咱们不去了,回家。”

“小姐,方向盘好象在我手里。”陈君忆冷冷扔一句过来。

“不你闹着缠着的要来吗?”萱兰怯怯抱怨。

看情形,她还真是枉做小人了。娉婷翻个白眼,闭上了嘴。

到得电影院,陈君予已经夹紧尾巴买好票等在那儿了。递上一大包零售和饮料,冲陈君忆指指VIP厅:“你们,那边。”拉过萱兰,指向另一间VIP厅:“我们,这边。”

“怎么,过河拆桥?就算不待让我们见着,照样有别的顾客看呵。”娉婷讥讽一句。

陈君予哪敢再树敌,嘻皮笑脸凑近:“娉婷姐,为感谢你的仗义出手,我不惜血本为你们包下了那厅。”接着,声音大得令哥哥也能听见地说:“至于你们看大电影还是演小电影,悉听尊便,悉听尊便啊!呵呵。”

“至于我们,嘿嘿,也是包厅。”他牵起还噘着嘴的萱兰,“萱MM,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走,里面罚我去、打我去。”

娉婷晕绝。陈君忆笑着牵过她的手:“钱都花了,走吧!”

装修豪华、仅两排两组双人沙发的VIP厅,真的被陈君忆包了场。而且,放映的是部卡通片《宝葫芦的秘密》。

陷在那拼尽力都爬不出来的绒丝沙发里,娉婷将陈君予诅咒了不下千万遍。另一人在她身边左扭右摆,哪有丝毫看儿童片的兴趣。幽暗的灯光,吸引不了注意力的影片,身边的心仪异性……此景此境,不演小电影,还能干嘛?

“娉婷。”陈君忆的手方方便便地落在她腰际。

“哈哈哈。”她佯装专注看电影,白痴而又夸张地笑。

哪骗得过他?“娉婷!”他的脸凑了过来。

她避,避入与她坐高齐平的沙发壁,就再无处可避。该死的陈君予!

“你住那地儿是我买下来了的。”

“唔。”她知道,只是,他没说,她也不晓得该如何说。

“新加坡国大只给新生提供一年的住宿,是我请朋友帮忙给他找到了宿舍,才不用去租地下室住的。”

“啊!这……!”乐天是她心中最重,娉婷被震动到了。

“无论是花钱还是花精力,我愿意陪你一起了结我们过往种种,还复彼此心目中对情感最纯洁的认知。”

她扭脸,正巧贴上他略有些发烫的脸。“你……你说这些干嘛?”她呐呐地问。

“我喜欢你!”他的声音很轻,也很纯,“我不是雷锋,因为喜欢你所做的所有努力,能不能,请你,还给我一份公平?”

“什么……公平?”娉婷的额头开始冒汗。他真是,市侩得有些令人感动。

陈君忆略一顿,两只手分别抓住了她的两只手,就在娉婷脑中的报警器准备鸣叫时,他的唇已经压了过来。

“别怕,我就只想听听,你的心是怎么想的。”说完,他轻轻的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见她未动,胆子更大了一些,慢慢由着呼吸游走到唇际。

“吻就吻啦,你抓着人家手干嘛?”她低声嘟噜。

陈君忆微窘,将脸抬离开几厘米,眸光清清亮亮地看着她说:“怕你,又给我一耳光。”

满室旖旎就此荡开。娉婷笑,见她笑,陈君忆更是窘怒,手下一紧,俯头霸道地伸舌入她笑开的嘴唇。

“唔!”

闻闻,吻吻

“娉婷,我们去看电影吧!”

“娉婷,金河影院有专门的双人VIP厅,晚上去吗?”

“娉婷……”

得陈君予偶然间“提点”,陈君忆大悟此道。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带着娉婷可以说是阅尽了全市稍有些规模和档次的影城VIP厅。婷小姐有时不喜,他就很爽快地说:“那好,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吃饭吧?”

“没问题,吃完饭咱们再去看电影!”

“唱K吧?”

“没问题,唱完K咱们再去看电影!”

“逛街吧?”

“没问题,逛完街咱们再去看电影!”

“回家吧?”

“没问题,回了家咱们再去看电影。”

……

娉婷呜呼:“你说你也看了那么多场,都有些什么电影?”

陈君忆两手一摊:“不知道。”

对他的实诚,娉婷是又气又爱。是的,他肯定不知道,无论去哪家影院,无论看什么电影,陈总舵主无一例外是学了陈君予的样,递给她一袋零食,跟着,信用卡一掏:“包场!”然后,坐等熄灯,手臂,便弯了过来:“娉婷!”

初时娉婷会僵身,避开:“别闹,看电影就看电影呗。”

“好!”他嘴上说好,手却停在她肩上不收。

没隔上一会,咸猪手又开始在她肩臂上摩挲,慢慢,拥了她的头靠近。

若是她不耐,立马,会有包薯片递上来:“OK,看电影。嘞,你最爱的原味。”

当然,那只手仍旧不会闲着。

娉婷忍将不住,怒视:“别以为偶尔被你得逞一次就可以当家常便饭吃的!”

“别怕,我就只是……想闻闻你的发香,就只闻闻。”他的头已不知什么时候抵近了她的头,附耳的声音,尤比吴侬语更软、更呢喃,当中,既有哀求,又有爱慕,兼有执着与真诚,听得她的气势不知不觉就被不知从哪飞来的一把苍蝇拍拍灭。

那就,让他闻闻吧。

之后,发展到让他“吻吻”,就更不受娉婷控制了。

“……娉婷,头发,好软,好香!唔,耳朵也香,额头也香,婷,为什么不用香水都那么香呢?”

因为俺三天都没洗澡,就为你攒着在!娉婷想噎他一句,可脸侧游弋着的软吻昵语象是一浪接一浪袭来的电流,击得她连气都有些喘不过来,更别说出语相刺了。

“婷,我……”陈君忆也有些喘气。他掰过她的身子,粗重的呼吸挟着强抑着的愿望,暖暖地喷在娉婷脸上,慌乱着的娉婷,直觉判断应该是到了不得不拍案而起的最终时刻了吧。

他却忽然抱她入怀:“别怕,我就只是抱抱,抱抱,就好!”

尽管他埋头蹭着她的颈窝,喘气声越发急促,可是,娉婷的防御,却象幢根本就没有地基的危房轰隆隆坍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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