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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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的情人-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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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一问,倒把依依弄得莫名其妙,慕珍说:“我过来拿些东西,随便让凌昭陪我去修一下戒子,买的时候我就感觉指环有些大,他偏说合适,看,我戴着差点掉了,还是去修一下比较好。”

一边说着,慕珍就抬起右手,那枚亮闪闪的钻戒足有六克位,光彩照人,映得依依心里也一片冰冷。

慕珍又说:“凌昭没告诉我你在这里,要不昨天我们去南滨兜风的时候该叫上你的。”

依依脸色刹白,却依然压抑着心中的吃惊和失望,微笑着说:“我今天才过来的,不好意思,我有点累,想要休息一下。”

“你请自便。”慕珍礼节性的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依依一直憋着气,等到凌昭回来,她试探着说:“今天陈小姐来过来。”

“哦!”凌昭转过身在换衣服,依依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来C市做什么?”

“来玩玩。”

“你经常带她出去吗?”

“嗯。”凌昭拿了家居服,说:“我去洗个澡。”

依依暗自思付,他的回答肆无忌惮,仿佛稀松平常,那他和慕珍这样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慕珍自信的表情,让她挫败,她与之相比,不过是乌鸦比喜鹊,像个格格不入的第三者。

越想,心里就越觉得沮丧,难道真的到了放弃的时候?

正文 阿峰之死(二)

依依反复想着慕珍的事,展转难眠,身后的凌昭悄然无声,想必是已经睡熟,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却没想到凌昭伸手过来揽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吹气,暖得暧昧,他问:“怎么了?”

“你松开,不要你管。”她用手肘将他抵开,下意识的撞在他的胸前,搁得他的肋骨隐隐作痛。

她的冷淡和不理不睬本就让他心里不快,现在又如此抗拒,刚刚那一撞,更像是利器捅在他的心窝里,他起身掀开被子,将她拽起来,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回去。”

“想和陆秦峰在一起,你就死了这份心。”

凌昭拿了枕头,到客房里去睡了,最近烦心的事儿一件接一件,孩子掉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后悔得要死,而且父亲一直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他也在为此努力,从未动摇,不过短短两个月,她的心却摇摆不定,让他的烦乱急燥。

第二天起床,他早饭也没吃就上班去了,他准备采取最俗套的方法,欲擒故纵,先冷落她一下,来平复自己的挫败感。

一个人在家很无聊,佣人刘婶聊的也不过是些家长理短,依依想出去走走,便刘婶:“我想去逛街。”

“好的。那我叫司机备车送你去,不过老板有交待,晚饭的时候一定要回家。”刘婶说:“小姐,你要准时回来,否则我们会挨骂的。”

司机把依依送到市区,下了车,她立即就给阿峰打电话,阿峰正为她焦急担心,听到她的声音,欣喜不已,他已经换了住址,搬到了江北新苑一个地下仓库里。

依依去了他住的地方,若大的仓库,四周都是泥灰色的墙,没有窗户,只有一个裹满灰尘的排风扇在旋转着,发出轰鸣低沉的声音。不过这里非常凉爽,比起外面的三伏天,真是别有洞天。

阿峰说:“这是阿基帮我找的工作,比在乡下开店要赚得多一点,而且住在这里,还省了一份房租。”

因为是堆放货物的地方,粉尘很大,阿峰床上的被席都是黑乎乎的灰尘。依依说:“让我来打扫一下吧。”

“不,你才出院,怎么能干这些脏活。”

阿峰阻止不让,依依推说:“我已经好了,再说,这些家务事我都做惯了。”

她把脏的被子和毛巾衣服都用大盆装上,洗衣服的地方在仓库大楼后面的空地上,虽然热,但阳光很好,洗了正好晒晒消毒。

依依坐在小凳上,双手用力的*着盒里的衣服,挤出许多白色的肥皂泡,阿峰见她满头大汗,便拿了纸巾轻轻给她擦拭,依依抬起头来对着他笑了笑,说:“你这样温柔体贴,将来一定能找个好姑娘的。”

为她擦着汗珠的手突然停了下来,阿峰问:“你要跟他继续下去吗!”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依依垂下头,茫然的对着一盆泡沫发呆,眼中的哀伤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挤出笑容来:“如果你遇到合适的好姑娘,就早点结婚吧,为了我,不值得的。”

阿峰将手伸进水盆里,握住她不断搓动的手,说:“不论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除了你,我不会再爱别人了。”

他拨动着她的内疚和自责,依依热泪盈眶,她说:“对不起,到底是我负了你。”

她轻轻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把洗好的衣服拧干,起身晒到一旁的麻绳上。洗完东西,她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临到门口,阿峰拉住她,问:“你以后还会来吗?”

依依莞儿:“当然,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嘛。”

回去的路上,依依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希望阿峰能够谅解她,重新开始生活,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

依依回到别墅的时候5点半,一进门,她就问刘婶:“他什么时候回来?”

刘婶说:“老板打过电话回来,说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他可能是出差吧,依依正要上楼,刘婶又补了一句:“刚才陈小姐回来帮他收拾过东西。”

难道他是和慕珍一起去出差,想到这里,依依心里就不痛快。回到卧房,右思又想,她还是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那端,他的语气平静又冷淡,他说:“什么事?”

“你今天晚上回来吗?”

“我有事。”

“是和陈小姐一起吗?”

“是。没什么我就掉电话了。”

卡在喉咙里的那句话,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他就已经挂断了电话,回想起来,他还从来没有拿这种漠然的语气跟她说过话,她难过起来,心情低落到极点。

晚饭草草的吃了几口,她就回房睡觉了,刘婶怕她会饿,晚上还做了夜宵送到房间来,看她闷闷不乐,回想起这两天有听见老板和她在房间里吵架,便安慰着:“再好的夫妻都有吵嘴的时候,老板这样疼小姐,过两天气消了就没事了,小姐也别多想,注意身体要紧。”

因为心绪郁结,依依睡得很浅,半梦半醒之间,手机响了,熟悉的音符钻进耳朵里,她惊醒过来,是凌昭来的电话,她设置了专用的铃声,所以一听便知。

原来他还想着她,她高兴的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很安静,依依连叫了两声他的名字,并没有回答,正疑惑他可能不小心拨到按键,正要关机,就听到那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问着:“今晚你不回去吗?”

“我不是说了,不想回去。”

“你就不怕她伤心,好歹人家刚掉了孩子。”

“想替我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她只是运气好而已,孩子掉了也好,免得以后分手的时候麻烦。”

“……”

电话那端的对话仍然在继续,依依已经听不下去了,或许他是无心按到了拨通键,却让她听到了他真心的话。

挂断电话的那一刹,泪水涌泄而出,原来她在他的心目中,只是一个运气好的女人,有幸得到他的垂青,终是摆脱不了像一块抹布被人丢弃的命运。

依依急促的走下楼,直奔大门,她不能等到被他赶走的那天,现在就让她保留着最后的尊严离开这里吧。

刘婶出来拦住她,问:“小姐,你怎么了?”

依依捂着嘴,怕自己哭出声来,她强哽着悲愤,说:“你跟他说,我走了。”

依依拼命的挣脱离开,刘婶根本就拦不住,慌惜失措下,刘婶立即给凌昭打电话,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见依依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中,刘婶急得团团转,她叫司机出去找,司机沿着公路跑了个来回,也没有找到。

第二天下午,凌昭回到别墅,刚进门,刘婶就跑出来告诉他:“小姐昨天晚上跑出去了,现在都没有回来。”

凌昭也着急起来,他说:“你怎么不早些打电话告诉我。”

“我有打你的电话,可一直打不通。”

凌昭这才想起他的手机昨天晚上不知掉哪里去了,今天上午秘书才重新帮他办了支手机。他立即转回头出门:“我去找她。”

*

依依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头,睁开眼睛,面前一片迷茫,模糊不清,只有一团昏黄的光在晃动。

“这是哪里?”她自言自语的呢喃着。

等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再细看,躺在她身边的人是阿峰,低下头,她也全身一/丝/不/挂。

“阿!”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是梦吧,这一定是梦!

她的叫声惊醒了阿峰,他亦不可思异的看着依依,随手拿过被子将自己遮住,他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不知道。”思绪混乱得让她窒息,她昨天明明是在宾馆里住的,怎么会跑到阿峰这里来了,而且还和他做了那种事情,难道是伤心过度,无意识就跑来的。

阿峰拼命的揉脑袋,他昨天喝醉了,他是怎么躺到床上的,怎么和依依在一起的,他记不起来了,都是喝酒误事,还真一点没错。

他非常的尴尬,不敢看依依,他快速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出去买点东西……”

阿峰开门出去了,依依赶紧起来穿衣服,她捡起地上的裙子,上面有股浓烈的酒味,难道她昨天也喝酒了吗?任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昨天晚上的事。

衣服上的酒味太呛鼻,没法穿,她只好找了一件阿峰的衬衣套在身上,她开了一条门缝,对着外面的阿峰说:“你能去帮我买条裙子吗,我那件没法穿了。”

“哦,好的。”阿峰摸了摸脑,很快的走了。

依依洗了帕凉水,坐到床上抱紧膝盖,她真的快疯了,她就是因为怕太依赖他,让他对这份感情无法释怀,昨天离开别墅之后,她用身上仅有的钱开了间宾馆房,可躲来躲去,竟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她经后该怎么面对他呢?

就在此时,大门被很用力的踹开,凌昭像一只发狂的狮子,瞪着腥红的双眼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依依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却因为害怕,说话的声音小到极致,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原来昨天晚上你跑出来就是为了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凌昭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就要把她拖走:“跟我回去。”

她偷人!他又好得到哪里去,依依想着昨天晚上电话里听到的对话,怒从心生,她用力的踹了他一脚,从他手里掐脱出来:“我不跟你回去,我又没有卖给你,从现在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谁也管不着谁!”

正文 阿峰之死(三)

“啪!”凌昭狠狠的扇了依依一巴掌,他的心比她红肿脸颊更疼,被她血淋淋的撕下一层肉来。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暴怒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他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将愤怒注入其中,了结了她,他就安生了。

依依没有挣扎,仰着头,紧咬着唇,泪水倾泄而下,如果注定是场无疾而终的孽缘,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捏住脖子的手越收越紧,她的喉咙抽/搐了一下,他的心也跟着抽/搐了一下,想起过往的种种,其实他不该怪她的,都是他没脸没皮的缠着她,当初她也爱着陆秦峰,当初她也抗拒过,但自己可能放她走吗!

他不该恨她,他应该恨自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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