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浓浓的恨意,甚至是非常希望看到自家夫君怒气攻心地模样?
“仙君大人,小秦,内子顽劣不知礼数,冒犯了两位,在下在这里给两位赔罪了。”沐笙棋极力忍着心中怒火,脸色变了又变,方才挤出一抹尴尬地笑意,拱手对他们作揖赔罪。
“沐公子严重了。”莫千痕抬手扶起他,温润如玉的脸上扬起一抹淡然的笑意,眸光清澈似并未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沐笙棋感激一笑,转而看向他身后的秦好,问道:“小秦可有受伤?”
“没事,没事,我好得很,一点也没伤到。”秦好眯眼摆摆手,笑着说道。
“那便好,小秦怎会突然出现在花园?”沐笙棋听她如此说,总算是安心了。
“呆在房里太无聊,所以就让九凡陪着我出来转转。”秦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毕竟是人家的府邸,她没有说一声就到处乱逛,始终有些不妥。
“原来如此,那小秦可否愿意与我等同道?”沐笙棋了然,开口询问道。
“这个……”秦好不觉抬头看向莫千痕,见他一脸的淡然温和,似并未有任何异议,便又转向沐笙棋问道:“我跟着,会不会妨碍到你们?”
“无妨,小秦既是在下的朋友,此事也定然不会瞒着你。”沐笙棋摇摇头回道,眸中闪着真诚的光芒。
秦好不禁笑地灿烂无比,学着他拱手道:“难得笙棋兄如此信任小弟,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们准备去哪儿?”
“玲珑山脚。”沐笙棋回道。
“为什么要去哪里?”秦好有些奇怪。
“小秦去了便知。”沐笙棋莞尔一笑,卖起了关子。
莫千痕转身看向秦好,问道:“秦姑……小秦,是否要先回去通知小冷一声?”
秦好微一偏头,想了想,便道:“不用那么麻烦,让九凡回去通知他一声就成了。”
旁边的九凡一听此话,顿时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想起那个院子里相貌怪异的小少年,就觉得浑身发抖。
莫千痕了然,温雅一笑:“如此也好。”
沐管家见他们已商量妥当,便对旁边的九凡叮嘱了几句,遣他回去“霖苑”陪着秦小公子。
秦好看着九凡临走前快要挤出泪的脸,心里一阵同情,脸上却是笑地幸灾乐祸。看来,死小子果然不招人待见!
片刻后,四人坐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缓缓朝城外驶去。
“沐公子,你之前所说的令夫人时常发病,便是适才所见的情景?”车内,莫千痕忽而开口打破沉寂。
“正是……”提起自家娘子,沐笙棋的脸色不禁暗了暗,却是强打精神,回道:“自从三个月前,柔儿突然消息,几天后我们又在玲珑山脚下发现昏迷的她,将她救醒之后,柔儿的脾气就开始变得反复无常,一旦发病便会闹的整个沐府鸡犬不宁。”
现下秦好终于明白他们为何要去玲珑山脚了,该是去查找线索的吧!可是已经过去三个月了,那里还会留下什么线索?
而且“少夫人她会不会是砸伤了头,所以才会变得性情反复无常?”
“在下也曾如此怀疑过,可请来的十几位名医都说夫人的头部并未有丝毫损伤,苦无良策之下,在下听闻仙君大人驾临陵阳城,便想到请求大人帮忙。”沐笙棋摇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沐公子可知,少夫人究竟为何会突然消失?之后又为何会昏迷在玲珑山脚?”莫千痕沉默片刻,便又问道。
他话音刚落,沐笙棋的眼中顿时露出些许悲苦与自责,不住地摇头叹气,神情十分懊恼。
秦好歪头,奇怪地看着他,猜不透他的这种表情究竟是何意思!
马车内,忆往殇情
马车绕着山脚下凹凸不平地道路缓缓前行,秦好闲来无事,便掀开小小的窗帘,放眼望去。这才惊觉,此山当真大的不可思议,重重叠叠地高山一浪接着一浪,逐渐淡散的雾霭下,群山如墨,隐约泛着绿幽幽的光芒。
原来沐笙棋所说的山脚下,竟是玲珑山背处的一座陡峭悬壁!
不过沐少夫人失踪一事的确蹊跷之极,整件事的背后似乎有什么阴谋在悄悄酝酿着,自少夫人性情反复无常开始,彷佛着一切已在算计之中。
只是询问了沐笙棋近日可有得罪过什么人,他沉思半晌,也未能想出自己曾与何人结过仇。更何况,当初他本是要陪夫人一同前往郊外踏青,岂料中途却因生意场上出了一些事情,便急急对夫人嘱托了几句,要她先行回府,待处理完这些事情,他们再择日外出踏青。
桃落柔嫁入沐府一年又半载,深得下人们的爱戴与尊敬,不仅恪守身为人妻的本分,更是沐笙棋的贤内助。将沐府内地一切打理地井井有条,当真是位蕙质兰心的贤妻。
且与沐笙棋情深意笃恩爱有加,事事为他着想。或许是因她自小无父无母流离失所,受尽世间疾苦,而当她被沐笙棋从街上救回府中时,便动了情念了恩,自此她的眼里她的生命中只存在着一个男人,她要拼劲毕生心力全心全意对待这个给了她幸福的男人。
所以,不管何时何地,不管做什么事,她都会以沐笙棋为先。
然而,令沐笙棋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处理完生意场上的事,满心欢喜地奔回家中时,等待他的却是一个痛彻心扉的消息。
少夫人失踪了!
因为此事,他一直对自己耿耿于怀,虽然后来找回了柔儿,心里却始终对她心存愧疚。若非他先行离去,柔儿便不会失踪,更不会突然性情大变,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可是任凭他如何询问,柔儿始终不愿提及她失踪的那三日里,究竟遇到了什么人,又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伤害已经造成,这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沐笙棋又见她态度如此强硬,便也不再多问,只尽心尽力弥补自己当初犯下的错。
本以为只要自己全心全意地照料柔儿,用真情去感动她,去温暖她,她便会将那些日子所经受的磨难忘却,从而恢复成他以前的柔儿。
却不想世事难料,这种时好时坏地日子一直持续了三个月,柔儿非但没有“收敛”之意,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很多时候,在面对发狂地柔儿时,他甚至觉得自己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子。可她明明是自己的妻,明明在“病好”之时,还是那样温柔的对待自己,而且每次都能从她的水眸中,看到些许愧疚之意。
每当这个时候,沐笙棋便会忍不住将她拥进怀里,彷佛要用尽所有力气,将她刻在身体里。
他的柔儿是在自责啊,她也不想成为那样的人罢,可是却为何控制不住自己呢?
“少爷,到了。”这时车身突然顿住,车外传来沐管家恭敬地声音。
话落间,车门已然被打开,秦好靠门而坐,首先跳下车来,抬眼望去,不禁被眼前的景色惊住。
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一座陡峭的悬壁,抬头望去云雾缭绕间完全看不到顶端。
“少夫人她该不会是从崖顶摔下来,得了间歇性失忆症吧?”秦好忍不住出声问道。
“间歇性失忆症?这是何病?”沐笙棋不解地反问。
秦好转头看看走过来的三人,笑着说道:“就像少夫人时好时坏地那种病,也或许,其实你老婆是个拥有双重性格的人,只不过以前没有爆发出来,后来她突然失踪受到了什么刺激,才将她体内存在的另一个灵魂唤醒。不过,这些只是我的猜测,你们全当玩笑话听听就行了。呵呵,对了,少夫人会武功吗?”
沐笙棋点点头,转身带他们沿着山壁往里走,说道:“柔儿很小的时候,曾跟着一位老乞丐习过一些武,却只用来防身。”
峭壁下,到处可见碎石杂草躺在周围的土地上,崖壁间蹦蹿出一簇簇不知名的花草,山巅上云雾缭绕,隐约可见斑斑墨翠如同团团点缀在池间的荷叶。
“莫大哥,你修为甚高,刚才见到少夫人时,有没有察觉出她身上有妖邪之气?”秦好偏头看向旁边的人,青衫磊落随着走动而轻轻飘起,如玉的侧脸更显坚毅,额间那抹兰纹清雅间,将此人衬托地更加飘然欲仙。
莫千痕眸光深邃透出丝丝疑惑之色,淡淡注视着前方的道路,温声回道:“少夫人面色红润犹如常人,印堂间也并非有妖邪之气流窜,在下以为她并非妖邪附体。然而,在她的身上,却隐隐能感觉到一股莫名地灵体,却不知是邪是正?”
“难不成,少夫人是只妖精?”秦好惊道。
她话音刚落,便见身前的沐笙棋与沐管家顿下,转过身来,脸色变地有些许黑沉。
“小秦,你怎可如此胡说八道,内子虽顽劣,却定然不会是妖精。”沐笙棋敛眉,一字一顿说地极为肯定。
秦好见他如此认真,便赶忙笑着摆摆手,说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笙棋兄千万别当真。”
沐笙棋却并未再说话,脸色仍旧有些黑沉,转身继续往前走。
“在这个世上,少爷最在乎的便是少夫人,小秦今后还是莫要在少爷面前说这些话。”沐管家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似安慰似解释。
秦好看看沐笙棋英挺的背影,对着沐管家莞尔一笑,说道:“我明白了,想必这些日子里,他也定然不好受。”
不过,为什么大家都如此排斥妖精?这里不是人妖共存的世界吗,他们应该早已习惯妖精的存在,却为何还要那么害怕那么厌恶?
终于在走了长长地一段路之后,沐笙棋指着崖下一片布满草石的空地,说道:“这里,便是当日发现柔儿的地方。”
这里?
秦好不觉转头往身后看去,不知不觉间,竟已看不到来路的尽头。如此偏僻的地方,桃落柔为何会偏偏在此处昏迷,而这崖顶又如此高,若真是从上面摔下来,怕是早已成为一堆烂泥。
心底隐约划过些许疑惑……
离奇事,波澜再起
“少夫人没说她为什么会昏倒在这里?”秦好环视着周围的景物,问道。
沐笙棋的眼光一直停留在莫千痕身上,似有些紧张,不知仙君大人可有看发现什么线索?
对于秦好的问题,他也曾如此怀疑过,然而:“不管在下如何询问,柔儿对于失踪那三日所发生的事情,始终只字未提。”
顿了片刻,沐笙棋脸上忽而染上一层悲色,幽幽说道:“或许……那三日,柔儿她遇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所以她不敢想,更不愿回忆……”
秦好眯起双眼,明显能看到他紧握的双拳,甚至可见那因激动而露出的森森白骨,双眼中聚满痛意与悔恨。
恐怕不只桃落柔不愿提及那三日所发生的事情,就连沐笙琪也在逃避,想必是在害怕,害怕会听到一些让自己绝望发狂地话。
沉默间,莫千痕已然在周围四处查看清楚,缓步来到三人面前,面色淡然如水,沉声道:“这里并未有何异常之处,而且事情已过去三个月,即便有妖气也早已散去,看来‘谜底’还须在少夫人身上解开。”
“也就是说,今天这一趟算是白跑了?”秦好一摊手,确认道。
沐笙棋与沐管家亦紧紧盯着莫千痕,脸上似有不甘,却又有些无奈。
“那倒未必,至少现下可以完全确定,少夫人失踪那三日,定然遇到了离奇之事。而她昏迷在如此偏僻的地方,也绝非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莫千痕看向她,笑地一脸风轻云淡,温和的眉眼中,散发出迷人而笃定的光芒。
什么意思?秦好似懂非懂,的确,从这里的环境来看,桃落柔会昏迷在此处,一定有着让人意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