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染流年- 第10节

第十八章：离伤

有时候，没有下一次，没有机会重来，没有暂停继续。有时候，错过了现在，就永远永远的没机会了。所以人生就是靠着不断的遗忘，才比较容易活得下去。可是遗忘真的那么容易吗？也许所谓的遗忘只是被埋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当有一天看到同样的场景或是同样的话语就会打开那些被尘封的回忆吧。。。

言变了。真的变了。变的冷漠；变得抗拒任何女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害怕；看到任何靠近的女生他都会想起哓。。。想起自己对哓的伤害。。。索性他关闭了自己的心门；没人能够进入；这样既保护了自己；也保护了别人。。。

寒假前夕；鹏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说了两句之后他的脸就沉了下来。。。别人问起他总说没什么；但身边的朋友都看得出鹏有事；只是不想对大家说。。。

“有事就说出来；也许我们能帮你。”浩是继志离开后宿舍中最沉不住气的人。看到鹏这个样子就想问个明白。

“有事就说吧；大家扶持了这么久；还有什么不信任吗？”言倚着门框看着失魂的鹏说道。

“真的没事。。。真的。。。”鹏敷衍着。

一定有事。。。言虽然变了心性；但是他的智商没变；这么明显是在敷衍大家。言也不好意思把事情挑明；既然鹏不想说那就不要说好了；真有事的话；自己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帮他。。。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鹏的举止行为越来越奇怪了。总是会莫名的走神；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如一次浩在球场打球不小心扭伤了脚踝；鹏竟然叮嘱了浩一下午。告诉他“以后做什么自己小心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一次利不小心打碎了鹏的杯子；鹏只是笑笑说：“如果以后你能因为这段回忆想起我的话；那就是再打碎一个也值得。。。”

不对劲；这是言的第一感觉。。。一定有什么事已经发生了。午饭过后；言单独把鹏约了出来；两人来到操场边上并排坐下。

“你一定有事瞒着我们；有事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担；自己一个人抗是抗不住的。”言先开口说道。

“呵呵。。。这是第二次我们单独出来聊了吧，我记得第一次是志和哓还在一起的时候；因为你的MP3我看出了你有心事所以约你出来单独聊聊的；这第二次就是你约我了。可是我真的没什么事。。。”鹏笑着说道；好像是在笑言的多心。

“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事情是连我都不能告诉的呢？你知道吗？来到这里；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到关心的人。也是第一个真心帮我的人。就因为这个；我不会看你这样坐视不理的。”言说道。

“你多心了；我有事一定会告诉大家的。放心吧。真的没事。”鹏说的很轻松；但是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这无奈的眼神尽管是一瞬间；但还是被言发现了。

“好；既然你坚持不说我也不逼你；但是你记住如果抗不住了告诉我；我会第一时间出现。。。”言对鹏第一次做出这种保证；这是友情的象征。。。

接下来的几天里；鹏又恢复了正常。但是言知道；这只是鹏做给他们看得；怕大家会担心他；所以才强装正常的样子。。。但是言又能说什么呢。。。只有等着鹏自己说出来的那天吧。。。

寒假开始了；大家做了短暂的告别并约定经常联系后便拿上自己的行李各自踏上了自己回家的路。。。

公交车站旁；言看着车来的方向。他的身边是鹏；因为顺路所以两人一起在这里等车。

“放假了；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寒假有什么打算吗？”言边等车边找个话题打发无聊的时间。

“没什么打算。。。”鹏没有说更多的话；只是做了简单的回答。

“哦。。。这样啊。。。”言也找不出什么更好的话题了。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正好这时候车来了。二人上了车一路无话。鹏先言下了车。下车的时候只是说了简单的再见而已。多年后的言在想起那次离别的时候都会对小念说一句话：“人的一生会说无数次的再见。但你永远不会知道哪次说完再见以后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言回到家照例先在家和父母吃了顿晚饭。言就是这样；不管在外面发生了任何事情；做过什么事情。在踏进家门的那一步他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一个乖孩子。吃着饭聊着家常；享受着父母的关爱。尽管被束缚了翅膀；但他十分珍惜长辈对自己的爱。。。吃过晚饭告别父母。回到自己的住处。言又变成了那个冷漠的言。也许人们害怕黑夜不是因为黑夜本身多么让人畏惧；而是黑夜的寂静总会让人想起不愿想起的回忆。言的眼前又浮现出关于哓的一幕幕。相识；相知；相爱；相离。言想停止回忆；但大脑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他的又一次产生了狂暴的情绪；一旦冲动多余理智；根本无法控制。。。言用尽全力对着墙壁挥出一拳。厚实的墙壁发出一声闷响；言看着已经充血发紫的手；只有疼痛才能缓解自己的负面情绪。无声的叹了口气。言转身睡去。。。

第二天清晨；言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迷糊的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鹏；言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喂。。。言；我走了。。。有时间替我跟大家说声再见。。。”电话那头；鹏的语气尽是伤感。

“走？要去哪？放假那天不是说过再见了吗。。。”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鹏说的话。

“我要离开这座城了。。。父母早就通知我了；只是我没有告诉你们。临走告诉你一声。算是告别吧。。。”鹏淡淡的说道；他不想自己的情绪感染言。毕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离别。

“那。。。你还回来吗？我是说。。。以后你还会回来吗？”言知道鹏不愿意多说的事情就是已经无法改变的事情了。所以没有想着怎么挽留他。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如果咱们有缘的话总会再相遇的。好了；不多说了。我要上车了。替我向兄弟们告别。。。再见了。”说完鹏挂断了电话。

言依旧是接听电话的姿势；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体会着离别的感觉。。。微凉微凉；尽诉离伤。。。

第十九章：故人心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骊山雨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柬友》。纳兰性德连着几天；言都没能从离别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毕竟在一起那么久的人一下子就离开了；任谁都不能适应。何况还是一个一直帮助自己的人。。。这天上午；言接到了乐的电话。“回来这么久了~怎么不来跟兄弟们报个到呢？”听到乐轻佻的语气；言觉得那么亲切。“好；在哪？”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搪塞；对于这个共生体；言没有一丝戒心。“金阁KTV；429。速度来哦。慢一点。。。你知道的~”说罢乐笑着挂断了电话。“这小子。。。一点都没变。。。”言无奈的笑着。出门打车直奔金阁；说起金阁KTV它可以说是这座城最大的休闲娱乐场所了；上下六层楼包揽了棋牌、KTV、酒吧、台球厅、电玩城、美食城、温泉等娱乐设施；听说金阁的老板金三爷还是本事的巨头级人物。如果非要找个词语来形容他所有的资产的话；我想也只有富可敌国才能形容了。但没是人没有完美的；金三爷富可敌国却有个不成气候的儿子；这富家公子每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也许这是富二代的通病吧。言来到金阁429好房推门而入；房内的乐一群人已经在嗨皮了。。。“你来晚了！自己罚；别让我们费尽啊~”乐轻佻的说道；一个女孩依偎在他身边呵呵的笑着。“你们。。。好吧。。。”说罢；拿起一杯扎啤一饮而尽。言不愿意跟他们啰嗦；反正就算说的再多。也是逃不过去的。“恩；这才像话~来来；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这些都是我跟斌在Q中认识的~”说完；乐向言一一介绍着他的朋友。而言看着他的这几个朋友；一一的注意着他们的言行举止。暗暗的帮乐审核着他们的品性。他知道乐这次叫他来的用意在这。等乐都介绍完了言也看的差不多了；言心里一笑；这几个货色基本上都和乐一样；都是被惯坏了的花花公子；根本没什么心机；就算有点坏心眼儿也不会用在乐身上；只会用在那些所谓的校花身上。“很好；很好。。。”言没有说太多；向着乐点了点头。“你说好就好。哈哈哈。。。”乐看到言并没有任何反应；心放了下来。“来；我再给你介绍几个美女~跟你说Q中是好地方让你一起去你还不去；看看；后悔了吧！”这次说话的是斌；原来斌在角落跟几个女孩子在玩色子怪不得言没看到他。“这是言；我们的死党；人不错；先到先得。。。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斌说完；坏笑着做到了乐的身边。“你。。。等下。你们坐回去！”阴冷的气息从言的身上蔓延开来；众人看着言仿佛此时的他变成了一块万年的化的寒冰一样。言紧皱着眉头看着斌；没想到他给自己设了这么一个局；尽管是好意。但斌不知道现在的言从心里抵触抗拒任何女孩。因为哓；他害怕。因为哓；他封闭自己自我保护。。。“你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乐看出言的反常；走到言身边问道。“我没事。。。让他们离我远点。。。谢谢。”冷漠的语气没有一丝感情。乐不禁愣住了。“言。。。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的身上不会出现这样的气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乐抓着言的肩膀轻轻晃动着。“没什么。。。咱们喝酒。。。”言轻轻打掉了乐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此时的斌也楞住了。在他的记忆里；言从来没有如此失控过。看来他的身上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你不说。我不问。如果有需要；告诉我。别忘了。我们是。。。”乐端起酒杯看着言“兄弟。。。”言也没有废话；抓起酒杯跟乐碰了一下。正在这个时候斌也安慰完了被言吓到的女生；拿起一杯酒走到言的身边。“言；不管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在我们眼里永远是兄弟。今天的事我不知道。。。所以。。。所以。。。”对不起三个字从来没有在他们兄弟的嘴里出现过。此时斌想说出这三个字真是难上加难。“想说什么我了解；自己喝了那杯。”言看着斌冷冷的说道。“好。。。我喝。”说完；斌仰头把杯子里的酒水喝的精光。低下头的时候竟然发现言的眼里出现了一丝戏谑的申请。“你耍我！”斌终于发现自己被言骗了；放下酒杯朝言扑了过去。。。一时间；众人笑成了一片。。。酒过三巡；乐身边的那个女孩起身对了说了句什么就自己走了出去。言看着女孩离开这才问道：“我进门就开到那女孩一直在你身边；你女朋友？”“恩。怎么样；我的眼光可以吧。。。”乐自豪的说道。“恩；凑合。相当的凑合。。。”言似乎很认真的说道；乐听完向言比划了一个中指。就在这时；那个女孩慌乱的跑了回来关上门一脸害怕的样子。乐看到这情形站起来抓着她的手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有个男的；喝多了。。。他要让我跟他走。。。”女孩看着乐委屈的说。“在哪？我看看是谁活得不耐烦了！”说罢乐开门走了出去。“跟着！”言看着斌说了简单的两个字；二人也跟了出来。“就是他！”女孩躲在乐的身后指着一个靠在墙上的年轻男子说道。言看着那个男子；一身名牌衣服。皮肤白皙；脸更是白的有些病态。言知道；这也是个公子哥。酒色财气已经毁了他的身体。没有任何话语；冲动占据了乐的大脑；乐跑过去对着那个醉醺醺的男子就是一阵狂风般的攻击。言和斌静静的站在乐的身后；他们要做的只是看着；他们知道这形式已经一面倒了。。。怒火渐渐平息；乐收起拳头冷冷的看着地上的男子。“这种货色也敢出来惹祸。什么世道！”乐有些无语。此时地上的男子看着乐咆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