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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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春- 第1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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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若说调戏玉真公主李持盈,是出于一个御姐控实在忍不住心中对熟女的向往,而刚才使出手段来哄咸宜公主李福儿开心,则是因为在那一瞬间李福儿可怜又可爱的模样打动了他的话,那么对于宋果奴,他就实在是有些骑虎难下了。

对玉真公主,他是有些明知不可为而忍不住,对于李福儿,他是冲动了之后有些懊悔,但是面对少女的热情,懊悔之后,他又有些忍不住要继续心动。但是无论如何,他都知道,自己跟这两位皇家贵女,都是不可能的。

尽管他自己也知道,此后自己还是会忍不住要过去找玉真公主,但是很显然,他眼下还并没有把人家姑侄俩一口给吞下去的野心。

因为就在前面,还有一个更吸引他的杨玉环呢!

对他来说,不可因小失大。

四大美人之一,羞花之貌,无论如何也能一个顶两个了。

但是宋果奴……就没那么简单了。

面对这个清纯、可爱、执着、调皮、聪慧而且还一门心思往自己身边靠的女孩子,他心里当真是喜欢的什么似的——有这样一个小妹子一般的可人女孩喜欢你,又有谁会不高兴呢——而且,宋果奴虽然也出身高贵,但她的身份毕竟没那么敏感,对于李曦来说,有了张果老这位座师打底子,往上高攀一下,像宋家这样的门第,他也并不是够不着。

但问题是,宋家的女儿,一代贤相宋璟最疼爱的宝贝孙女,会嫁给李曦做妾吗?显然不可能,那么,做妻子?婠儿怎么办?

所以,玉真公主和咸宜公主再怎么让他难以割舍,他心中还是有着一条明确的线摆在那里,不越线,他就可以忍受,反而是宋果奴,让他犹豫不决,却又苦无良策,头大无比。

端起酒杯的时候,他甚至忍不住在心中想:要不然,老子发个狠,把她们都娶过来?反正老子要命一条,就算是娶了玄宗皇帝的妹子又娶了他的女儿,但只要是事情做出来了,他也未必就会把自己怎么样吧?难不成,杀了自己,让她们刚嫁人就守活寡?

但是又一想,不成不成,唐朝历史上把驸马杀了给公主另外择婿的例子多了去了。

或许……只是或许哈,要是有朝一日,自己能跟历史上的安禄山那样执掌一方牛耳,连玄宗皇帝都不得不频繁的示之以恩来怀柔之,这事儿才会有那么一丝可行?

想着想着,他的思路就又拐了个弯儿,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然后,他一杯酒喝到一半,便突然停了下来,一瞬间,吓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自己之所以能得到玄宗的器重,之所以能年纪轻轻的就开始上位,说到底,靠的就是那一篇削藩策的奏章,但问题是,这事情眼下还隐秘着不为人知,一旦到了某一天,这件事情被揭出来,甚或,玄宗皇帝在帮助自己攒够了资历之后就把自己推出来,让自己主持削弱和裁减边镇的事宜,那到时候,岂不是天下边镇都要恨死了自己?

他们恨死自己还无妨,这是早在上书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的事情,但问题是,如果到那个时候,藩镇也削了,玄宗皇帝也把大权收起来了,却为了平息大将和边镇们的怒气,一脚把自己踢开……怎么办?

历朝历代,这种卸磨杀驴的事情可不少啊!

想想看,光是成语,就有鸟尽弓藏、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狡兔死走狗烹等等诸多,可见这种事情,在中国的大地上是多么的盛行!

而玄宗皇帝雄才大略,更是因为在复杂的宫廷政治斗争中获胜才登基称帝的,关键时刻,只要需要,这种狠手他绝对下得去!

如果玄宗皇帝一脚把自己踢开,那么,即便再怎么被削弱了,那些边镇的大将们手中毕竟还是有兵有钱的,到时候出于泄愤的目的,他们还不是想怎么收拾自己就怎么收拾自己?

这么一想,怎不让李曦一身冷汗!

那么……该怎么办呢?

李曦把口中的酒咽下去,却还是觉得一阵子的口干舌燥!

若削藩,必成孤臣,孤臣,在几千年的历史上,可是素来就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商鞅,如此雄霸的大人物,就是因为在变法中得罪了太多权贵,所以,他最终被车裂;晁错,那可是汉景帝的老师,就因为提出削藩,结果诸侯一下子怒了,汉景帝当时就没撑住,晁错当时就被弃市……太多了,太多了……

而李曦,绝对不愿意落得这么一个结局。

眉头紧皱的同时,他缓缓饮下杯中酒。

就在这时候,离他最近的宋果奴倒是并没有发现他那突然而来的异常,只是在被李曦巧妙的挣开了手臂之后,她的眼睛在在座众人之中转了一圈,正好就不出所料地碰到了李福儿不屑地冷笑:刚才你不还得意么?现在如何?

随后她收回目光,就在李曦刚刚放下酒杯的时候,突然盈盈站起,道:“小师傅,若宴而无舞,则不成宴矣,奴奴敢献舞于小师傅。”

“哦?”李曦闻言愣了一下,他没有什么艺术天分,上辈子当个小白领,也没那个闲钱跑去剧院里看什么舞蹈表演,所以压根儿就不懂这个。来到大唐之后,参与了不少次宴会,这个年代的舞蹈倒也见识过,再说了,花奴姑且不论,至少武兰的舞就跳的非常好看,所以对于这个年代的舞蹈,李曦倒不算是完全的文盲,可以算是粗粗的有所了解了。

这时候一听宋果奴要献舞,虽然明知道她肯定就是要跳给自己看的,但是听她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一副眼中根本就没有看到其他人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让李曦心中微有得意之感——不管是谁,面对一个可爱少女这样子的公然示爱,甚至不惜当场出席为你起舞,心底里这份虚荣的满足,都是少不了的,李曦当然也是如此。

看看宋果奴脸上那婉转可爱又清媚喜人的模样,李曦忍不住暗地里鄙视自己:我靠,你怎么说也是个穿越者吧,自诩自己比整个时代都领先了一千年,怎么竟是如此的没有担当,人家女孩子都这么示爱了,居然还要犹豫不定,你穿越之前那些霸气的后宫思想跑哪里去了?怕这个怕那个,有什么好怕的,为了自己的女人,为了得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谁惹你,你就想办法弄死谁不就完了!

后世西夷有位著名的社会学家曾经说过这样一番话,他说,任何雄(性)生物,包括男人在内,终生都是为了两项权利而奋斗,一是生存权,二是交配权。而生存下来最重要的意义,就在于交配。所以对于雄(性)生物们来说,交配权的争夺,是可以不惜一切的,是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燃起熊熊烈焰的火种。

而具体到李曦身上来说,他不是什么有太大野心的人,在原来的都市中,他作为一个小白领,满打满算的幸福生活也不过就是买一套房子,娶个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老婆,再生个儿子而已。穿越过来之后,有了在蜀州经商和从政的开门红,他的野心也不大,充其量也就是想要顺着杨花花这根线(摸)到老杨家去,最终能把杨花花和杨玉环这对姐妹花揽入怀中,他那点小小的野望也就已经得到了满足了。

但是,时至今日,先是玉真公主和咸宜公主,以及宋果奴,都让他百般纠结,然后又突然联想到自己未来的命运,他的心,突然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未来的命运,谁好预测?人生一世,若是连自己喜欢的都不能拥有,只是想这个顾虑那个活的小心翼翼,却又有什么意思?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既然是我喜欢的女人,而对方也喜欢我,那就该勇敢的伸出手,拿过来!

这么一想,倒真是有些意气素霓生的意思,突然之间,他就觉得心里一下子豁亮了许多,似乎此前这些日子的小心谨慎所带来的憋屈感,也都随之消散个干净!

当下李曦一摆手,笑道:“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好,美人一舞,足以下酒矣!”

宋果奴闻言媚媚地一笑,起身离席。

他是宋璟的孙女,身份高贵,虽说大唐风行歌舞,但她的身份在那里放着,除非是某些特殊人物和特殊场合,否则,她可是绝对不会献舞的。

毕竟对于上层社会来说,宴席之间的歌舞不可避免,但却只是属于倡优之流该做的事情,大家闺秀豪门贵女,哪里能动不动就出来给别人跳舞呢!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个像她这样出身的女孩子,若是愿意为某人主动献舞,那么就已经可以肯定的说,她已经非常的喜欢这个人了,就连公然为之献舞都心甘情愿。

李曦心中明白这些,所以,他的眼神也就越发的坚定了起来。

丫丫个呸的,人生嘛,就得快意行事才过瘾,顾虑太多了反而没什么意思!

为自己倒上一杯酒的功夫,宋果奴已经宽去了外罩的云锦大氅,也把厚厚的棉裹群解了下来,随手交给一旁的小道童。

玉真别馆之内一如兴庆宫中,每到冬季天冷之时便会在主人经常起居坐卧的地方燃起地龙以取暖,所以此时宋果奴宽衣解带之后,虽然开始会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也谈不上太冷。

于是,她一身盛装,上身穿泥金窄袖滚云小衫,则是一条逶迤百褶的蜀锦裙子,峨峨云髻,笑靥如花,轻舒玉臂,欺梅赛雪,款款动步,蜀锦飘飘,尤其是当她盈盈回眸之际,那小蛮腰以一个惊人的弧度张弛着,越发衬出一个花季少女那诱人的曲线。

不止是他,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大吃一惊,赞叹不已。

谁都不知道,原来宋璟的孙女竟有这般舞技!

但是就在这时候,咸宜公主李福儿却是突然站起身来,伸手就解自己身上的衣服,同时眼睛盯着场中媚光四射的少女宋果奴,冷哼道:“宋小姐一人独舞,究竟还是少了些意趣,不如本公主陪你舞上一番如何?”

他口气中倒是有些问询的意思,可是当众人闻言扭头看过来的时候却都是明白,她压根儿就是决心要下场与宋果奴斗一斗舞技了,就在说话的功夫,大氅已经被她随手丢开。

然后,她款步下场。

一个堂堂的公主,千金之体,居然下场与人斗舞,这本来就已经是一件很没规矩的事情了,更何况在场众人都明白,她之所以要选择与宋果奴斗舞,其实就是为了在李曦面前与宋果奴斗美——一个堂堂公主,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而选择以舞技媚人,顿时就让寿王李清忍不住心中大怒,他当即拍案而起,“福儿,不要胡闹!”

李福儿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便自顾自地一边脱衣服一边迈步下场,竟是根本就对他的话不予搭理。

李清见状忍不住为之愕然。

这个时候,玉真公主李持盈给她使了个眼色,他最终还是只好无奈地纷纷坐下,同时,他冲着李曦的方向恨恨地看了一眼。

而这个时候,亲眼见识到咸宜公主的疯狂之后,杨洄的脸上已经是看不出什么表情了,当下他只是一个劲儿的低头大口喝酒,同时,他不断地做着深呼吸,似乎是在压制自己胸中蓬勃的怒气。

而这个时候,李曦心中已经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目光在众人身上走过一遍,将玉真公主李持盈,寿王李清,和杨洄的表情都收入眼中,他忍不住想:好吧,我决定,为了她们两个,我决定要得罪你们两个了!

于是,当李福儿刚刚下场,才堪堪准备起舞的时候,李曦已经慢慢地站起身来,手中端着酒盏,缓缓地开口道:“福儿,果奴……”

等到场中的宋果奴和李福儿都转过头来,纳闷地看着他,他才继续道:“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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