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好，这是计划资料，你先拿去看看，至于行动怎么开展，你到欧洲后再跟鹰组的人视具体情况商量拟定吧。就这样了，你去吧，自己小心点。”
风过野拉开门走出去，忽然又回头笑道：“难怪青丝姐一直说你是唐三藏转世，今天我终于算是有亲身体会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起厉万水面上的有趣表情，风过野仍是微笑不已。
“刘倩，帮我准备一些东西。”风过野在进入里间时招呼自己的美女秘书，把要准备的物品清单扔给她。
一贯利索的刘倩这次的反应慢了一拍，有点慌张地起身应道：“是，长官。”
风过野察觉到她的异常，笑道：“怎么又突然这样客气了？不大对头啊。”
“啊，没，没什么。”刘倩俏面飞红，更是有些慌张，悄悄移动身子遮挡身后的电脑显示屏，动作很不自然。
风过野心中陡起疑云，刘倩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他马上敏感地联想到间谍两个字上，脸上笑容一敛，紧紧盯住她。
见他神色严峻起来，刘倩亦想到这方面来，不由一惊。出于安全因素的考虑，作为特殊机密部门的特工人员，在组织有需要或是工作的时候没有个人隐私可言，她这样的行为引起他人的怀疑理所当然，极容易给自己带来祸端。
“对不起，长官。”刘倩连忙让开身子，惶急得快要哭出来了，紧扭着手指说：“我不应该在工作的时候违反纪律办私事，请您处分。”
办私事？见刘倩一副羞赧难当得似要无地自容的神情，风过野若有所思地眨眨眼，并未上前去检查她所说是否属实，忽然又笑起来：“办私事怎么了？只要不影响工作，随便你怎么办，呵呵，你也应当多办一点自己的私事了。不过，现在你暂时把私事放一放，先忙完公事罢。”
刘倩正是鲜花盛开的黄金年纪，人又极漂亮能干，自然追求者众多，忙于应付也是无可厚非，自己若不识趣硬要探寻个水落石出，看到不应该看到的东西，恐怕会令她无比难堪，风过野作如是想，哈哈笑着走进里间。
“是。”刘倩感激地松了一口气，急忙删去电脑里面不能曝光的内容，才去办理风过野交付的事项。
她却忘了备份的资料是自己无法删除的，风过野这时就在利用职权之便进入秘安局的总机，浏览刘倩电脑上的讯息纪录。
“这个刘倩，跟自己老爸老妈通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还急成这个样子。”风过野随手点击进入查看，扬眉轻笑，全无窥测他人私隐为耻的道德观念。
一路看下去，风过野的面色逐渐变得古怪，瞪大眼喃喃道：“难怪，难怪，幸亏，幸亏。”
风过野庆幸自己还好没有头脑发热当面检查，否则他与刘倩两人以后的相处就尴尬了。
原来刘倩的父母得知自己女儿突然交上好运，无端端连升两职并调入实权部门，很不放心，追问下又得知刘倩是成为了某位官员的机要秘书，升迁才会如此神速，于是就想当然地推测出一个极不光彩的结论，接连来讯严词质疑责备。
刘倩百口莫辩，无奈之下不得已给父母发去了风过野的影像，以事实告知他们，自己的上司并非是他们臆想中的什么中老年好色大叔大伯之类的角色，澄清视听还已清白。
沉冤是得雪了，谁知刘父刘母的态度竟又来了一个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毫不掩饰地暗示——嗯，称为明示可能更贴切——明白指示她要是有机会，也不妨与上司确定某种关系，他们一定全力支持。
“难怪。”风过野又嘟囔一句，啼笑皆非，琢磨着刘倩办事这么利落精明，原来是有其遗传性的缘故使然。
第四卷 第二章 风＊雷 第二节
………………………………
通讯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风过野正在揣测刘倩会怎样回复她的父母，通话器响起：“长官，都办妥了。”
提着一个小手提箱出门，风过野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刘倩将他的影照资料流传出去，这是泄露机密的违纪行为，自己要不要因此处分她呢？
回头一望，刘倩正注视着他的背影，见他望来，脸一下子又红了，心虚地忙乱避开视线。
e
“坏了。”风过野心里一咯噔，这种眼神和神情他可是熟悉得很，赶紧迈开大步离去，暗想违反规章制度的事就让它滚蛋罢，只是自己可能真要换一个秘书了，免得工作和私生活弄得一团糟。
春天真是一个他妈的奇妙季节，这和煦的春风温暖的阳光既可爱又可恨，好象能把什么都催化出来，风过野望着路旁绽放出新鲜绿芽，放肆焕发活力的绿化树，悻然将自己的郁闷归咎于莫名其妙的因素。
喷气式空中客机钻出厚厚的云层，慢慢降低高度，从舷窗中望出去，阿尔卑斯山脉如一条银白长龙绵延连亘在大地上，高耸的皑皑雪峰在灿烂阳光下闪耀着金黄色的光泽，景象壮阔瑰丽。
“先生，飞机马上要降落，请系好您的安全带，或者，我可以为您效劳。”一个有着修长双腿的明眸粟发空姐来到风过野的座位旁，用英语微笑着轻声提醒他。
风过野转过头来，亦微笑道：“谢谢，法国的风光很迷人，你也一样的迷人，就象一朵美丽的鸢尾花。”
风过野的法语发音非常标准流利，而他的恭维更让法国空姐感到惊喜，眨着大大的蓝色眼眸说：“谢谢，您是法籍人吗？”
为了行事方便，风过野稍为化了一点妆，面相和肤色都略有改变，看上去就象一个分不出国籍的混血儿。他现在的容貌虽然不再清俊得引人注目，不过他的外形轮廓极为阳刚俊朗，对异性仍有很大的杀伤力，法国人的浪漫风流举世闻名，空姐抓着机会跟他攀谈起来。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风过野随口道：“我只是来法国散散心。”
“您是一个人来旅游的吗？”空姐俏皮地睐睐眼，热情道：“也许我可以为您推荐一个免费的向导，这样，您就可以节省下不少开支和时间了。”
免费向导？风过野大觉有趣，领悟到她指的其实就是自己。不可否认这位空姐是一位颇有魅力的靓丽女郎，想来也会是一位称职的导游，与她结伴游玩一定乐趣多多。
可惜啊，自己的任务不是游山玩水兼泡妞，风过野盯着她将制服撑得高高的丰满胸脯，不无惋惜地说：“很遗憾，恐怕我无法在法国久呆，所以你的好意只能心领了。”
空姐眸中露出明显的失望神色。
“你也该坐好了。”风过野反过来提醒她。
没有人前来接机，风过野将空姐给他的一张纸条随手塞在口袋里，从戴高乐机场乘坐免费巴士到巴黎市区，然后漫无目的地上了几趟观光大巴，最后换乘了两趟出租车，临近黄昏时才到达自己要到的地方。
这是最基本的反跟踪手段，虽然风过野并不以为会有人预知自己的到来，更不认为有追踪者能瞒过自己的耳目，但还是严格遵守了这一套基本措施。
X
巴黎是一座很美丽的城市，住宅区的环境优雅洁净，房舍大多是现代欧洲风格极具立体感的低层建筑，间或杂着尖顶的哥特式教堂，色彩丰富，和谐典雅。街道旁是一排排高大的梧桐，各种形状别致的小型街心花园以及塑像比比皆是，随眼可见，充分体现了法国人的浪漫和创意，美轮美奂极是赏心悦目。
风过野象回到自己家中一样，熟门熟路走进一道敞开的栅栏门，越过颜色渐呈斑斓的小花圃，在一幢将外墙涂成奶黄色的住宅门前停下。
他感觉到门后有人在窥视，伸手摁响门铃。
无人应答。
风过野屈指在门上间隔敲了几下，再继续摁铃。…
门打开了，一个身材苗条鹅蛋脸，神色有些疲倦的年轻东方女孩用法语平静地问：“请问您找谁？”
“我找莱斯。”风过野亦用法语回答。
“是莱斯。李吗？”女孩再问。
华国与世界各国都建立了国与国之间的情报默契交流，通常半公开的“合法”谍报人员都统一译音为“李”姓。（注：这是实情。）
“不，是莱斯。陈。”风过野简短答道。
女孩立即把他迎进屋内。
“您好，欢迎您的到来，我叫袁静，是陈北生的助手。”女孩自我介绍。
风过野知道她所说的陈北生就是那位失踪的鹰组A级特工，亦就是范容局长的儿子，点头道：“你好，不要使用敬称，在外面你可以叫我风东野。”他报的是护照上的名字。
袁静端来一杯水，好奇地打量着他，她清楚自己所看见的面貌经过化妆，但风过野并未掩饰去自己的真实年龄，袁静很怀疑这么年轻的风过野是否有能力胜任这次的任务。
风过野亦仔细打量她，这个女孩紫色毛衫下的体态很匀称，头发往后梳成一个大髻，干净利落，外貌不是很出众，却显得端庄秀丽，有典型的东方女性气质美。神情虽然淡定，但眸中隐布血丝，秀气的眉宇在不经意间亦不时轻微的拧起来，从而暴露出她内心的某些真实情绪。
“你是不是先需要休息一下？”袁静犹豫着说，高速跨时区飞行通常会造成时差综合症，给人带来强烈的不适，但是她却看不出风过野有任何疲累的症状。
“不用了。”风过野谢过她的好意，随意躺在一张布沙发上，说：“你先说说具体情况罢。”
袁静精神一振，气色好看了许多，尽量简洁汇报道：“三天前我们欧洲特情分部接到了上面的指令后，通过关系网查明北钺人的入境纪录是在法国，我们后来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查到他们的落脚地点。”
“他们一共来了五个人，先是住在第八大街的一栋住宅中，那个地方环境复杂，人员流动量大，比较容易监视，我们成功放了一个监测器进去，发觉有两个电话号码与他们之间的通话很频繁，经查实，跟他们频繁联络的是德国的安德鲁家族和比利时的沃克。梅尔科克斯两家大军火商。”…
“后来，有一个美国人来了，北钺人叫他罗兰德。这个罗兰德一到就提出要转移地点，当时正在外面监视的陈北生怕被他们甩掉，就想利用这个机会在其中一个人身上装上窃听器，谁知道两分钟后我就跟他失去了联系，最后听到的是一句东落语。那些北钺人现在的下落不明。”
“东落语说的是什么？”风过野问。
“该死的猪猡。”袁静愤然道，眼眸中有深切的悲哀和伤痛一闪而过。
风过野静默了一分钟，忽然坐起身来，又说：“你很关心你的搭档吧？”
袁静一愕。
风过野紧盯住她，严肃地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对搭档的关心好象超过了某个不应该超过的尺度，这种情况是不被允许发生的。”
袁静不安地垂下视线，不敢直面他锐利的眼神，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她觉得自己将情感掩饰得很好，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发觉了？
这个年轻男人的眼神似乎有一种穿透心灵的力量，袁静根本无法矢口否认，紧张地握着拳，半响才困难地张开嘴，低声说：“对不起，我……。”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风过野打断她，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刘倩，心中一叹，摆摆手说：“你的工作报告不由我负责，我也不想过问，不过我建议这次任务结束后，你能尽快向上级申请一个新的工作岗位。”
“谢谢。”袁静低声黯然道：“其实，也许没有这个必要了，他可能已经……。”
片刻的沉闷过后，风过野问道：“他失踪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