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楚南渊看在眼里,却一声儿不吭的维扬了唇角。
周六,楚南渊要加班,弦歌就在老宅陪了老爷子大半天,下棋聊天,或者听他讲以前的故事,又或者弦歌给老爷子讲她带过的案件故事。
下午四点,弦歌意外接到杨爱玲的电话,她想和弦歌见一面,听到她的口气很平静,弦歌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
五点左右,弦歌到了鼎立私人医院,就在杨爱玲居住的病房内见面。
杨爱玲的病还没有完全恢复,只是情况好了不少,弦歌到的时候周医生和护士以及她的丈夫张亚明都在。
弦歌没想到杨爱玲会主动约她见面?她也猜不出杨爱玲想对她说什么?而她也是时隔四年第一次见到张亚明。
“你们先聊,我去忙。”周医生交代了一句话,带着护士离开,而后杨爱玲也示意丈夫张亚明离开,顿时,现场就剩下弦歌和杨爱玲两个人。
气氛微微有些尴尬,想起以前发生的事情,弦歌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过这次,倒是杨爱玲先开了口,她说,“谢律师,这次请你来的原因其实是我想对你说声儿对不起!”
“我对自己以前的行为深表痛心,我不知道自己病得那么严重,一次一次的伤害了你,可是我都记得,你根本就没有怪我,反而还一次一次的帮我,就像上次,我砸你,你却让周医生医治我,现在我好多了,所有的事情都想得一清二楚的,才明白自己错的多么的离谱!”
弦歌完全没料到杨爱玲能这么说?眨了眨眼睛,表情微微有些动容,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她仔细看了看她,并没有觉得她说的是假的。
“现在,亚明也出来了……”杨爱玲继续道:“当他知道我这病能越来越好,有一大部分是你的功劳,就劝我一定要放下,并一定向你道歉!”
弦歌听到扬爱玲的话,心里对张亚明产生了一种愧疚,她之前因为笑歌的事情还怀疑过张亚明,就说了一句,“杨女士,我很开心你的病情能好转,也很开心你能想明白,但是这些都过去了,你好好养病就行。”
“其余的,我们就一笑泯恩仇吧。”关于弦歌和杨爱玲之间的事情,并非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弦歌想想也没有必要说那么多,只要她肯放下,比什么都强!
“好。”杨爱玲委婉的笑了笑,弦歌看到她眼中的真诚,也笑了笑。
但是,最后,杨爱玲说,“谢律师,亚明他也想亲自感谢你。”
弦歌本来说不用,但是杨爱玲已经小跑离开,叫来了张亚明,她则是回避到阳台上,张亚明脱口就道:“谢律师,我真的很感谢你这般照顾爱玲,当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在犯罪的深渊中出不来,没有你,也就没有今天的我……”
弦歌听到他的话,正要开口说两句,可这个时候张亚明忽然话锋一转,表情也渐渐变得阴沉,继续说了一句,“谢弦歌,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这么说?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从牢里出来的第一天,我没有别的心愿,就是想让你倒霉,诅咒你恨不得你去死!”
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弦歌直觉的后退,脚步向门口移动,这情况转变的让她有些错愕,但是她还算镇定,立刻说了一句,“张亚明,你现在才有好好做人的机会,可不要断自己的后路。”
张亚明冷笑,道:“本来我也想放弃的,你现在不仅功成名就,还嫁入了楚家,我就算想对你怎么样也没有机会,但是偏偏这个时候有人给了我这样的机会,你说我要不要抓住?”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一个小白瓶,说道:“你只要闻一滴这个就会昏迷不醒了……”
弦歌只差一步,就能够到病房的门把,可她的力气始终抵不过张亚明的,胳膊被一股大力拖拽回去,不知道鼻端闻到了什么,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接着,张亚明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病房门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男人快速把弦歌武装了一下,并塞给张亚明一叠厚厚的钱。
“你们在做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杨爱玲因为担忧丈夫和弦歌谈话的情况,就偷偷转过身看了一眼,这一看却吓了一跳,忙从阳台回来。
“亚明,你们这是要对谢律师做什么?”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丈夫?
两个男人面色阴沉,很快就把弦歌带走,而杨爱玲被走过来的张亚明紧紧的抱住,不让她追过去。
“爱玲,这些事情你不要管!”张亚明厉声儿阻止,“你还想让我坐牢吗?”
杨爱玲气得说不清楚话,牙齿颤抖的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糊涂?”
张亚明一点儿愧疚的心都没有,说了一句,“我只不过是帮了别人一个小忙而已。”
杨爱玲却怔住,她的心里纠结的不行?一边儿是丈夫一边儿是弦歌?
……
晚上七点左右,楚南渊和谢逸歌约好一起聊聊,在名门俱乐部刚坐下没有多久,文烨推门而入,直接道:“总裁,他们有动作,夫人被带走了。”
“嗯。”楚南渊应了声儿,而后补充了一句,“夫人不能少一根头发。”
“明白。”文烨回答完,就走了出去。
谢逸歌拧紧了眉毛,立刻问,“弦歌怎么了?楚南渊你是在拿她的性命开玩笑?”
“她不会有事儿!”楚南渊坚定的开口,“下面,我们去看一场好戏吧?”
谢逸歌听到他这么说,也没有松开眉心,顿了下,诧异的开口,“你的意思是,想对弦歌不利的人按捺不住了?”
楚南渊没有回应,沉默就代表一定的默认!而且他认为引蛇出洞是最有效率的办法!
夜色沉沉,东城市的天气在逐步的回暖,春暖花开的景象即将到来,可今夜的天空却不见一颗星子,乌沉沉的,就如东城郊外一栋沿着河流的大别墅。
整栋别墅,只有一个房间亮着晕黄的光芒,幽幽弱弱的光线隐没在天地之间,有种虚幻的飘渺。
弦歌醒来的时候,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暗沉,她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惧的挣扎了一下,这个时候,她感觉到身体被束缚,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被绑在一张红色的椅子上。
弦歌脑中一团乱麻,不过她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大灯被打开,房间中骤然一亮,她的视线被刺了一下,睁开的同时也看到了来人,明明是张亚明绑的她?为什么会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这是一个中年女人,衣着考究,保养得当,头发也打理的典雅贵气,神情间也给弦歌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片刻,女人开口,“你醒了吗?”
她一开口弦歌心里更为吃惊,这个声音她认得,不止认得,还刻在脑中,她以为从欧洲回来后,不会再听到这个声音,没想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是听到了这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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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要她的命!(一更4000)
她一开口弦歌心里更为吃惊,这个声音她认得,不止认得,还刻在脑中,她以为从欧洲回来后,不会再听到这个声音,没想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竟然听到了这个声音?
瞬间犹如一阵魔音,穿脑而入!
“显然,你还记得我的声音!”通过弦歌的反应,女人判断得出了一句话。
随着她一步一步的靠近,弦歌看到她的五官越来越清晰,蓝色的眼珠儿彰显出她混血的特征,浑身散发着贵气,可是气势太过凌厉阴狠,看着觉得不好相处!
除却这一点儿,她和齐三夫人给她看过的那张照片上的Grace有着七八分的相像,如果Grace到了她这个年纪,应该也是这副样子!
“你是谁?为什么?”弦歌难掩心里的吃惊,但是她还算镇定,并未自乱阵脚。
女人又走了两步,绕过一个桌子,并拉了一张椅子,坐到弦歌对面位置,“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你也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一件事情……”女人缓缓开口,目光看向弦歌,其中她的瞳孔中充满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你只要知道自己并不需要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就好了。”
她是想要自己的命?在欧洲没有成功,现在在继续吗?弦歌的脑子飞快的转了一圈儿,开口,“你和雷诺先生什么关系?你这么做就不怕违抗他的命令吗?”
女人用鼻端轻嗤了一声儿,笑着起身,在距离弦歌较近的位置停下,手指尖儿勾出自己脖子上的项链,而后对比弦歌脖子上的红宝石,嗤笑道:“你是在说这个吗?”
女人脖子上的和老雷诺送给弦歌的不同,是一枚黄色的宝石,质地上看着也是相当的昂贵。
“你觉得你现在在我手里,他能管得着吗?”女人微微一笑间,眉宇中的阴沉一闪而逝。
弦歌通过她的话,心里已经明白这个女人和雷诺先生关系匪浅,而她想要自己的命,也说的非常明白。
她现在还能做什么?能自救吗?她只记得自己在被张亚明弄晕前,手指抠出包里的钢笔扔在门后面位置,不知道周医生能发现异常吗?更不知道楚南渊他们知道她消失了没有?
想了想在这种情况下,她唯一能做的好像只剩下拖延时间,于是,她开口问了一句,“我就想知道为什么?我不甘心?”
“雷诺先生说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果他知道了,你清楚后果吗?还是说雷诺先生的话根本就没有用?”
“不过,我看雷诺先生根本不是那种人,行事也是一言九鼎,你现在这样,是瞒着他的,对不对?有……”
弦歌一直提到雷诺先生,是因为她看到女人听到这个名字会眉心跳跃,目光还会下意识的躲避,她猜想雷诺先生对这个女人的影响一定很大,所以尽力一试,但是没想到被她直接打断。
“闭嘴!”女人的声调变得凄厉,厉吼了一声儿,而后看向弦歌,笑得阴沉,“你以为搬出他就有用?”
“我告诉你,你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必须去死!”话落,女人击了击掌,很快有一个身穿黑衣的那人进到屋内,静待她的命令。
“把她处理了,记住,一定要隐蔽点儿!”女人冷声吩咐。
男人点头,动作麻利的去解弦歌椅背后面的绳子,并利落的把弦歌的手绑好,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弦歌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直接,心里隐藏的慌乱快速开始流窜,一时之间她想不出什么办法?
但是她也不想就这么妥协,看着女人正色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只知道犯了罪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就算你做的再隐蔽,这件事情终究还是会真相大白!”
女人嗤笑,似乎在嘲笑她的正义言论,她没说话,挥了挥手,让男人把弦歌带了出去。
外面,天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暗沉,黑压压的,仿佛山雨欲来风满楼!
弦歌被男人压上了一辆通体黑色的商务车,眼睛也被蒙着,带离了这里,这个时候,她才有种真正的恐惧,为什么?她是谁?到底为什么?
没多久,弦歌并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她只记得男人粗暴的把她推到地上,而后她就听到了手指扣动扳机的声音,在加了消音器的枪响过后,弦歌彻底的晕了过去。
不远处,也就是在弦歌他们车子的后面,女人披着大衣站在一辆车旁,看着一切,满意的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