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不舍地答道:“是,我又要出发了,派对时怕影响心情,我没有说给你,不过此刻在这月亮下面,我的心情不同,还要继续我的事业,你能等我回来吗?”
我注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有些湿润,我激动搂住他的脖子,说道:“能能,我等你回来,因为你陪伴我度过最痛苦的时刻,你是真正带给我快乐的人。”我涰泣着,用全身的力量抱紧他,他道:“我一定平安回来的,你放心,方昕就是放心嘛。”他笑着对我,我擦了眼泪,笑着任风吹干我的眼睛。
☆、辞呈
任腾宇回到杭州,他知道这次回来注定要有一次抉择,婷婷几天前打过电话,问哪天回,他回答说不定,任腾宇预感到这段感情出现了危机,见到婷婷时,他的目光里布满忧郁的血丝,婷婷问他:“你还好吗?”他低沉的声音,说道:“还好,我现在觉得自己缺乏很多能量了。”“是指什么?”婷婷对他的回答感到陌生,他回道:“是精神的能量。”“精神?你说的是内在的感情吗?”“对,我出了问题,你或许不能理解,因为你没有陷入那么深过,我努力过但不够彻底。”婷婷问道:“你的感情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在什么时候出现的?”任腾宇知道说出这句话要需要勇气,或许会伤害到婷婷的自尊,他还是没有出口说出来,“算了,一切顺其自然,我想好了,我再努力一次,哪怕只有一次机会,我也要完成之前的承诺。”婷婷听他说得真切,便道:“你和方昕分手了吗?为什么要折磨你内心而痛苦呢?”
任腾宇答道:“不是,是我不够爱她才这样的,我知道这一切缘于我,她需要的是守护,我没有做到,没有做到。”他痛苦地说出这句话。
婷婷回到上沙路的新家,这里布置一新,他和任腾宇一起选中的家俱摆放在房间里,可任腾宇还没有来过,婷婷妈见女儿回来,高兴地为婷婷盛饭,这样的日子她已经盼了一辈子,与婷婷相依为命多年,她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婷婷一路上想着任腾宇的心事,她在任腾宇感情里是矛盾的,每每在任腾宇面前她总是回避,以免产生误解。这次任腾宇回来的样子,直觉告诉她,任腾宇的感情出了问题,或许是不可挽回的结局。她端起饭碗,自己却没了胃口,又放下。
妈妈见状问道:“怎么,今天累了,看上去一脸的愁容。”婷婷见妈妈问话,只淡淡地说:“没事的,只是吃不下了。”“为什么人呢?工作上的事也要吃好饭再说呀。”妈妈追问着。
婷婷道:“任腾宇刚从北京回来了,他好像感情出了问题。”妈妈一听却道:“那让他来咱家玩呀,我还没谢谢他的忙呢,你怎么不会看事呢?”婷婷摇头说:“我早已请他来家的,他拒绝了,不知他是为什么?难道?”婷婷自问道。妈妈向前欠身说:“难道什么?他是不是喜欢上你了?不敢直接说出口?”婷婷不悦地回道:“我生怕这样,您就别掺和了。”妈妈一脸的无辜,说道:“怎么是我掺和了?你没有看出我一直在为你着想吗?他那个朋友离他那么远,以后的感情必然是要出事的,你怎么不晓得这个理呢?”婷婷想站起回屋里,见妈妈仍不断地说,也不想惹她生气,说道:“对了,妈,那次方昕来这边度假,您陪她游了西湖都说了什么?好像任腾宇见的眼神里有什么事没有说给我。”
妈妈有些心急地说:“你怎么怀疑到你妈妈的头上?我是听了你的话好意陪她的,后来她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走了,我哪知道她是为什么?”
婷婷继续问道:“您真得没说什么让方昕误解的话吗?妈妈您要对我说,否则我对不起任腾宇对我们的好啊。”
妈妈见女儿脸色通红,一副真得动了心的样子,连忙道:“我能说些什么,只不过是你和任腾宇生活里的一些事了。”妈妈有些心虚地低下头说。
婷婷对妈妈产生了疑问,道:“到底说了什么呀?”妈妈明知自己在方昕面前多言了几句任腾宇和婷婷的私下交往,她是有意说给方昕听的,婷婷妈被逼得无奈,说道:“我只是说你和任腾宇交好,一起出去玩,在外面过夜,这些都是事实的,难道我是说错了?”
婷婷听完,为妈妈的话感到羞愧,她一直以来以为任腾宇与方昕间的感情疏远出于异地的原因,不曾想妈妈将自己置身于任腾宇的恋爱之中,自己成了无形的第三者,那么方昕会怎样看自己?任腾宇的痛苦谁能来解脱?婷婷心里一团糟。
妈妈此时安慰道:“既然发生了,感情这事说不清的,你安慰下任腾宇,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我都是为了你们好。”
“您不要再添乱了,如果说以前我对任腾宇心里有那种感觉的话,现在我更不能对他产生什么,我不想在中间成为人家劈腿的对象,妈妈你太让我失望了。”
楚婷婷回到自己房间里,呆呆地坐着,不断想着以前发生的事,像画面般眼前划过。
她想明天当面向任腾宇表明这一切,原来生活在她面前是那么美好,却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吾田川又飞走了,这次他飞往东南亚,他没有让我送到机场,只是电话里简单地辞别,他把奥运村的房门钥匙给了我,嘱咐我有时间去帮他看看煤气和电源,顺便收拾下卫生。
我记下他的住址,心里开始放不下他,我开始相信命中有一种注定,不在距离、不在年龄,而只在珍惜、相守。
我接到何岭电话,他说从老家回来了,约我出来聊聊。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和曹曼丽在等我。他俩迎着过来,我问道:“过年好,你俩一起来的?”曼丽和何岭相互对视一下,笑道:“是啊,我和他回宣城了,昕姐。”她叫的很甜,看样子是很甜蜜的,我看何岭,他也喜上眉梢,说:“方昕,新年好,我们回来几天了,总想去家里又怕不方便,才请你出来。”我微笑道:“没关系,这样咱们说话更随便些,给我讲讲你俩是怎么过的?”
曼丽倒有些害羞了,何岭说:“先坐下来点菜再说。”我们坐了,点了菜,我问:“这回你父母对曼丽回家可满意了吧?”何岭看下曼丽,道:“嗯,我提前跟他们说要回家的,也把曼丽介绍给他们了,所以这次回去,倒没有那么吃惊,好在曼丽也会来事,我俩姐都对她可好了。”曼丽一脸幸福的样子,我对她说:“看来我妈还是有眼光的,这是她第一次给别人介绍对象呢,真给面子。”曼丽说:“你回家替我和何岭谢谢阿姨,听何岭说你也去过宣城?”我也有尴尬地笑笑,说:“是,我和何老师回过他的家,正好我在杭州休年假,他没有课就带我游了敬亭山。”何岭接道:“害得你还没玩好。呵呵。”我也冲他笑笑,曼丽对何岭说:“以后有时间还带昕姐去回,我也跟着,听说那里还有好多风景没玩够呢,好不好?”何岭道:“好啊,还可以去黄山,来个深度游。”我说:“那敢情好,我等你们了。咯咯。”
何岭问道:“你和任腾宇到啥程度了?我好久没有他的消息。”我侧过身,没想到他突然提起任腾宇,我淡淡答道:“我和他已经好久没有交流了,只是春节期间他去了海南公司开年会,回京后我们没再见面。”
何岭听我的口气,惊讶地问:“怎么?你俩分手了?”我无奈地说道:“就算吧,我没有明说,他也没有解释。”何岭见我一副沮丧的模样,说:“本来好好的,难道只是异地造成的?你到底是发生什么了?”我不想再提及更多的事,只答道:“这哪说得清,我和他也解释不清的,可能越说越烦感,可能是我吧,我已经有人了。”最后这句话令何岭一怔,他不会想到是因为我才和任腾宇分手的,因为他最后一次和任腾宇见面时,还警告他要对我珍惜,那次是不欢而散的。
何岭问:“怎么是你?我真得没想到啊方昕?”我面对他,缓慢地说:“我没有告诉过你,在杭州的那天,我遇到了那个人,后来他为了我来到北京,他真的对我很好,那时正是我感情最脆弱的时候,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状况,任腾宇是我没有告诉他家里发生了变故,可是当他回来时,我发现我们之间已经很陌生了,另外,还有当时的其它原因。”我没有往下说。何岭问:“其它原因是什么?我不会相信是你先放弃这段感情。”我轻松地道:“不说了,说了对谁都是伤害,想开了就放下了,任腾宇很优秀,我有这段感情也要谢谢他的关心体贴,你如果再遇到他不要再提这段事,成吗?”我恳求道:
何岭点头,应道:“好吧,真没想到从春天到冬天这么快呀,我眼看要和曼丽在一起了,你却……唉!”他叹气道。
我说:“不想了,这都是缘份吧,现在的他也很好,我认为可能是上天的安排,让他找到了我。”
“他是干什么的?”何岭问。我喝口饮料,说:“他是个摄影师,很简单的一个人,今年四十多岁了,比我大。”何岭睁大双眼仔细听我说完,道:“方昕,你真行,我这些一点都不知道,你要是不跟我说,我哪相信自己的耳朵。”曼丽一旁说:“真的昕姐?你太牛了,我佩服你的胆量,来干一杯。”我和她碰下杯,何岭一直盯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他此时的心情,他或许没有这种勇气当时去追求我,当然我和他是朋友也不可能产生那种爱的火花。
我问:“说说你俩吧,什么时候办事?”何岭马上转过神来,看了一眼曼丽,不好意思地道:“听她的吧,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呢。”曼丽笑笑,说:“听我的,我想双方家长同意,有一点积蓄就成吧,我没有什么要求。”我笑着问:“曼丽,你对何老师的家庭认可吗?要知道婚姻是包括一方父母的,这也要想好啊,我可是当着何岭的面说,只有我敢说。”何岭憨笑着,他等曼丽的回答。曼丽说:“我也想到这点,走之前我就想了各种到他家的情况,其实到那儿都没有发生,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今后肯定会有与老人相关的问题,那要看我和何岭的意见分歧在哪儿,只要价值观是一致的,我会接受。”
我瞅瞅何岭,说道:“成,你这媳妇娶定了,我要包红包了,赔大了。咯咯。”何岭给我和曼丽都倒了饮料,说:“谢谢老婆精彩的回答,我还捏着把汗呢。”曼丽捅了何岭一下,说:“小气劲儿,到时要向着我说话呀,不许有事瞒我。听见没?”何岭点头,道:“听听听,听见了。”我不住地笑起来。
楚婷婷主动约任腾宇出来,其实此时的任腾宇心情是复杂的,他不清楚楚婷婷叫他出来的原因,已然想好自己的决定,不管婷婷说什么,他都不会更改。
婷婷见任腾宇只是想把心里话说给他,他对任腾宇说:“我约你出来你不会介意吧?”任腾宇含蓄地说:“不,虽然我们在一起工作,这样的机会不多,你想说什么?”婷婷沉思片刻,说道:“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你和方昕的感情原来闹到这个地步,是因为我。”她直接地说,令任腾宇感到意外,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这样说过,方昕她也不会这样想。”婷婷说:“方昕怎么想我不知道,你是从来没有说过,但是昨天我妈妈对我说,她和方昕提到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