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大街,流彩的建筑,还有那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如此繁华的城市,她却是如此的孤独。徐丽莹知道自己已经不小了,她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不再年轻。等了多少年,就为等个孩子,如今,终于等来了孩子。可是这孩子却来得太突然,突然到让她无法接受。
医生告诉她,这孩子在她肚子里已经快三个月了。三个月以后,它会就开始长出小手小脚,渐渐地长成一个完整的小生命。打掉,她真的不舍。或许,这次打掉后,她就永远也没有机会做妈妈了。。。。。。
这孩子怎么了?从昨天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屋里,不是挺爱热闹的嘛,难道是因为煜泽那孩子这两天没来?马致远抬手敲了敲女儿的房门,
“静宜,静宜啊,吃饭了。”
“我不吃,你们吃吧。”马静宜将自己的头紧紧捂在被子里,不想听任何人讲话。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出来跟爸妈说说啊。”马致远知道这孩子一向任性,喜欢把事放在心里。
“我没事儿,爸,你就别管我了,你们去吃吧,待会儿饿了,我自己会下楼去吃的。”马静宜有些不耐烦的坐起来,拿起手机看了看,又丢到一旁。
见女儿决了心不吃,马致远也只好随她去。摇了摇头,便下楼去了。
这个臭阮煜泽,我不给他打电话,他就不会主动打过来。那件事,我一定要问清楚,凭什么把我精心挑选送给他的礼物拿去送给别人,而且送的还是个女的。犹豫了半天,马静宜还是决定给他打过去,将他约出来。
对于筝跟琵琶,其实阮煜泽也不会,可是他懂乐谱,有音乐底子,为了能教杜芳青,他最近可是下了大功夫,比高考那会儿还积极。每天回到家,就抱着个琴谱,看啊看,弹啊弹的,常常弄到废寝忘食,可是却乐此不疲。
“小泽,小泽啊,静宜来了,你快下来。”
她怎么会来?阮煜泽有些意外,
“稍等一下,我一会儿下去。”
原本马静宜是打算电话约阮煜泽出来的,可是一想,这家伙电话里约,他未必出来,所以就亲自来了,看他还逃得脱!
“静宜啊,听小泽说,你早就回国了,怎么不常来玩儿啊,”阮梦梅从小看着他俩一块儿长大,一直觉得他俩两小无猜,也早已经在心底暗暗认定了这位准儿媳。“哎呀,静宜你是越长越漂亮了。”她刻意挨着马静宜坐,跟她家长进短。
马静宜脸微微一红,“阿姨,我这人闹腾,怕老来惹您烦。”。。。。。。
第17章 我要的是尊严
马静宜一翻软磨硬泡,死缠乱打,再加上用一张腻死人的嘴说服了阮煜泽的妈妈作为她的后援团,最后终于成功将阮煜泽拖出了家门。
月夜幽幽,透过树木,落下斑驳星点。阮煜泽自顾闷头往前走着,似乎对于马静宜的任性作为有些不满。
马静宜则一直压着心中的怨怒之气,跟在他的身后。哼!我倒是要看看你沉默到何时,她在心里暗暗较着劲儿。
走着走着,阮煜泽突然就沉不住气了,驻足回头,害得马静宜差点儿一头撞在他身上,
“你干嘛呀,这是。”
阮煜泽被她问得有些无语,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然后偏着脑袋,长长的呼了口气,
“你干嘛呀,这深更半夜的,把我叫出来干嘛?”
马静宜挑着眉,冷冷的笑了笑。装作一副挑逗的样子,缓缓抬起手,放在他的胸口。阮煜泽不备,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像触电了般的往后退了一步。瞪大眼睛看着她,而马静宜则不慌不忙,不紧不慢,轻飘飘的扬了扬唇角,拉开了他半敞着的衣领,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切,你吃我?”阮煜泽不屑的白了她一眼。
马静宜忽然双眉一紧,脸一拉,狠狠扯过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我送你的鼻烟壶你为什么不戴,我不是说过让你永远都别取下来吗?”刚才那或许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
阮煜泽微愣,继而大悟,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吧。哎,这女孩子也太麻烦了,不带送的礼物也要闹腾一下,可真是喜欢小题大作。他轻轻拉掉她扯着他衣领的手,
“哎呀,我个大男人戴那东西太娘了,就放在家里了。”
还真是说谎连草稿都不带打的,马静宜突然觉得他变了,变得她有些不认识了。从小,阮煜泽在父亲眼里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父亲常在她面前夸他,说他实诚,做事认真,可是现在呢?却满嘴的跑火车。她越想越觉得憋屈,越想越觉得委屈,凭什么,他凭什么如此对她。
“真的放在家里了吗?”马静宜的声音有些哽,眼圈也红了。“那现在我就跟你回去拿,我不打算送给你了,我要收回去。”
阮煜泽急了,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人啊,送出去的东西也可以收回,他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插着腰,微张着嘴,翕动着双唇,却又无话可说。不是他不想还给她,关键是那东西现在它压根儿就不在他这儿,她跟他回去拿什么。
“今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明天,明天我给你送过去,好吗?”可是他也总不能跟她说实话吧,她这脾气,若是跟她说了实话,那还不得翻天。
眼泪唰唰掉下来,马静宜就那么站在他面前,红着眼眶,咬着下唇,看起来十分委屈。一见他这样,阮煜泽也软了,他扶过她的双肩,抿了抿唇,犹豫了半天,缓缓道,
“对不起静宜,其实那东西,我是送人了。如果你想拿回去,我明天再给你要回来,好吗?”他轻轻替她拭了拭眼角的泪。
可谁知,马静宜鼓着两腮,一把推开他,
“阮煜泽,我在乎的不是那个鼻烟壶,我想要回的也不是那个鼻烟壶,我想要回的是我的自尊,与你对我的尊重。”说完,便哭着跑开了。
留下阮煜泽一人在那儿纳闷,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忽然提起鼻烟壶的事儿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不可思议。他抬眸望了望天空,弯弯的月芽儿,好似她的眉眼,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阮煜泽忽然就想起了杜芳青,他觉得,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儿。
又是一个晴好的天气,院儿里的月季开得很好,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杜芳青心情女大好,她觉得,自从认识阮煜泽后,几乎每一天都是快乐的。即便是有了阴霾,也会立马散去。一翻忙碌过后,站在阳台上,轻倚栏杆,凭栏远眺,满眼青葱,隐隐约约看到绿色的小径上若隐若现出移动的白色身影。
不用猜,她也知道是阮煜泽,明朗的心情,有些不能自抑,捧着双手,放于唇边,对着那个身影大喊,
“阮煜泽!”
这一声,就如兴奋剂般让阮煜泽飞奔起来,一口气跑到了她的面前,喘着粗气,微微捧起她的脸,温柔的落下一吻,
“是不是想我了。”杜芳青害羞的低眉浅笑,继而微微点头。“今天咱们不学琴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玩,可好?”
杜芳青原本笑盈盈的脸立马沉了下来,缓缓转过身子,看向别处。
“我不能跟你出去。”
阮煜泽不解,
“那个女人是你妈吗?是不是你妈妈不让你出去?要不我去跟她讲?”
这幢大大的房子里,他从来没有见过第三个人。他始终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与杜芳青是什么关系?她们两人对彼此的态度,让他觉得很奇怪。每次看到那个女人不是在忙东就是在忙西,而杜芳青则像个大小姐一样,浇浇花,修修枝,很少见到她俩有什么交流。
杜芳青紧紧的抿着双唇,蹙着眉心,一脸忧愁,
“她不是我妈妈。”
“那你为什么不能跟我一起出去?”他不敢问她的父母在哪儿,为什么不跟她一起住。因为,她从来没跟他提起过她的父母。他怕,他一开口,会伤了她。
杜芳青被问急了,背过身,不再看他。
“不能跟你出去就是不能跟你出去,你可以别问了吗??”
见她有些生气,阮煜泽只好就此罢休。从身后轻轻的环住她的腰,
“那我们继续学琴。”
杜芳青垂首低眉,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忽然落在了挂在她脖子上的鼻烟壶,忽然就想起了那个女孩儿。她转过身,郑重其事的看着阮煜泽,犹豫了片刻,轻轻拿起那只鼻烟壶,缓缓开口道,
“煜泽,我问你一个问题,”际煜泽眨了眨眼睛,点点头,“这个东西你是在哪儿捡的?”阮煜泽有些讶异,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就在这小区里捡的。”
杜芳青微微点头,难怪了,难怪那女孩儿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看着那鼻烟壶。这个东西一定是她丢的,可能是怕空口无凭,所以才没跟她直说。
“怪不得有个女孩儿看到它,似乎很愤怒,我觉我们还是把这东西物归原主吧。”
第18章 我有喜欢的人了
月夜幽幽,清风穿过窗帘,仿若有人拿着狗尾巴草挠他的脚心一般,让他无法安然入睡。焦灼与烦燥,令阮煜泽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这件事,憋在他的心里,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可能爆发,伤人伤已。两个人,他注定要伤害到一个人。
一个眼神那么无辜,无辜到让他不忍心去说出一个让她伤心的字。一个眼神又那么愤怒,愤怒到让他无法忽视她眼底的真诚。
呵呵,这个世界真小,小到让两个不在同一平行线的人交汇在了一起。或许,这就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吧。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马静宜会在杜芳青的脖子上见到她送给他的鼻烟壶。现在他总算是明白,那晚马静宜为何会做出那么不靠谱的事。这,不是她的错!
阮煜泽轻笑,他与杜芳青的事,本就该光明正大的。与其瞒着,不如说开。这样对马静宜也会公平些。
第二天,他顶着个黑眼圈儿,将马静宜约了出来。
马静宜心想着,阮煜泽约她出来一定是跟她道歉,然后请求她原谅的。于是刻意精心打扮了一翻,才出门。
两人约在一家甜品店里,因为马静宜特别爱吃甜品。
一袭波西米长裙,黑粗浓眉烈焰红唇,超女神打扮,到哪儿都成为焦点。马静宜一走进甜品屋,立马吸引了一大波眼睛,像闪光灯一样,眨个不停。她则高冷范儿的走到阮煜泽的桌前,没有一点儿笑容,却很优雅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阮煜泽就那么盯着她,眼神里有陌生,有惊讶,当然也有份热情,
“喏,你喜欢的草莓奶昔,还有草莓曲奇。”
马静宜轻轻垂了垂眼帘,表情依然淡淡的,一副高冷范儿,不过这样一直端着,她真的很难受。修长的食指配合着拇指将奶昔送到唇边,双唇微微一缩,很淑女的抿了一小口,在杯沿上留下一只红唇,
“味道不错,谢谢你没忘记我喜欢吃什么。”
阮煜泽紧绷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嗯,不用谢。”
马静宜见他好似在嘲笑自己,终于端不住了,啪的一下怒拍着桌子,
“怎么了,想笑是吧,你觉得我再怎么学也不是女神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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