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金 (上、下部+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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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金 (上、下部+番外)-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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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楚笑寒没什么好气地应道,年纪比自个儿还小呢,居然给我吃栗子头,真是没大没小。不过按照则例来说……他是主子,我是奴才。算了,我忍还不行!

胤祥似乎忍着笑,说道:“每次瞧见你都冒冒失失的一副样儿。跟四哥可真不搭调呀。”

“奴婢凭什么敢跟四贝勒搭起调调儿来?奴婢一个小小奴才,跟个贝勒爷的去搭调,这话瞧十三阿哥您说的,多让人碜得慌。”楚笑寒没好气地问,“听说天亮主子们都要去试猎的,怎么十三阿哥还不去歇息啊?”

胤祥听了这话脸上似乎掠过一抹阴气,但是随即立刻笑道:“本来是,可是刚巧路过看到你在爬树,所以心痒痒的便过来了……也很久没爬高了。”

……这理由……听着让人觉着……怎么这样不可信呢?但是,历史书告诉我们,他,胤祥,十三阿哥,是四爷党的,所以总不会害自己的。楚笑寒想着便不愿再多管他的理由了,只是手足并用打算爬上树去。

以前常常在乡下外婆家肆虐没长好的小树、中树和大树,爬树还算是比较熟练的一门技巧吧?楚笑寒想着,然后用两个手抱住树干,一个光裸的小脚踩住树皮,用力蹬上去。

胤祥在树下瞧了一分钟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你爬得真慢,就你这个速度,爬到树顶怕是要天明了。”

我又没打算爬到树顶去。楚笑寒心里鄙夷着,只不理会,继续努力往上爬挪。忽然感到树身震动,蓝色衣袂飘过眼前头顶,抬头看胤祥竟然蹭蹭蹭地几乎是如履平地般地到了自己头顶一米高的树身处了。

真……真快!佩服!一般都看乡下的哥哥、大叔们爬树那是双脚螺旋缠住树身,然后双手上攀再脚蹬复又夹紧,周而复始地爬上去的。可没瞧见过像他这样和猴子一样蹿跳上去的爬法。楚笑寒不禁赞道:“这样厉害!果然是比奴婢强多了。”

胤祥哼笑了一声,显是颇有些得意,然后双足一个倒挂金钩吊在最近的一个分枝桠上,却把手垂了下来伸向楚笑寒:“上来!”

“不用劳烦十三爷帮忙,奴婢自己会爬。”楚笑寒不服气地执拗,自己也能爬,干么要人帮?虽然是没多大用的人,但是也不想太不济事,脸面上都挂不住。况且胤祥还比自个儿小着四五岁,总不能让弟弟辈的人来照顾自己。

听她这样说,胤祥哼了一声,直接便抓住了楚笑寒的手臂,见他猛一提气,竟而就把她提上去一大截,临了用力一托她的腰臀,便把她送到了这香樟古树的分枝桠上,由得她挂在半空的树干上,自己则曲腿稍稍用力一翻身立刻坐了起来。

楚笑寒诧然道:“十三爷的力气这样大。奴婢记得上次在那个什么绛雪轩,十三爷也是这样一提便将奴婢提拉上去了,看着是十二分轻松的样儿。”

胤祥微微一笑不语。只是提到绛雪轩三字,脸上又是一丝阴沉,倒也是转瞬即逝了。

楚笑寒见他竟然又要这般样子往上爬,大惊失色道:“真要爬到树顶?”

胤祥复又哼笑了一声道:“爷说的话还有假的。”

“奴婢不想上树顶。”楚笑寒觉得自己说话声都打哆嗦起来。这个……这香樟树足有二十米高,虽然没恐高症,不过站在高楼上不害怕不代表站在树顶上不害怕。

胤祥只是哼了一声,这回倒是没有先爬,只是挟着楚笑寒直接往上爬,虽然慢了一些,却让吓破胆子的楚笑寒稍微安心了一点。

“十三爷,您非拉上奴婢爬这树顶干么?”楚笑寒终于忍不住问。总不可能上次一起偷听了一下壁角,就产生同盟感了吧?瞧着胤祥绝对不像一个无聊人,怎么说这位也是蝎座滴,蝎子第一不会一见钟情、第二不太喜欢花痴、第三但凡做事必然是有缘由的……

“今儿真巧是中元节。”胤祥简直答非所问。

中元节?酆都鬼门大开的日子????呃……好像……好像是。否则今天夜里皇帝也不会设宴,好像还有祭祀鬼神……自己好像太游离“人间”了,所以竟然没有在意……可是可是……鬼节晚上一般忌讳出门,古代人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情,可是楚妈妈向来在鬼节是不许楚笑寒出去的……呜,我要回房间!







正文 波谲云诡万事哀

“奴婢想回房间寐一会,虽然……”楚笑寒干笑着对胤祥央求道,虽然估计也快天亮了,可是俺还想再去睡个回笼觉,求您老人家开恩放我下去。

胤祥也不说话,直接拿手捂了楚笑寒的嘴巴,所以虽然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因为都用行动直接告诉你说了他也不会听,基本等于无用功。

足足过了一刻钟,楚笑寒都感觉到捂住自己嘴巴的手都津津冒出汗来。要不是嘴巴被他死死捂住,顺带还半卡着喉咙,实在发不出声音来,楚笑寒必然要跳起来大吼:爱新觉罗·胤祥!你到底在做什么???

这个时候却听到树下悉悉索索的衣袂声,竟然还有淡淡的紫檀柱香焚烧的味道,隐隐还就着树影瞧见映射上来的火光。

“主子,奴婢给您烧香了。奴婢知道您死得冤,可是奴婢也没法子,只能趁这时节来哭哭您……”树下传来一个鬼气凄凄的哭泣呜咽声。

我的妈呀……楚笑寒只觉得魂飞魄散,好像瞧见无数个披头散发的贞子从一口枯井里爬出来,赶紧闭上眼睛死死抱住面前的香樟树枝丫。

“主子,您生前对奴婢那样好,奴婢愧对您……可是奴婢……奴婢知道,知道是那个狐媚子使的伎俩。可是皇上不知道呀,皇上不知道呀……”这声音低低的,声音嘶哑难听,偏又直传鼓膜,真是魔音刺耳。

忽地听到不远处叮呤当啷的一串声音,不知道砸了什么。只听数个人声纷纷杂杂地说着:“什么东西,竟在这里哭丧!”“惊扰了主子,快叉了出去。”

却又听到一个同是压得低低的、柔媚入骨的声音道:“今儿是中元节,她……她也没错,便,算了。”

“听见没有,快滚!”似乎是一个婢女的呵斥声。

楚笑寒听得这个媚惑的声音不由得一震:王常在?

那日在绛雪轩听到的女子声音,似乎就是这个。娇娇嗲嗲,柔柔弱弱,媚嫩万分。胤祥是在候着她吗?所以也拉上自个儿?一起做个见证?——囧,还是很牵强……十三爷,您老人家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告诉你四哥去!!

只一歇歇工夫树下竟然又没了声响。似乎曲终人散一般的寂寥无声。

楚笑寒感觉到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终于渐渐松开了去,便回头看,这一看便愣住了。

胤祥的脸上满布乌云,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原本俊朗清澄的眼睛此刻紧紧阖住眼皮,只是长长的眼睫毛竟是有些颤抖。原本青如黛山之墨眉紧紧地绞索在一起,似乎有万钧怒气要破锁而出。

“十三……爷?十三爷……”楚笑寒不禁有点着急,担心地轻轻叫唤起来。

胤祥听得唤声睁开眼睛,挑眉而瞪视楚笑寒,脸颊处隐隐瞧见怒切齿根的动作,额头青筋突起,太阳穴微微异动。

楚笑寒吓了一跳,说道:“十三爷,奴婢,奴婢可没得罪您。”

胤祥忽而瞪住楚笑寒,与绛雪轩那日一般竟是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她的脖颈,慢慢地说道:“你是没得罪我,可是,我想,你终有一日会得罪我的,也许,还不光是我。”

“十三爷,您的话奴婢不懂。”

“眼下你确实不懂。可是,终有一日你也会懂的,待到那时节,便太晚了。还不如……不如……”胤祥喃喃地说着,手上却是又加了一分的力道。

“十三爷……”楚笑寒心知不妙,只觉得如同那日一般,呼吸渐渐困难起来,只是不知胤祥到底为何要下心亲自杀她。眼见快要不能发出声音,拼尽了气力叫唤:“四爷,救……”

虽是用足了力,但入到自己此刻的耳朵,只觉得犹如蚊蝇之声。

胤祥却是听清楚了,竟而浑身一震,手上力道停了下来,没有再添加力气。楚笑寒勉力抬眼望去,只见他紧皱眉关,似是天人交战,难以决断的样子,知道这一声四爷算是叫对了。

“十三爷……奴婢……奴婢跟四爷没有任何关系。”楚笑寒挣扎着喉咙使力用劲说道。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杀自己,只是隐隐约约地猜想着难道是因为这层关系?除此以外想不出自己和胤祥还有其他什么关系牵扯。

“奴婢不是这里人,终是要回家乡的。这,四爷也是知道的。”只能搏一搏,如果老天给自己足够的运气和智慧的话。

胤祥听了这话,眉骨微微一松,不自觉说道:“那日你醒来也确说过要回去的话。四哥听了很是不悦。”

楚笑寒茫然地问:“有吗?”那日没瞧出胤禛有不高兴的样子啊。

胤祥淡淡地说:“有没有,现在都一样。”

楚笑寒见胤祥松开了手,不再立心掐死她的样子,悄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最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还是不解地问:“十三爷,真是为着四爷的缘故要杀了奴婢?”

胤祥闻言思索了一阵,最后竟也是略带茫然地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留……你……很不妥。只怕四哥为了你做些糊涂事。”

囧……胤祥,你不是一般的过分……算了,你是主子我是奴才,我忍,我继续忍。

“不会的。”楚笑寒微微笑着说,“奴婢是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人。四爷只是同情奴婢罢了。而且四爷也心向大乘,念着密宗红教六世的面上,故而对奴婢特别垂怜罢了。今儿晚上四爷还刚说过,只要奴婢在行宫待个几年,便会代奴婢向皇上求个恩典,届时奴婢就离开这儿要回藏边了。”

胤祥瞥了楚笑寒一眼,顺口问道:“你好好儿的在扎藏跑京城来做什么?”

“拉藏汗不是和第巴在打仗嘛,连六世都被说成是假的佛王啦,六世怕护不了奴婢,将奴婢托给了四爷便圆寂了。奴婢也想借机找皇上伸冤,但不知会不会有这个机会。只是一直以来四爷不同意奴婢找皇上申诉此事,所以这事一拖再拖,耽搁至今。”

真是的,跟着胤禛,好像撒谎撒得越来越顺溜了……囧。

“原来其中竟有这样的原委。”胤祥似乎听着渐渐和顺下来了,呼吸也平稳缓和起来,“你是康卓玛(藏语:空行母)?”

噗……

“奴婢哪有这样的神通……”楚笑寒差点把口水喷在胤祥的脸上。

看胤祥还在发呆,楚笑寒小心翼翼地问:“十三爷,那,奴婢……告退了?”

胤祥虽依然在发怔,倒是听见了她的话,微微颔首挥手。

太好了!虽然,真的很想问问,刚才那个树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哭丧烧香的人是谁,那个王常在又是哪宫的娘娘,可是……可是,不太敢问。这位爷看着也不太好相处……楚笑寒默默地摸摸自个儿的脖子,抱着香樟树干慢慢地滑下去。

……天哪!鞋子和袜套呢?







正文 裙拖六福湘江水,鬓挽巫山一段云

滑落树底,双脚光…裸着地,楚笑寒只觉得浑身彻骨寒。

从树上下来才想起来,爬上这香樟树前是脱了那粉色绣花缎鞋和绉布袜套的,此刻落了地,光脚还觉着冰凉冰凉的。是那双从胤禩那边穿来的绣花鞋。

难道被那哭丧的婢女偷捡了去?还是被王常在的人拾了去?但凡是个人,瞧见这树下的一双鞋子和一对袜子,必然知道有人在树上。

当然,昨夜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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