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
沈阳还以为把软卧让出去就没事了,没想到聂小无居然又对沈阳说道:“你先别着急走,跟我下车去帮个忙。”沈阳行李就一个包,随手放到列车长的手里,交代他帮照看一下,跟着聂小无就下了火车。
下了火车沈阳就吸了口冷气,原来聂小无居然带了一大堆行李,光箱子就有八个。两个卫兵正陪着一位夫人在那守着呢。
“你搞什么?这么半天才下来,软卧弄到了吗?没软卧你自己上北京去。”那位夫人一见聂小无就是一通埋怨。沈阳仔细一打量,这位夫人穿了件无袖的旗袍,旗袍的开衩很高。走起路来大半个雪白的大腿都露出来了,身上用的香水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给人感觉是香水不要钱,浓烈的香水味刺激得沈阳一阵恶心。脸蛋给沈阳的感觉就是看不清楚。粉抹得太厚了,胸部倒是挺挺的。不过她走路的时候,腰部扭动幅度太大,看得沈阳一阵担心,生怕她把腰给闪了。
沈阳几时把这等庸脂俗粉看在眼里,且不说如烟和许如云如何,单说沈阳家里的女人,随便拎出一个来都比这个强许多。沈阳偷偷地看看聂小无,不由得替他难过。
聂小无上前搂住那女人的腰,那女人配合地把胸部顶在聂小无的身上,沈阳总算看出点门道来了,原来这聂小无是被这两个球给迷住的。
“亲爱的,有我聂小无办不成的事情吗?行了,我们上车了。”聂小无揽着女人上车,回头还对沈阳道:“你,帮着把行李拎上来。”说完两人就上车了。
沈阳清楚地看见两个卫兵长长地出了口气,其中一个冲着沈阳一笑道:“这位长官,难为你了。”沈阳跑了两趟,才算把取小无的行李都帮着弄上了车。让沈阳有点不理解的是,聂小无居然连个谢字都没有,好在沈阳并不在意。
列车长亲自拎着沈阳的行李,带着沈阳到硬卧车厢,估计是刚才聂小无在他那闹,沈阳算是帮他解围了。果然,那列车长帮沈阳把行李架好后,客气地对沈阳道:“刚才多谢您了,您要是有事尽管言语,待会我再给您想想办法,过几站就给您弄个软卧。”
沈阳笑笑道:“你费心了。”
列车终于开动了,昨天在乌兰巴托沈阳一直忙着给家里人和如烟买礼物,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这会儿感觉到累了,沈阳躺下睡了一会儿。
沈阳是被广播声吵醒的,原来是列车上的餐车招呼大家去就餐。沈阳还真的有点饿了,匆匆洗了洗便到餐车上去了。进入餐车沈阳就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原来聂小无正陪着那女人在餐车里坐着呢。沈阳下意识地想避开他,还没等转身走人呢,聂小无已经看见他了,冲着沈阳招手,大声喊道:“你,是叫沈阳吧?来来来,一起坐。”
沈阳没办法,只好过去坐下。吃完了饭沈阳才明白,这聂小无是叫他来付账的,结账的时候聂小无看着乘务员朝沈阳指了指,沈阳暗自苦笑,掏出钱包把帐付了。
沈阳正打算走呢,聂小无又来事了,指了指沈阳的配枪道:“你这枪样子不错嘛,给我看看。”原来沈阳刚才拿钱包的时候,配枪亮了出来。
这会儿沈阳有点火了,但还是忍了下来,解下配枪递了过去。
军人大都喜欢枪,聂小无也不例外,端着沈阳的配枪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半晌聂小无冒出一句话:“你这枪不错,咱们换一换吧。”
这下沈阳火上来了,冲着聂小无敬礼道:“报告长官,虽然我很愿意和您交换,但是这枪是家父送的,恕我不能从命。”
聂小无一脸不在乎的神情道:“你父亲?他从哪弄的这把好枪,这可是白朗宁啊,比利时原装的。”
“哎哟,不就是把破枪吗?有什么好稀罕的,跟你换是给你面子,别不识抬举哦。”沈阳还没回答,聂小无身边的女人就发话了,这话噎得沈阳直上火。沈阳冷笑一声,又是一个立正,然后大声回答道:“报告长官夫人,这枪是德国威廉皇帝送给我父亲50岁的生日礼物,我父亲在我18岁的时候转赠给我,您要是不相信,枪柄上还刻有字。”
听到沈阳这话,聂小无已经有点不知所措了,可那女人还是一付不知死活的样子,从正在发呆的聂小无手上抢过枪,看着枪柄上的字就念道:“制怒!赠我儿沈阳自勉,父杨一字。”
“你还念什么念?你这白痴女人。”聂小无脸色都变青了,冲着自己的女人就骂了一句。
也许是聂小无平日里太娇惯这女人了,现在这女人还在啰嗦道:“有什么嘛,不就是他爸爸叫杨一么,杨一、杨…………”这会儿这女人才算反应过来了。
“扑通”一声,枪从那女人手上掉在桌子上,这被吓傻的女人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沈阳,眼睛里流露出惊恐,脸上粉涂得厚,沈阳倒看不出她脸色的变化,只是看见聂小无的脸先是红,后是白,然后又变成青的。
沈阳这时候什么气都出了,很快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这样做有点仗势欺人了。沈阳把枪插好后,对着这两位被吓傻的男女笑了笑,又敬了个礼道:“长官,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告辞了。”说完沈阳径自转身而去。
这次的相遇,聂小无给沈阳留下了极恶劣的印象,这也直接导致日后一些事情的发生。
北京,沈阳还在归途上时北京的杨一却一直在发愁,情报部门很快就把泄密事件查了个七七八八,刘明元和他的如梦浮出水面,一直受到监控的逍遥居这回杨一是要下狠手了,可是这事让杨一头疼的是,一个如烟,一个如梦,和她们有关系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把兄弟刘十八的小儿子,一个是杨一最器重的沈阳。
有难处的时候,杨一总是要找张键商量的,现在张键看了情报部门送来的材料,眉头也是皱得紧紧的。
“先生,你说该怎么办?”杨一问张键道。
“还能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张键把这皮球又踢了回来。杨一想了一想道:“通知上海,动手吧,那个如烟,等沈阳回来,当着沈阳的面动手,免得沈阳日后挂念。”
“也只能这样了。”张键应道。
“哎!都怪我,早知道就不把沈阳弄去上海了,闹出这事来,被老三知道,还不知道怎么挤兑我。”杨一无奈地苦笑道。
上海,有关部门很快就收到了杨一亲自签署的命令,迅速地行动起来。坐镇上海的特务头子赵子平,拿着杨一签署的命令,直接就找到上海军区和东海舰队司令部,一场大规模的清洗又开始了。
就在清洗活动开始的同时,坐了三天火车的沈阳,终于出现在北京火车站,顾不上回家,沈阳叫了辆黄包车,朝车夫说了声:“王府饭店。”
终于要和如烟见面了,沈阳这样告诉自己,这时候的沈阳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的见面,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第四部 第十三章 安内
夜晚,华灯初上的上海,却在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刘明元专门为如梦租的房子内。一杯咖啡,一张报纸,忙碌了一天的刘明元坐在沙发上,看着坚持要自己操持点家务的如梦,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刘明元感觉到了一种家的温馨。
眼下大战在即,刘明元可以说是相当的忙碌,整个东海舰队都进入了一级战备,根据海军部的计划,中国将动员三分之二的海军实力来对方日本,东海舰队可以说是首当其冲。这些天刘明元一直在忙于备战的事情。尽管很忙,刘明元还是没有忘记如梦,稍微有点空闲,刘明元就请假来陪如梦,也许是刘明元特殊的身份,请假倒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一辆轿车后跟着一辆卡车,猛的停在了屋子的门口,车子迅速的跳下一群黑衣人,快速的包围了这幢小楼。一切都蒙在鼓里的刘明元,被门外嘈杂的停车声和脚步声惊动了,放下手上的报纸,抬头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如梦,这才发现如梦端了盆洗脚水正站在客厅里发呆。
刘明元觉得如梦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如此的苍白,捧着盆的手也在微微的发抖。如梦见刘明元看着自己,勉强的露出笑脸,慢慢的来到刘明元面前蹲了下来。
“如梦,这是怎么回事?”刘明元抬起如梦的下巴,看着那姣好的面容问道。
如梦的脸上已经泪流满面,挣开刘明元的手,低头道:“夫君,你别问了,就让我给你洗最后一次脚吧。”
“梆梆梆”门口传来剧烈的砸门声。“开门,快开门!”门外又传来喊话声。
如梦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继续低头帮刘明元除去鞋子和袜子,把刘明元的脚放在温度正好的水中。刘明元也强烈的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但一向钟爱如梦的刘明元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在默默的等待,所有的答案就要揭晓了。
咣当一声,门被砸开了。一群黑衣人一拥而入,十几支短枪的枪口指着刘明元和如梦。也许是刘明元在场的缘故,这些人没有立刻扑上来,而是静静的看着如梦继续给刘明元洗脚。
如梦给刘明元穿上拖鞋,然后抬头惨然一笑道:“我早就知道有这一天,我的梳妆盒里有本日记,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说完如梦闭上眼镜,一道鲜血从如梦的嘴角先滑落。接着鼻子里也滑出两道血流,然后如梦往边上一倒。咣当一声,一盆洗脚水被砸翻了。
砸门的砸门,翻墙的翻墙,逍遥居的大门很快就被弄开了,众人涌入其中。
“主子,快从秘道逃跑吧?军队和警察都杀上门来了?”密室内,管事的跪倒了那帘子前,朝里面的主人哭喊道。
“天不助我啊,如此大好时机,我们的事情居然败露,真是天意啊。”逍遥居的主人仰天长叹。
“主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奴才这就带人出去顶一阵。”管事的还在苦苦哀劝。没料想那主子依旧没有动弹,只是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走?往哪儿走?如今这天下都是人家的!这天下哪里还有我们安身立命的地方?你下去吧,告诉大家,别反抗了,留条性命要紧。”
逍遥居在这一突袭下,顿时到处鸡飞狗跳,到处是惊叫声和怒骂声,一个个客人和姑娘衣衫不整的被失败们从屋子里揪了出来,士兵们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查,所有敢于反抗着,轻则一顿臭打,重则就是一枪,先打伤后拿人。
一会的功夫,几十位客人和上百的姑娘和逍遥居里的人员被陆续押了出来,都在院子里蹲着,其中也有那位管事的。一直站在院子里看着的赵子平这时候走了过去,一把拎着那管事的衣领道:“说,载元在哪里?”爱新觉罗。载元,就是这逍遥居的主子,真要论起辈分,他是同治皇帝载淳的堂弟。
管事的把头一低,一付不理睬的架势。赵子平脸一黑,怒道:“你不说,有点骨气,不过老子会让你后悔的。”赵子平正说着呢,突然逍遥居内升起一片火光。
载元依旧坐在那铺着明黄座垫的椅子上,在熊熊烈火中喃喃自语道:“大清朝,大清朝万岁,大清朝万万年。哈哈哈哈哈!”载元不停的说着,不停的狂笑着。
这时候管事的突然挣开赵子平,猛的朝那火光处不住的磕头,大声哭喊道:“主子!主子!奴才等万死,没有保护好主子您啊!”接着不断有人从被押的人群爬出来,也冲着火光不住的磕头叫喊。
逍遥居被摧毁,这一事件波及之广也算是中华共和国建国以来比较大的一次了,军界,政界有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