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放到那些百姓手里头。这样一耽搁下来,后果可想而知。
而王冬至作为私人捐助,中间就没有这些发杂的程序,只要他手里有足够的粮食和人马,只要能够顺利的将这些粮物送到灾区就能第一时间发放到那些灾民手里。
这样一来就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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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王家出于什么目的,但是的确是帮了朝廷的,那么上头那位怎么着也要表示表示才行。要不然岂不是伤了底下人的心?
所以万开就是打了这个主意,只要有上面那位罩着,管你是哪路妖魔鬼怪也得全体扑倒。
只不过事情从来都是有利就有弊,有好处肯定也就有坏处。
这一点一定要说明。
“只不过这样小人作祟的事情是解决了,但是粮计生意上的主动权肯定是要落到上头那位手里了。”也就是说王冬至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粮计,估计最后要全搭进去了。只不过虽然是搭进去了,但是那也要看接手的对象是谁,若是上头那位,起码还能得些个好处回来,也不至于会像现在这样落个人财两空的地步。
王冬至哪里会听不明白万开说的这些,粮计若是真打着上头那位的名义去灾区捐粮捐物,那这粮计的经营权估计是要不回来了。不过即便是如此,那也好过白白便宜了那个背后捣鬼的下作小人。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能一下子拿出几万两银子给他设套,那背后这人肯定是大有来头,不说非富即贵,那也肯定是他们家现在惹不起的存在。
一开始出事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要写信给洪少荣,让他想办法帮忙解决了粮计这次的危机。只不过一方面考虑到彼此两地距离太远,就算是写了信送过去,估计这路上就要耽搁好长时间,到时候即便是对方知道了那也错估了最佳的解决时间。再来,洪少荣在仕途上也才刚刚起步,他到那地方站没站稳脚跟都难说更别提要想法子帮助他们。再说了,也不能出了一点事情就去麻烦人家,这好钢还是要用刀刃上,指不定哪天遇到过不去的事儿的时候就要指望人家了。这个时候可不能这么快的就把这人情给消磨光了。
虽然两家人的关系挺亲密,但是老这么麻烦人家的话,换了谁估计都会烦,而且还会显得自己多无能,遇到点事情都解决不了。那样还有谁会对他有信心?没了信心以后还怎么会尽心尽力的帮他?
虽然王冬至这样多想了,不过有一点却是真的,洪少荣这次还真没多少精力来帮他解决这次的**烦,因为他自己就陷在一堆麻烦里面。
王冬至想了想,也知道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事情,毕竟五万两不是个小数目,而且已经知道这背后有个他们不能得罪的人在惦记着粮计,看对方的架势只怕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对方想要给他们使绊子那是再简单不过了。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也就是万开说的这个借势的法子了。
万开还怕王冬至舍不得,于是又赶紧开口道:“二哥,我知道你舍不得,可是这次却是最好的机会。即便是没有这次的事情我也是要劝你把粮计让出去的。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顿了下,万开继续道:“我知道粮计是你一手经营出来的,这其中吃的苦是旁人想象不出来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自古民以食为天,连咱们这些平民都知道粮计很有赚头,那旁人会不知道?这次被人惦记上就是个惊醒,现在还好,招来的也不是什么大鱼大虾,但是以后呢?粮计的前途摆在那儿了,以后你真要做大了会不招上头的忌讳?自古怀璧其罪的道理我想二哥你不会不知道吧?其实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这次回来的时候就听那几个世家少爷跟我打听过粮计的事情了,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粮计已经招了上头那几位的眼了。”
只不过最后这块肥肉最终会被哪个吞了,那就是个未知数了。
王冬至听了万开这一番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发白。看来他以前还是太年轻气盛,再加上生意上又是顺风顺水的没遇过什么大风大浪,以至于整个人都飘起来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现在突然间被打回了现实,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多么的幼稚可笑。想他一个平民百姓,要背景没背景,要势力没势力,偏偏还脑子发热的想要将粮计做大。这不就相当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奶娃娃抱着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吗?偏偏他还不懂收敛的一味向别人炫耀他得了个大宝贝,不招人惦记才是怪事!
想到这里,王冬至的脑门上变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子。
王冬梅见王冬至给吓的脸色发白,一脑门子的冷汗,顿时心疼了,忍不住白了万开一眼:“行了,你看把二哥给吓的。粮计这招牌咱不要了还不行么,以后大不了就本本分分的重地呗,只要咱们种的东西好还愁没人收?到时候一样有钱赚。”
万开听到王冬梅的话顿时就笑眯了眼,连胜夸道:“还是媳妇儿你懂的我心思啊。”话没说完,腰间的软肉便又让王冬梅给掐了一把,顿时刚才的得意劲儿全飞,疼的只剩一张脸在那儿呲牙咧嘴。
王冬至被王冬梅这一提醒,眼睛顿时一亮,对呀,开不了粮店但是他可以做粮农啊,不过是换了个身份罢了。刚才他真是被急糊涂了,思想陷入了死循环中拔不出来,现在想通了顿时豁然开朗,顿时觉得身上轻松起来。
王冬至去了心事,再看到万开被王冬梅掐的呲牙咧嘴的都不敢还口,顿时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心想:小子,叫你刚才故意卖关子急我,现在有人治你了吧,活该,嘿嘿!
王冬至也不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人,除去起初的不舍,真做起来的时候却是相当的果断,毫不拖泥带水。王冬梅在一旁看着心里忍不住点头,无论做什么要的就是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果断,该放手时便放手,以后还怕做不成大事?
三人商量好后,万开便一刻不停的动身去了帝都,一方面是要暗中查一下王冬至被坑这事儿与帝都那几位有没有什么关系,若是有关系便要尽早做好准备,免得被对方记恨让家人受连累。另一方面则是一路上请了人非常“隐晦”的将粮计以皇帝的名义捐粮的事情传播出去。
本来三个人的想法是要将粮食集中起来再运到灾区去,不过这样一来反倒耽误了时间。毕竟那些灾区的灾民不能等,哪怕是耽误一天说不定就会有人因为饥饿而饿死,所以商量到最后干脆就在粮计的门口摆设粥棚,这样正好可以就近接济那些附近的灾民,也能省了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和损失。
所以当万开这一路上将粮计开设粥棚的事情一传播出去,那就如同是一滴水突然掉入了滚沸的油锅里一样,顿时就炸出了不小的水花。那些附近的灾民瞬间就沸腾了,纷纷跪地上朝着帝都的方向给上头那位磕头,以谢皇恩浩荡。
粮计不算小,在很多地方都有分店,要不然也不会被人惦记上。所以这事儿一出,没过两天便被上头知道了,这真是瞌睡来就给送枕头,那位正为灾区救灾的事情发愁呢,粮计就做出了这么一桩义举来,顿时龙颜大悦,想都没想就直接提了御笔写了四个大字——天下粮仓,赏给了粮计当招牌。这就相当于是一道免死金牌,再笨的人也知道这粮计从今以后是再不能动了,哪怕是再眼馋这块肥肉,想吞下去也要看看上面那位同不同意。
不过这么一来,这粮计王冬至是别想要回去了,不过那位也是给了王家好处做补偿,赏了王家良田千顷,还将王家种出来的粮食封为了贡品。
这一列的事情一出,可是把王家人给乐的不行,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大伯父王翠松这几天走路都是虎虎生风,连脊背都挺直了不少。倒是让王家村的一众人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尤其是村长,毁的暗地里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子。都怪他当初贪图小便宜,还把人给撵走了,若不然这会子他这个村长怎么也能跟着沾沾光得些好处。
而那个背地里给王冬至挖坑,盘算着想要吞了粮计这块肥肉的幕后操纵者也是恨得牙根痒痒,拿钱打了水漂不说偏偏还不能说出去,只能硬生生的将这个闷亏给咽进肚子里。而且他也不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再去找王家的晦气,毕竟上头那位盯着呢,若是他这边有个风吹草动,只怕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自己。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王家现在出名了。但凡王家人所到之处,都会围了一圈的人跟他们套近乎,说好听话,就连县上的县太爷也不辞辛苦的跑来跟王家人贺喜。
王家即便是现在日子红火了,但说到底骨子里还是以前那个朴实的农民,哪里见过这阵仗,对于县里一把手的到来那真是用受宠若惊来形容都不为过。幸好中间有王冬至在其中周旋着,这才没闹出什么笑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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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开去了趟帝都,来回花费了将近两个月,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可是把王冬梅给心疼的不行。经过这件事后,王冬梅的心里终于开始承认,万开是真的长大了,甚至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不得不说,万开这次的举动给了王冬梅不小的震撼,也让她心里那根久久未动过的弦那么轻微的动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对于万开来说绝对是好事。
王冬梅是个果断的人,既然察觉到自己对这小子动了一下心,那么也不会像别人那样继续鸵鸟下去。她的确是没打算在这个时代里结婚生子,也想过以后或许会遇上一个比较顺眼的人谈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之类的,不过如果她真的对对方产生了那么一丝情愫,那么她也会直接面对。
当然了,对于这一点王冬梅自己还特地没事儿的仔细分析了一下,觉得自己对万开那小子动了一下心的原因肯定就是因为这小子帮家里解决了这次的大事情,让她产生了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俗称安全感。
好吧,她被老爸和大哥给影响了,从小就觉得能让女人安心依靠的男人才是最可以托付的人,所以这次万开在她面前小露了一手,她就巴巴的掉进人家早就挖好的陷阱里去了。
不过这也不能全赖在万开身上,他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得不说,王冬梅太过理智了。
“吃饭了没,我去给你煮碗面吧。”王冬梅并没有急着问万开这次去帝都的结果,而是先关心了一下他的胃。记得以前老妈说过,要是在乎一个人就应该适当的给他关怀,让对方知道你是关心他的,这也感情才能够稳定发展。虽然听上去功利了点,但是老**话她一向奉为圣旨,别的不说,单看老爸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就知道了。当然了,王冬梅也是真心疼了,这小子从小她就没舍得让他吃苦,现在乍一下看到他风尘仆仆满身疲惫的样子,关怀的话不由自主的就说了出来。
万开被王冬梅这么一关心,顿时就咧嘴笑的一脸花,什么疲惫都没有了。
“别忙活了,这大热天的,进厨房多热啊,我随便捡点东西吃着垫垫肚子就行了,反正也快到饭点儿了。”万开说着就把想要抬脚去厨房给他煮面的王冬梅给拉了回来,“咱去找二哥去,我把去京里的事情跟你们俩好好说说。”
…
王冬至和王冬梅兄妹俩听完万开的讲述,俱都沉默了一下。这次给他们家使绊子的果然是大有来头,居然是长信侯的二儿媳妇眼红粮计的生意,想了歪点子整出这么一件事情来。
要说这长信侯也算是大有来头,最受宠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