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居然只花了一天半的时间那五亩的麦子便都收割完了。这事儿把一村人羡慕的不得了,背地里为此说酸话的不知道多少。
不过王家人才不在乎这些呢,麦子收上来才是正经的,你再说酸话你家的麦子还在地里头迎风摇曳,啥事都不帮不了。因为先别人一步收割完了麦子,王家晒麦子的地方就大了,也先别一步早早的把麦子脱粒收到了仓中。
等麦子进仓,王杨氏看着那一堆金灿灿的麦粒,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小丫头那个神秘药水泡的麦种真是顶顶好,这用药水泡过的麦种种出来的小麦真的比旁人家的多收了一成半,可以说这一季的麦子绝对是大丰收了。
119 第一笔正式交易
随着小麦的丰收,王家对王冬梅那所谓的神秘药剂更加的信服,都不用她开口就麻利的把精挑细选换出来的黄豆种送到了镇上让她加工,然后再带回来种上。甚至王杨氏还特地跟王冬梅确认了一下,知道稻种也可以泡制后让她帮忙泡制了一百来斤的稻种,然后带着这些稻种便火急火燎的往娘家跑了一趟,跟她爹娘和哥嫂说家里的粮店最近收到了百十来斤的优质稻种,让他们今年种这种新稻种。
同时王杨氏也留了个心眼,说这种稻子中的人不多,让他们也别把这事儿传出去,还说了要是好种的话明年再给弄点稻种回来。
虽然王杨氏这么做有些藏私,但是人与人之间总有亲疏远近,她爹娘和哥嫂总归是她的家人,她有了好东西自然要分些出来给他们,至于旁人,那算了,她还没无私到让小丫头有暴露的危险来帮助别人。
王杨氏的娘家人是知道王老四的小闺女出钱给外孙(外甥)弄了个粮店和小作坊的,所以对王杨氏说的话也没怀疑,同时也保证绝对不说出去。其实这事儿都不用王杨氏特意交代他们也不会把稻种的来源说出去,毕竟种地的谁不想自己种的东西比别人的高产?平时大家有好种子藏着还不来及了,又怎么可能那么大方的跟人分享。就像那些手艺人一样,对自己的手艺都非常的看重,哪怕最后真收了徒弟也不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教给徒弟,总会留那么一两手绝活儿自己攥在手里。
正像那句话说的,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个时候的农民也基本是这么个情况。毕竟这个时代没有杀虫剂也没有化肥,更没有各种机械工具,农民种地收多少真正是看老天的心情,所以能够增产还少病虫害的庄稼种子绝对是非常珍贵的。
交代完了娘家人,又得到了他们的保证,王杨氏便放心了。让大儿子王冬天把那一袋子稻种搬下来,又跟娘家人嘱咐了几句便匆匆忙忙的回去了,毕竟现在可是忙的时候,家里还要种黄豆她也没那么多时间耽搁。
王杨氏的几个哥嫂待她走了以后便将那些稻种均分了。然后王杨氏的大嫂在没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跟她大哥说道:“也怪小芳那丫头没福气,眼皮子太浅,要不然让她跟在那丫头后头学两年,将来何愁说不到好婆家?”提起这件事,王杨氏的大嫂又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那王家的丫头是真有福气。那么小的年纪就把王家的日子给带着过红火了。”
王杨氏的大哥其实心里挺不看上媳妇娘家那几个丫头的,说实话都挺小家子气,而他媳妇绝对是那个家里出来的奇葩,那好眼力和见识估计全都归到她一个人身上了。所以在媳妇说起她娘家侄女的时候,大哥非常明智的没有去接话。
王杨氏的大嫂也知道丈夫不爱听她提起娘家的几个侄女,所以见他没往下接话便觉得有些无趣,有些怏怏的闭上嘴不再谈论此事。
…
农忙过后,王冬至便将家里新手上来的麦子全拉到了他在镇子上的粮店里。当然了,走的时候也没忘按照现今小麦收购的市价把钱交给王杨氏。起先王杨氏不肯拿,觉得自家的粮店拉走卖了就卖了。还给啥钱?平白的就显得生分了。不过王冬至一本正经的说一码归一码,要公私分明,他不能拿了家里的口粮去贴补店里。
王杨氏听他都这么说了也就把钱收下了,再加上她也想起大儿子辛辛苦苦的帮家里干活,这收上来的麦子有一半的功劳是他的,再加上他现在也成家了,将来还要养活孩子,总不能让他看在家里伺候他们老公母俩却要让几个小孙子跟着受苦。于是她想了想便把王冬至给她的钱转手给了王冬天。
王冬天哪敢要这钱啊,一迭声的说不要。他是家里的老大,将来老公母俩是肯定会跟着他过的。所以爹娘手里的也就等于有一半是他的,就算不会给他也能照顾好爹娘。再说了,爹娘手头宽裕了,他的负担也小点不是。
王杨氏却硬是把钱塞到了他手里:“拿去吧,你也是成家的人了,这人情来往的。手里怎么能没点活钱。”
等王冬天收了钱,王杨氏才又开口道:“以后你几个弟弟肯定会有自己的出路,咱们家娘最亏待的就是你,你几个弟弟都开始学本事了,你却只能跟着我和你爹在家种地…不过,既然你妹妹跟你二弟开了粮店,那你也就好好的在家种地,等收了粮食就拉到店里去,比弄到外头要保险安全,也方便。这样你就在家只管安心的种地,等将来手里有余钱了再多买些地回来,再花钱请几个小工,这样人就轻快了。”
说着王杨氏拧了拧发酸的鼻子,伸手拍了拍大儿子的胳膊:“你跟你媳妇先跟着爹娘苦一阵子,等以后日子就好过了。总归你小妹不会亏待了你这个当大哥的。”王杨氏越说越觉得心疼大儿子,最后心疼的都说不下去了,索性去找村里几个那几个平日里最谈得来的妇女一起纳鞋底去。
…
粮记来了一个粮商,是去来客酒楼吃饭时李掌柜给介绍的。起因是他觉得来客酒楼的馒头味道特别的纯,有一股小麦的清香在里头,偏偏那馒头还白的跟雪一样。出于职业的敏感嗅觉,他觉得这并不是来客酒楼的面点师傅手艺多么多么的了得,而是这做馒头的面粉真的好。再加上他又跟李掌柜认识,所以就问了李掌柜这面粉的出处。
李掌柜也没隐瞒,便把王冬梅和王冬至俩人合伙开的粮店告诉了他,说这些面粉就是从粮记买来的。还说起先也只是那粮店开张他去捧个场买了百来斤的面粉意思意思。结果等馒头做出来才发现那馒头雪白雪白的,而且味道也特别的好,所以后来就一直从粮记买面粉用。
那粮商听完了里李掌柜的话眼睛顿时就亮了,这面粉绝对是难得的精细面,就算是那些商业比较发达的大省,品质这么好的面粉也是难得一见,大部分都入了那些富贵人家,普通人一般很难见到。这样一想,他便从这里面嗅到了一丝商机。就冲着面粉这么好的品质,如果他跟那家粮记签订了契约以后只给他一人供货的话,那么他想不发财都难。
李掌柜自然是看出了朋友的心思,于是开口劝道:“阮兄,我劝你最好还是打消买断的念头吧,你别看那粮记的小东家年纪一个比一个小,但是做其生意来那脑子可是灵活的很,一点都比你和我这样的老家伙差哪里去。”
“哦?”姓阮的粮商听了李掌柜的话不但没放弃反而还对王冬梅的那个粮店更加的感兴趣了,“那店里的小东家真有李兄说的这么精怪?那我可要好好的去会一会了。”
李掌柜看着斗志昂扬的老友半晌无语,最后还是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给他打气:加油,保重啊,兄弟。
对于李掌柜的举动姓阮的粮商不以为意,而是摩拳擦掌的一路寻到了粮记,原本他已经做好了面对年轻掌柜的心里准备,可是等真看到人的时候却仍旧忍不住愣了一下,甚至直觉自己走错了门,还木呆呆的退出去抬头瞅了一眼门楣上的牌匾,见上面的确是写了“粮记”两个字才总算是确定自己没有做错门。
姓阮的粮商抹了一把脸,终于忍不住在心里感慨道:果然是后生可畏,那么大点的丫头居然就是二掌柜,他们这些老家伙果然是过时了,难道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精怪不成?
其实也怪姓阮的粮商运气太好,正好赶上了王冬梅过来用系统加工粮食,等加工完了出来准备走的时候就让他给遇上了。
王冬梅一次性加工了将近一千斤的小麦,早累的两腿跟软面条一样无力了,她都恨不得能在背后生出一对翅膀飞回去好好的在床上躺一会儿休息休息。不过看到姓阮的粮商进来,看他那一身的行头和整个人散发的气质便知道这个肯定是商人,而来粮记这种粮店的自然就是粮商,于是忍着疲累露出一个微笑,声音清亮的朝屋里正在呼噜呼噜吸面条的王冬至喊道:“二哥,出来见客了!”
王冬梅这话一出,屋里正在吸面条的王冬至愣是一口面条没咽下去给噎的直翻白眼,急的直拿拳头捶自己的心口窝,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而那个姓阮的粮商也是忍不住嘴角直抽搐,不过看小丫头那一脸纯良无害的表情估计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只能在心里责怪自己思想太龌龊,居然往歪了想。
“咳咳,我是李掌柜介绍来的,这位小…掌柜就是这里的二掌柜?”
“嗯。”王冬梅点点头,然后指着抹干净嘴从屋里奔出来的王冬至,说,“他是大掌柜,这店里的一切事情都由他做主,您要是来谈生意的就跟我二哥说,我不管这些事情的。”
说完又跟王冬至小声交代要好好招待客人,谈判的时候要细心些,多动脑筋想想,然后就跟姓阮的商人告了一声别拖着疲软的双腿回了住处休息。
120 科考与交托
王冬至兴冲冲的从粮记跑回来找王冬梅:“小妹,成了!”
王冬梅正做在院子里那片葡萄架下一边懒洋洋的晒太阳,一边吃着盐焗杏仁打发时间,见王冬至这么兴冲冲的跑进来满脸兴奋激动的跟她说话,立马就知道自家的粮店生意打开了局面。别看现在只跟一个粮商合作成功,但是她却对此异常的有信心,粮记的那些米面品质极高,味道也非常的好,只要东西好就不怕没有生意上门。
这次之后只怕还会有更多慕名而来的粮商吧,就算姓阮的的粮商想要遮掩来个垄断也肯定是不行的,毕竟做生意的或多或少都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相信他们家的粮店很快就要被更多的人知道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这些想法在王冬梅的脑中转了一圈,然后目光扫到王冬至那张兴奋激动的脸上,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了一个笑容,然后这笑容逐渐扩大,终于,小丫头猛的跳起来抱住王冬至也激动的叫起来:“二哥,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王冬梅这个时候才真正像个**岁的小孩子。
相对于王冬至来说,其实王冬梅比他更加的激动,因为这代表她来到这个时空后真正意义上的跨出了坚实的一步,也证明她是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来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嗯,我们成功了!”王冬至抱住小丫头重重的点点头。
相较于希望过悠然小地主生活的王冬梅,王冬至则更加的有上进心,目标也更加的远大:“小妹。等以后我要在咱们国家的各个省市设立粮记的分店,当一个真正的大粮商!”一丝从未有过的自信伴随着他这句话从身上油然散发而出。
王冬梅歪着头看着王冬至,心里突然觉得很欣慰,不错不错。看来她对这孩子的改造还是挺成功的,只是这个别扭孩子变得有了一丝自信,也同样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