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他们没有相遇就好了,那么他会快乐的继续他的生活,身强体健,无忧无虑。
如果当初他们没有相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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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吗?”
“当然,那雪豹中了我的毒掌,已经一命呜呼了!”
“雪豹的武功高强,你确定你一掌就解决他了?”
“其实,多亏了熊老爷你的妙计,那雪豹是个性情中人,熊姑娘一与他决裂,他整个人竞精神恍惚,我随后出现,一掌轻易击中他,至今,我只需用七成功力,便无人能从我毒掌中生还,更何况击中雪豹这一掌,我可是运足了十成十的功力。”
“是吗?呵呵,至少我那女儿也有这点用处。”
不——
熊欣猛地从床上坐起,呼吸急促,心痛欲狂。
有些茫然的望了望四周,然后掩脸低咽,是做梦……
“娘?”如雪揉揉惺忪的睡眼,依然睡意浓厚。
“没事,乖,你睡。”她柔声安抚女儿。
一会儿,如雪便又睡着了。
她曲起腿,双手环抱住膝盖,将脸埋在膝盖上,轻轻的摇晃着身子。
她依然记得当初偷听到爹与毒蛇易青这段谈话时,那几乎发狂的感觉。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爹并不是一个善人,一直知道那些行善事迹都是爹用来暗中牟取更高利益的手段,连妻子儿女都是他的棋子!
妻子是他的生产工具,娘生下他们之后,便被爹赶至偏院,不到两年便抑郁而终。
儿子是继承香火,延续血脉,继承衣钵的。
而女儿,则是他用来扩张事业版图和交换利益的筹码。
原本她以为,爹之所以要杀雪豹,是因为她爱上他,坚持非君下嫁,所以爹为了自身的利益,请来杀手毒蛇欲取雪豹性命,可是实情并不是这样。
她愚蠢的被爹利用,以为离开雪豹,就能为他免去杀身之祸,却也因此成了杀死雪豹的帮凶,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爹为什么非杀了雪豹不可。
不,她不只是帮凶,她虽不是主谋,可是她才是元凶!
如果不是她,雪豹根本不可能中掌,所以,她才是元凶。
得知雪豹身亡的事之后,她悲痛的想要随他而去,可是她忍住哀恸,决定为他报仇之后,再追随他人黄泉。
她无法杀了自己的爹,但是她可以杀了毒蛇,因此,她开始对爹弄虚作假,与易青虚与委蛇,为的,就是要杀了他,为雪豹报仇!
她计划着,要用一个让易青最痛苦的死法,让他充满懊悔,受尽折磨,她不要他死得太干脆。
她很庆幸自己因此有机会救了豺狼,因为她知道,雪豹很爱他这个师弟。
如雪是她人生的另一个转捩点,为了如雪,她挣扎过,最后,充满仇恨的心想起他温柔仁厚的性情,于是她选择放开。
放开仇恨,放开过去,她离家出走,从此,以云家寡妇的身分,带着如雪隐姓埋名,与过去断了联系,直到现在。
怎么也没想到,雪豹竟然没死!
她欣喜若狂,却又惊慌害怕,她渴望投入他的怀抱,却又生怕自己已经没有那个资格,她矛盾煎熬,越是在乎,便越别扭,越是别扭,便越刻薄,越是刻薄犀利,便越痛恨自己。
因此,她只能避不见面,只能躲在暗处偷偷的看着他,关心他,照顾他,为他打点一切,只希望他能早日痊愈。
可是从今天开始,她又要和他面对面了,因为韩向柏那个小鬼昨天晚上心不甘情不愿的来找她,说明他今天一早即将离开的事。
想到那小老头似的男孩,熊欣忍不住失笑,可是只一会儿,笑容又敛下。
她知道他很不喜欢她,而她偏偏反骨,他越不喜欢她接近他的二师叔,要她另外找人照顾,她就偏偏告诉他,她会“亲自”照顾,看他一脸严肃为难却又无计可施的样子,她就得意。
可是得意又能多久呢?
仅止于他转身离去时。
她这个个性啊……唉!真是她的致命伤。
熊欣抹了抹脸,不再胡思乱想。
掀被下床,仔细的为女儿盖好棉被之后,披上外衣走到窗前,轻轻的推开窗户,外头银白的世界让她精神一震。
原来昨夜下雪了。
他的被子够暖吗?
他的冬衣够穿吗?
对了,今天早膳,她要准备些什么药膳帮他补身体呢?
她一边思考,一边开门走出房外,往厨房走去。
嗯,等他用完早膳之后,她就拿件厚被子到他房里,然后到织坊为他选购几件保暖的冬衣,布料要轻要软,才不会造成他的负担……
啊,对了、对了,那个人啊,在房里也常常忘了多穿件衣裳,所以还要记得,为他多添一两盆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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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叔,昨夜下了一场雪,现在外头有积雪,你千万不要自己出房,要不然滑倒就不好了,知道吗?”临行前,韩向柏不放心的叮咛。
“我知道。”雪豹保持微笑。
“天气很冷,记得要多加件衣裳,像今早没披上外衣就坐在窗边的举动绝对不可以再发生了。”韩向柏又道。
“是。”他忍着笑意,认真的点头。
“还有……”
还有?
雪豹忍不住在心里失笑叹气,五岁那年成为孤儿,没想到活到二十九,会突然冒出一个九岁爹爹。
“我本来是请云大娘派个侍女来照顾二师叔的生活起居,可是那个云大娘……”韩向柏咬了咬牙,握了握拳,忍不住一声骂,才继续道:“她说她会亲自过来照应。”而且收费是侍女的三倍!真不愧是有名的黑心肠!吸血虫子!
“是吗?”雪豹柔和的一笑。“真是麻烦她了。”
麻烦她?!就他看来,那云大娘乐得很,因为又可以海削一笔了。
“二师叔,我今晚若没回来,最迟明天一定赶回来,你自己小心一点,如果那云大娘欺负你,怠慢了你,你可不要默默的被欺负,要记得,我们可是花了大把的银子……”
“唷!还在这儿依依不舍啊!”熊欣捧着早膳慢慢跨进房里,放在桌上。她远远就听见这小老头唠唠叨叨的,还尽说些她的不是,于是故意打断他。
“不是说一大早就定,这会儿都已经辰时了,还在这儿罗罗唆唆的,人家小鬼离不开娘是要吃奶,你师叔又没奶给你喝。”
“你!你这个……”韩向柏脸皮哪有她的厚,让她的口无遮拦弄红了脸,遂偏头不理她,对雪豹道:“二师叔,你自己小心保重,向柏走了。”
“嗯,向柏,有云大娘在,你不用替我担心,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山路崎岖,现在又有积雪,不要赶得太急,安全为上,懂吗?”
就是因为云大娘在,他才担心啊!
韩向柏在心里嘀咕,不过可没有真的说出口。
“二师叔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转身面对云大娘,为了师叔,他愿意低头。“云大娘,我二师叔就劳烦了。”拱手请托。
“放心,等你回来,会还你一个完整的师叔。”熊欣实在很欣赏这小鬼,见他这么关心雪豹,也难得的不再逗他,认真的点头,接不了这件差事。
韩向柏点头,向雪豹道了声再见,转身走出房门。
发现云大娘跟着出来,他疑惑的面对她。
“云大娘还有事要交代吗?”又要讨银子?还是又要坐地起价大削一笔?
“我保证好好照顾你二师叔,你不用急着赶路。”
他有些错愕,不解她为何会对他说这个。
“你二师叔会担心,你该知道他的身体不适合劳心劳力。”她解释道,看见韩向柏古怪的眼神,又接口,“如果他因为担心你而把身体搞坏,不仅浪费我这阵子的精力,还会增加我的麻烦。”
韩向柏若有所思的审视着这个云大娘,她似乎不像他以为的那么冷血无情,那后面的话很像妹妹向蓉赌气时会说的气话。
这一瞬间,他似乎有了些许了悟,也许这云大娘果真如二师叔所说的那般。
“我了解了。”他收下她的忠告,走回房门,对着雪豹道:“二师叔,如果山路积雪难行,我就必须放慢脚步,可能会迟些回来,到时就请二师叔忍耐一下。”
“我知道,我会忍耐的。”雪豹安心的笑了,他了解向柏所谓“忍耐”的意思。
“忍耐?”看来了解的人不只雪豹,熊欣也了解了,她有些气急败坏的问:“能让我云大娘亲自照顾,是三生有幸,你这小鬼说忍耐是什么意思?!”
“哈,就是忍耐喽!”韩向柏哈哈一笑,匆匆向雪豹告别便逃之天天。
“这个不知好歹的小鬼!”她忍着笑,嘴里却生气似的咒骂。
“请云大娘包涵,向柏还只是个孩子,难免有些孩子心性。”雪豹温柔的说。
“他是孩子?十五、六岁不能再算是孩子了,早些成亲都可以当爹了,一定是你们太宠他,才会让他长不大!”她下赞同的说。
“云大娘,向柏今年只有九岁。”
“什么?!他那个样子才只有九岁?!”
他忍不住轻笑。
熊欣有些着迷的看着他,突然发现他就站在门口,而且没披上厚衣,皱了皱眉,责备的话差点脱口而出,不过还是及时闭上嘴,快步上前。
“进屋去。”
雪豹点头,转身慢慢的走回屋里,然而不一瞬间,脚下却踢到了椅脚,霎时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往前扑——
“小心!”她惊慌大喊,身子快速一闪,及时环抱住他,可她的手肘却重重的撞上桌子,叩的一声,一股剧烈的麻痛从手肘窜起,让她痛白了脸。
“抱歉……”雪豹环住她的腰,头刚好摆在她的胸口,那温软香氛的气息让他臊了脸,赶紧站直身子。
确定他没事之后,熊欣不动声色的捧着自己疼痛的手退开一步,扶着他的手肘让他在桌旁坐下。
“这是早膳。”她将碗放在他面前,再抓起他的手去碰触碗,见他端起碗之后再拿汤匙给他。
“云大娘,你刚刚撞到了吗?受伤了吗?”他关心的问。
她难掩惊讶。他怎么知道?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
“只是撞一下罢了,怎么可能受伤。”
“是吗?”他放下碗和汤匙。“你的左手还能动吗?”
“什么?”她错愕,他怎么……
“以前你总是一手拿着碗,一手抓着我的手,然后将碗塞到我手里,刚刚却只用到右手,你的左手撞伤了,是不是?”刚刚撞击的声音那么大声,听得他很后悔啊!
“没事,只是小小撞了一下……”话没说完,她的手便被他抓住。“云承皓,你干什么抓着我?!”她恼喊,可是却不敢甩开他,生伯旧事重演,她又没控制好力道伤了他。
他接触到的肌肤热烫着,忍不住想到他刚刚就靠在她的胸口……
喔,天啊,她的胸口一阵骚动,脸颊也开始发烫起来。
“失礼了。”雪豹撩起她的衣袖,用触摸的方式往上爬,感觉到她肌肉的轻颤以及那低喘的呼吸,摸到了手肘时,听到她吸气的声音。“手肘撞伤了,可能伤到骨头,去请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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