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策云若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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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宫策云若皇后- 第2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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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接令,都小心翼翼地上前帮千雪查看腕子,可就在这时,千雪突然间凄厉的笑了,侧过头用那几乎染红的眸看向夏侯泰道:“夏侯泰,你以为……你不让我杀掉伊儿……你就是赢家吗?呵呵呵……”千雪突然间挥手将太医都推开,而后扶着胳膊晃悠悠地起身站在夏侯泰的身边,指着自己,“你以为,我是谁……?呵呵呵,你以为,我真的是魔?我是千雪啊……我是纳兰千雪……纳兰千雪不爱你,纳兰千雪是恨你的……恨你从拓跋陵身边将我抢走……恨你的负心,恨你的自私……恨你,恨你!!!!”

    千雪嘶喊,上前疯了一样的捶打着夏侯泰的胸膛,夏侯泰依旧心痛,然后一把将千雪揽在怀中,可此刻的他只能用力地抱着正在颤抖的她,仿佛如此才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

    “朕一定会治好你的,朕……一定会让你和以前一样的,然后我们一起……一起……”夏侯泰说得艰难,然这时却感觉到千雪的肩膀颤动了一下。

    只听千雪轻笑一声,缓缓抬起头,“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回不去了。”

    夏侯泰身子一震,回望向她,“没有什么不可能,只要你还活着,只要——”

    话未说完,夏侯泰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右手突然间失了力气,缓而慢的自千雪身上拿开,然后退了半步,依旧凝视着眼前的她。

    当那双已经被红色完全充满了的金眸映在夏侯泰眼前的一刻,夏侯泰只觉自己的心口霎时像被狠狠扎头,他若有似无地摇着头,如在否认着自己看到的一切。

    而千雪却嘲讽的癫狂的笑开,一字一字道:“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因为……”唇角渐渐扬起一抹残酷的笑,“你的千雪,已经不存在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夏侯泰的神情渐渐因痛苦与愤怒而扭曲,双齿也逐渐咬合起来,猛地大喊一声:“朕不信,绝对不会相信!!朕深爱的千雪,永远都不会消失!!”

    夏侯泰说完,甩袖便向着千乐宫外走去,身后不停传来千雪的笑声与嘲讽,“啊哈哈!夏侯泰你不是深爱纳兰千雪吗?怎么,你只爱爱你的千雪吗?恨你的千雪,杀人如麻的千雪你不爱吗?哈哈哈——!夏侯泰你根本就不爱千雪,你是个骗子,你是一个自欺欺人的骗子!你爱的只有你自己,只有你的皇权!你根本从来都没有爱过千雪!!哈哈哈!”

 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54)

    夏侯泰说完,甩袖便向着千乐宫外走去,身后不停传来千雪的笑声与嘲讽,“啊哈哈!夏侯泰你不是深爱纳兰千雪吗?怎么,你只爱爱你的千雪吗?恨你的千雪,杀人如麻的千雪你不爱吗?哈哈哈--!夏侯泰你根本就不爱千雪,你是个骗子,你是一个自欺欺人的骗子!你爱的只有你自己,只有你的皇权!你根本从来都没有爱过千雪!!哈哈哈!”

    夏侯泰愈走越急,越走心就越痛,他来到大门前,突然大喝一声:“即日起在千乐宫加派侍卫,没有朕的口谕,不许任何人进入!!”

    身后人得了令,迅速去下面交代,夏侯泰独自一人站在千乐宫的外围,袖下指尖越攥越紧,越攥越用力,突然间对天嘶吼一声,跪倒在地,然后猛的攥拳捶在地上,第一次放任自己哭泣,第一次心痛至此,第一次恨不能绞碎自己的心。

    “朕……怎么可能不爱……怎么可能没有爱过……!”说至此,夏侯泰渐渐冷静了,也渐渐变得更为心痛,喃喃唤着,“雪儿……雪儿……你真的……如何的,恨着朕吗?雪儿……”

    最后一字落下,夏侯泰突然呕出一口鲜血,染在了他明黄的龙袍上,追随而来的郑喜见状,大惊失色,一面喊着“皇上”,一面跑过来搀扶。

    然夏侯泰却好像无法止住那般,不停的咳着,每咳一下,都会有血从唇中而出。

    郑喜一下就慌了,“太医……太医……”郑喜匆匆爬起,欲转身去唤太医,却被夏侯泰一把拽回话。

    “不用叫太医,朕知道是怎么回事。”夏侯泰用力吸了几口气,从怀中掏出丝绢拭去唇角的血,然后扶着墙起身缓慢前行。

    郑喜满心忧虑,仍旧没从方才的惊恐中拔出。这时忽然想到什么,郑喜即刻回了神,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追向夏侯泰,“皇上,这是千乐宫的那个宫女交给奴才的,她说无言面对皇上,所以让奴才代为转交。是疯癫之前的皇贵妃娘娘亲笔写下的。”

    夏侯泰猛地刹住脚步回头看向郑喜,双瞳不住的晃动着,而后一把将那信拿到手中,急匆匆想要拆开。可信才撕了一般,夏侯泰却突然间又停了动作,小心翼翼地又将信折好,“回南书房。”

    夏侯泰说罢,便径自扶墙向南书房走去,黑眸中流动着的,是一种焦虑与珍惜,还有些许的害怕。

    是啊,他夏侯泰一生没有惧怕过任何东西,可唯有千雪留给他的信中的内容……他好怕,好怕他的千雪会否定他的全部,若是如此……那他,又为什么而执着着……

    ——————————————————————————————————

    夏侯泰回到南书房后,没有让任何人跟入,关上书房门,令郑喜在外面守着,天塌下来不允任何人进入。

    他先是去到旁边的桌上,拉开木屉,从中拿出一个小罐,拔开塞子,倒出一颗药丸,含于口中,而后饮水用力送入。

    他闭上眼缓和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坐回了木椅,脸上的血色也稍稍返了些红,冷静下来的他低声叹了口气,又将视线重新放回了那封被自己指尖捏上血红的信上。

    他缓慢将其打开,指尖碰触那冰冰冷冷的温度,心里总是会撩起一阵寒冰般的冷。

    被抽出的信纸稍稍有些褶皱,摊平后,先是有一些凌乱的字迹落入眼中,每一个笔画都带着颤抖,一点都不想不久前千雪写下的字,若一定要说,就好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他初次见到那个不经世事的她,她会好奇的望着他的文房四宝,然后用拳头攥起毛笔,生涩的写着如孩童般的字,之后是他亲自教会了她识字,写字,也经常送写书给她。

    是他……一手将一个活在纯净世界中的千雪,生生拉扯到这残酷的世界中。

    夏侯泰的眉心微蹙,心口又多了些烦闷,如同想起了刚才那千雪所言的话语。

    低下头,将信摊平,夏侯泰开始认认真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千雪落下的话语,然而才几行字落入眼中,夏侯泰的双瞳就猛然缩动,一把将那信狠狠压按在了桌上,而后用单手扶住自己的额心,眼眸,仿佛自恨到了极点。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他一字一定而道,被捂住的眸下,缓缓落下了一道泪痕。

    幽暗的光渐渐接着窗缝洒入房中,透过夏侯泰的身影,将那信上斑驳的几个字照亮,每一个字都好像透着锥心之痛,宛若最后的遗言,也透着纳兰千雪对夏侯泰最后的嘱托,与无法抹去的最刻骨的深爱。

    皇

    tang上亲启。

    臣妾写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感觉到身体逐渐力不从心,夜晚常会被梦魇纠缠,梦到一个可怕的自己。臣妾想,大概不久之后,臣妾就会忘记一切,或者被那个自己所取代,然而……臣妾仍旧有一番肺腑之言想要对皇上说道。

    臣妾原本只是南雪山一介不谙世事的女子,如皇上所知,多年以来活得连人都不像。在遇到皇上之后,皇上对臣妾宠爱有加,甚至独宠臣妾,让臣妾归为东卫的皇贵妃。

    但臣妾还是知道的,知道群臣对臣妾是怎样的看法,臣妾给皇上带来了多少王朝上的动荡。所以在此,臣妾想要请求皇上几件事,若是皇上对臣妾有情……不,若夏侯泰对纳兰千雪有情,便让千雪走得瞑目。

    千雪这一生,一共爱着两个人,一个是夏侯泰,一个就是夏侯伊。臣妾知道皇上在朝里因为伊儿颇受争执,也知道皇上不想再与其他女子繁衍儿女,然伊儿终究是纳兰千雪的儿子,皇上的执着,只会让伊儿活在更加残酷的未来中,也会让东卫走向灭亡。

    皇后娘娘一直以来陪伴的臣妾,也视伊儿为己出,但尽管皇后娘娘隐藏的很好,可同为女子的臣妾,却看得出,皇后娘娘……凝文早从很久之前,或许在当年去王府还玉之事,就对皇上产生了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愫,多年已过,对皇上的情早已生根,臣妾知道,皇上也早已感觉的出,只是因为心中放着臣妾,所以一直不去面对,甚至刻意忽视……王朝对于皇上从来不去宠幸皇后早有流言,凝文为了皇上与臣妾背负了许多女子不能背负的重量,但这样对凝文不公平,凝文是一个好女子,是一个值得皇上珍惜的女人。

    所以……如果千雪已经不行了,便求皇上去接受凝文,凝文与皇上的孩子,才是能被天下人所接受的皇子,太子。

    臣妾知道,在皇上心中,天下何其之重,让东卫后继有人,也是王者之则。

    臣妾愿皇上在臣妾尚还有意识时,能让臣妾获悉皇上与姐姐共结连理之消息,如此,臣妾也便可以安心的去了。

    此事为其一,其二……

    ……

    夏侯泰忍痛看至如此,双眸中几乎已经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希望,无比灰暗,心如刀绞。

    他缓缓折上了信,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时间流逝,度过了白昼,又降下到黑夜,他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做任何的事,直到最后,他才苦苦一笑。

    “雪儿,这两件事,一件比一件难,一件比一件痛……这就是你要朕对你的补偿吗?这就是你拼尽性命要留给朕的话吗?”他自言自语,齿间力道愈发加大,“纳兰千雪……你终究,还是将朕推向了别的女子,你终究,还是舍弃了朕呐……”

    说完这句,夏侯泰突然间就将那信纸狠攥成团,然后痛苦的嘶喊一声,将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扫下了桌子。

    外面守着的郑喜一听,急忙推门看看情况,然后就被这凌乱的南书房吓得怔在了原地,然后大喊:“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夏侯泰如没有灵魂的躯壳般无力地坐在原处,然后一笑,将郑喜召来了身边,道:“郑喜啊……朕没事,没事……怎么会有事呢……”

    郑喜看了眼被攥起的信纸,更是一心不解。

    半晌,夏侯泰缓慢的将那纸团拿到身前,桌上,一点一点珍惜地将那纸铺平,然后小心翼翼的折好,喃喃道:“郑喜啊……传一道旨吧。”

 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55)

    夏侯泰如没有灵魂的躯壳般无力地坐在原处,然后一笑,将郑喜召来了身边,道:“郑喜啊……朕没事,没事……怎么会有事呢……”

    郑喜看了眼被攥起的信纸,更是一心不解湖。

    半晌,夏侯泰缓慢的将那纸团拿到身前,桌上,一点一点珍惜地将那纸铺平,然后小心翼翼的折好,喃喃道:“郑喜啊……传一道旨吧。”

    郑喜紧忙应声,专心听着夏侯泰接下来的话。

    然而当夏侯泰毫无感情地念出了几个字后,郑喜一下就愣住了,几乎是怀疑自己听错淞。

    他想追问,却见夏侯泰已经拿着那信,静静自椅子上起来,静静地向着南书房外走去,走到门口,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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