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秘书- 第1138节

陆渐红有些要喷饭的感觉，这丫脸皮还真够厚的，这还像个省委书记吗？

马骏正色道：“不过主要还是因为你在这里，这才是我来此的理由，上面对你还是很肯定的，咱们双剑合璧，必有一番作为。”

陆渐红失笑道：“这话说得，好像这天底下就我们两个一心为民似的。”

马骏却是严肃道：“变化的是斗争的对象，不变的是斗争，斗来斗去，赢的需要继续斗下去，输的换个地方再斗，但是受苦的却只是那些百姓，我真的做不到。”

陆渐红肃然道：“冲着你这句话，今晚我私人请你吃饭！”

马骏笑道：“满汉全席？”

陆渐红愕然道：“你不是说浪费吗？”

“你私人请客嘛，浪费点有什么关系，吃不完也可以打包的嘛。”

“我的钱就不是钱啊，免谈，大排档倒是有的。”

“不会这么抠吧？”马骏睁大了眼道。

“在琼江，你也只是请我吃烧烤而已，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看你是在记仇！”

这时，马骏的秘书方小石敲了敲门进了来，低声道，“马书记，闻部长来了，说是汇报工作。”

“让他等会儿。”马骏淡淡道。

陆渐红心道，闻歌的动作倒是挺快，脸上却是笑了笑道：“工作要紧，就这么定了，下班我打电话给你。”

出了来，闻歌正正襟危坐，陆渐红笑道：“闻部长汇报工作啊。”

闻歌没想到陆渐红在这里，尴尬地站了起来：“陆省长，你也在。”

陆渐红微微一笑，推开了门。

回到省政府，没想到办公室已经有人等着了。

“陈省长在啊。”陆渐红一边笑着一边进了办公室。

陈亮对陆渐红的感恩戴德无须多言，从一个被边缘了的副省长到省委常委，陆渐红功莫大焉，所以对于今天马骏的不善之言有些感觉，加上与陆渐红共事的日子里建立了非常深的友情，因而一散会便过来了。

“陆省长，今天……”陆渐红已是笑着道：“有句话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目光放长远一些吧。”

陈亮道：“陆省长，我只是担心，没有别的意思。”

陆渐红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对了，区少云的案子到此为止吧。功成，通知一下几位副省长，开个会。”

第2141章陆渐红音箱

就在陆渐红开会的时候，闻歌已经从马骏的办公室里出了来，脸上带着种掩饰着却又充斥于眉眼之间的欢喜。自从到了上嘉以后，他过得并不如意，他与陆渐红之间本无过节，但是由于他的后台来自于付斌，所以他必须为付斌出力，可是他并没有得到付斌的强力支持，而在上嘉能够与陆渐红抗衡的势力瓦解得瓦解，归拢得归拢，尤其是岑凯的离开，更让他感觉到在这种情况下还与陆渐红对抗既没有必要也显得不智，再加上付斌这些日子完全沉默，所以他必须考虑自己的后路。

所谓后路，也是出路，陆渐红显然不是投奔的对象，不是他的实力不足，而是他自己的实力不够，至今为止，宣传部的工作并没有什么亮点，再说了，即便是有，行政一把手也不会太关注。这段日子里，他是极度郁闷的，到了眼下的位置，没有谁想庸庸碌碌，所以马骏强势的到来点亮了他的希望之灯，在他看来，身在官场，每个人对权力都有着无喻伦比的欲望，到了他们这个层次，金钱、女人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想要，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已经没有了吸引力，唯有睥睨天下坐拥权贵，才是男人的真正价值，他认为有野心的男概莫能外，所以马骏如果想要获得对上嘉的控制，与陆渐红这个省长的斗法是在所难免，那么他必须在上嘉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因而他绝不会拒绝自己的橄榄枝。

马骏脸上的笑容已经淡去，正如闻歌所分析的那样，马骏的确没有拒他于千里之外，没有哪个领导会拒绝主动示好的下属，尤其是像他这样刚刚继任的领导，更没有理由去拒绝。虽然他不怀疑与陆渐红会紧密合作，但是正如闻歌所猜测的那样，他毕章竟是省委书记，他绝不想生活在陆渐红的光环之下，——陆渐红实在太优秀了，优秀到几乎没有人能够盖得住他的光彩。正是因为这个理由，马骏需要确立自己的位置，这与斗争无关，这也是人之常情，作为一个省委书记，连自己的一帮人马都没有，那岂非是个笑话？

“小石，你进来一下。”

方小石是马骏在琼江时的秘书，跟随马骏多年，关系深到了极点，由于琼江没有什么好的位置，所以索性把他带了过来。

方小石进了来，道：“马书记有什么吩咐？”

马骏笑道：“小石，你对上嘉的形势怎么看？”

像这种考验方小石经历了许多，也是领导对身边秘书的厚望，以期冀于他们的成长，待一日便放在重要的位置上。

方小石没有太多的考虑，道：“乐观来看，形势很好。据我所知，陆省长是一个非常敬业，且非常有能力的人，从他的任职经历来看，上嘉就不必多说了，除了在国务院那段时间很低调以外，都有着骄人的政绩，尤其是没有任一把手的时期，在众多掣肘的情况下能够政绩不断，更显示出过人的能力。从这个角度来看，上嘉的发展不会只是一个口号。但这也只是从工作的立场来分析的，这些成绩的取得固然与他的能力不无关联，但从另一个侧面也能看得出其政治手腕的灵活和能耐，毕竟在出台发展决策的时候，没有主要领导的点头，那也是成不了事的。因此，我认为，合作是必须的，但也要做好两手准备。”

他只说到这里，这番话说得很不客气，不过这也是建立在他与马骏关系的基础上的，否则他也不敢如此侃侃而谈，但是很明显，他适可而止把有所保留，毕竟他说话的对象是省委书记，发表见解不同于大放厥词，对于拿捏分寸方小石还是能做好的。

马骏笑道：“小石，你的观点不无道理，不过分析的还不够全面。”

这也是种习惯，每当对对方小石进行考察之后，马骏都会进行点评，发表自己的意见，既是指导也是共勉。

“愿听领导教诲。”

马骏道：“你是从通常的官场角度看待问题的，无可厚非，但是你还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陆省长打击腐败的力度和决心，你注意到没有，凡是他待过的地方，总是有大批的腐败分子落马，这其中不乏省部级的官员。这意味着什么？这是他的个性，更是他的原则。事实上，每个领导打击腐败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但是为什么他们没有这么做？固然有本身就与腐败沆瀣一气的原因，但大多数是因为没有原则，怕得罪人。”

听到这里，方小石不由点了点头，这个社会就是个关系社会，尤其是在官场，更是错综复杂，一任领导便是一个世界，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做到铁面无私公正严明？

马骏接着道：“这也正是我佩服陆省长的地方，不畏强权，坚持原则，不得不说，这也是我缺乏的地方。”

方小石诧异地看了马骏一眼，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马骏如此由衷地钦服一个人，不由动容道：“领导，我真的很佩服您的胸襟。”

这无疑是一记马屁，不过马骏却是微微一叹道：“小石，过钢易折，过柔无劲，刚柔相济才是根本。”

方小石恍然，原来上层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有马骏的到来，正是要他们配合无间，不由道：“还是领导考虑得全面透彻。”

马骏微笑着说：“学无止境，我的那一套你学得已经差不多了，以后你要多向陆省长学习，假以时日，你终有独挡一面的机会。”

方小石肃然道：“我一定会记住领导的话。”

马骏没有再提及闻歌，在与方小石对话的过程中，他对陆渐红也有了一个更新的认识，因为他已经意识到，成为陆渐红的对立面是个不智的选择，他宁愿成为他的战友而不是敌人，这不是马骏气馁，而是他已经想到，这样下去无狂是企两败俱伤的局面，而这个结局不是上层领导所希望看到的，至于结局，有可能他们的政治舞台到此为止。

第2142章排档风云

上嘉虽然相对落后，但是作为省会城市的玉桥市，还是很繁华的，此时正值盛夏，天气热得连狗都待不了房间里。

经过陆渐红的铁腕打击，玉桥的大型娱乐场所正规了很多，不过还是有些小发廊之类的藏污纳垢之地，这证明了存在就合理的理论。

像这一类的地址不可能在市中心，而是靠在玉桥市最有名的沙城排档区。

沙城区向来以排档规模化、规范化管理而著名，当然来这儿吃饭的绝不会是达官显贵之人，虽然不排除例外，但是像这种炎热的天气，习惯了享受的人的选择肯定是吹着冷气的酒店。这里的消费群体大多是一些学生和民工。与大多数的城市一样，玉桥自然也是大兴土木大搞城镇化建设，农民工也多不胜数。

下了工地之后，最好的选择自然便是沙城排档，点几个菜，来几瓶酒，也是不亦乐乎，习惯了酷热的他们对于这样的高温并不是什么在意。

陆渐红和马骏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扎在这个堆里显得有些扎眼，毕竟这里民工居多，穿着方面自然没法子太讲究，而有些学生来吃饭更是休闲得很，所以这两人不惹人注意也不行，不过谁也不会想到他们居然是主宰着上嘉未来的书记和省长。

点的几个菜分别是爆炒肥肠、宫保鸡丁、鲢鱼粉丝和一盘盐水鹅，另外加了两桶生啤，两人将自己当作了万千百姓中的一员。

“这地方还真不错，跟琼江相比更有特色。”马骏举起杯子喝了一口。

陆渐红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笑着道：“我就喜欢来这种地方吃饭。”

马骏也笑了：“你吃饭恐怕不是目的吧？”

陆渐红看了马骏一眼，笑道：“你在琼江的时候不也是老爱向这种地方扎堆吗？”

没有多余的话，两人心中都作一个想法，只有深入群众，才能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的，才能看到坐在办公室里所见不到的事。

他们在聊，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的小高和朱沙也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一次来，他们都没有带秘书，只是带了驾驶员，小高的角色自不必说，不过给马骏开车的朱沙精气内敛，看起来恐怕也担负着保卫的责任。

小高是高手，自然看得出来朱沙的工夫不浅，试探了几下，朱沙都表现出淡淡的拒色，不像是从部队里出来的人，小高猜测朱沙有可能来自于民间的高手。

陆渐红固然酒量不小，但是马骏也不遑多让，两桶生啤很快就干光了，而此时，人群也多了起来，这时才到了真正的精彩时刻。

“看来这里的生意很火爆啊。”马骏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厕所在哪边？”

“我跟你一起去。”陆渐红也不是经常来这里吃饭，对这里的地形也是不甚熟悉，问了老板之后，才知道这么大的排档区居然只有一个公共厕所，而且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

两人酒量虽然不小，但是一人一桶生啤下去，还是有了些醉意的，一边向目的地进发马骏一边道：“这里的基础设施跟不上，几百人上厕所排队，那场景多壮观啊。”

陆渐红撇了撇嘴道：“这个就等你这个书记来改变了。”

嘻笑间，二人已经进了厕所，这厕所里叫一个脏，险些没熏得二人当场吐出来，屏着气解决了问题之后，二人逃也似的奔出厕所。

再次回到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