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见她一心求死,急忙掏出手机,报警。
权晏拓开车在市里各处寻找,但始终都没有楚乐媛的身影。家里没有,商场没有,就连江雪茵的墓地,他们都去找过,并无任何迹象。
“到底在哪?”楚乔喘了口气,面色焦急。
权晏拓将车停在路边,正在等派出去的人回信。手机铃声响起来,他沉着脸接听,而后俊脸的神情渐渐阴霾下来。
“出了什么事?”看到他神情变化,楚乔就意识到有事发生。
挂断电话,权晏拓剑眉紧蹙,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楚乐媛,跳海自杀。”
“……”
楚乔张了张嘴,可喉咙里半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排排坐,吃果果,你一个,我一个……”
“姐姐不要抢我的,呜呜……姐姐欺负我……”
“爱哭鬼!你再敢哭,信不信我揍你!”
“呜呜呜……,娇娇不哭,姐姐跟我一起玩。”
儿时的童谣萦绕耳边,楚乔咬紧唇,眼角滚出泪来。
……
半个月后,楚宏笙康复运动结束,可以出院。清早起来,权晏拓开车来接他,楚乔也跟着一起。
“爸爸。”楚乔走到窗口,伸手扶住他,“我们回家吧。”
楚宏笙挑起眉,朝着病房外的方向看了看。楚乔见到他的眼神,低声道:“楚乐媛出国了,据说她移民去法国。”
“移民?”楚宏笙挑眉,恨声道:“没良心的东西,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楚乔敛下眉,垂在身侧的五指收紧。
“爸,我们走了。”权晏拓立刻提起行李,上前扶着楚宏笙往楼下走。
别开视线的那刻,楚乔眼角闪过一抹水雾,神情黯然。
三个月后,季司梵身体彻底康复。他决然离开聿沣市,踏上前往英国的行程。
他离开的那天,权晏拓带着楚乔去机场送行。楚乔怀孕已经五个月,小腹隆起,整个人看起来也比之前要胖了一些。
她身上穿着一件孕妇装,但打扮依旧时尚,符合她的品位。
“孩子出生告诉我,我会准备一份大礼。”季司梵手里拿着机票,眼神温和。
权晏拓不怎么高兴,占有性的将楚乔楼在怀里。
“好啊。”楚乔倒是点点头,爽快道:“到时候一定通知你。”
“嗯。”季司梵笑了笑,朝着她伸出手,想要一个离别的拥抱。
楚乔迈步就要过去,却被身边的男人狠狠搂在怀里,威胁道:“你敢?!”
其实就是单纯的拥抱嘛,并不具备任何意义。楚乔盯着身边小气的男人,尴尬的脸颊飘红。
季司梵勾起唇,伸手同她握了握,道:“只要心意是一样的,形式都无所谓。”
他妈的,这话说的真让权爷郁闷!
眼前的人再度变回那个意气风发的季司梵,他笑起来,眼底的神色温柔。楚乔心头微动,握紧他的手,道:“季司梵,你要加油!”
“好。”
季司梵含笑望向她,眼底的神情莫辩。他薄唇微勾,在心底低喃:乔乔,祝你幸福,连同我的幸福一起。
从机场回去的路上,楚乔一直都在抹眼泪。她最近情绪很容易波动,经常因为一点儿小事就哭闹。
权晏拓特别去问过医生,说是孕妇都这样,身体激素分泌不平衡造成的。
“媳妇儿,咱不哭了。”权晏拓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道:“妈可说了,怀孕经常哭,将来宝宝也爱哭的。”
听到这话,楚乔立马将眼泪收回去,强迫自己笑。瞥见她又哭又笑的模样,权晏拓忍不住低下头,在她嘴角亲了亲,“乖,老公晚上奖励你。”
“呸!”
他的话内藏玄机,楚乔羞怯的低下头。
回去的路上,权晏拓接到家里的电话。电话是权正宜家里的管家打过来的,说是池钧良又去家里纠缠,怎么赶都不走。
权晏拓剑眉紧蹙,沉着脸将车开去姑姑家。楚乔一路都在劝他,生怕他闹出什么事情。
别墅的客厅里,权正宜正襟危坐,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正宜,看在我们二十几年夫妻的情份上,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当初我就是走火入魔!我良心让狗给吃了!”
“那个女人是个骗子,她卷走了我所有的钱!那个野种也不知道是谁的!”
“老婆,咱们还有越越啊,你看在儿子的面子上,饶了我一次吧!我发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沾花惹草,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楼上的卧室门敞开,池越站在窗口,手中夹着一根香烟。他并没有吸,目光凛冽的看着它渐渐燃烧成灰烬。
“你说完了吗?”权正宜拢起肩上的披肩,看向跪在她面前的池钧良。这个男人,她曾经深爱过。如今回头去看,却只觉得可笑。
“老婆!”池钧良跪着爬到她的身边,哭求道:“我真的爱你,爱我们的儿子,爱我们的家啊……”
“爱我们的家?”
权正宜冷冷笑起来,耻笑道:“池钧良,你当初跟别人上床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爱我,爱儿子,爱我们的家呢?”
池钧良脸色一僵,霎时噎住。
庭院里开进来一辆黑色悍马,权晏拓推开车门,大步往里走。
“老公。”楚乔后面追上来,叮嘱他:“不要闹大。”
这件事情,好不容易已经平息下去,权家人谁都不想再提起。
“正宜!”
池钧良仰起头,眼角滚出泪来,“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过得很好!我承认,因为你的强势和家世,让我很自卑。我始终都觉得抬不起头来,总觉得你处处压我一头,让我在这个家里,找不到作为丈夫的尊严,可是经过现在的事情我才明白,这个世上真正对我好的人,真正心疼我的人,只有你啊!”
“你现在才知道吗?可惜啊,太晚了。”权正宜拂开他的手,眼底的神情平静,早已没有一丝波澜,“池钧良,如果你还记得越越是你的儿子,那就请你给孩子留点脸面,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正宜!正宜!”池钧良惊慌失措的拉着她,问道:“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原谅你?”
权正宜摇摇头,眼神轻蔑,“我早就原谅你了。那个曾经跟我生活过二十几年的池钧良,早就已经死了!”
“……”
池钧良脸色大变,眼神瞬间黯然。
“池钧良!”
权晏拓大步走过去,伸手将他揪起来,推搡着往门外哄,“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踏进这里半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权晏拓修长的手指轻抬,狠狠戳在他的脸上,“你是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碰——
权晏拓反手将他丢出去,俊脸的神情阴霾。
池钧良毕竟上了年纪,怎么可能抗的过权晏拓的拳脚。他颤巍巍站起来,哭喊道:“越越啊,爸爸想看看你!儿子,你出来让爸爸看看!”
二楼的窗口,池越脸色漠然的倚在窗边,缓缓将手里的烟蒂掐灭。家里的佣人出来,几个人七手八脚,终于把池钧良赶走。
楚乔望着他一瘸一拐走远的身影,无声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姑姑,以后这个混蛋还敢来,你马上给我打电话。”权晏拓揽住权正宜的肩膀,语气狠厉。
权正宜并不想让他掺和这些事情,“好了,你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做事要稳重些!”
“我不稳重吗?”权晏拓挑眉看向楚乔,问道:“媳妇儿,你说我稳重吗?”
楚乔抿唇偷笑,并不回答。
“乔乔想吃什么?”权正宜伸手将她拉过来,低头看看她的肚子,眼底的笑容温柔。
楚乔撇撇嘴,也没客气,“姑姑的红烧兔腿最好吃。”
“好,晚上在这儿吃饭,姑姑给你做。”权正宜拉开椅子坐下,拉着她的手聊天。
倏地,池越从楼上风风火火跑下来,捏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臭小子,你这是去哪?”权正宜蹙眉喊他。
池越跳上车,敷衍道:“有事,出去一趟。”
“有什么事情啊?”权正宜沉下脸,心想今天周末公司都休息,他这是要去哪?
“别管他了。”权晏拓笑了笑,看向姑姑笑道:“我听说,冯天真今天要出国。”
抬起腕表扫了眼,他薄唇轻抿,“应该是两个小时后的班机。”
听到这话,权正宜神色暗了暗。虽然她一直都希望冯天真能做自己的儿媳妇,可池越不争气,她也怨不了任何人!
只希望,这一次池越能够幡然醒悟,也许还有最后的机会?!
佣人将行李装上车。冯家父母正搂着女儿,眼泪汪汪的送行。
“爸妈,你们要注意身体,我到了马上给你们打电话。”冯天真流着泪,哽咽道。
冯妈妈爱女心切,眼泪流个不停,心疼的叮嘱她,“天真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是呆的不喜欢就回家。”
“妈!”冯天真撅起嘴巴,不悦道:“你女儿是去进修学习,又不是去观光旅游。”
冯爸爸急忙从中间劝和,“好了,不是还有少恒陪着天真吗?那孩子很稳重。”
“天真,”冯妈妈拉着女儿,不忘问她:“妈妈觉得少恒这孩子不错,对你也上心,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只想好好上学。”冯天真敛下眉,沉声道:“妈妈,这三年我都不想考虑这些事情。”
“你这孩子……”
冯爸爸拦住妻子,对她使了个眼色。冯妈妈无奈的叹气,大概猜到女儿的心思。
提起女儿和池越的事情,她也有责任。当初如果不是她一味的撮合,也不至于让天真那么伤心!
嘎吱——
院前停下一辆车,池越来不及熄火,跳下车朝着别墅跑进来。
“冯天真!”
池越气喘吁吁,俊脸透着汗水,“冯天真,我有话对你说!”
说话间,他高大的身躯一站,立刻把出口挡住。
“你来干什么?”冯天真看到他,脸色变了变。
冯妈妈想要赶人,却被丈夫拉进屋子里。
“天真啊,到机场给我们来个电话。”冯爸爸对她笑了笑,很有眼色的拉着妻子进屋。
冯天真的应了声,佣人们也都相继离开。
庭院里只有他和她,两人面对面的站着。
“你想说什么?”冯天真扫了眼腕表,警告道:“只有二十分钟。”
池越咽了咽口水,原本准备好的那些话都卡在喉咙里,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没话说?”冯天真撇撇嘴,转身就要上车。
“等等!”
池越反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你真要走?真要离开我?”池越剑眉紧锁,盯着她问。
冯天真轻笑出声,“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池越厉目,神情坦然道:“你说过,这辈子要嫁给我的。”
听到这话,冯天真立刻沉下脸,怒声道:“对不起,那些话我早就忘了。
她推开池越的手,转身迈步,却听池越吼道,”可我没忘。“
池越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盯着她的背影,艰难的开口,”天真,以前的池越真的很混蛋!我轻视你,欺负你,伤害你,甚至利用你,这些都是我的错!“
他往前一步,越过冯天真,站在她的面前,”因为这些年你一直都对我很好,所以我习惯肆无忌惮接受你的好,接受你的爱,从来也没想过回报给你,完全没有顾忌过你的感受!天真,对不起,是我很坏!“
冯天真红唇轻抿,缓缓低下头,并不看他。
”可是现在,我知道错了。“池越想要伸手拉她的手,但却见冯天真惊惧的躲闪开。
他俊脸一沉,心口闷闷的难受。
”你有理由恨我!“池越薄唇轻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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