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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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丹香- 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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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襄缓缓坐了起来,轻轻下了床榻,长臂探到赐香的膝弯将她轻轻抱了起来小心翼翼放到了榻上。随手扯过一窗锦被盖好,将她额头前散落的刘海整了整,看着她这般的沉睡不禁心疼万分。这丫头想必在魔教吃了不少的苦,定是劳心劳力至极,昨夜又被自己惊吓,才会睡得这般沉。

“少……”

“嘘!”共襄神情专注的看着裹在锦被中的赐香,唇角微翘。

灵儿端着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屋子到底谁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一个啊?

因为抱着赐香将她放到床榻的缘故,共襄小腹上的创口再一次裂开,渗出些许血迹来。他不顾灵儿的惊惧,摆了摆手缓缓走出了屋子,过了穿堂到了另一间轩阁。

“少主,换药吧!”灵儿忍着嘴巴里的颤音,依着少主的武功这天下想要找出一个伤他的人还真的很困难。这是少主第一次伤得如此之重。拿自己的命开这样的玩笑目的只是为了博得美人一顾,这实在是……

“这件事不要告诉桃花夫人,”共襄微微擎着茶杯。慢条斯理的品尝着,好似腹腔间的创口就是一道可有可无的摆设。

灵儿灰着脸将换下来沾着血迹的素纱放在一边。低头应了下来。她和瑁儿不知道替少主隐瞒了多少事情。可是这一次,在这紧要关头受伤又需要拖延些时日回南昭了,不知道能不能瞒得过去?

“少主,”瑁儿快步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只肥白的鸽子,那是共襄训练好的信鸽。他从信鸽身上取下了竹筒,抽出了里面的帛条,看了一眼。脸色登时暗了几分。

“少主?是不是南昭那边有变?”灵儿知道这是桃花夫人亲笔的来信,想来定是紧急万分。

共襄将帛条用内力碎成了粉冷冷笑道:“我的那些皇弟们似乎等不及了,竟然合起来围攻陶家。”

“这可如何是好?”瑁儿和灵儿俱是大吃一惊。

共襄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外面破败的秋景,精致的眉眼竟然掠过一抹萧索:“此番看来真的需要回去了,本来不想公开这劳什子皇太子的身份,想着多玩儿几年,看来是不行了的。”

“那赐香姑娘那边……”灵儿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按理说放眼天下少主看上谁家的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是偏偏赐香这个乡下丫头不买账,愣是要和少主分道扬镳。不得已少主才出这苦肉计。

共襄收回了视线,转身吩咐道:“我的身份暂且瞒着她为好,虽然南昭那边催的急切了些。可是带着伤上路毕竟不好,还是留在这里养几天再说。”

他虽然如此一说,灵儿和瑁儿不禁暗自撇嘴,什么养几天伤。少主的伤还需要养着吗?还不是害怕赐香姑娘身子弱,路上颠簸受不了,才在这万般紧急的情况下还要抽出几天时间呆在这里。

赐香那丫头也真是好福气,共襄二十年的辉煌岁月中,虽然被桃花夫人放养在外面,可也是锦衣玉食的皇子。还从来没有这般迁就过一个人。现如今却是宠她宠到了天上有地上无的地步,实在是令人羡慕万分。

“共襄!共襄!!“隔壁传来赐香急切的喊声。想必是醒来发现共襄不在屋子里担心了。

共襄忙将外袍紧了紧,几步跨到了隔壁的轩阁。一把将迎面奔来的赐香按在了怀里。

“香儿,我在这儿!”共襄宠溺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眼眸,没来由心头一动,她还是担心自己的。

“你跑哪儿去了?”赐香一脸的狼狈,随即又挣脱开了他的束缚,白了他一眼,“受伤了就不要随便乱跑,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她边说边下意识的抚上了他的腕间,细心探查过后脸色放缓了几分:“果然是一位强者,已是大好了的。”

“呵呵呵……有你这位七品丹师医治还怕好不了吗?”

“回去吧,毕竟也是伤及了内腑,不容小视,”赐香将他拽着拉进了轩阁,按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的坐着,哪里也不要去,我这便给你炼制丹药,也不晓得镇子上有没有可以炼制丹药的丹炉和地火。”

看着赐香为自己的忙忙碌碌的,映衬着初阳一轮的光芒,共襄突然觉得一切都成了虚妄。其实这样真的挺好,要不要考虑以后就在这偏僻的小镇买一处宅子同这个丫头平平淡淡的生活呢?

这样的想法刚一出现竟然将自己也吓了一跳,共襄懊恼的微蹙了眉头。自己的视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狭隘,只想着这些儿女私情。

“怎么?伤口痛得厉害吗?”赐香看着他眉眼间的黯然紧张的问道。

“没有,”共襄挤出一抹苦笑,掩饰了过去。看着眼前单纯善良的女子,若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惊诧?喜欢?疏远?惧怕?还是……他也猜不到。

但是有一点儿可以肯定,自己若是想娶赐香这丫头为皇太子妃这样一条路应该着实的艰难。姑且不说赐香是东昊国人氏且出身低微,即便是七品丹师能加几分胜算可是她与公仪恪,端木家族等等的纠缠也绝不会轻易过了母后那一关。

赐香只当是他痛得厉害,不禁抬起手臂抚上他的额头,入手竟然湿冷一片。

“你倒是哪里不舒服?”赐香忙转身将一杯热茶捧在手心递了过来。哪里想得到这一次共襄谋划的却是他们之间的姻缘。

“香儿,”共襄将她一扒拉坐在了身边,这让赐香心头一跳。他身上好闻的白檀香气渐渐袭来。

“你若是不舒服且躺下来歇息,我这便去……”

“我有话同你讲。”共襄的茶色眸子前所未有的坚定,一旦将一颗真心抛出去,他便是义无反顾的。

赐香看他如此郑重其事倒是心头越发的紧张起来,怎么感觉这么慌乱,不敢面对他深情款款的视线。

真是该死的!她要怎么才能躲避这桩灾祸,一面是自己喜欢的人,一面是那不能不报的血海深仇。

“香儿,”共襄将赐香有些冰凉的手紧紧握在手中。饶是她怎么挣扎也脱不开牵连。

他一边耐心的揉搓着冰凉的手给她取暖,一边笑道:“香儿,我与你认识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是那一幕幕却是深刻在我心头,令我难以忘怀……”

赐香一个哆嗦,眉头狠狠蹙了起来。之前在魔教的时候,共襄那些藏着掖着的玩笑令她脸红心跳,现如今这是要说什么?不管说什么,她都不能让他再说下去,否则令他难做人。桃花夫人她定要杀之而后快。而他的爱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要不起,也不能要。

“和我回南昭吧。”共襄深吸了一口气,从来没有对女孩子表白过,这样的第一次还是让他有些紧张,“香儿,我们回南昭后我决定……”

“共襄,”赐香像是一只刺猬猛地竖起了尖刺,刷的一下将彼此之间的那点儿情分推的远远地,猛地从共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站了起来。

“共襄。我看你的伤势也是大好了的,应该不防事了。明天我要走了,咱们就此别过。”

共襄有些愣怔。不明白至从这一次赐香从魔教出来以后越发变得古怪了,她不是喜欢自己吗?昨夜那个因为自己一点点伤便哭的死去活来的丫头当真无情无义吗?

“香儿你……”共襄也是急了,之前自己还打算着怎么将赐香带回到南昭,先找寻一家贵族认她做义女给她一个贵族的身份,然后想法子说服母后,最后解决掉那些胆敢觊觎他香儿的潜在对手。

现在人家姑娘却是明明确确告诉他已经和他没有半分关系了,这一变故不能单纯说是失望更应该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羞愤绝望。他大名鼎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绝色美男竟然被一个女人无情的抛弃了,就是这样的无情而终。

共襄一时间缓不过来,瞪着赐香,看着她绝美脸上的决绝,登时心就像被油锅狠狠炸了一回。痛!深入骨髓的痛!

“香儿,你听我说,”共襄慌乱了,拼命想要抓住她,就像抓着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香儿,墨羽那厮奸诈非常,那个时候即便是我将南昭的御玺交给他他也不会放了你,反而一旦御玺到手你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共襄……我懂……”赐香不禁苦笑,如果真的是那块儿破石头引来的心结,她倒是可以放的下来,可是现如今这里隔着太多太多的东西,让他们无法跨越了。

“你懂……那你为何不愿意跟着我?”共襄急红了眼睛。

“共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足智多谋,人脉甚广,我一直都是在利用你,”赐香强忍着唇齿间的轻颤,平静的直视着对面显然已经傻掉了的男人。(未完待续)

☆、第158章 不辞而别

这兴许是共襄有生之年听到过的最有意思的笑话,自己心心念念喜欢人家,不惜自残至此。到头来竟然是人家利用自己,这个世界上只有共襄利用别人的份儿,许是坏事做多了到头来的报应也是很爽的。

赐香不敢再待下去了,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心头的那点子情分,最后反而是藕断丝连。

“共襄公子,”赐香恢复了两人最初相识的客套,“公子身上有伤,这家客栈还算干净,我定下的这间房就让给你住着吧。”

共襄一阵苦笑,却说不出话来。冥冥之中他觉得这件事情一定出了什么差错,他即便是被这丫头抛弃了,气疯了,气死了,也要弄个清楚明白。

“香儿,隔壁还有间空屋子,你既然明天要走也不要到处去寻新的客栈,”他茶色眸子委屈之极的挑了一眼赐香,“再说我毕竟伤势严重,香儿你也要看着些。”

赐香与他相携着从青丘镇一直走到现在,对他那些手腕儿和脾性早已经了如指掌苦笑道:“别骗我了,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这客栈的里里外外都换成了你的人吗?看护你的人自是很多,不差我一个。”

共襄一阵眩晕,这丫头竟然真的不像过去那么好骗了。

“共襄公子保重!”

“等等!”共襄声音中多了几分郑重,“岭郡这边不太平,你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很是危险,不若你告诉我去哪儿,我派人送你过去。”

赐香真的是不想多做纠缠,微微笑道:“这个不必了。”

灵儿惊诧的看着赐香的背影远远散去,半天回不过神来,公子这一次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绕来绕去这苦肉计早已经被人家识破。自己没皮没脸的倒是徒增别人笑话。

不过她还是轻看了自家少主的决心,共襄缓缓从羞愤中醒悟过来后,茶色的桃花眼中竟然含着一抹兴奋。带着些愈挫愈勇的豪情。他别过头看着灵儿。

“灵儿!明天将岭郡最好的酒楼包下来,我要给赐香姑娘辞行。”

灵儿一愣。忙不迭应了下来,赶紧的去办了。赐香这一天将自己的客房换到了前院的二楼,花银子雇了一辆马车,那车夫看起来也老实忠厚很令她放心。

赐香原本就是躲着共襄的,想来这人身上的伤定需要多休养一段儿时间。赐香便乘着这当儿去南昭也来得及,等到了南昭再作打算,也是奇了怪了自己心头总有一个蛊惑的声音不时地提醒她要去南昭找到真相,找到真相。这已经似乎成了她的信念。

只有在偶尔的闲暇时光,赐香才会慢慢琢磨出来,这样的去南昭杀掉桃花夫人的信念总有着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可是她说不上来。

次日一早,赐香早早起来,沿在雕花的黄杨木楼梯缓缓走了下来。立在穿堂冲后院恋恋不舍得瞥了一眼,昨天的话许是太过伤人,但是长痛不若短痛。

她转身走了出去,绣着牡丹花纹的银色袍角画出一个靓丽的弧度。街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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