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海情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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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海情涛- 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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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生死立判的瞬间,绿影自天而降,一股无形的柔和劲道,从中一涌而下。

“波”一声响,文俊登登登连退数丈余,面色泛青。天残剑重跌,踉跄倒入芝姑娘怀中。

活阎王连退八尺以上,面色青中泛紫,双手往地下垂,额上大汗如雨,阴森森鹰目寒芒顿失。

在两人中,站着绿掌飘飘的凤姑娘,柳眉带煞,风目含威。

旁立诸人惊得浑身似抖,情不自禁,连忙退后。

猛听旁边一声娇叱响起:“都给我住手!”

众人骇然转头,又是一惊,又是一个翠绿美天仙,正将还在昏昏沉沉拼斗的几对冤家喝住了。

这一声娇喝,声音不大,但众人耳中却忽然响起一阵焦雷似的,震得耳膜欲破,血气翻涌。

正在苦斗中的几对冤家,全都扔下了兵刃颓然倒地。

这一瞬间,场中寂静如死,只有火焰飞爆响的轰隆声,在耳边振荡。

突然,响起了一声尖叫:“啊!你……你怎么了?你怎……”

随身奔来一个赤身露体的女人,那是绿飞鸿,她忘了,上身全裸,向文俊扑去。文俊紧闭双眼,倚在芝姑娘身边,面如白纸,呼吸似已停止。但夭残剑仍紧握不放,他其实未死,正在用无上神功九如心法行功,恢复已散的真气。

芝姑娘芳心似箭所穿,她只道文俊已经死了,紧紧地扶住他的身躯,银牙紧咬,欲哭无泪,欲悲无声,绿飞鸿一到,她突然一咬牙关,一脚飞起。

绿飞鸿神智昏迷,并不闪避,还好芝姑娘两手没空,重心已失,那一脚踢偏了些“噗”的一声正中左烩骨。

绿飞鸿向侧飞退,玉面罗刹已经抢出,只一闪,便向花园中狂奔而去。

凤姑娘本来用又爱又怜的目光,激动地注视着似已断气的文俊,经赤身露体的绿飞鸿一闹,她可想偏了!立刻冷哼一声,凤目涌起煞气。

这丑恶的一幕,显然又引起了她的恨意,庄门外履声又起,井然有序进来了不少人。

最先进来的,是两个白色劲装,背负宝剑的俊秀少年,一个手捧一支八寸长,金光闪闪的小旗,一个手捧一把金色箭囊装住的红色短剑。

其次是十六名穿青色紧身的大汉,手中三尺长剑寒气逼人,一个个身材伟岸,脸色狰狞,他们都脸无表情,木然举步向宇宙神龙走会。

最后,是三十名手抱鬼头刀,玄衣黑布包头,脸上用彩笔抹得恶鬼似的大汉,由两名高大槐梧大汉,手中擎起一个阎王令旗,向阎王今主身后大步走去。

在四周的老少贼人中,全都缓缓抽身,依次回到字内双凶身边,雁次排开,呸!神气极了。

姥姥站在他们面前三丈余,神色肃然。

“什么人?敢管字内双凶闲事?通名上来!”

白衣少年喝问道,同时手中金色缓缓举起。

“威加宇内,如日中天,谁人敢管字内双雄的闲事?”擎着金令阎王令旗的人也咱喝着,令旗也缓缓举起。

姥姥向后一招手,两位姑娘来势如电,同时三匹通灵的千里宝驹,也飞驰而来,在三女身边一站,纹丝不动。

“孩子,我们亮亮名号,看看八十余年,主人的声威是不是被无情淹没了?”

三人一伸手,在鞍旁取出三把青芒耀目,冷气森森的千古神刃。

在远处,文俊俊目微张,挺身站起,低声说道:“芝妹,快去救爷爷。”近囊取出一只玉瓶,交给她手中,又说道:“这是一粒紫露续命丹,用水化开给他服下,定可以起死回生。”

他长吸一口气,又说道:“这三个救星来了,字内双凶不死即伤,但我和她们有重重误会未解,她们不会放过我,我走了,假如我不死,我会归来,我会娶你,芝妹,珍重!”

“俊哥……”姑娘惊叫,但被文俊紧紧掩住了。

“禁声!”他压低嗓子说:“我会珍重的,为你,为报杀师之仇,最多不过三年,我就会回来。”

芝姑娘正待说话,小嘴已被文俊灼热的嘴唇封住了,等她神魂入窍,文俊身形已去,沓如黄鹤。

姥姥拔剑在手,微笑道:“剑绝尘寰。”

两位姑娘答道:“蓬莱三仙。”响起一阵清越龙吟;三人并肩而立,三把神剑交叉,青芒四射,日色为之然。

同时,剑中发出殷殷啸呜,剑气迫人肤发,三人衣袂飘飘,仿佛两位瑶池仙子,拱护着一位西天王母。

“蓬莱三仙!”惊天堡的人惊叫。

“蓬莱三仙!”阎王谷的入惊叫。

凤姑娘募地回头,惊叫:“他走了!”

姥姥说道:“孩子,他走了许久了!”

“我要见他!”语音刚落,人已远出十余丈之外。

“我们也走,别闹出事来。”姥姥和玉姑娘奋起直追。

不久,神秘的香车如飞而至,一到火场,突然刹车,车帘一闪,地面已多了一个彩裳丽人,可是身材虽极美,却用一声绿纱将脸面掩住,她看了三匹神驹一眼,对正面施救爷爷的芝姑娘道:“那位蓝装姐姐请了。”

她福一福:“请问马的主人在哪儿去了?”声音甜美已极。

芝姑娘用物往西北一指,答道:“一位姥姥和两位绿衣姑娘,由这儿去了。”

“姐姐,你是谁?”

“九现云龙的孙女儿。”

“你爷爷和家人呢?”

芝姑娘摇摇头,哭了,并指了指那满地死尸。

“那姥姥和绿衣姑娘追人去了?字内双凶是往西走的,追的是谁呢?”

“恨海狂龙,我的……”她一出,彩衣姑娘已惊道:“糟了!大爹,五老峰松林之事,她们可能错怪于他,我得追去一看。”

“姐姐,你和怒海狂龙也有宿怨?”

“不,我是他的朋友,我得去救他。”

“请往北追,也许不能赶上了,他走了好半天了!”

彩影一晃,瞬即不见。

大爹摇摇头,叹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这孩子心乱了。”

又对芝姑娘笑道:“姑娘,我有最好的丹药,告诉老爹谁该救该不该救。我不象小姐,不分善恶,一视同仁。别浪费了我的灵丹。”

“谢谢你,大爹。”她也跟彩衣女郎叫了。

彩衣姑娘这一追,给她自己带来了无尽的哀伤。

凤姑娘这任性一追,给武林带来了无穷的浩劫。

秋风起了,松涛声如万马奔腾,不知是火带来的,还是苍天泛怒意?总之,风是突然起了。

芝姑娘仰首苍天,感情忧伤地轻唤道:“俊哥哥,愿你平安,祝你如愿,我等着人无恙归来。”

张大爹正将一粒灵丹纳入延芳口中,突然茫然地问道:“孩子,你说什么?”

一张落叶飘在芝姑娘的鬓角,她拾在手中,印上一个吻,轻轻一扬,落叶飞舞而去,她平静他说:“没什么,大爹!”

“真的没什么吗?”

秋风掠过无垠的田野,带来阵阵凉意,秋深了,原该是穿夹衣的时候了,近山区一带,已经可以看到浓霜了。

一群野孩子,正在黄色的枯草丛中打滚,呼啸、兴高彩烈地玩占山为王的游戏。突然,一个小孩暮地大喊:“瞧!那是什么人?”

“啊!是个人!跑得比我家阿黄还快!”

是啊,是个人,是个穿着一身蓝缎子劲装的人,他脸色苍白,脚下有点凌乱,但依然快捷无比。

他腰下挂了两个革囊,一个蓝光闪闪特大,漂亮的腰带上,插着一柄难看极了的破剑,瞧上去实在别扭。

正急速地沿小径掠过小山,眼角瞥见顽单们正玩得兴高彩烈,他脸上现出一丝苦笑,喃喃他说:“三年多了!我,身心承戴大多的沉重担子,童年已经离我十万八千里之遥了。孩子们,愿你们欢乐,平安!”

说完,吐出一声悠长的叹息,放开脚步,向北奔去,快如奔马,但步履凌乱,在西北一带丘陵中,有三条人影向这面掠来,越小径,度田野,小丘陵阻他们不住,大沟渠微不足道,越野而行,如履平地,好快!几若御风而行。

后面正南方,又有一条淡淡人影,向这急掠!更快!像是飞行绝迹,在淡影的后方不远处,也有一个人影,他肋下挟着一个人,正以轻差的轻功,向这急赶。

蓝色轻装少年一阵急走,略现微喘,脚下略慢,他仰天呼出一口长气,自言自语他说道:“这次远走川边,吉凶难料,我得返家一次,看看母亲的坟墓。啊!母亲!”

他目泛泪光,感情地呼唤;“你在天之灵可好?三年多了,没有替妈扫墓焚香,您不会怪儿子吧?”

他突然足下一闪,打了个踉跄,紧踏两步,又说:“活阎王的功力多深厚!假使那丫头稍慢一瞬,不积压鹿死谁手。也许我已尸横五步了。那丫头的功力难以令人置信呀!只那么轻轻一击,我就被自己所以的劲道震伤内脏。唉!我得埋头苦练才行啊!雷音洞府涉不可期,在未找到之前,我绝不搁下功夫。”

前面是一座小山,高不过百十丈,矮林密布,树叶几乎完全落尽,只看到光秃秃的枝丫,汾阳河在山的东边流过,向左处勿折,形成一个小湾,小山被河水冲得倒塌了半边,造成个百十丈的大绝壁,大概不出三五百年,这座小山准完蛋。

小溪绕山麓而过,野草枯黄,深秋的景色,未免有点儿萧条。

飒飒秋风掠过林梢,黄叶满天飞舞。

蓝衣少年奔上山麓小径,不到十来丈,小径向上一升,地势甚高。

他抬头一看,心中一惊,赶忙往地上一伏。

三里外是一条三叉小道,有一条小溪向西北婉蜒而去。

就在那条小径上,有三个人影向三叉道奔来。

快如飘风,三人中,二个绿色纤影在前,一个灰影在后。

三个人影在三叉路口站住了,指头划脚好象在商量什么。

第一向这方向一指,蓝衣人就会本能地将头一缩。其实,远隔三里外,他又伏在路旁枯草中,三个人目力再佳,也绝不可能会发现他的隐身之处。

三个人商讨片刻,似有所决定,向北飞跃去。

蓝衣人长出一口气,哺哺自语道:

“我得行躲上一躲,这丫头难道真缠得这么紧。”

他倏然站起,一溜烟往山上矮林中一窜,隐身不见。

不久,三个人影去而复返,飞星似的回到三叉路口。

略一犹豫,便沿小径向小山岗奔来,速度飞快。

在蓝衣人隐身处倏然止步,站在高处向南张望。

这三个人,一个是老太婆,正是早年美丽超绝,功臻化境的双仙之一,瑶台仙子华佩之,现在被称为姥姥。

另两位美似天仙的绿裳少女,正是凤玉两姑娘。

凤姑娘目光中,仍然隐闪寒光,但已无前先眼见绿飞鸿裸体扑向文俊时,那么杀气冲冲了。

玉姑娘秉性温柔,心地善良,而且心细如发,她早就发觉草中有异,凌乱的足迹,证明曾有人在这儿伏下而性乱地隐入林中。

她有意无意地站在风姑娘的左首,想掩饰这凌乱遗迹。

她说:“姐姐,我们走吧,他功力不弱,轻功也有相当造诣,这么久不见人影,恐怕早就远出十里外去了。”

凤姑娘断然地道:

“不会的,他已被反震的力道震伤,不会走远,我们从西北搜至正北,三十里内涉无踪迹,他不会走得太远。”

说完,轻转头,向山岗上一瞥。

玉姑娘心中一跳,赶忙凑近一步,挡住他的视线说:

“姐姐,算了吧,字内双雄我们也放过了,为什么不放他呢?反蓬莱的期限不到半月了,迢迢千里得费时日啊!。”

“妹妹,你不知道我心中有多乱啊!他内腑被震伤,假使恰恰碰上双凶的爪牙,那可就……”

玉姑娘喜悦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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