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村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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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村怨魂-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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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突然烛火啪的灭了,屋里陷入一片黑暗。我心里不禁一紧。

“枪枪,拿火机,快去点蜡烛。”我听见东生急促的说。

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慌里慌张的从兜里摸索火机,想走过去点亮蜡烛。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后面猛的撞了我一下,将我撞倒趴在了棺材上。我心里一慌,“谁?”

我猛然抬头,漆黑中,看到一个黑影从我身后跃了出去,落地后急匆匆的向外奔去。借着月光,我看到他很快爬上了墙头,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吓得魂飞魄散,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东生急忙从我手里抢过打火机啪啪打着,屋里这才恢复了一些亮光,他走过去,将烛火点亮,借着烛光一看才发现,胖子和东生也是面色惨白,半响说不出话来。

“刚才出去的那个是人是鬼?”胖子哆哆嗦嗦的问,牙齿不觉已经咯咯的打着冷战。

“不知道。”东生怅然的说,“这事太邪了,看来不光是咱们注意到了这里面的蹊跷。别管了,出去以后再研究,咱们赶紧把棺材盖起来吧,药效快过了,一会叔叔他们该醒了。”

他这话唤醒了我们,我们这才回过神来,想起来地上还躺着两个‘定时炸弹’呢。

我们赶紧慌张的订好棺材盖,由于紧张和害怕,我发现我在钉钉子的时候,手不停的在抖,由于之前盖上已经有洞了,因此省了不少事,要不然,凭我们那种状态,不知道得钉到什么时候。

我们钉好了棺材盖,东生还仔细检查了一下现场,确认我们并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留在现场后,这才全身而退。

东生让我先在偏房屋里待会儿,等确认我父亲和二叔醒了以后,再想办法偷偷溜出去找他们商议明天如何揭发葛老大的事。他们会在村口等我。

我目送着一胖一瘦两个黑影在朦胧的月色下翻墙而出。
第30章密谋一
东生走后,我回到偏房,见母亲和妹妹都仍然身处梦乡,睡得正酣,对刚才发生在上房的这件思之令人胆寒的事浑然不知。我突然有些羡慕她们,当你身为局中人参与到一些常人无法触及的大事中去的时候,激情与兴奋之后,有时候又会突然间很羡慕那些置身事外的不知情的人们,因为他们并不了解这事有多么可怕,不必承受与之相应的心理压力。

我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被窝里,却仍然挡不住刚才的一幕幕像过电影似的反复浮现。

同时又有无数疑惑困扰着我。

为什么奶奶的棺材里空无一物,奶奶现在身处哪里,是死是活?葛老大为什么要在背后操纵这一瞒天过海的阴谋,他是不是真的会是村里这些无头案件的始作俑者?父亲和二叔对奶奶不在棺材里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察觉?还有就是这其中最让我不寒而栗的,那个像幽灵般的黑衣人到底是谁,他是什么时候在我们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出现在屋里的?

这些问题像是一条条小蛇一样,爬满我的全身,紧紧匝着我的脖子,在我让感到恐惧和窒息的同时,又为我带来丝丝快感,确切的说,那是一种想揭开一切谜底,想知道真相的迫切感和恐惧感的深深交织。

我一直没敢鼓起勇气起身去上房看一看,尽管我也很关心父亲和二叔的药性是否已经解除,他们有没有从麻醉中醒过来。但是我始终是不敢,我怕父亲会发觉我的异常,从而知道我刚才所作的一切罪恶举动,依着他的脾气,他非活劈了我不可。

又过了些时分,经过又一段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我终于鼓足勇气坐了起来,一来是我确实担心父亲他们的安危,二来是因为,东生和胖子还在外面等着我呢,我首先从窗户里向上房望去,不禁一身冷汗,我发现上房的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又灭了。上房里漆黑一片。我们刚刚离去的时候烛火明明是亮着的!

我大脑的条件反射是父亲和二叔的安危,他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我急忙跳下炕去穿鞋,想赶紧上去查看,就在我要开门的时候,却又听到父亲和二叔交谈的声音。我听见父亲有些自责的说,妈,对不起,确实是太困了,熬不住了。二叔接茬说,是呀,人一上了年纪就是没法跟年轻的时候比呀,想当初如何如何。

我从门缝里偷偷向上房望去,发现烛光复燃,父亲和二叔又继续跪在了那里。我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看来他们刚刚从麻醉中醒来,对刚才的事并没有察觉,所幸他们并没有什么危险,我暗自庆幸。

我步履轻盈的矮着身子躲过上房的烛光,如鼠蹑行,然后悄无声息的翻上墙去,我在跳下墙之前又下意识的往上房瞄了一眼,发现他们并未察觉,于是缓缓的将自己的身子放下去,为了不发出声响,我没有跳,而是手一直扒在墙头,贴着墙往下滑,直到感觉快坠地的时候才踮着脚尖落地。
第31章密谋二
我脚步匆匆的来到村口,在村口的杨树下发现了已经等了很久的东生和胖子。快入秋了,这里的昼夜温差变得明显,我找到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都冷的缩着脖子。

“你怎么才来呀,都快冻成冰棍了。”胖子埋怨我,显然他已经从刚才的恐惧中走出来了。

东生制止了他,“枪枪那边肯定是一时走不开,你就别埋怨他了。”又问我,“你父亲和二叔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说,“快商量一下明天的对策吧,我得赶紧回去,要是被他们发现我这么晚了还跑出来,就暴露了。”

于是我们赶紧商量了一下明天葬礼上的对策。

东生说,等明天丧葬队伍到了墓地之前,谁都不许表现出反常之状,尤其是对葛老大和我父亲二叔他们,一定要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等到正式下葬的时候,咱们再站出来,一举控诉和揭发葛老大。

“万一葛老大要是矢口否认,说咱们在那信口开河纯属胡闹,不让我们开棺,找人将我们赶走那我们怎么办?”胖子担心的问。

“还有,我也始终觉得这做法在他们看来确实有些过于离谱,首先我父亲要是不同意怎么办?他是长子,他要是不同意开棺,那谁说也是白搭。”我也道出了我的担忧。

“这点你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这个就需要借助全村人的力量,让他们站出来替咱们说话,这事就好办了,如果全村人都觉得这不仅是关系到你们一家人的事,而且是关系到全村人的利害关系的时候,这事就好办了。而且我相信你父亲和二叔也会第一个站在我们这边,有谁希望自己的母亲死的不明不白而坐视不理呢?”东生说。

“你说的自然是有道理,但是你如何让村里的人站出来帮咱们呢,说不定人家还认为咱们三个疯了呢。”我说。

“这倒是完全有可能!”胖子表示同意的附和道。

“关于这点,你们俩大可放心,包在我身上就行了,我自有办法。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这个?”东生说着,眸中闪过一丝忧虑。

“担心什么?那个黑衣人?”我说,“这倒确实是个问题,万一他中间出来捣乱怎么办?”

谁料东生竟然摇了摇头说,“我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他,他既然蒙着面,就说明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不想让我们知道他是谁,所以我想就算他知道什么,他也断不会站出来说什么的。”

“那你担心什么?”胖子问。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枪枪的父亲和二叔。”东生说。
第32章密谋三
“这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想打消东生的顾虑,“依照我父亲的脾性,虽然他比较封建是个恪守规矩的人,但是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死的不明不白,他也一定会查个究竟的。”

“我担心的恰恰是这个。”东生说,“你们想想,如果你父亲和二叔早就知道你奶奶根本就不在棺材里呢?那他还会不会站在我们这边,支持我们?”

“这怎么可能……”我潜意识的想去反驳东生,但话还没说完,又立即觉得东生的担心不无道理,而这种担心又恰恰是我一直在想,但又不敢去想的一种假设。假如,父亲和二叔知道这事呢,假如他们原本就知道这棺材里是空的呢?其实从开始到现在,我潜意识里一直绝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念头一直若隐若现,但却总是抓不住,此刻听了东生这番话,终于将这个一直模糊的念头点醒了。那就是,父亲平日里那么谨慎机敏的一个男人,怎么会自己的母亲死了,回来连遗容都没有见一面就那么相信葛老大,任由他胡来呢?这根本不像是父亲的做事风格。可是每当这个念头浮上来的时候,我又立刻将它生生给摁了回去,因为我的脑海中又立刻想起了我刚回来见到的父亲那副悲痛疲倦的样子。那样子绝对不是装的。

我完全被自己弄糊涂了,失去了判断。

“其实,”东生对我说,“我知道你的迷惑。这也正是让我迷惑的地方。”

胖子大概也猜到了,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不过,其实怎么判断他们到底知不知情,也是很简单的。”东生说。

“怎么能判断?你不会是想直接质问我父亲和二叔吧?”我说。

东生笑着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其实明天去下葬的途中的,我们就可以看的出来他们他们是否知情。”

我看着他的笑容,突然也反应了过来,不由的叫出声来,“对呀!”

只有胖子还未反应过来,着急的询问我们,“你们快说,到底怎么判断?”

东生说,“胖子你忘了,咱们的风俗是,下葬的途中棺材一定是要由逝者的儿子和侄儿去抬的,倘若枪枪的父亲不知情,明天一抬起棺材,那么他自然就会从重量上有所察觉,倘若他知情,那么他自然会不露声色。”

胖子点头认同,“这倒确实是。但是咱们就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他不知情,那还好办,如果他知情,那么他也一定不会让咱们在葬礼现场开棺的。”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东生说。

我们三个人站在那里沉默了半天,一时竟都没了主意,最后东生说,“没办法,都到了这一步了,不管怎么样也得试上一试了。”

我们决定明天按计划进行。我们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这才散去。

我偷偷溜回院子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原本漆黑的天空浮出一大块宝石一样的蓝光,月亮由橙黄变得发白,已然褪去华光,像洗久了的衣服一样,村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鸡啼声。

我回去以后稍微迷瞪了一会儿,听得外面脚步熙攘,人声密集,这才发现天已经亮透了,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屋里染出了一晕晕金色的氤氲。人们已经为今天的葬礼开始忙和了,我便赶紧起身出去了。
第33章出丧途中一
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清新的空气中溢满了薄荷的清凉,呼之沁人心脾。

我来到上房,父亲和二叔正在将奶奶的遗物装进一个大箱子里。另一边的沙发上,坐着村里那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此刻他们正在享用早茶,茶壶在蜂窝煤炉上咕嘟咕嘟的跳着,茶香飘散,然而他们的表情似乎却是有些忧虑的,小声的交谈着什么,我走了过去,离他们近了一些,装作不经意的站在一边偷听,想知道他们在谈什么。

我听了一会儿才明白,原来他们是认为这样的天气不好,当然,他们不是说天气不够晴朗,而是恰恰相反,他们认为对于一个人的葬礼来说,这样过于晴朗的天气,反而不好,这预示着死者轻则将在黄泉路上多些坎坷,重则投胎不顺,甚至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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