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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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之神-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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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他转来转去,为他启瓶盖,殷勤地服侍他。卡帕斯亚雇用了谁来如此周到地招待巴克,花费了多少?

到了肯尼迪国际机场,巴克用不着费心去寻找谁在举着牌子等他。他在机场的跑道上一露面,一位穿制服的司机立刻快步迎上来,接过他的随身旅行包,问他是否还有其他托运的行李。

“没有。”

“好了,先生,请跟我来。”

多少年来,巴克到过世界许多地方,有时被捧得像个国王,有时又落魄得像个叫化子。可是今天,这一系列的非常待遇令他感到有些不安。他毫不张扬地跟着司机穿过机场,来到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豪华轿车旁。司机为他打开车门,他从太阳下进到光线柔和的车内。他没有向司机说出自己的名字,司机甚至问也不问。巴克猜想,这一切都包括在卡帕斯亚为他安排的接待程序内。可是万一他们把他当做了另一个人,万一这是一场巨大的误会,该怎么办呢?

当巴克的眼睛适应了车内的光线和有色玻璃后,他注意到,有一个穿黑色外套的人背对司机坐着,两眼正注视着他。巴克问道:“你是联合国的人,还是直接为卡帕斯亚先生工作?”

这个人没有回答,他的身体也一动不动。巴克向前探了探身子。“请问——”

那个人竖起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相当不错,巴克想,我用不着知道那么多。不过他仍然想知道,卡帕斯亚是在联合国大厦还是在某个饭店接见他。要是能知道史蒂夫·普兰克是否在场也很不错。

“你不在意我和司机先生谈句话吧?”巴克问。那人仍然没有回答。“请问,司机先生?”

可是,在前排座位和车身的其他座位之间装了一道有机玻璃。一路上,那位很像保镖的人一直没有开腔。巴克心中不免疑惑,这是否就是他的最后旅程了?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体验到上次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恐惧。他不知道这种镇定是来自于上帝,还是仅仅由于他的毫无防范。他毫不在乎他眼下是不是正在走向坟墓。他在此次旅行中留下的惟一标志就是他在那位乘务员手中的书写板上签下的名字,而他随后又把它划去了。

在高达拉斯堡沃斯镇不远处的军用机场,雷福德·斯蒂尔坐在波音757的驾驶舱内。考官坐在大副的座位上。考官已经声明,他坐在那儿只做考核记录。雷福德要完成从飞行前的准备工作、与指挥塔联络、等待飞行指令、起飞,到按照指挥塔的指令飞行在正确的航道上,做着陆前的椭圆形盘旋和着陆一系列标准操作。他不知道这一套操作规程要考核几次,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内容。

“记住,”考官对他说,“我不会告诉你什么,也别指望我会替你搭把手。我不回答任何问题,也不动一下控制键。”

飞行前的准备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驾驶757同驾驶笨重的747的感觉完全不同,但雷福德丝毫不敢马虎。接到起飞指令后,雷福德加速了引擎。他感到飞机正以非同寻常的反应速度向前冲去。当飞机进入跑道时,雷福德向身边的考官说了一句:“还有点儿像波尔希型飞机,对吧?”

考官连看也没看他一眼,更不要说回答他的问话了。

飞机敏捷、有力地向上攀升,这让雷福德记起了他在服役期间驾驶生机勃勃但却小得多的战斗机的情景。“是不是更像美洲虎?”他又问了考官一句。这次,他的话至少引得考管露出了一丝笑意,还微微地点点头。

雷福德的着陆操作也做得完美之极。直到雷福德将飞机驶回停机坪,关闭引擎之后,考官才开口说:“再做两次这样的全套操作,你就可以回家了。”

巴克乘坐的那辆轿车很快就陷入了塞车的困境。巴克真希望他随身带着一点儿可供阅读的东西。他不明白卡帕斯亚为什么搞得如此神秘,也弄不懂在旅程中竟得到这样的待遇。他的生活中还有一次使用假名的经历,那次他接受了另一份杂志的邀请,请他为他们写一篇文章,那家杂志社不想让《环球周刊》知道此事。

远处,联合国总部的大厦已经可以望见。直到司机将车子驶进大厦的出口处,巴克才知道这里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了。他希望他们最好先到什么地方吃一餐午饭,他的早餐显然已被剥夺了。此外,如果在去受死之前,他当然希望饱餐一顿。

在陪同雷福德走向泛大陆航空公司的班车时,考官递给他一个公函式样的信封。“那么,我算是考试通过了?”雷福德轻声问道。

“一个星期之后才会有结果。”考官答道。

“那么这是什么?”雷福德有点儿纳闷。上了车,他拆开信封。里面仅有一张联合国的信笺,上端印有哈蒂·德拉姆,秘书长私人助理。下面是手写的短信:

斯蒂尔机长:

我想,你知道那架崭新的757是空军一号。

你的朋友哈蒂·德拉姆

第四章再会尼古拉

巴克越来越相信,他眼下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有太多的人参与了将他从芝加哥弄到纽约的行动。从另一方面说,既然卡帕斯亚敢于在十几个见证人面前开枪杀人,他也同样能够轻而易举地除掉一位杂志社的记者。

轿车绕过旋转的通道,终于停在了曼哈顿港游艇俱乐部那幢豪华的大楼前。一位看门人靠近轿车,司机旋下车窗,伸出一根手指向他摆了摆,警告他最好离远。此时保镖下了车,守住东车门,巴克这才又回到了阳光下。“请跟我来。”保镖对他说了一句。

进了游艇俱乐部,倘若身边没有一位穿着制服的人这样惹眼地陪着他走过人群,巴克本来会感到十分惬意的。巴克随着保镖来到餐厅,餐厅的前台总管抬起头,向他们点头示意。保镖停下脚步,低声说:“你和靠窗子那个座位上的先生一块儿用餐。”

巴克朝那个方向望了望。有个人在起劲地向他招手,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由于那个人背对着阳光,巴克只能看到他的轮廓,是一位矮个、驼背的男人,头发乱蓬蓬的。“我一点三十分准时回来,”保镖说,“在我回来之前,请不要离开餐厅。”

“但是——”

保镖已经溜走了。巴克又朝前台总管望了望,而总管此时已不再注意他了。他镇定了一下自己,穿过一排排餐桌,向窗前的那张桌子走去。他受到老朋友钱姆·罗森茨韦格的热情的欢迎。此人当然懂得在公众场合不宜大声喧哗的道理,但他简直没法控制内心的激动。“卡梅伦!”他欢喜地喊道,腔调中带有浓重的以色列人口音。“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坐下,坐下!这真是个好地方,不是吗?对于秘书长的朋友们来说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会和咱们一道进餐吗?”

罗森茨韦格露出惊讶的神情。“不,不!他太忙了,根本脱不开身。他要会见各国的首脑和外交官,每个人都想见他一面。就是我本人,每天和他见面也不会超过五分钟!”

“到纽约多久啦?”巴克问道。他接过菜谱,侍者将餐巾搭在了他的腿上。

“时间不久。到本周末,卡帕斯亚就和我商定了他的以色列之行。那将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一天!”

“谈谈他的以色列之行,博士。”

“我会的!我会的!但是,咱们先来说说你。”这位老人突然表情严肃,一本正经地说。他将两臂伸过桌子,握住了巴克的手。“卡梅伦,我是你的朋友,你必须照直跟我讲。你怎么能不去参加这样一次重要的会议呢?我是一位科学家,不错,但我还将自己看作某种意义上的外交官。我和卡帕斯亚、和你的朋友普兰克先生一道在幕后工作,保证使你在被邀请的客人之列。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搞的。”

“我也不明白。”巴克说。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呢?罗森茨韦格发明了一项农业技术,使以色列的荒漠像温室一样开出了鲜花。一年以前,巴克将他的传略作为年度的新闻人物发表在《环球周刊》上,自那以后他们就成了朋友。罗森茨韦格是最早向巴克提起尼古拉·卡帕斯亚的人之一。卡帕斯亚从前只是来自达吉尼亚的一位职位不高的政客,在罗森茨韦格发明的农业技术声誉雀起之后,卡帕斯亚曾经与他有过一次私人会晤。

世界各国的政府首脑纷纷讨好以色列,以便得到这项农业技术。许多国家的外交官在以色列总理那里谈不出结果,转而去求罗森茨韦格本人。奇怪的是,卡帕斯亚给罗森茨韦格的印象最深。他本人申请了这次会见,而且是独自前往。那时,他没有显示进行任何谈判的权力,相比之下,罗森茨韦格倒是还能做一些主。卡帕斯亚想要获得的只是罗森茨韦格的好感,而且他的确做到了这一点。巴克意识到,眼下卡帕斯亚的努力开始起作用了。

“那天你在哪儿?”罗森茨韦格问道。

“这可是个多少世纪以来的大问题,”巴克道,“我们在哪儿?”

罗森茨韦格眨了眨眼,仿佛他遇到的是一个傻瓜。显然巴克在胡扯,但是巴克也不知道除此而外还能说些什么。他不能对这个人说:我就在那儿!我和你看到了同样的事件。可是,你被卡帕斯亚洗了脑,而卡帕斯亚是一名基督的敌人。

罗森茨韦格是个聪明人,还有一些寻根究底的嗜好。“那么,你是不想告诉我了。没关系。你没有去,这是你的损失。当然,你也免去了亲眼目睹那场悲剧的恐怖。但是那究竟是一次历史性的会议。叫个鲑鱼,你会喜欢的。”

在餐厅里,巴克总是不去理睬别人推荐的菜肴。这也许是他获得“巴克”这个诨号的原因之一。他知道如果他点了罗森茨韦格推荐的鲑鱼,这个老人会多么饶舌。他喜欢看到老人的这个样子。

“现在轮到我向你提问了,罗森茨韦格博士。”

“请,请提问吧!不过,请叫我‘钱姆’。”

“我不能叫您‘钱姆’——一位诺贝尔奖的候选人。”

“没关系,你这样叫我,我感到荣耀。”

“那好,钱姆,”这样称呼罗森茨韦格博士,巴克几乎没法出口。“我为什么会到这儿来?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老人抄起大腿上的餐巾,揩了揩了那张生满络腮胡子的脸,然后四起餐巾扑嗒一声丢在托盘里。他将托盘推到一旁,重重地靠在椅背上,翅起了二郎腿。巴克见到过许多对某个话题有兴趣的人,但从未见过有谁像钱姆一样抱着如此浓烈的兴趣。

“看来,你的记者本能又冒头了,对吧?我来告诉你,这是你幸运的一天。尼古拉有一份特殊的荣幸奖励给你,我眼下还不能说。”

“可是,你会告诉我的,对吧,先生?”

“我只能就我的权限告诉你我能够说的东西,不会更多。其余的尼古拉会亲口告诉你的。”罗森茨韦格瞟了一眼手表——那只手表不过是二十美元就能买到的、装着一根塑料表带的玩具表,与他那国际知名的社会地位绝不相称。“很好,我们还有时间。他拿出三十分钟来接见你,因此你用不着心急。我知道你们是朋友,你也想为那件事向他道歉;不过,你要记住,他要赏给你一份了不起的殊荣,没有太多的时间听你道歉。下午,他还要飞到华盛顿去与总统会见。顺便说一句,你能想得到,总统本来提出来纽约会面;可是尼古拉一向为人谦卑,绝不想劳动总统的大驾。”

“你以为卡帕斯亚谦卑?”

“他比我见到的任何一位领导人还要谦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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